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迷离-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斯梦问。
“你昂贵的手表也是他送的？”米离还是问。
“为什么一回来就问我这个？”斯梦也固执上了。
两个人各问各的，就是不肯回答堆放的问题。
米离盯着斯梦，心里的愤怒无法抑制，他知道不能怪斯梦。可当他竭尽全力去避免把斯梦带进自己的漩涡里，却突然发现她已经身在漩涡中心，那种震惊和愤怒让他几乎无法掩饰。
斯梦盯着米离，心底尖痛的无法呼吸。她傻傻的爱，傻傻的等，原来，没有人相信。真可笑！她不想对这个问题做任何一句解释。
空气凝固了一般，无边的静默包围了两人。
半响，米离将香烟按掉，站起身来说：“我走了。”
斯梦的心滑到谷底，冲口一句说了出来：“我应该说谢谢吗？谢谢你第一次在走之前知会我一声！”
米离身形一滞，回头看了斯梦一眼，眸中复杂难懂的光闪成一片。他低头闭了闭眼，抬起头来用幽深的眸子盯着斯梦，点点头，又摇摇头，薄唇微抿，轻轻说了句：“斯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锐了？”
斯梦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半天吐不出来，说不出的难受。
眼看米离已经打开门，她含着泪，投降的说：“是高三我妈去世那时认识的，他是我小姨的朋友，帮了我很多忙。”
米离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不想说不要勉强！”
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门轻轻的合上，声音很小，但斯梦还是被震得跌坐到床上。半响，她苦笑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多可笑，刚才一进房门时的狂喜是多么的可笑！





第四章　　即便恨，对父亲还是充满了想象


米离轻轻合拢斯梦的门，听门锁轻轻扣好的声音，心里一痛，无力的靠在斯梦的门上。他闭上好看的眼，嘴角始终坚硬的抿着。然后，一抹苦笑缓缓绽开。一直以来，不管命运怎样和他开玩笑，他都始终按照自己的步伐坚定的走下去。曾经他以为不再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不再有什么可以牺牲了。可原来，还是自己天真了。当他看见斯梦蹦蹦跳跳伴着满脸宠溺的米盛颀渐渐走近时，他才发现，原来命运正在他最珍视的一方天地里眨着残酷的眼睛。他吐了口气，甩了甩头，他一定要搞清楚，米盛颀为什么会出现在斯梦身边。
他步出斯梦住处，晚风吹乱他的发。他抬头看了看斯梦的住处，昏黄灯光依然撒出温暖的光晕。他上了自己的车，在心里冷硬的发誓，好吧，那就走着瞧！
斯梦趴在床上，心里乱成一片。偏偏手机又来捣乱，《隐形的翅膀》又开始声嘶力竭的唱了起来。斯梦用枕头埋住自己的头，可那手机的音乐锲而不舍的响着。
斯梦心烦气躁的接起：“喂？”
“……”那面一片静寂。
“谁？说话啊！”斯梦不耐烦。
“咳……”那边没说话先清了下嗓，斯梦的脸色募然沉了下来。
“斯梦，是我。”声音低沉，斯梦眼前浮起声音的主人那仪表堂堂、沉稳大气的形象。
“请问，你是谁？”斯梦故意问。
“我是……”那边停顿了一下说：“我是斯崇年。”
“哦！是斯书记啊！”斯梦夸张的问好，“您好您好，请问这么晚了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明天是你外祖父生日，老人家坚持只办个简单的家宴，你明晚回来一趟吧。张秘书说一直联系不上你。”斯崇年缓缓的说，仿佛每说一句都在仔细的斟酌。
“联系不上就不要联系了。”斯梦认真的说，“不好意思，你也说了是家宴，我想这和我没关。”
“斯梦！”斯崇年沉痛的叫了一声。
“我要睡了，再见。”斯梦发狠的扣下电话，顺便把电池也拆了下来。

