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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足良缘-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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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一起笑起来,书玉便将刚才的事说了,酒儿听后不服,因道:“咱们的心血,怎么叫她生受了?高三爷也只能算个入股,不过与东家一样罢了,倒把这丫头狂地,跟这店随了她姓一样了。”
书玉只笑,却不开口。她能怎么说?说自己与高易雸本如一家,这店如今是她与他的了?若在前世,也许可以,可在现今这个年代,这话叫一个小姐如何说得出口?
古代本没拍拖一说,女子是从来只有婚姻,没有恋爱的。
甘儿几口就将那汤吞进口中,糕舍不得都吃了,还留得一半,说要给露儿去,只怕她也饿坏了。
毛娘子听见这话,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们是吃了,那贵四呢?白叫他饿死不成?”
众人都不是呆瓜,皆听出她话中所指,其实不是贵四,而是那位怪脾气的候老爷。
甘儿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回道:“贵四么,饿死也不算什么大事。他那样一个傻角,街上哪儿寻不出来?毛娘子平日也不见提他,今儿倒着实关心地紧。”
她这里话没说完,就见对面飞过来一只肥大的茄子,甘儿笑得弯了腰,将其让开了。
鹂儿沉着脸将茄子从地上捡也起来,重重放在毛娘子面前:“这东西是要花钱买的!摔坏了谁赔?”
毛娘子正没好气,见她过来寻事,正乐得奉陪:“从我工钱里扣!哦对了,我才想起来,原来我是在这里帮忙,没工钱拿的。怎么样,你一天算我几个钱?!”
鹂儿被呛得噎住了上不来气,毛娘子冲她哼了一声,又将那茄子扔回盆里去了。
书玉柔语对鹂儿道:“姑娘,你去前头看看三爷,他一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一语提醒鹂儿,她丢下手里抹布,一阵风地出去了。
书玉望望其背影,令人察觉不出地,微微摇了摇头。
“小姐,我去前头换露儿过来,叫她好用点小食。”甘儿说着,也去了。
酒儿这时方小声对书玉道:“才我过来时,见高三爷喜气洋洋坐在柜台里头,手里捏块干净布,这里抹抹,那里擦擦的,身上穿得光光鲜鲜地,哪里像个掌柜?要我说,分明是个大家公子,不知怎么的抢了这店,正在那里办家家酒呢!”
书玉听了,实忍耐不住,笑得花枝乱颤,玉颓山倒,最后肚子抽了筋,只好拉住酒儿叫她替揉了半日。
待到笑够了,书玉方对酒儿道:“才我已对三爷说了,他本说当了这几件去换布的来,倒叫我说了一通,下午得空,你去街上看看,有现成的好布扯些回来,给他做件棉袍吧。”
酒儿点了点头,细想之后却道:“这事倒不妥当。按说该鹂儿替三爷做才是正理。不叫她做,恐怕她反不乐。再说,她自己也得换换,一个丫鬟,伙计,那么打眼做什么?没得招人说话。”
“你说得也是,”书玉道,“待买回布来,就叫她做去。”
酒儿冷笑道:“这话得三爷去说,咱们指使她,只怕不中用。”
书玉以手点了她额头一下,道:“你也会架桥拨火了?唯恐天下不乱么?”
酒儿撒娇地倒在书玉身上,嘴里哼道:“乱了怎样?现在就够乱了。”
书玉叹了口气,没得话回。
皮氏听见酒儿的话,赶紧附和,因道:“小姐,酒儿这话可算极对。眼下高三爷在这里暂时避避倒也罢了,若真当个正事做起来,只怕不妥。别的不说,高家何样人家?嫡出的长子倒在这小镇上开起小饭馆来了,没倒叫人笑倒了,高家的脸面也就丢尽了。除非高太师是真不要这个儿子了,不然,高三爷自然没事,咱们只怕要惹祸上身,到时候反问个包藏拐带的罪名,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酒儿听见,吓得脸也白了,立刻拉住书玉衣袖问道:“小姐,这话当真?不能吧?咱们不也是好心?三爷自家跑来,咱们能不收吗?看着他大冷天的睡在街头不成?”
皮氏答得飞快:“睡在街头?高三爷身上那 许多银子,睡哪儿不成?会睡去街头?!”
听了这话,酒儿更是受惊,眼巴巴看着书玉,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书玉心里自然也很明白,皮氏这 话不是没有道理,高太师真计较起来,要治罪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她能怎么办?当高易雸大雪的天下,来寻自己求自己的时候,她能怎么办?就明知有过,也得留下他,不然,自己心里,能过得去?
