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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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我真的有些不舒服。别出卖我好不好？我受不了那种打击。你怎么拿我出气都好，千万别因为我一时牢骚毁了我们得来不易的感情。”
“说完没有？说完马上放手，不然休怪我无礼！”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不跟我计较。”
“不跟你计较？你把我爹骂得狗血淋头还要让我当没听见？你当我是神仙啊？告诉你，我没那么大度。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再不放手我可要不客气了。一，二……”
倒计数好像一把强箭深深射进翼天的心房，翼天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看他咳嗽一声也会紧张万分的仙儿此刻竟然心硬如钢。
爱情就这样结束吗？今天的败局全怪自己？她为何这么绝情？巨大的悲伤在翼天的心脉旁吹起一串血泡，压迫了心脏的跳动，阻碍了心血输送，“三”字刚一露头，翼天的手便不得已地松开，眼看着仙儿气冲冲消失在树林尽头。
说在皇上、皇后面前揭穿翼天的不逊是吓吓他，仙儿的心底并不想与翼天结束。回到寝楼，哭的感觉才浓重。她把自己关在房里，趴在桌上足足哭到中午。
敲门声入耳，丫鬟来送午膳，仙儿的气还没泄够，烦躁地冲门外喊着：“不吃了，别打扰我！”
脚步声慢慢远去，仙儿把头埋回双臂自言自语、怨天怨地。
午餐时间已到，熙景楼的总管殷勤地来到楼上轻敲太子的房门，尺度分明地报着来的目的。
屋内无人答话，总管有些纳闷。续敲几声仍无回应。倾听，一点声音也没有。总管不禁发慌，莫非太子突然毒发昏迷过去？果真如此他势必躲不过失职之罪，皇上一生气搞不好会要他的老命。
“太子殿下，午膳都准备好了，请您享用吧！”总管急得再次提高声音，见还无回应干脆恕罪进门。
奇怪，太子不再，总管战战惊惊地推门进入内阁迅视扫视，心中的问号愈加膨胀。没见太子下楼，更别说出门了，怎么会平白无故没影了呢？要真是他们没注意太子出门也就罢了，近来皇宫剌客频现，万一太子被刺客掳走他们还一无所知，皇上定会诛他们九族。
赶快找找吧！总管打定主意匆匆跑下楼，吩咐几个用人去翼天常去的地方一同找。御书房没有、画苑没有、教军场没有、附近的亭台水榭没有、最有希望的仙儿公主那里，她的丫鬟也说没有。主管着实冒了汗。尽管不想让皇上、皇后知道他把太子看丢了，但全衡利弊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先来到皇后那，竭力掩饰内心的紧张，装作只是顺便问一句的样子、以担心太子失餐损康为名求教太子在这与否。
皇后一心以为翼天久去不回想必是追上仙儿并与她言归语好共进午餐，不料与主管对话才知翼天并不在仙儿那里，心里不禁也长了草。
“别的地方都找过没有？”皇后急着问。主管带着愧懦的公鸭嗓又多了一分苦涩，“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因为没有，奴才才冒险打扰皇后娘娘的。本来奴才想过问门口的丫鬟就行了，可是仔细一想事关太子安危，还是告诉娘娘的好。皇宫占地甚广，光靠熙景楼的几个奴才去找恐怕误事。娘娘您看要不要禀报皇上调御林军帮忙？”
“不必！结果未定前先不要惊动皇上，更不要走露消息，以免让不轨之徒乘虚而入。”皇后沉着地说，实则不祥感已占满心头。“你先回熙景楼等着吧，本宫再想想太子会去哪里，再派人找找看。”
“是！奴才告退。”总管拜别道，蔫头耷拉脑地退出朝阳宫。


第五十七章　悔闯大祸
更新时间20111021　14：01：38　　字数：1995

　上哪找，皇后也没目标。长子有出走的前科，这次会不会担心被仙儿出卖重步旧尘？她心里没底，一边寻思着一边带着侍女往宴宾楼走，希望从仙儿那获得一星线索。
还没进门就听见房里传来女孩儿的娇泣，皇后估计翼天的求谅十有八九失败。丫鬟替皇后叫门，得到的回应依旧如前：“都说不吃了！赶快走开别烦我！”
