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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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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我手里的刀,我就放你下去,否则?”
十娘面上的笑容变幻,那笑容竟带有瑰丽之感,杨若安被那丝笑容吸引,不自觉地别开眼去,但别转身的时候还是能看见十娘的眼神柔媚的像丝一样,只是她的话就没有那么柔了:“杨夫人就只能守寡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真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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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心声 。。。
说完十娘站直身子,方才的柔媚笑容全都收去,傲然而立的她宛如雕塑,手里的匕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看着杨若安什么话都没有说,眼里的挑衅让杨若安差点就答应和她比试一番,但杨若安本是书生,就算被十娘擒住之后,曾学过一些防身拳脚,又怎比的上从血海里爬出来的?
杨若安的迟疑看在众海匪的眼里,周围顿时发出笑声,这嘲讽的笑声听在杨若安耳里,不由的连耳都彻红起来,陈老七一边笑一边嚷:“这官儿,你要惜命的话,就从我们一嫂裙下爬过,我们一嫂说不定也会放你走。”
陈老七的戏谑让海匪的笑声更大了,杨若安深吸一口气,对十娘拱手行礼:“郑夫人,我自来此岛,就没想过活着回去,郑夫人要杀要剐,任凭尊意,只是杀可以,辱不可以。”杨若安这番话也算是大义凌然,十娘眼里的挑衅收去,手里玩弄着那两把匕首,鼻子里哼出一声。
杨若安说完就挺直身子站在那里,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太阳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的气势有些不一样。十娘的眼从他身上转到林先生的脸上,林先生一语不发,只是看着远方海面,他的家人,还被困在府城大牢。
十娘心念一转,刚想说话,杨若安已经低头对林先生行了一礼:“林掌柜的,我受命所托,不得不把你家人关进牢里,置你骨肉分离,然我说话算话,既要保你平安,就要做到。”
说着杨若安掀起衣襟,从腰带上取下一个玉佩,递到林先生手里:“你拿着这个,去寻宁都司,他是我知交好友,你说这是我的遗愿,他定会助你。”阳光照在玉佩身上,十娘一眼看出这玉佩是当年杨家下聘时候的,合起既为双鱼,分开各为一半,这块是杨家收的,另一块?
另一块当年在自己被奶娘卖进青楼的时候连那些随身带的珠宝一起收走,后来抓到奶娘,砍下她头颅之前,十娘也曾问过这块玉佩的下落,奶娘一语不发,听杨若安的口气,另一块玉佩竟回到哥哥手里,世间万物,都是这样来来去去。
十娘思绪一收,朗声道:“杨大人,你视死如归,也算条汉子,把他押起来,等外洋人来时,杀他祭旗。”十娘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发出欢呼,已上来两个人押走杨若安,林先生手里还握着那块玉佩,眼却看着十娘,眼里有祈求,也有担忧。
十娘回头看林先生一眼,已经有人在旁说道:“一嫂,这样出卖弟兄的人,要他何用?干脆把他和那个官关在一起,到时一起砍了,也消消气。”十娘挥手止住:“罢了,他是做爹的人,心疼自己的儿子也是常事,就放他回去,只是从此之后,若龙澳岛再有什么外人来了。”
十娘低头看着林先生:“纵然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定、斩、不、饶。”最后四个字说完,十娘伸手抓住林先生的衣襟,轻轻一扔把他扔到来时的那艘小船上,跳上船一个人把小船摇离了岛。
十娘处置完了,心头那不知什么时候泛起的恶气这才消散,笑着对阿保道:“你立了大功,该预备酒席,大家痛快喝一顿才是。”有酒有肉,这是海匪们最高兴的事,自然又引起一片欢呼。
本应欢欣鼓舞的阿保看着十娘脸上那稍纵即逝的一丝黯然,六年前十娘让自己去放这个官儿的情形又浮现在他眼前,当初全都听了,今日仔细想想,却觉得没有十娘说的那么简单,到底是十娘对他余情未了,还是自己想多了?
