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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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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浧心中一阵无名火,将墨盒也狠狠砸了!

墨汁却留在书案上,沿着光滑桌面,汤得到处都是。

颜浧看着满桌狼藉,哗得一声,将所有书都拂到了地上。

犹不解气,他一脚把书案踹翻了。

巨响惊动了门口的随从。

随从进来,就见忠武侯雷霆大怒,站在书房中间,书卷飞了满屋。

第172章拒绝

湖州府今年冬天没有下雪,大风天却是不断。

飒飒烈风,吹得枯枝呜咽,彻夜不息。

陆落夜里卧不安稳,和颜浧的过往,似卷轴缓缓铺陈,一一展现在她眼前。

这两年来,和他的感情在她心底藏得很深,深到发酵了,越发醇厚。

而他,大概是再也没想起过她来。

陆落不自怨自艾,却胆怯了。感情越深,自尊心却越脆弱。

转眼就到了除夕。

陆家祭祖之后,全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然后陪着老太太放烟火、守岁,直到子夜时分才散去。

正月初一和十五的灯会,陆落都没有去看。

日子疾速前奔,陆落踉踉跄跄,才能跟得上脚步。

湖光山色,斗转星移,很快就到了二月,春回大地。

江南的春天温雅而妩媚,山峦静谧,郊外更像一副泼墨画,阡陌间错落着青嫩的秧苗,屋檐下栖息着嗷嗷待哺的乳燕。

二月初十,钦差到了杭州府。

陆落很快就知道了。

她独坐了一个晚上,决定去趟杭州。

闻氏知晓了她的行程,不肯同她说话,沉默中尽是责备。

陆落神色讪然,带着倚竹,急匆匆奔赴杭州。

上次在杭州城外的遭遇,让她有点心惊,她让车夫加快了车马。

颜浧下榻的院子,是知府衙门的别馆。

别馆门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而别馆门口的空地,早已挤满了马车和人。

衣着华贵的乡绅和本地官员,都在等着见钦差。

“停这里吧。”别馆墙角的空地上,陆落让车夫停靠了马车。

倚竹拿着陆落的名帖,说:“我家姑娘要拜见钦差大人。”

护卫目光深敛,拿了名帖之后,语气波澜不惊道:“请稍后。”对待倚竹,与旁人无异。

陆落坐在车里。心慌得厉害,像站在高高的楼顶往下看,浑身毛骨悚然,心悸得有些脚软。

别馆的大门。每隔半个时辰才开一次,请一位访客进去。

陆落和倚竹等着,就等到了天黑。

夜幕落下,春寒料峭中,陆落缩了缩肩膀。

“姑娘。给你穿!”倚竹立马解下了自己的风氅,披在陆落肩头。

倚竹对除了吃之外的东西,都非常豪阔。

陆落笑了笑,递给了她:“我不冷,你穿着吧。”

“我也不冷。”倚竹道。

结果,两个人将风氅盖在腿上,慢慢等待着。

倚竹饿了,啃预备好的糕点,啃得很用心,像只小花栗鼠。

戌时初。戌时正,戌时末,眼瞧着就到了亥时。

夜已经很深了,车夫也冻得跺脚。初春的夜,寒风猎猎。

“都回去吧,钦差大人今天歇下了,有事明日再来。”

别馆的人进来,将所有等待的人都哄走了。

包括陆落。

场地三里内,不许再停靠马车。

“走吧,回去吧。”陆落的一颗心。沉沉往下掉。

翌日,她依旧去了别馆。

到了别馆才知道,颜浧去客栈和孙家,查看案情。接见与案相关的官吏,再也没空见闲杂人等。

“那钦差大人何时有空?”陆落带着兜帽,将头发严严实实压在帽子里,亲自上前问。

护卫仍是毫无起伏的语调:“大人说了,以后都不见与杭州案子无关的人。”

“他看到我的名帖了吗?”陆落不死心,问了句蠢话。

看门的护卫。怎么可能知道颜浧看到名帖没有?

饶是如此,护卫仍是态度认真回答:“不知。”

陆落脚步沉重,从别馆门口离开。

她回到客栈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画了很多的符咒,足足画了一个时辰。

她脸色萧肃,樱唇紧抿。

从小跟着她的倚竹,亦瞧出了她的愤怒。倚竹不似碧云机灵,也不会巧言劝诫她,只是上前对陆落道:“姑娘,吃饭!”

