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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不好惹-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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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冕问候了众人便坐到了匾额下的桌案里,胡桥也小跑着站到了司冕的旁边。

上官凝看着司冕挺拔清瘦的身影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突然觉得眼睛被微微的刺痛,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茶馆小二哥竟然成为了权倾大雍的御丞使,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名满天和大陆的第一谏臣,清名远播流芳千古。

“今日本官奉旨审理上官鸿群违法囚禁虐待良家女子一案,来人啊,将嫌犯押解上堂。”

司冕办事干净利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奔主题,不过这样的风格上官凝十分欣赏。

司冕的话音一落,秦氏的面色立刻就惨白一片,如果不是有椅背支撑着,恐怕秦氏就要摔倒在地了。

宁氏的脸色也不好看,贾嬷嬷生怕宁氏一受刺激再次昏过去,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颗静心丸服侍宁氏吃了下去。

大堂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盯着门外的入口处。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首先响起,随后一道被衙差押解着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不过三天的时间,那个风度翩翩儒雅俊秀的少年郎就彻底变了样子。

身子急速的瘦削下来,灰色的囚服咣咣荡荡挂在瘦骨嶙峋的身上,两边的颧骨高高的凸起,嘴唇干裂,黑色的胡茬十分显眼,身上虽然没伤,但是想来这几天的牢狱生活让这位公子哥受了不少的苦。

“群儿,群儿……”。

秦氏一看见上官鸿群,顿时情绪就不受控制起来,眼泪汹涌而出顺着两侧的脸颊劈哩吧啦的往下掉,身子更是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奔着上官鸿群就扑了过去。

“把你们姨娘拉回来,这样哭哭闹闹成何体统?”

看着秦氏的动作,上官锦面色一僵,直接喊了一声。

跟在秦氏身边的宝惜和另一个眼生的丫头顿时跟上前,生拉硬拽的将秦氏往回拖,奈何秦氏是豁出命的要往上官鸿群的身边去,两个丫头一时半刻的竟然拖不动秦氏并不健壮的身子。

“姨娘,您先坐回去吧,您这样的好干扰大人审案,对群儿反而不利。”

秦氏的身子在听到上官鸿群的话时,顿时不动了,对自己这个儿子秦氏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的。

秦时退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官鸿群也被衙差押着跪在了大堂的正中间。

“下面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司冕沉声喝道。

“学生上官鸿群。”

上官鸿群不说罪民而说学生,是因为司冕入朝为官后皇上曾经安排其到尚学堂担任了两个月的教习,而上官鸿群正是司冕教习时期在尚学堂从学的,所以称呼学生倒也无不可。

“上官鸿群,你可知罪?”

“学生不知。”

堂上堂下,一问一答,司冕沉稳有度,上官鸿群也是背脊挺直。

上官凝不漏痕迹的微微一笑,她倒是很好奇自己这个庶兄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上官鸿群,本官接人举报,称你在清风揽月书画斋的地下密室里私设刑堂囚禁并虐待一母一女两名良家女子,并置人手脚残疾,此罪你认是不认?”

上官锦闻言,心中一跳,一母一女,竟然是两人?

秦氏面色发白,她知道儿子背着自己做了不少事,也知道他在清风揽月的地下囚禁了人,但是群儿说那是两个妨碍了他成事的该死之人,她也没再细问,可怎么会是一母一女呢?

堂上众人神色各异,门外围观的百姓却已经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了。

“那个不是上官府的大少爷嘛,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啊!”

……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是个英俊有为的,谁知道却一肚子坏水啊!”

……

“听说了嘛,那对母女被这个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叫一个惨哦。”

……

“啧啧啧,真是,咱们可得好好看着,看看这司大人是不是秉公办案。”

……

百姓谈论的声音落在上官锦的耳中面色极为的难看,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府上竟然会出这样的丑闻。

司冕刚将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是怀疑的,可是眼下他却能够肯定此事十之**是真的。

上官鸿群面色不变,身子也挺的笔直。

“学生恕难认罪,不知是何人会如此陷害学生,还请大人明察!”