“百花公主，皇后来看您了。”丫鬟耐心地解释。
趴在桌上的仙儿一愣，随即不加思索地站起身擦擦眼泪打开门。皇后看见她通红的双眼更加确定翼天求她原谅的结果，免去她的施礼急不可待道：“仙儿，我们先放下别的事好不好？告诉我，翼天去了哪里？”
“翼天没回熙景楼？”缠绵的泪水扑灭大部分怒火，这会儿听见爱人不见了，仙儿不禁有些担心。皇后对她反问式的回答表示不满，“如果回了本宫还能亲自到这问你吗？你刚出朝阳宫他就出去追，难道他没追上你？”
“追是追上了，但我们没说几句话就分开了。”
“那他有没有说去哪？”皇后加快语速，心跳越来越剧烈。“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这个……”仙儿的声音一下回缩。情侣吵架的事本就不宜外扬，何况此事跟皇后也有牵连。纵然自己占理在先，眼前的情行也不适合辨论是非。
“算了！这是你们的私事，本宫不该过问，恕本宫失礼。”见仙儿如含糯团吞吐难言，皇后连忙结束话题。“既然你不知道翼天的下落，本宫就不多打扰了。告辞！”说罢带人匆匆离去。
皇后焦躁不安的神色令仙儿倍感不安。回想翼天当时情态，的确不像演戏。没有演戏，那就是说他所言尽真，他真的不舒服，真的毒发！仙儿的手脚被自己的推断吓得发凉，猛然冲出楼外追上皇后欲哭无泪道：“快叫御医！快叫御医去宫南的杨树林！”
她的话无异于当头一棒，打得皇后一陈眩晕。虽然很想问清事件的前因后果，但对爱子的关心却把一切欲望都埋没，只是本能地照着她的话做。
谁都希望恐怖的幻影不要成真，然而——树林深处，翼天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脸色苍如白纸、两腮发青、双睫紧合、手脚冰冷，胸腹似乎没有起伏。
皇后见状当时昏倒，仙儿心如撕裂，跌跪在翼天身边刚要将他扶进怀里，赶来的御医见状慌忙阻止：“公主切慢，臣望其外断太子可能一时情急气瘀于腔，您若一扶他，很可能会害其气攻心肺、心肺破裂，到时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哦，我知道了，我不碰他。”仙儿触电般缩回手伫在一旁如坐立针毡，“那你快救他啊！快！”
“是。”御医应声，拿过翼天的手腕微析片刻，吩咐把武功最高的大内侍卫找来几个，按照他的指示一个运功护住翼天的心脉，一个抵住翼天的丹田推宫过血，另两个各执翼天的左右手以真气相辅。大约半刻，负责推宫过血的侍卫猛一用力，一股瘀气从翼天嘴里喷出，同时带出一口浑红发黑的血，再看翼天的胸腹，慢慢恢复了起伏。
“翼天！”仙儿略松心魂地叫道，叮嘱太监们小心地将他抬上软床送回熙景楼，目视着御医为翼天施针用药后又亲手用温湿的毛巾拭去他嘴角的血和脸颈的汗，轻轻替他掖好丝被，方才轻步退出屋外。
“太子的伤要不要紧？”仙儿对御医试探着问。御医未答言前先是一叹，“不是要紧，是要命。太子的毒已经攻入心脉，刚才我检查他的眼睛，发现他瞳外蒙了一层白膜，应该是急火所致。从他手脚的温度判断，他在冰凉的林地上至少躺了半个多时辰，这就让毒充分肆虐。若不是太子内功深厚早已魂归西天。就算现在他恢复呼吸了，但是侵入心脉的毒，老臣无能为力，所以……”他的下话甚显忌讳与无奈，“请公主代老臣告诉皇上、皇后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仙儿自问，眼前黑一陈黑一陈白。翼天骂父亲的话确实过分，但仔细想想皆事出有因。父亲几次三番刁难，为君戏言、转瞬即变，把堂堂太子愚弄于掌、甚至差点丧命，换作谁能不气愤？为什么她现在才想起一个巴掌拍不响？不错，当时的绝情只为惩罚他口无遮拦，但她自己国家的御医亲口告诉过她，翼天所中的毒叫一郁上西天，受不得半点激刺，她为什么还要用激刺去报复他？看他复若常人以为他不会有事吗？可他亲口告之他不舒服，她为什么还顶风直上？是的，上次也是在那片杨树林，他虚作胸痛骗她入怀夺去她的初吻，她以为这次和上次一样，所以离开时头都没回。但这些理由根本无法为她蓄意杀害异国太子的罪开脱。是她害太子命悬一线的，这是事实，皇后醒来一定不会罢休。上午持理的是她，现在理亏的也是她。但愿皇后先别醒，但愿皇上只字不知，等她设法让翼天转危为安再向他们道歉不迟。
然而，皇宫耳目众多，他们又哭又喊又叫大内高手又担软床奔走的折腾，皇上可能不知道吗？早有人跑到御书房向皇上报信，仙儿还没有任何弥补的动作，皇上便驾临熙景楼，皇后也由人搀着问罪相立在她面前。