斯梦将头深深的埋在枕头里，眼泪沿着眼睑滑落到软滑的丝被上，迷蒙间时光好像飞回高三母亲刚刚重病的时候。那时叶清珮病来得极其突然，原本以为只是一般的感冒，拖了一段时间才去医院。病情急剧的恶化，医院诊断说是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斯梦本来还沉浸在米离离去的哀伤中，一下子被母亲的病情惊呆了。那段日子对斯梦来说比噩梦还要可怕。她每天守在母亲床头，无助的看着这个赋予自己生命的人正缓缓黯淡掉自己最后的生命之光。叶清珮瘦弱的病容里似乎有些什么期盼，斯梦试图问，可母亲绝口不提。斯梦猜测，会不会是在等待着一个人？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在母亲陷入最后的昏迷之前，曾虚弱的告诉她，她有外祖父、有阿姨，都生活在遥远的南方。斯梦痛哭着不让母亲继续说，她不要让母亲放心离去，她要母亲自己留在这世界上照顾她。
可惜，叶清珮还是挣不脱命运的摆布，离开了她挚爱的女儿。或者，还离开了一些折磨她一生的情感。当斯梦抚摸着叶清珮冰凉的身体痛哭流涕时，心里涌起对亲生父亲永不能原谅的恨。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还活没活这这世界上，斯梦发誓永远恨他，绝不原谅！
正在斯梦最孤独、最虚弱的时候，米盛颀出现了。他自称是叶清珮的妹妹叶清珏的朋友，帮助混乱悲痛的斯梦处理了叶清珮丧事。虽然一开始斯梦对米盛颀还存有疑虑，但多年来，米盛颀一直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她，却从未有过任何要求。于是，渐渐的，他成了斯梦心中最尊重、最感激的颀叔。
考大学时，受母亲离世的影响，斯梦的成绩受到了影响，她以3分之差与第一志愿北大失之交臂。这意味着，斯梦将以非常高的分数落入二流学校。幸运的是，G市的Z大居然录取了她。G市是叶清珮的故乡，Z大也是全国前十名的重点大学。高三下学期刚刚开始考虑报志愿时，斯梦就曾经玩笑着和妈妈说，要把二愿报Z大。一旦北大考不上，还可以到母亲的故乡念书。当时叶清珮莞尔一笑，因为像Z大这样的学校是不可能开二愿的。没想到的是，Z大竟然破例开了斯梦的二愿，录取了她。斯梦曾经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分数高的原因，后来才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天真的幻想而已。
当斯梦收拾好行囊，带着妈妈留下的全部积蓄，依依不舍离开生活了18年的小屋时，心里尽是忧伤和迷惘。米盛颀带着她来到Z大报道，帮助她安顿好一切。于是，在母亲去世的三个月后，斯梦终于在新的环境里开始了大学生的生活。
斯梦永远不会忘记那个9月的下午，她坐在大礼堂的前排位置上，崇敬的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人。她羡慕他，敬仰他，可后来，她恨他。
那是大学刚刚开学不到一个月，省委副书记斯崇年来Z大为新建成的图书馆剪彩，同时还会进行一场演讲。也许是斯梦出色的外表、爽朗的个性获得了系领导的青睐，她被指派为法律系的学生代表坐到礼堂的前排位置，有机会向斯副书记提问。
那个夏日的午后，宽阔无比的大礼堂里人满为患。全场欢声雷动的欢迎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斯崇年副书记上台发表演讲。
斯梦坐在台下近距离的看着，除了米盛颀，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事业成功、风华摄人、充满魅力的中年男人。斯崇年镇定自若的迈步走到台前，未语先笑，郎朗的声音透过麦克风舒爽了在场每个人的心胸。斯梦仔细观察着他，看见他因笑而生出褶皱的眼角，看他熠熠生光的智慧的双眸。斯梦心中由于没有父亲而对年长男人非常模糊的形象，一下子就丰满了起来。
斯崇年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同学们，今天回母校，能和朝气蓬勃的你们站在一起，我感到非常的开心。你们的青春太有感染力了，我好像也年轻了几岁。”
台下的同学马上报以热烈的掌声，还有几个女生尖声的叫着：“斯书记，你一点也不老。”
斯崇年被逗得呵呵直笑，但他用双手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于是全场马上鸦雀无声。他朗然开讲：“今天我想讲的是青年与理想，这也许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斯梦在他醇厚的声音中神思飞出老远老远，她仿佛看到一幅美丽的画卷。春风轻拂，落英缤纷，柳絮飘飘，年轻美丽的女人挽着着沉稳俊朗的男人，幸福温柔的笑意就开在她的唇边，男人正将爱怜的目光投射在女人身上。而在他们周围，正欢笑奔跑着一个活泼快乐的小女孩。斯梦的嘴角不禁弯了起来，那个小孩子是自己，那个女人是妈妈，那个男人……斯梦醒过神来，竟然是斯崇年！这幅画面从小到大无数次的出现在斯梦的脑海里，可是每次，她都想象不出爸爸的模样。今天第一次，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子，却原来变成了斯崇年。斯梦噗哧一笑，看来斯崇年给自己的印象太好了，好得完全符合父亲在心中的形象了。真巧，他们同姓。
斯崇年的演讲这时已经讲完了，刚刚回答完台下一个同学的提问。他风趣优雅的谈吐，引来场下的阵阵掌声。这时，他幽深闪亮的眸子盯着斯梦，手一指她，说：“那位一直微笑的同学，你有没什么问题要问？”
斯梦正发呆，是旁边的同学捅了她两下她才站起身来。早有人已把话筒递了过来，斯梦伸手接过，期期艾艾的不知问些什么。就在大脑呈空白状态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脆的问：“斯副书记，请问你有孩子吗？”
斯崇年微笑着的脸庞呆了呆，然后眼神募然柔软温和起来，他注视着斯梦缓缓的说：“我有一对双胞胎女儿，我很爱她们……”
斯梦看着他脸上满溢着爱和温柔的笑，呆呆的，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涩起来……
很久很久以后，斯梦都不愿再回想起这一幕。

