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1909-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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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师、25、30师抽调过来补充兵力上的不足，加上中路军的31师和预备四师，一共十个师的兵力，这已经是华东军三分之二的力量了，他老巢只留下六个师驻防，六个师驻防四个省，这在兵力上已经相当薄弱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些非正规的地方性部队参与驻防，恐怕连治安都很难保证不会出现问题，这剩下的六个师在福建和江西分别部署了两个师，江苏和浙江各只留下一个师，驻防在江苏各地是22师，驻防在浙江的是27师，驻防在福建的是28师和预备一师，驻防在江西的分别是预备二师和预备三师。

部署在台儿庄对面的是21师和23师，用这两个师对抗北洋的第三师和第四师这两个精锐师，也是蔡国栋想看看，倒是华东军战力强还是北洋军精锐战斗力强。

接到29师来到的电报后，陈继祖就接到了蔡国栋的命令，在下午三点整准时指挥21师和23师向台儿庄内的北洋第三师和第四师发起了全线进攻，在铺天盖地的炮火的掩护下，北伐军21师和23师的士兵们端着步枪冒着腰快速从各条战线上向对面台儿庄北洋军冲过去。

尽管头顶上呼啸着炮弹头刺破空气的声音，爆炸声不断从阵地上传来，死亡和鲜血交织在一起。蹲在堑壕内的北洋军士兵不得不冒着被炮弹爆炸炸死的危险冒出头来向正冲过来的北伐军开火。

这支北伐军的进攻战术让北洋第三师和第四师的士兵以及军官们都极为吃惊，对方并不是一味的猛冲猛打。而是冲一段趴下射击，再冲。这中间分为几个阶梯，一部分士兵冲锋，另外一部分射击掩护，冲锋一段距离的士兵停下来趴在地上射击，刚才在后面射击的士兵则端着枪向前冲峰。

进攻的北伐军士兵数量并不是很多，但这种进攻战术让北洋军的士兵和军官感觉对方出动的兵力很多，而且对方的士兵在冲锋时极为分散，北洋军的重机枪对这种稀疏的冲锋阵型杀伤效果欠佳。

站在指挥部里用望远镜观察着第一道防线上的进攻战斗的陆建章和杨善德都皱起了眉头，陆建章道：“北伐军这是什么进攻战术。我们第一道防线那么强大的火力给对方造成的伤亡实在是太小了，看这架势，只要对方多冲几次，我们第一道防线很快就会丢掉啊！老杨，你以前跟蔡国栋共过事，应该对他有所了解吧？难道你也不知道这种战术？”

杨善德闻言不由苦笑：“嘿，当初他是四十二协协统，我是四十一协协统，他防备我就像防备盗贼一样。我要观看他四十二协的操演，他根本就不让看！”

陆建章沉思了几秒钟道：“也许他和萧震雷早就有不臣之心了！”

就在两人正在说着话的时候，北伐军那边的进攻出现了变化，负责直接进攻的步兵倒是继续在冲锋。不过在后方，北伐军21师和23师为进攻部队提供了大量的火力支援，掷弹筒、迫击炮、重机枪。重机枪部署在进攻部队的两翼，可以直接对北洋军第一道防线上的守军实施火力压制。而且每个步兵班还有轻机枪这种能够快速移动的机枪，火力本身就十分强大。再加上重机枪的支援，火力输出简直堪称逆天，后方又有迫击炮和掷弹筒这两种曲射炮进行火力打击。

几轮迫击炮和掷弹筒炮弹打出来，第一道防线的北洋军伤亡率急剧上升，再加上北伐军的火炮覆盖打击，仅仅不到半个小时，战斗的形势就在陆建章和杨善德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们还以为凭着这两个师的战斗力，即便对方再强大，只要己方弹药充足，补给跟得上，完全可以挡住对方的，可这才过去了半个小时，对方的进攻部队已经冲锋到一线阵地前四十米了。

就这四十米的距离上，对方进攻部队的士兵们纷纷卧倒向北洋军的一线阵地扔出一枚枚手榴弹，陆建章和杨善德都知道现在列强有这种武器，但是很少有军队装备，没想到北伐军也有，而且还用得这么顺手，看来训练的时间不短了，那一枚枚手榴弹竟然都非常准确地扔在了一线阵地的堑壕内，一线阵地的堑壕内顿时在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发生了连续不断的爆炸，这种程度的爆炸，即便是趴在堑壕内也无法幸免。