“我不饿!”陆落道。

倚竹却拉了陆落的手腕,十分用力,倔强不肯松:“姑娘,要吃饭,吃饱了再生气。”

陆落的情绪,像个饱满得快要爆炸的球,倚竹的话似在球上戳了个洞,气一下子跑掉了大半。

陆落忍不住笑了,精神松懈了半分。

“好,先去吃饭吧。”陆落放下了手里的笔。

可能是太生气了,陆落决定带倚竹去吃顿好的,放松心情。

吃饭的时候,她若有若无想起柏兮的手,拍在她的脑袋上,像拍皮球似的颇有节奏,说:“要好好吃饭……”

陆落就吃了两碗。

她回来之后,在她自己的屋子里布了个洛书大阵。

洛书大阵是柏兮发明的,不怎么流传,陆落曾经见过,所以她会。

懂得三数总和为十五的道理,洛书大阵不难。可想要起效,却是千难万难的,阵法简单,却蕴含奥秘。

陆落以自己居住的客栈为中宫,布了个洛书大阵。

然后,她在颜浧行馆的正对角方位,再布了个阵法,以影响行馆。

中午的时候,陆落摘去了头上的钗环,满头似银瀑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头和后背。

“我这样像什么?”陆落换了衣裳,问倚竹。

“像鬼!”倚竹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如实道。

陆落失笑。

她再次去了知府衙门的别馆。

下了马车,陆落将就兜帽摘了。

春阳骄阳,她银发泛出熠熠光泽,及腰浓密,一张雪白的脸,满头银白的发,唇色浅淡,唯有一双眼睛,又圆又黑,有点渗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别馆最近岗哨的护卫先看到了陆落,吓得腿软了。

大白天见鬼,真的可怕,他使劲念阿弥陀佛。

“我要见钦差。”陆落上前,对那个侍卫道。

侍卫吓得后退两步,脸色刷白。

待仔细一瞧,倒也没远处走来的那么吓人,这姑娘脸色红润嫩白,眼睛水灵圆亮,没有阴气。

护卫这才站稳了脚。

“钦差大人不待与案情无关的客人。”护卫心有余悸,说话声音微颤。

他们也不是要为难访客,只是里头这么吩咐,他们就这么办,不敢违抗命令。

“那好,若你们晚上不安生,让你们大人来客栈请我,我姓陆。”陆落道。

护卫疑惑看着她,不明所以。

陆落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她没有留下客栈的名字,折身上了马车。

第173章再相见

颜浧到了杭州府,先被蜂拥而至的官吏烦了一整天,而后又翻阅累牍的案卷,只吃了一顿饭,睡了两个时辰。

次日清早,他又带着下属,去了孙家和出事的客栈,前前后后查勘。

查看完毕,颜浧也顾不上吃饭,马不停蹄去看尸身。

案子未结,死在惨案中的人,全部未下葬,用薄棺装着,停在仵作间。

已半年了,尸骨全烂的不成样子。

仵作间臭气熏天,让附近的人家全搬走了,觉得佞气太重,不想沾惹晦气。

颜浧盯着恶心,一一查看,就到了晚上。

他刚回到别馆,准备喝口茶,刚端起茶盏,就见护卫长神色有异,匆匆走到了他跟前。

“何事?”颜浧拨动浮叶,匆忙喝了两口。

“将军,今天来了个女子。”护卫长好似难以启齿。

他是颜浧的下属,跟随他多年,哪怕颜浧封侯了,他仍是称呼他为将军。

颜浧心头微晃,身不由己想起了陆五娘。

女子来见他,除了陆五娘,还有谁?

他来江南的时候,就想过这种可能。

他和陆五娘定过亲,而她现在又和陈容枫有私情,不顾孝期就传出流言,名声极其糟糕。

颜浧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要想到此事,内心就扎一下,闷闷的发紧。

他离京之前见过陈容枫,他正骑马,陈容枫和他打招呼,他神态倨傲扬鞭而去,没理会。

“什么女子?”颜浧淡定将茶盏放下。眸光雪亮如刀刃泛出的清光,看着护卫长,“吞吞吐吐做什么?”

“是……是个满头白发的女子。”护卫长道。

颜浧眉头微蹙。

满头白发,还女子?

那不是老太太吗?

“远处看,她一头白发,雪白的脸,苍白的唇。黑黝黝的眼睛。像鬼一样;可她是大中午来的,阳气正盛,应该不是鬼。往近了看。气色倒也还好,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清丽……”

“你到底要说什么!”颜浧敲了敲桌面,言语威严。

他对白发女子没兴趣。

这世上容貌异于常人的很多。并不见得有什么能耐。

护卫长这么难言,肯定有重头戏在后面。

一群兵油子。怕什么白发女人?

