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霸主-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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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老人虽然辈分很高，但既然被迫在这里打扫祠堂，而且身体里没有丝毫修炼的痕迹，说明这个人的地位并不高，他不认为魔皇会耐心跟他讲这些事情。就算再加上一个白戌，如果他真的身受重伤又被整个天下追杀，更不会有心思和眼前这个老头说什么了，更何况是自己“背叛”整个天下的事情！

青衫老人目光怔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过往，半晌之后才笑着说道：“老头子在这里待了快一百年了，能够说话的加上你一共才四个，白戌小王爷又是一个健谈的人。他在这里养伤三个月，除了陛下偶尔过来，能够和他说话的也就只有我，所以他跟我说一些外面的事情！”

白小白心里本来坚定认为青衫老人就是魔皇派来蛊惑他的想法稍微有点松动了，因为从费落落、无常圣人的描述来看，白戌好像确实是一个不能闲下来的人！

如果他真的来这里待了三个月，还真有可能跟眼前这个老头说点什么。

“他……那三个月是怎么过的？”白小白有些心情复杂地问道。

青衫老人笑了笑，说道：“白戌这孩子性格很开朗，即便是身受重伤、被天下人追杀，依旧整日面带微笑，仿佛那些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只不过他在这里的三个月里，老头子我可是着实累着了！他每天除了和我说几句话，顺便藐视一下天下英雄，最多的就是在这里咒骂白氏先人。骂完了还不够，如果不将灵位上先人们的灵牌弄上一些泥土和烟灰，他就好像不能泄愤似的。那时候我就天天留在这里，等他一骂完，就赶紧上前清理……”说道这里他笑出了声，继续道：“白戌那孩子……还真是调皮！”

“不过，男孩子嘛，调皮一些才会有出息，要不然后来怎么可能成为天下第一呢！”说道这里，青衫老人脸上赫然出现了无常圣人每次说到白戌英明神武时就会流露的与有荣焉！

白小白有一个习惯，每次遇到解释不通的地方时就会先放过去，先将后面的事情弄清楚，如果后面的事情符合常理，那最后就只需要解决那个解释不通的地方就行了！这样的思维方式有助于他抓到事情的重点——这是在血色深渊时陈三教他的思考方式！

“后来呢？后来他是怎么离开的？魔皇难道同意他离开？”白小白问道。

青衫老人收起脸上的笑容，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当然不会让他离开！白戌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和陛下在这里大吵了一顿，后来差点出手，最后还是陛下无奈妥协了！”

“魔皇……他会妥协？”白小白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在他的心里，已经强大到了极致的魔皇怎么可能会向人妥协，而且是向一个能够威胁他皇位的人！

青衫老人想了想，然后对着主位上的灵牌躬了躬身，道：“小睿子，看在当年我们俩情分还不错的份上，接下来我说的话有评价你的意思，你可别怪我！”

白小白顺着青衫老人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块写着“白氏睿圣人之灵位”的灵牌！

这时就见青衫老人转身，对白小白说道：“当年先帝有些风流，娶了十几个妃子，但生出儿子的就只有他的原配，也就是当年的皇后。皇后只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陛下，还有一个就是小王爷白戌。陛下和小王爷两人的感情很好，特别是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修炼切磋。所以，那天晚上小王爷说就算是死也不会留在魔山的时候，陛下愣了很久，问他为什么那么讨厌魔山。小王爷没有说原因，只是说了句‘有些话说出来会彻底伤了兄弟感情’。再后来他们两兄弟在这里静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小王爷要走的时候，陛下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也没有开口挽留。”

“从那以后，陛下落下了一个毛病，就是有事没事都要来这里坐坐，就坐在当年小王爷离开那晚坐过的地方！而且这一坐就是两年！”青衫老人说这里，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继续道：“两年后的一天，他突然很兴奋地跑了过来向白家的列祖列宗们祭拜，告诉他们他的弟弟白戌成了天下第一，没有辜负先人们的期望……陛下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哽咽着，而且还流着泪……”

