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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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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儒家的礼。

念应白修的就是儒家,对于儒家的各色经典自然是滚瓜烂熟,这句话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不清楚遗玉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不说话,试试疑惑的看着遗玉。

遗玉见他不解,便说道,“秦法,秦之法也,而非我梁国之法。就算是秦人,但只要进了我梁国,就不能再以秦法去约束管制。以此类推,秦法不能行于梁国,那律剑也不能用于梁国!”

念应白觉得头脑里的那道灵光已经越来越清晰了,只是还有些不真切,“可否说得再清楚一些?”

遗玉继续说道,“梁国以儒家治国,故遵儒家之礼。既然律剑代表秦法,那我梁国可以设一禁——异国之法不得行于梁国!”

异国之法不得行于梁国!这一招很绝,既然秦法不能在梁国适用,那么代表秦法的律剑自然也不能在梁国用,这就从根子上解决了律剑的问题,可是——

念应白问道,“律剑乃是得到‘道’认可了的,我梁国嘴头上说说,可未必管用啊。”

梁青鱼突然在一旁插嘴道,“‘异国之法不得行于梁国’这十个字,可让君上以明旨颁布,君上身负国运,说的话自然可以得到大道的承认。如此,律剑就真的无用了。”

唐轲突然说道,“不止于此而已,此十字一出,恐怕律剑从此就要没落了。”

如果律剑不得行于异国,那么从此秦国就不会再出现白起那样的沙场神话了。

律剑就只能在秦国欺负欺负自己人了……

念应白哈哈大笑,“此法若成,遗玉当记头功!”

然后他又一顿,“这件事还是不要宣扬的好,等秦人来了,我们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一刻,堂堂的东序掌议,竟然顽皮的像个孩子……

……

……

PS:今天满课,所以更新有些晚了,还请各位见谅!

(其实赶得真的很辛苦……)

'(第三十五章 悲怆有风致)'

一场酥雨过后,南淮已经是仲春的天气了,曲水里飘浮着一层花瓣,随着河流安静地蜿蜒向远处未可知的地方。几个穿着青矜的泮宫弟子行过曲水桥,聚在岸边花下煮茶论道,此时若有净土的僧侣至此,也会觉得此方天地颇有佛家语中的禅意。

曲水边的气氛美妙若此,繁华的南淮城里却反倒没有了这个兴致——

今天是咸阳泮宫入南淮的日子,长长的车队鳞次栉比,缓缓地从曲门驶进入城。因为这个缘故,曲门在今天封门,只迎接远方的来客。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咸阳泮宫对南淮泮宫的第一次挑衅,因为南淮泮宫正对曲门,从阴阳家的角度看,咸阳泮宫这一手正好压住了南淮泮宫的“气。”

没有人认为这是巧合,因为曲门是西门,而秦人是从北边来的,他们是绕了半城,特意来堵门的,一枝“烟柳”压过来,顺便给某枝“春桃”堵堵心……

前些日子秦国使臣入城时,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因为秦梁两国虽然互相都看不顺眼,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两国之间每到一方君主寿辰时,另一方的君主总要选遣使臣贺寿,所以这秦国使臣几乎是每年都来,见多识广的王城百姓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这咸阳泮宫不一样,从梁国北迁伊始便一直雄矗在北边,从未南下过。南淮人一直在各种的流言传说中领略咸阳泮宫的威名,却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直到二十年前咸阳泮宫才来了一次,只不过是跟着他们的军队带着刀剑来的,还没来得及在南淮喝一杯酒,就被曲水畔的师生们赶走了。

因为他们的侵伐,所以南淮人仇视;因为他们的失败,所以南淮人轻视;因为他们的战绩,所以南淮人重视——

对于咸阳泮宫,南淮人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因为咸阳泮宫的侵伐不成而反遭一刀的往事感到不屑,另一方面却又深深记得南淮泮宫被咸阳泮宫力压千年的事实……

一树柳叶压桃花……

所以在咸阳泮宫的车队缓缓地驶进南淮这座城时,南淮人表现出了他们作为主人所应有的好奇和热情——他们站在道路两旁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一如当初遗玉入南淮时……