“杀——”当手那一波榴弹爆炸过后，北伐军进攻士兵们纷纷端着步枪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大喊着冲进堑壕内，用刺刀捅向北洋军士兵的身体内。

堑壕内的北洋军士兵早就在刚才的战斗中伤亡惨重，又被一轮手榴弹肆虐过后所剩无几了，侥幸还没有死的也被炸得头昏脑涨，还有不少被震晕过去。

从进攻开始到占领第一道防线，所用掉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堑壕内的北洋军几乎被全歼，只有很少人成为了俘虏，没有一个逃到第二道防线的。

刚才随着进攻部队冲进堑壕内，北伐军的炮击就开始向北洋军一线阵地后方延伸，这种步炮协同作战战术被21和23师的士兵们演练得无比熟悉，因此才能在配合上做得这么好。

“嘶——”陆建章和杨善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骇和恐惧，无比的惊恐！如果对方的军队都有这种战斗力，那么这场战争根本就不用打了，北洋军根本就不是对手。

陆建章惊惧地说道：“他们发起北伐已经快三个月了吧？他们既然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开始发起进攻？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杨善德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我想我应该明白了，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雨，给我们双方的后勤都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而且天气的原因也不适合作战，这才拖延下来，但是他们直到现在才发起进攻，可能是蔡国栋一直没有想到或者找到最适当的战机，尽管他们强攻的话，我们依然无法抵挡，但是他们需要承受的代价却要大得多，一个好的将军，其指挥作战必须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如果我猜得不错，蔡国栋的指挥思想就是这样的！”

陆建章震惊道：“原来如此！看来咱们接下来有一番苦战了，第一道防线比较松散，只是开胃菜，被他们这么轻易的拿下也不奇怪，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线才是重头戏，老杨，我们各自负责自己的防线吧，尽量挡住他们为冯司令争取一些时间！”

“好！”

两人分开之后不久，北伐军又开始向第二道防线发起进攻，就在陆建章和杨善德两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指挥第二道防线内的军队作战时，他们却浑然不知两里之外的后方炮兵阵地上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北洋第3师和第4师的两个炮兵团正准备为前线第二道防线内的守军提供炮火支援的时候，一大股骑兵突然出现在炮兵阵地的后方，这股骑兵足足有一个骑兵团的规模，它出现之后以极其快的速度向炮兵阵地发起了冲锋。

排山倒海般的气势，一波接一波，在炮兵阵地上的炮兵们发现异常情况时，那股骑兵已经近在咫尺了，炮兵们甚至都能够看到骑士们的脸上显露出狞峥的凶恶表情，纷纷抽出骑兵刀挥舞着。

炮兵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做出防御部署了，有些炮兵想要调转炮口对准那些冲过来的骑兵，但是时间上根本不允许，尽管有些炮兵拿起步枪或者手枪向冲过来的骑兵们开火，但是面对这么一股庞大的的骑兵队伍根本无济于事。

当骑兵们冲过来时，如同一股旋风呼啸而过，留下的只是一片狼藉的炮兵阵地，炮兵阵地很快被鲜血染红了，一具具北洋炮兵们尸体倒在地上，有的失去了脑袋，有的砍成了两段，而唯一完好无损的是两个炮兵团的一百多门火炮。

跟在骑兵团后面而来的是一大群跑步过来的士兵，这些士兵两手空空，他们跑到炮兵阵地前开始分工抄炮，有的人将炮弹的引信装好，有的人将已经装好引信的炮弹塞进炮膛内，炮手关闭炮闩闭锁，在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拉动了绳索，原来这是29师的山炮炮兵们，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把自己的炮放在了行军路上，空着手跑过来接管这一百多门山炮。

“轰轰轰”

原本应该支援第二道防线的炮火现在却打在了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的阵地上，北洋军第3师和第4师根本没有任何防备，铺天盖地的炮弹从天而降，给这两个师造成了无比巨大的伤亡。

第357章俘虏

“这是怎么回事？王用中这混账在搞什么？他吗的疯了吗？老萧，你快派个人去炮兵阵地上看看，为什么炮弹会落在自己人头上？”陆建章看见自己炮兵团将炮弹砸在己方阵地上给己方造成巨大的伤亡，顿时暴跳如雷，指着一个参谋长萧耀南大声说着。