第229章　异兽成人

白氏祠堂，轻烟淡淡，青衫老人时而笑着时而沉重，嘴里的讲述一直没有停止。

“后来陛下来这里的时间就少了，好像是兽林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青衫老人说着看向白小白：“白启太祖创造出迷踪拳之前都是依靠赤焰神瞳镇压异兽，后来赤焰神瞳消失，迷踪拳现世，很长一段时间内，镇压异兽的任务由迷踪拳承担着。对于异兽们来说，最痛恨的就是赤焰神瞳和迷踪拳以及掌握这两门修行功法的人类！所以几千年来，一旦兽林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都需要历任魔皇亲自去解决！”

白小白皱了皱眉，问道：“不是说北冥和辰国的皇室都有绝世的修行法门来镇压异兽吗？为什么还是魔域皇帝挑大梁？”

青衫老人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道：“还不是自私心理在作怪！几千年来哪次出现问题，不是我们魔域皇帝们冲在最前面，北冥和辰国跟在后面捡漏！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不往前冲，魔皇都必须头一个冲过去，因为异兽暴乱首先要找的报复对象就是魔域皇族！”

“北冥和辰国都是一群白眼狼，当年为了保护人类、保护他们，白启太祖堕入魔道！没想到当年的善意却被他们无耻地利用了这么多年！”青衫老人脸上出现了愤怒的神色。

白小白怔了怔，问道：“异兽暴乱？是怎么回事？”

他在鸿渊大陆上生存了十七年，除了禹山城毁灭时看到了异兽暴乱，其它时候还没有见过。而且，那次异兽暴乱还是吴人国师弄出来的！

青衫老人叹了口气，说道：“鸿渊大陆上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异兽的地盘，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出现了赤焰神瞳和迷踪拳以及一些人类的绝世强者，整个鸿渊大陆都是异兽的天下，而人类将沦为它们的食物或者仆人！”

“仆人？它们还懂得驱使仆人？”白小白疑惑地问道。

青衫老人点了点头，道：“其实异兽的修炼天赋较之人类强了很多，而且还有一些天生就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这些存在所拥有的智慧并不比人类低，而且它们中间还有一些绝世强者能够幻化成人形！”

这一次，白小白彻底愣住了，他知道有些强大的异兽拥有智慧，但还从来没有将它们和人类相提并论过！就像当年禹山城外的异兽轩辕，它也拥有一定的智慧，并不像其它异兽一般智商地下！但在他的心理，所谓异兽的智慧，最多也就是轩辕那样了，并没有完完全全超脱兽类的范畴！

而现在在青衫老人的嘴里，异兽竟然还可以幻化成人形——难道异兽真的是上古时期的某些小说里写的妖怪吗？就像当年善堂里那个坏小子嘴里说的漂亮的狐妖之类的？

“异兽幻化成人形……这怎么可能？”白小白愣愣地问道。

青衫老人思考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异兽变成人类是真的……唉，人老了，说话都不知道说重点了！我们还是继续说陛下和小王爷吧！”

白小白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疑——就算他现在很想问也没有办法，因为眼前这个老头似乎真的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陛下来这里发过一次脾气，因为小王爷成了天下第一之后竟然娶了一个完全不会修行的女人！”青衫老人淡淡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一点我并不怎么赞同陛下，难道天下第一的男人就真的要娶天下第一的女人才行？难道魔域皇室的成员就必须娶身份对等的人？我觉得陛下在这一点上有些偏执了！只是那时候小王爷已经不回魔山了，在北冥找了个小地方定居下来，所以就算陛下不同意，他也管不了！”

白小白一愣，北冥的小城镇——难道真的就是禹山城？

“后来又过了一年！”青衫老人说道这里，不禁看向了白小白，继续笑道：“老头子这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每天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看着同样的事务，所以日子有些快！”