来人的频频发问让仙儿喘不过气。她后退着，泪水冷缩地摇着头只会重复“不知道”，抓住一隙猛地冲出屋子跑到宴宾楼拽起当初识得一郁上西天的老御医，一边哭着外出一边说自己闯了大祸，无论如何请他帮自己收场。
老御医对公主语无伦次的告白甚感迷惑，上岁数的腿脚跟不上公主的速度，须髯乱颤地求公主慢一点，否则他去了不是救人而是被人救。


第五十八章　天听由命
更新时间20111022　10：45：03　　字数：2192

　赶到翼天床前时老御医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但他仍没忘记祖国的礼教，跪坐在地一边喘气一边向皇上、皇后问安。皇后虽没看见仙儿对长子放刁却也猜个八九不离，碍于仙儿是异国王室才憋着怨火，瞥了一眼老御医没说话。皇上倒没像她那么是非不分，老御医来肯定是救儿子的，对于救人的人何时都要客气，这样他才能全心全意为你效力。他搀起老御医并赐座一旁命人上茶，此时老御医多少缓过些气，刚要问皇上发生什么就被仙儿推到翼天床边催促施救。皇上的目光表示同意，老御医便不再多言，扣住翼天的脉门静析指肚传来的节奏，然后又扒开翼天的眼皮看了看，沉思一会儿表情凝重道：“皇上，贵国的御医对太子的伤状有何良策？”
“坐观星落。”皇上含泪抑住声音走调，皇后随即扭过脸轻轻抽啼。老御医点点头，眸光烁出决定，“好，既然你们都束手无策，那我用冒险的方法救他你们应该不会反对。我来得匆忙未带医具，请您借我七根金针吧！”
固然对“冒险”二字充满抵触，皇上还是毫不犹豫地满足了他的要求。一是他无可选择，二是爱子的伤多误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老御医接过金针，在众人期待又忧虑的凝视下揭开翼天的丝被，拨开他的睡衣捏针在手快、准、寸地将针一根根扎进他的身体，行针片刻又一根根拔出，而后轻轻为他合衣盖被退在一旁口称完毕。仙儿、皇上、皇后无不觉得他的救治过于草率，尤其仙儿更加觉得拉他来扎这几针有点冤枉。
“御医，这就可以了吗？”仙儿忍不住问，“就凭这几针就可以令翼天起死回生？”
“不不，老臣可没说这几针一定能救太子的命。刚才臣说过要用冒险的方法助太子与死神一搏。通常针灸不会碰人的要害，但臣刚才这七针却根根刺进太子的死穴。正常人若挨了臣这七针必死无疑，但太子已经快死了，针刺他的死穴便会起到相反的作用。经脉的剧烈冲撞可以帮他把侵入心络的毒震出一部分，减轻毒对心脏的攻击力，成功后再用本国的清心丹把心络剩余的毒清除，太子的命便保住。但经脉间的剧烈冲撞本就是致命的，所以太呆会儿肯定会吐血，直到心肌周围的毒完全呕出。如果明天早晨他还有气，就表示他已经顺利逃过鬼门关。”
反之亦然，是人都明，老御医便没讲，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皇上眉头紧锁，似乎后悔老御医将爱子推上生死一线的路。
为防太子吐第一口血就气绝身亡被皇上埋怨治罪，老御医借口为太子去取强心壮血丹和对火蒙眼有奇效的璞玉霜急步遛回宴宾楼。仙儿既不想离开翼天又害怕皇上、皇后得空质问，挣扎在走与留的纠结中时翼天触电般突然翻身按住胸膛吐出的黑血冲走了她逃避的念头。
流泪的意识仿佛被忽略，仙儿哆嗦一下超出所有人的速度扑到床前。也许是跑得太快没站稳，也许是觉得翼天弄成这样全怪她，她跪下了，凄泣地唤着翼天的名字，怜惜地擦去他嘴角的血。
昏迷的翼天品味不出具体的痛苦，蹙眉咬牙的作态只是中枢神经的自然反射。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杨树林里，悲伤于仙儿的冷漠、背叛。他接受不了来自最心爱人的出卖，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心转意。尽管语言器官确实为之卖力，但胸内崩裂般的疼痛却影响了语言的表达效果，再加上吐血后的人本就元气大伤、说话无力及其呼吸不畅、嗓眼挂着血沫，旁人能听清的只有两个字，就是“仙儿”。
杨树林的幻景在翼天的脑海不住浮现，翼天就不厌其烦地求梦里的仙儿原谅自己，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