“好，师长！”萧耀南答应后立即安排一个参谋去炮兵阵地上查看情况。

第三师炮兵团团长原来是吴佩孚，吴佩孚被调去任17师师长之后，王用中这个副团长就提拔起来当任了团长，时间不过才几个月而已。

尽管已经派人去查看情况了，可炮弹却没有立刻停止落在北洋军的阵地上，除了己方的炮弹之外，还有北伐军的炮弹也一股脑地落在北洋军的阵地上，这等于是数百门火炮一起开火，对北洋军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造成了极为惨重的伤亡。

北洋第三师和第四师的堑壕防御阵地主要是针对对面北伐军而修建的，防御的也是北伐军，而对后方却没有什么防御力量，炮弹从后面砸过来对阵地上守军的杀伤力完全不是从正面北伐军打过来的炮弹可以比的。

陆建章看见一枚枚炮弹落在阵地上，不仅有北伐军的，还有己方的，这些炮弹不断的爆炸，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一个个被掀翻在地上，还有的人直接被爆炸分尸，许多人被炸得飞上天空成为一块破抹布一般落下。

陆建章双眼通红，急得跳脚：“完了，完了。我的第三师完了，这狗日的王用中。我擦你祖宗十八代啊！”

参谋长萧耀南在旁边幽幽道：“恐怕不只是我们第三师，第四师也完了。后方炮兵阵地肯定时出了什么变故，王用中这个人我还是相信他不会悖逆的，如果不是他出了问题，那就只有一个种可能，炮兵阵地被人给抄了，有人用我们炮来打我们！”

陆建章闻言顿时脸色变得无比惨白，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有关北伐军渗透到我们后方的消息啊，前线防备得这么严密，他们不可能通过封锁线深入到我们后方的呀！”

这时刚才出去的参谋跑进来道：“师长。师长，参谋长，不好了，我们的炮兵阵地被北伐军占领了，他们的炮兵正在向我方阵地开炮，而且还有大股北伐军向我们后方冲过来！”

两人闻言同时脸色剧变，萧耀南急道：“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后方全无防备啊，没有任何防御措施，也没有部署兵力。基本上不设防，如果让他们冲过来，我们就全完了！”

陆建章脸色苍白得怕人，他想到了骑兵团。立即道：“快，马上命令骑兵团去拦截他们，将他们冲散！”

可那参谋却道：“师长。太晚了，骑兵团已经被对方的骑兵部队缠住。根本无法分身，李殿荣团长正带着部下奋勇杀敌。只可惜对方的骑兵数量太多，想要分兵拦截对方的步兵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陆建章闻言脑子一懵，身体摇晃了几下就向地上倒去，萧耀南急忙将他扶住，慌忙道：“师长，这个时候你不能出事啊，否则第三师就真的完了！”

陆建章定了定神，想到了还有一支部队没有动用，立即道：“工兵营呢？快去命令工兵营拦住从后方杀过来的北伐军，为我们做出相应的部署赢得时间！”

“是，师长！”

那参谋走后，又有另外一个参谋拿着一封电报走过来道：“报告师长，司令部来电，说前几日进攻枣庄的北伐军29师这两天突然不见了，司令部估计敌29师很可能会南下攻击我们部身后，让我们立即做出相应的防范措施！”

陆建章听了报告之后抢过电报纸匆匆看了一遍突然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了几遍后大骂不止：“该死的，司令部里那帮酒囊饭袋，人家都消失两天了，他们现在才发现，晚了，已经晚了，人家都已经捅到了屁股上了！”

萧耀南也心中一片冰凉，作为参谋长，他很清楚现在败已定了，基本上是回天无力，即便是大罗神仙过来都无法挽回败局，前方本身就伤亡惨重，再加上后方被捅，前方将士哪里还有勇气继续抵挡下去，很快就会兵败如山倒。

果然不出所料，当后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时，前方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阵地上的北洋军第三师和第四师官兵就彻底乱了，再也无心抵挡正在进攻的北伐军，有的人丢下枪支就跑，有的直接举起枪支跪在地上投降，有的则扔了枪支在阵地上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更多的士兵是一股脑地成群结队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