清晨，斯梦浑浑噩噩的刚刚进办公室，换好了衣服，还没坐稳，高宏波已经大咧咧的推门进来了。
“斯梦，大老板找你！”　高宏波神秘兮兮的说。
“谁？杨关？”斯梦没反应过来。
“大老板！叶关！”　高宏波白了斯梦一眼，“杨关是二老板好不好。”
斯梦心里一动，但表面上还是嘻嘻哈哈的说：“我去和杨关说，说你管他叫二老板。”
高宏波不和她闲逗，正色的说：“估计找你是谈立三等功的事，她没批，可能要做做你的思想工作。”
斯梦无所谓的摊摊手说：“我就知道没戏，我早说了，报集体三等功也许能批。”
高宏波一点斯梦的脑袋：“你还不懂杨关的意思？他想让你去缉私局那面的法制科主持工作，现在要帮你积累些工作成绩啊。要不你一小姑娘，副代正，能指挥得了那些大老爷们吗？”
斯梦不感兴趣的挥挥手说：“你简直成杨关肚子里的蛔虫了。我去叶关办公室了啊。”说完，她开门出来，高宏波还跟在她的后面罗哩罗嗦的嘱咐她见到叶关要注意态度。
来到叶关办公室门口，斯梦心里暗骂杨睿，怎么就把自己给骗海关来了呢。亏自己还为了公务员考试复习好好一阵子。要是早知道叶清瑶是这个海关的关长，她打死也不来。
“咚咚咚”斯梦还是硬着头皮敲门。
“进来。”一个女人略显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
“呼”斯梦吐了口气，推门而进。





第五章　关长阿姨

正厅级关长的办公室就是大，一进门，斯梦就一眼看到那巨大的落地窗。晨光撒进，宽阔明亮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茶香。一个长发披肩，略显纤细的人影正立在窗前，手里捧着香茶一盏。她听见斯梦进门的声音，回头，看着斯梦挤出了一个笑容，摆摆手示意斯梦在黑色的会客沙发上座。
斯梦看着叶清瑶露出了一个稍显拘谨的笑容，坐在沙发上看叶清瑶从窗口处走来。叶清瑶一点也不像50岁的女人，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头发也染的乌黑披在肩上。斯梦早就听关里的一帮女孩子说，叶清瑶穿衣打扮的格调高雅，既不会显得夸张，又能把她自己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好多。斯梦偷眼打量叶清瑶，见她还没换制服，身上穿着一件白色丝质上衣，领口滚着大片大片的荷叶边。下身着嫩黄色一步裙，露出匀称白皙的小腿。
叶清瑶优雅的坐在斯梦对面，沉吟了半天没说话，细长媚气的眼睛里闪着暧昧不明的光。斯梦打破室内的沉默先问了一句：“叶关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叶清瑶一笑，开口道：“别紧张，不是工作上的事，今天找你来是有些私事。”叶清瑶两腿交换了一下位置，仿佛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一样。斯梦听说是私事，就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很坚定，一点不躲避。
“嗯……”叶清瑶终于开口，“今晚是你外祖父的生日，他老人家希望你能回来一趟。”
“今晚我有事。”斯梦面无表情的说。
“哦？”叶清瑶轻轻吁出一口气说：“是吗？那真可惜。”
“不过没关系，我的事可以改天。”斯梦看见叶清瑶脸上明显放轻松了的表情，心底突然就起了某种恶毒的念头，她脆脆的说，“外公好不容易八十大寿，我怎么会不参加呢？你说是吗？阿姨！”
她这声阿姨脆生生，甜丝丝的叫出口，叶清瑶浑身一震，但脸上还是挤出了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