上官鸿群这处变不惊的本事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自己犯罪的现场都被人一窝端了,竟然还能这样镇定,实在让人佩服。

“陷害?好,既然如此,本官便先请出本案的苦主,看看两位苦主如何说。”

上官凝用眼睛的余光轻轻的往门外瞥了一下,经过几天的修养,不知道崔氏母女如今怎样了。

突然,一道微微寒凉的视线从一侧落到上官凝的身上,上官凝迎着视线看回去,正是魏紫炎无疑。

上官凝看着对方潋滟的紫色眸子,回了一个宛若皎月般的微笑,端的魏紫炎一愣,尴尬的收回了视线。

很快,两个女衙差一人扶着一个人影从大门处走了过来。

两个人都披着厚厚的斗篷,巨大的风帽连面容都完全遮掩住了,不过看身形两个女子都是娇小玲珑的,其中一个身影竟然还拄着拐杖,拐杖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不知为何,上官锦包括蒋氏、宁氏甚至秦氏在内都觉得这两个身影有些眼熟,但是没有看见面容又都说不上来,只能耐着性子等两人摘下风帽再一瞧究竟。

“民女参见大人。”

所有来旁听的上官府的众人在听到这道声音后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

“两位身子不便,无须多礼,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回话即可。”

“谢大人。”

两个女子也不推辞,在那两名女衙差的搀扶下坐在了最下首的椅子上。

秦氏目不转睛的盯着两道黑影,恨不得将两人身上的斗篷点着好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不知两位是否方便将风帽摘下来,以真容出堂指证呢?”

黑衣女子没有回话,可手却缓缓的伸到了风帽下方的带子上,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官锦和宁氏两人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

终于,巨大的风帽从女子的头上脱落,可紧接着大堂里响起了长短不一的抽气声,大堂外的百姓更是心急的踮起脚来看。

“你……你是崔氏?”

蒋氏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险些惊叫出声,虽然那张脸此时恐怖的让人不敢直视,但与崔氏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十几年,尽管崔氏的样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只眼睛也消失了,但蒋氏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此人。

那么另一个黑衣女子难道是?

上官怜紧跟着崔氏的动作,也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风帽。

“怜儿?”

“姐姐,烟云给姐姐问安了,将军、老夫人安好!”

大堂之上鸦雀无声。

大门外百姓却是炸开了锅,上官府的大少爷囚禁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府上的姨娘和庶女,这真是稀奇,恐怕大雍开国以来这样的事情是头一遭啊!

庶子囚禁姨娘和庶妹,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宁氏再看见崔氏母女的刹那,脸色也惨白的吓人,怎么会是这二人,她们不是已经被那人送出城了嘛,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作为控诉上官鸿群的苦主身份出现。

上官锦将两只手捏握成拳,他此时觉得自己是被人愚弄了,分明是自己的母亲亲口对自己说崔氏是带着上官怜去求医问药了,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三姨娘,妹妹?怎么是你们啊?”

上官凝很是‘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关切的问道。

“大小姐好。”

崔氏微微的欠身,算作是问好,一丝也没有透漏出之间两人曾经见过的信息。

“姨娘,您的腿……?”

“被人砍掉了。”

崔氏说的轻描淡写,众人立刻将视线集中到崔氏的腿上,虽然下面的裙摆直接盖到了脚面,但是依旧能从微微透明的裙摆下看见右侧下方空荡荡的。

崔氏嘴里的那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指谁了。

“你们二人报上名字。”

“回大人,民女是上官府三姨娘崔氏烟云,这是小女上官怜,在府中排行第三。”

崔氏被救出密道之后,上官凝就找人帮着崔氏治疗疯癫之症,崔氏的病症原就不重,出了密道之后状态好了许多,病症也减轻了不少,所以此时说话与正常人无异。

“你们既是苦主,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所申何冤都一一道来。”

“大人,我和小女原本是要出城寻找一位游方郎中治疗小女的旧疾,不料却在出城途中被人劫持,等到民女和小女从昏迷中醒来便发现已经置身于一处密室之中,并且四肢全部被人用铁链锁住,寸步难行。”