阿保不知道该怎么想,只是在酒席上别人敬来的酒一杯杯喝干,不觉已然大醉,看着坐在上面,手里照例拿着一小瓶红艳艳的葡萄酒,不时往嘴里倒那么一口,脸上笑的开心,但眼里没有笑意的十娘。
阿保推开上前来给自己敬酒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到十娘跟前,瑞儿正在那里和十娘说着什么,看见阿保上来,瑞儿笑着道:“阿保,你也要给十娘敬一杯吗?其实,十娘给你敬一杯才对。”
阿保举起一根手指摇一摇,看着十娘:“十娘,我想问的是,你六年前不杀那个官儿,今日还是不杀他,难道是余情未了?”这话一说出,十娘脸色陡然变了变,瑞儿有些不明就里,站起来稍有点尴尬地道:“阿保,你醉了,说什么疯话?”
十娘的脸色也回复正常,笑着起身,刚要开口阿保已经打断她了:“十娘,我没醉,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从来没有变,如果你余情未了,要随了他去,我……”说着阿保有些卡壳,不晓得下面的话该不该说,瑞儿有些吃惊地捂住嘴巴,这是怎么回事,在自己眼里一直都是个小孩子的阿保会喜欢十娘,而且看样子还是情根深种,这是怎么一回事?
十娘的眼还是那么深邃,似乎只一眼就能把阿保看进去,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在了:“你?你要怎样?”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下面人的反应,正在推杯换盏,喝酒划拳的众人都转头看向这里,所有的人都屏声静气,等着阿保的回答。
阿保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方才还能理直气壮问十娘的话,现在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他倒了下去,闭上眼睛,十娘抬头看一眼众人,轻轻一笑:“他醉了,来个人扶他下去。”
本来等着看好戏的众人听了这话,又纷纷转身喝起酒来,看着被扶下去的阿保,十娘喝了一口杯中物,平日觉得十分舒滑的酒,今日却尝出一点酸涩,阿保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余情未了?自己对杨若安,从来没有情,又哪里来的余情?
第二天宿醉醒来,阿保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十娘,是当做昨日什么都没有说呢?还是老实把后面的话都说出来,徘徊良久,他还是起身穿好衣服,梳洗出门。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阿保站在门前发了会愣,经过的人看见他都关心地问:“阿保,酒醒了?”
阿保嘴上唯唯而应,心里却有一丝空虚,托词自己酒醉,究竟是十娘不想让自己太过尴尬,还是她对自己拒绝,毕竟,现在自己还没有成为最强的。
沿着平日走熟的路走向大厅,和身边经过的人打着招呼,越走近大厅越觉得心上七上八下的,那脚步沉重的就像有千斤一样,当听到瑞儿的招呼声:“阿保,你总算酒醒了,昨日兴儿还吵着要找你,我说了几次你酒醉在睡觉,他才睡去的。”
阿保抬头看见瑞儿脸上的笑容,口齿有些发结:“瑞儿姐姐,我……”瑞儿已经含笑把他往里面拉:“你快些进去,十娘还在等你,说问问外洋人的兵船,你们是怎么抢到的,要知道他们火器比我们厉害,船也比我们快。”
上方的十娘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和吴老六,李先生还有陈老七他们几个在商量事情,看见阿保进来,陈老七哈哈大笑:“阿保,你还不知道昨夜你醉成什么样子,都拉着一嫂在说胡话了。”阿保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十娘含笑招呼:“别管昨天醉成什么样子,我昨天听你说你们抢的是兵船,心里就在想,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能抢成功?”
看来十娘还是心心念念想着怎么和外洋人打战,阿保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不晓得是该叹气还是该高兴,开口就道:“这法子抢兵船的时候还能用,但是要和外洋人打仗就不能了,我们本是用商船出去的,外洋人的兵船看见了,还当我们是商船,有动了念头的,趁他们全力对付的时候,弟兄们从后面爬上船,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抢了火器,跳船跑了。
果然不行,十娘有些郁闷地揉揉额头,现在看来,只有和外洋人硬碰硬了。阿保的眉也皱了皱:“一嫂,外洋人虽然占了岛,但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来了多少艘船?”十娘把手里的笔一扔,说出的话有些苦恼:“就是不知道,问那几个抓来的外洋人,他们也不清楚,打探的船只离那岛还远就被驱赶,知己知彼,这只知己,不知彼,仗怎么打?”