“一年后陛下又来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发脾气，而是很开心地告诉白家的列祖列宗们，小王爷白戌有孩子了，而且还是一个儿子！”青衫老人笑着看向白小白，慈祥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疼爱的晚辈。

只是，现在白小白根本来不及感受这样的目光，心里早就画出了大大的问号，就听他问道：“当时整个天下都不知道白戌去了哪里，魔皇是怎么知道他在哪儿的？而且还知道他有了一个孩子，这怎么可能？”

青衫老人笑道：“在绝世强者们的眼里，鸿渊大陆并不大！这些年，陛下一直都知道小王爷在哪儿，而且你想想，如果不是有陛下帮忙隐瞒，北冥和辰国的皇帝怎么可能找不到小王爷！哪怕他是天下第一，除非躲到兽林深处，不然不可能瞒得过天下人！”

“小王爷隐居起来没几天，陛下就知道了他的下落，然后开始想方设法帮他隐瞒，所以才没有人能够找到他！”青衫老人说道。

白小白有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魔皇会帮助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皇位的人！

青衫老人看到白小白的表情，淡淡地笑道：“孩子，千万别小看了陛下和小王爷之间的感情！你想想看，当整个天下只剩下一个和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时，哪怕有再大的间隙，也不会忍心看着对方被别人杀掉！”

白小白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将心中的猜疑祛除，然后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青衫老人淡淡地说道：“后来兽林深处发生了异变，无数幻化成人形的强大异兽召集了鸿渊大陆上所有同类准备向人类发出最后的攻击！它们被人类镇压了那么多年，心中的怒火早就压制不住了！”

“那一次北冥和辰国都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只是像往年一样，组织国内人民一起对抗异兽，而他们的皇帝和贵族仍旧在贪图享乐。”青衫老人说着脸上又露出了愤怒的神情：“那时候魔皇也没有办法劝动他们，所以只好一个人带着魔域强者们去应战！那一次出动的异兽十分强大，陛下遇到了危险。就在这个时候，小王爷出现了……”

说到这里，青衫老人双眼微红，出现了丝丝水雾！

半晌，他都没有再继续说话，等到快夜幕降临的时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陛下回到了魔山，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来到这里，坐在小王爷曾经做过的地方默默流泪！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哭出声来，一遍遍说着‘都怪我……都怪我……他都是为了救我……是我没用，没能把弟弟带回来’！”

青衫老人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旁的白戌心里也充满了酸涩。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那时候我才明白，小王爷这次是真的不可能再回魔山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了……”青衫老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小王爷是为了救陛下牺牲的……那时候整个天下都没人过来救陛下，只有小王爷一人……而且这两兄弟分开之前还大吵了一架……哪怕是多年不见，在听到哥哥有难时，小王爷想也没想，便奋不顾身地去救他……最后自己死在了兽林里……”

青衫老人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呜咽的声音在白氏祠堂里默默地回响着。

白小白的眼角也慢慢爬上了眼泪，虽然他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白戌的孩子，但是在魔山的这四个月里，白戌的名字早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深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来自善堂曾经还责怪过父母的孩子肯定会趴在地上大哭吧！原来并不是父亲和母亲不要他了，而是因为有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人遇到了危险，他们不得不去救他，而这个人就是他的亲伯父，也就是当今魔域皇帝！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白小白来魔山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而且还可以从中看出魔皇为了教他迷踪拳以及提升他的实力费了怎样的苦心！

魔山一峰教他如何运用气力，魔山二峰告诉他白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魔山三峰让他览尽天下道藏，魔山四峰让他学会了魔域绝学迷踪拳，现在来了魔山五峰，告诉他所有关于白戌的过往！

因为白戌不是别人，他是白小白的父亲，是当今魔皇的亲弟弟！

只是，白小白心里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比如既然魔皇是保护白小白一方的人，为什么整个魔山上那些想保护白小白的人都那么偷偷摸摸？

而且，还有一个让这个故事顺利延续下来的前提没有弄清楚——白戌当年在被整个天下追杀的时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