上官凝对于崔氏的这番说辞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崔氏还不笨,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晚些时候便见到府中的大少爷从密室外走进来,民女欣喜之极以为大少爷是闻讯前来解救我们母女的,可是民女万万没有想到,我和小女从此后竟然被囚禁在密室之中不见天日,更为可怕的是大少爷对我们母女二人进行了非人的折磨,民女的眼睛、民女的右腿都是被此人,上官鸿群用刀剜掉砍掉的。”

崔氏说的很冷静,可是滚烫的热泪沿着苍白的面容往下流,那只没有眼球的眼睛显得十分狰狞,可正是这般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叙述让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同情的天平一面倒的落在了崔氏母女这一边。

上官怜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像个受惊的小猫儿一样紧紧依偎在崔氏的身侧。

“上官鸿群,你有何话说?”

“学生不知道三姨娘是何意,我一直在永丰山庄闭门读书,如三姨娘所说她和三妹出城已经是一月之前的事了,但那是学生正在永丰山庄之内,并无踏出庄子一步,此事庄中的仆役和侍卫都可以为学生作证。”

上官鸿群说的铿锵有力,半点心虚也听不出,不明真相的人恐怕真的要被这番说辞蒙混过去。

“哦?那本官三日前却是在密室中将你拘捕到案的,对此你如何解释?”

“大人到访的几日前,学生在清风揽月帮着王老板做管事,那密道学生也是刚刚发现的,刚巧大人就到了,想来真的是有人有意想要栽赃学生。”

上官鸿群还真是才思敏捷,撒谎连草稿都不要打,自然流畅的很。

“按着你刚刚的意思,你是一直在永丰山庄闭门读书的,既是如此为何又会突然来到青云城,甚至于连府上的人都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况且堂堂的上官府少爷却要委身到一家书斋做管事,真是奇哉怪也!”

说完司冕状似无意的望了上官锦一眼,因为他三日前到府的时候先是问了上官锦关于上官鸿群的近况之后才说出其被抓捕进牢之事的。

“大人,学生是因为自己想着投资一间书画斋所以才隐姓埋名的想到王老板那里取取经,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做为一个嫌疑犯,而且是板上钉钉的嫌疑犯,上官鸿群却如此的从容,这点上官凝都有些不解,难道他不知道这罪名一旦成立他即将面临什么吗?

宁氏至从崔氏母女出现后眼神就有些怪怪的,从起初对上官鸿群的担忧变成了一种全然不同的情绪。

秦氏则事一直保持着一种高度紧张的情绪,大气不敢出的紧盯着大堂中央的上官鸿群,听见上官鸿群刚才的话稍稍松了一口气。

“确是说得过去,可是如今贵府三姨娘和三小姐都指认你是囚禁虐待她们的凶手,你做何解释?”

“学生对此也很费解,不知道三姨娘和三妹妹为何会这样诬陷于我。”

上官鸿群面色淡淡,语气却很是坚定,让人不由得也要怀疑这位上官府的大少爷是被人冤枉的。

“大少爷,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是栽赃陷害,那么为了陷害你我们母女二人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说完崔氏也不顾在场众人的眼光,将一直罩在外面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里面一件墨绿色的丝绸长裙露了出来,不过崔氏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动手将那件长裙的盘扣也一个一个的解开来,等到那件长裙也从崔氏的身上脱落后,堂中的所有人再一次忍不住抽气出声。

上官凝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此时再看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心。

此时三姨娘立在堂中,身上只穿着一件半袖的亵衣和一条半长的亵裤,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很多伤口虽然处理过,可却还是能看出来曾经流脓的痕迹。

崔氏原本就皮肤白皙,这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口在其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怖。

转身,崔氏又将上官怜的外袍也解了下来,上官凝身上的伤口更加的骇人,此时的上官凝已经瘦的皮包骨,所以伤口好像都是穿透骨头一般,加上上官怜之前的手腕和脚腕都曾被铁链穿骨而过,所以露在外面的干涸的血洞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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