还有万阿蛟那里也没消息,不晓得他们是被外洋人杀了还是在岛上?十娘用手搓一搓脸:“好了,不管怎么说仗总是要打,阿保,你和李先生两个现在就训练那些用火器的,老六,你还是负责外面的侦查,老七,你和老八两人看着寨里的防卫,不管外洋人何时来,我们都要让他们来的去不得。”
她的话斩钉截铁,吴老六他们站起身,齐齐应是,十娘的眼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好了,都下去各忙各的吧。”吴老六他们一抱拳就走了,阿保徘徊在那里,十娘抬起头,两人双目对视,阿保眼里的深情再加上他昨夜那没说完的话,让十娘有些回避。
她低下头,微微咬住下唇,阿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终于后退半步:“一嫂,我出去了。”十娘叫住他:“哎”阿保回头,什么话都没有说,眼里除了深情就是深情,十娘手里的笔轻轻敲着桌子,终于十娘问了出来:“你昨夜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原来是这个?阿保只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她在乎,她真的在乎,想到这里,阿保只是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十娘想追上去,又重新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比方才要甜美很多,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坏了,会这样只说一半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觉得好肉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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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倾吐 。。。
蓝天,白云,大海蔚蓝,海风吹拂在人身上,让人不觉心旷神怡。海面上热闹非凡,不过不是在打渔,而是在练习,十娘负手在后看着他们在练习,火炮轰隆,夹杂着火铳的声音,还有众人的呐喊。十娘的眼微微眯上,不知彼又如何,自己足够强了,定叫外洋人有去无回。
猛地什么东西直冲着十娘脸上来,十娘出手抓住,那东西却滑不留丢,十娘手没有握稳,扑通一声掉到她裙子上,原来竟是一条一尺来长的鱼,想是被溅起的浪花带到岸上的。瑞儿抱着海珏在旁边瞧,见这鱼自投罗网,笑着说:“十娘,正好做碗酸辣汤,给你开开胃。”
说着瑞儿放下海珏,伸手要去抓鱼,兴儿早探身过去抱紧鱼,鱼不小,兴儿个子小,那鱼还在他怀里蹦跶,兴儿差点抱不住。瑞儿摸摸儿子的头:“去,把这鱼送回去,路上不许掉了。”
兴儿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热火朝天的海面,这才转身往寨子里去,海珏见哥哥抱着大鱼走了,蹒跚着要去追,嘴里还在叫哥哥。瑞儿扯住她后背就把她抱到怀里:“你人小,掺和什么?乖乖在这里。”
海珏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小嘴背过身子不理她娘,阿保满头是汗地走上前:“一嫂,练了这么几天,弟兄们都差不多了,到时才不怕外洋人呢。”
十娘嗯了一声,还没说话瑞儿已经笑起来了:“阿保,怎么这时候又不肯叫十娘了。”那日阿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话,虽被十娘用他酒醉盖过去了,但别人容易,瑞儿就不是那么简单,女子的心总要细一些,当然能瞧的出别人瞧不出来的蛛丝马迹了。
阿保又被她打趣,脸不由红了起来:“瑞儿姐姐,我……”瑞儿笑的更开心了:“哎,以后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姐姐。”十娘咳嗽一声:“瑞儿,说正事呢,你别再打趣他了。”
瑞儿的眼从十娘身上转到阿保脸上:“呀,十娘,你是真舍不得了?”十娘的脸这时候是真的板起来了:“瑞儿,这是寨里的大事。”
瑞儿收起嬉笑:“十娘,你的婚事当然也是寨里的大事。”婚事?绕是十娘镇定,脸也微微红了一下,阿保一张脸早已火辣辣的,十娘决定不理瑞儿,依旧问阿保:“我瞧着,你们训练出三百来人也差不多了。”阿保吐气吸气,让脸上的红色褪去:“是,况且外洋人那里,好像只有两艘兵船,他们兵船不大,多也不会上千人,再加上这地易守难攻,三百来人出去迎战也就足够了,只是”
阿保欲言又止,十娘明白他是担心万阿蛟,虽然十娘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阿保,阿保觉得这也算个不错的计划,可是人心难定,谁也不晓得万阿蛟的心会不会变?
一旦他变了,对龙澳岛了如指掌的他,是知道什么地方最容易突破的,十娘望着海面上没有停止的众人,手已紧紧握紧:“不管怎样,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也是对敌的法子。”
是,还有我在你身边,阿保瞧着十娘脸上的坚毅之色,这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只说出一句:“一嫂,你放心。”十娘转身看他,这次脸上的笑透着欢喜:“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周围人的喧闹仿佛都离他们而去,阿保觉得自己整个人被笼罩在巨大的欢喜里面,他忘了应对,也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十娘,重复道:“一嫂要的,我拼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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