“不要紧,若真有事,我一人顶着。”书玉的话,不但没能安慰酒儿,愈发将酒儿的心说寒了,小丫头一下子就要哭出来了,眼圈儿红了的不说,鼻头上也涨红了。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好好的,谁惹得酒儿姑娘伤心了?”
众人回头,见原来是这事的罪魁祸首,高易雸进来了,却是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半丝愁容没有。
酒儿见是他来,抽抽答答地哭出来,又道:“三爷,我们救你可是担了性命的,若您回心转意回去高府,千万替我们说几句好话,别叫我们掉脑袋呀!”
高易雸听这话来得莫名其妙,便向书玉看去,书玉只笑,却笑得勉强,于是他再看皮氏,后者瞪他一眼,更是不发一言。

第二百章 安排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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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三爷别在这里乱转了,外头坐着可舒服?当上掌柜的,是何样感受?”书玉见情形不好,于要支开高易雸去。
不想酒儿死活不让,泪水说下就下,涟涟哒哒地又道:“三爷,到底太师是心疼三爷的,三爷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三爷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呀!”
书玉简直听到哭笑不能,这哪儿跟哪儿啊?还没到时候呢,小丫头就这样哀嚎起来了。
高易雸更是一头雾水,反问书玉道:“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不明白?“不待书玉回答,皮氏硬呛呛地回话了:“这还听不出来?三爷在这里,若叫太师查出来,我们几个少不得是要问罪的。到时候三爷自然没事,这里众人,哼哼,可就难说了。酒儿不过是未雨绸缪,先求了三爷开恩,到时候替我们说几句好话求个什么的,实指望能保命要紧。”
高易雸一听是这话,由不得心里一沉,眼睛就直向书玉看去。
“你们当我高易雸是什么人了?!我是那样不顾别人死活,只求自己快活的人吗?”高易雸的话,直问到书玉脸上来。
“当然不是!我心里知道,三爷必与我们同进同退的。她们几个不知事,也就是随便一说,只是瞎议论罢了。三爷别在这里混听混说了,还是外头去吧。”书玉自然软语相劝,手下拍着酒儿,嘴里安慰高易雸。
高易雸见其脸色安好,那话说出来,却隐隐包着心酸,不由得人就沉默下来,过后慢慢看定了书玉的眼睛,方道:“如今也难说分明,我只有一句话,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小姐且不用挂心,我就拼出自家性命去,就绝不叫小姐受累。”
说完掉头就走,并不看厨房里众人,见他瘦削背影,书玉心就是一阵紧缩,张了张口,有话也难出口了。
酒儿慢慢从书玉怀里爬起来,看看她再看看外头,犹犹豫豫对皮氏道:“嫂子,我看三爷不像说笑的,既如此”
“既如此,你正该将眼泪擦了,外头多少事等着呢!难不成你要鹂儿现跑来叫你不成?那可就难看了!”书玉抢白一句,“还不快出去干活呢!”
皮氏看看书玉,不吭声了。
酒儿受了这句话,一溜烟跑得没影,书玉摇摇头,复又忙了起来。
好容易等到中午过后,众人方得空坐下来用饭,喜子将门虚虚掩上,嘴里不自主地抱怨道:“这一上午的,忙得腿也断了。刘妈妈,你的炉子还要不要拿进来,下午还卖不卖那串儿了?”
刘妈妈没听见他话似的,只顾坐在书玉身边,拉住就问:“听说高家的公子将咱这店子盘下来了?可有这事?”
书玉笑道:“谁作的耳报神?妈妈手眼倒快。这话也算是,也算不是。高三爷在我这里丢了一笔银子,本是为了叫我放心,也是不见外的意思。我玩笑说,他这下便成了这东恩馆东家了,我也就轻松了。”
刘妈妈一拍大腿,气急败坏道:“不行!这怎么可以?他高家与我潘家水火不容,小姐你难道忘了?老爷太太是因了何人何事,被贬黜出京?!”
“我自然没忘,”书玉镇定自若,安然答道:“爹娘之事,高太师当是脱不掉干系。可是妈妈你也细想,如今三爷当了这里掌柜的,还能是高家三爷?高太师之子的身份么?若依了他这样,他爹面上还能有光,别的不说,就朝中众人眼光手指,也就够受了。太师再是好性儿,也难受得住,再别说他们一向是父子失和的。”
刘妈妈想了想,猛地回过神来,因道:“莫非这公子当真就不回去了?当真不认那个爹了?不能吧?!就他不认,他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吧!?”