“……她说,如果晚上不安生,让将军去客栈找她,她姓陆。”护卫长道。

护卫长也不想铺垫这么多。只是根据守门的护卫描述,陆姑娘看上去真可怕。

以防万一,她留下来的话。护卫长不敢不禀。

将军却从来不信邪,冒冒失失来回禀这么一句话。护卫长怕挨骂;不回禀,一旦出事,护卫长担不起。

如此缘故,他扯了半晌陆姑娘,希望家中此事的份量。

“陆姑娘?”颜浧浓眉蹙得更深。

他对陆落唯一的印象,是两年前他出征西北,她冒雪相送。

那天,她一袭碧色衣裳,骑着高马,寒风吹起了她的衣襟,英姿飒爽。

猎猎长风吹红了她的面颊,黑发红颜,颇有风姿。

白发女子,肯定就不是陆落了。

那会是谁?

“什么客栈?”颜浧问。

“悦府客栈。”护卫长道。

陆落没有留下客栈,可她留下了重要的话。

颜浧身边的亲信,都知道颜浧的脾气。既然觉得这话重要,就务必要打听出对方的行踪。

一问三不知,是要吃军棍的。

“别馆可有意外?”颜浧问。

他刚说完,突然听到了哭声。

哭声好似在屋里,又好似在院外,把别馆所有人都惊动了。

颜浧身边还带着几名文官,他们是帮衬颜浧调查杭州惨案的。

“颜将军,哪里来的哭声?”几位文官胆怯,都从各自的房里出来,簇拥到颜浧身边。

粗老大的兵油子阳气重。

“去查!”颜浧眼底的锋锐顿现,沉声低喝。

“是!”护卫们肃然应声。

他们查了一个时辰,哭声时远时近,时哭得凄厉,时又似哭带笑,深夜听来,让人胆战心惊。

“将军,没、没见到人,声音好似是从天上来的。”护卫长回禀道。

他这个结论,让所有人霎时变色。

“忠武侯,这是天意。”一个四询的文官,吓得发颤,“您今日去翻了棺木,冤魂向您诉苦来了!”

别说文官们吓得说话不利索,就是那些护卫,也个个在腿肚子转筋。

颜浧没有说话,他静静听着这哭声,高低起伏,绝不是外头传来的,而就似在他这院子里。

“真邪门,这别馆闹鬼。”文官们还在议论,声音都颤了。

“杭州城怨气太重了,一百多人尸骨未寒啊……”

“怎么找上咱们了?”

他们第一次见鬼。

鬼向来是传说,这几位大人都没见过。如今成了真,他们都撑不住了,有一位裤子有点湿,禁不住尿了。

文官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护卫们也紧张握住了手中长刀,个个神色凝重。

颜浧不说话,负手而立,屋檐下的琼华映照在他的眼底。

他耳边想起护卫长复述陆姑娘的话:“如果今晚不安生……”

看来,他要出去一趟。

“你们若是怕,就挤在这里坐一夜!”颜浧一挥手,在随从手里接过了他的马鞭。

桐油浸泡过的马鞭,在月色映衬下,泛出冷煞嗜血的光。

护卫早已洞悉主帅心思,将马牵过来。

颜浧翻身上马,一路出了二门、出了大门,直奔悦府客栈。

将马儿交给跑堂的伙计,他直接向掌柜的询问:“陆姑娘住在哪一间?”

掌柜见这人高大挺拔,站立时双肩开阔,气势不凡,像个将士。

“……您要稍待,小人去请陆姑娘。”掌柜道。

没有把男人让道女客房间去的道理。

于是,掌柜去通禀了陆落。

很快,陆落的丫鬟下来了,请颜浧到客房去说话。

颜浧手里的桐油马鞭,放到了掌柜的柜台上,空手跟着丫鬟,上了客房。

天字号的客房,宽敞明亮。

颜浧推门进屋,就看到一个银发女子,坐在桌前。

她的银发梳了起来,是很寻常的发髻,没有任何装饰,高鬟堆砌下,显得脖子修长莹白;一张小巧的脸,额头光洁,五官清秀。

这是陆五娘,她的容貌和两年前没什么不同,只是白了头发。

颜浧愣怔站住了脚步,神色莫测。

第174章三鞭子

颜浧的脚步立在门口,不过是短暂的停留,就迈过了门槛,踏入客房。

客房宽大,一张花梨木的桌子,摆放着白瓷茶壶和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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