书玉耸耸肩膀:“其中详情,我等外人不得而知。不过听三爷口风,似乎出来就必不回去了似的。”
刘妈妈哼了一声,道:“要这样说,倒是这公子有志气。这样一个爹,就不要也罢了。”
书玉立刻令其掩口不语,然后道:“妈妈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唯实大逆不道。三爷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我们外人哪里论得?无论如何,这是高家家事,就真断绝了关系,咱们也不可轻易论及高太师是非。总之公道自有天较,善恶,也总是各有报应的。”
刘妈妈恨恨地冲地下呸了一口,道:“高太师做了那许多亏心事,失一个儿子,也算是报应无疑了!”
书玉眼角余光,见鹂儿与高易雸正从后头净手过来,忙暗中冲刘妈妈摆了摆手,叫她别再说了。
“三爷,咱们还是端了自家饭菜,柜台后头吃去吧!”鹂儿抬头见一桌子团团坐着,都是伙计下人,心里就不太舒服起来。其实细论起来,她也一样是个奴才,只是她娇贵惯了,自己就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
“鹂儿姑娘 来了?这边坐吧!”柱子呆头呆脑,哪里看出鹂儿心思,就说的话他也没听进耳里,见她站在身前,却不落坐,当她不好意思,于是热情开口,邀其坐下。
鹂儿见是他开口,脸上顿生厌恶之情,只是碍于书玉的面子,又有高易雸身后看着,方才不至于说刻薄话,只是到底不肯就坐,更将身子,悄悄向后挪了半分。
“叫你坐就坐呗!”高易雸却是随和得多,他是当真拿这里事业一样做起来的,虽说与下人奴才一起用饭,于他还是出娘胎头一回,不过见书玉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也可以一样。
“鹂儿姑娘是嫌这里气味不好,怕就腌臜了她。要说也是,好端端娇滴滴的一个丫头,哪能与你们这等粗人共坐?也就是我与小姐,不嫌弃你们,换了别人,是不再肯的!”酒儿多少机灵一个人?早看出鹂儿心意来,这时便冷冷吐出两句话来,趁机奚落对方。
“鹂儿你坐下!从今儿开始,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分彼此你我?都是一样的,来快坐去小姐那边。”高易雸话虽这样,到底心里对鹂儿存了几分怜惜,见她实在不愿与柱子一齐,便有意调开她,去与书玉同处。
在高易雸心里,是最希望鹂儿能与书玉和平共处的了。自打他十岁时,鹂儿便从母亲房里拨过来,伺候自己,最是对自己忠心不二,到了现在,没功劳也有苦劳。且这次,二话不说,便跟着自己出府离家,想到这里,高易雸愈发心疼鹂儿,若不是书玉也与众人同坐,他只怕就要依了鹂儿心意,独自与其他处用饭了。
书玉冲鹂儿招了招手,笑嘻嘻拉她过来坐了,又叫柱子喜子:“你们两个,再加皮大叔,并高三爷,另开张桌子吃去。我们自家姐妹,这里要闲话些家常,怕你们听了只是闷,不如另去自在。”
喜子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书玉有意体贴,便请过高易雸来,又与柱子坐于边上一桌,皮老怪也帮忙,将饭菜端了过去,这才算安宁坐了下来。
鹂儿慢慢坐在书玉左手边,故意不看右边的刘妈妈和酒儿,只粘住书玉说话,一会说咱家三爷喜欢这个,一会又说咱家公子厌恶那个,将书玉绕了个头晕,只好作势点头,其实全没听进去,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应付差事罢了。、众人正吃到一半,忽听得外头一阵笑声响起,接着又有人打门,大声在门外叫:“是这里不是?怎么这个时候,就关了门不做生意了?快快于我开了,正有大注上门呢!”
书玉一听这声音,陌生,并不曾听过,却是个女人在说话,且说且笑,甚觉得有趣的样子。
“这会子人家吃饭,哪个不识好歹的要来搅局?就饭店也得叫伙计吃饭不是?!”酒儿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鹂儿听见横她一眼:“什么叫伙计也得吃饭?没有客人上门你哪儿来的饭吃?快些应门去才是正经!”
刘妈妈好笑之极,冷冷哼过一声,道:“你倒会说。既会说,怎么不见抬腿动脚?敢是嘴上占了工夫,脚下就拌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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