可是他们却又牢牢地记得二十年前北方天空上的那道烽火,牢牢地记得响彻在古道上的那一声声擂鼓催鸣,牢牢地记得就在这座城门外多少背负刀剑的壮士,在自家早已白发苍苍的父母的哀泣目送下,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不归路……而如今,同样是这座城门,同样是这座多少南淮儿郎走出去就没有再归来的城门,却踏进了他们当年用刀剑去阻拦的敌人——

这让南淮人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出于东道主的礼仪,他们又不愿意失了王城子民的风度,像大声的朝着秦人的车架大骂,或者像给遗玉的马车投掷鲜花那样给秦人的马车投掷臭鸡子的这种事,骄傲的南淮人是做不出来的——

他们只是平静地看着秦人的车队驶过,没有一丁点的声响,连平日里最爱哭闹的孩子也都闭紧了嘴巴——他们平静得近乎冷静。长长的曲门大街上鸦雀无声,耳里只有车轮碾过的声音。这条南淮城平日里最繁华的大街,在这一天却冷清得仿佛午夜。

这是沉默的力量,这是无声的蔑视,这是独属于南淮人的骄傲——

发生在午后南淮街头的这一幕并没有随着当事人的沉默而被时光葬下,反之,这一伟大的沉默被后来的史官们用如刀之笔镌刻在了新削地竹简上,随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历久弥芳……

在这一刻,南淮人在面对生死仇敌时所表现出的克制与沉默,冷静与风度,甚至得到了他们的仇敌——秦国的史官们的击节赞赏,秦国史官用了五个字来形容这伟大的一幕——

悲怆有风致。

……

秦国车队。

一只手轻轻地挑开了木窗,望向左边的街道,见到南淮人的沉默,他也不禁沉默了起来,半晌,长叹一声,“有斯土,有斯民,梁国无忧矣。”

这只手的主人是咸阳泮宫的成均掌议仲处暑,这一次的“桃柳争春”他们的掌宫祭酒嬴制并没有来,所以这一次的南下队伍就由他这个成均掌议来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失约了,因为嬴制在给南淮的信中说了要来,却没有来。

一声感慨之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弟子也没想到这南淮之民竟能克制到如此地步,若换成我咸阳百姓,恐怕早就沸反盈天而不顾国家大计了吧,这么看来,梁人倒是要高我秦人一筹啊。”

能与堂堂成均掌议同车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这个年轻人名字叫邱小寒,是成均掌议手下的得意弟子,仅次于他的师兄关天。

原本这次的秦、梁燕射,应该是他的师兄关天代表咸阳泮宫成均出战的,只是关天临时有事,便改换了邱小寒。

仲处暑沉默了会,道,“先不说这个了,观南淮民风,这是朝臣做的事情,与我等无关。我咸阳泮宫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彻底压垮南淮泮宫,使其后辈再无敢与我咸阳泮宫争锋之心!”

南淮泮宫最近这些年人才鼎盛,这件事不仅他们自己知道,就连他们北边的老对手咸阳泮宫也知道。桃花越来越繁华,这让一边的烟柳也生出了警惕之心。

咸阳泮宫此次云集四学俊才,南下燕射。就是为了要给处于急速上升势头的南淮泮宫以当头一棒,让他们从此彻底失去与咸阳泮宫“争春”之心——

仲春了,柳树已经萌芽,何须桃花来点缀呢?

……

……

PS:我不仅想描述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我还想描述一个个鲜活的群体——比如南淮人。南淮人在遗玉入城时所表现出的狂热,和在秦人入城时所表现出的沉默,体现了一种集体的审美感情趋同,这是一种巨大的反差。而在这种反差下所表现出的精神气质,就是我想要的。

'(第三十六章 春桃烟柳一相逢)'

咸阳泮宫入南淮的消息就好像一粒小石子投在在水面,在微微泛起波澜之后就沉入湖底,虽然看不见,但不代表消失不见。

——最起码曲水畔的师生们看得见。

邱小寒看着手里的这张信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信笺做的很漂亮,很华美,边角用墨笔勾勒出繁复曼妙的花纹,墨迹里甚至还带有一点桃花的香气,和他们秦国崇尚简朴的风格大大不同。

可是信笺的内容却让他很困惑,这封信笺是南淮泮宫的人送来的,与其说是信笺,倒不如说是请柬——南淮泮宫的人邀请他们去做客,品位梁国的美食。

地点在曲门边的桃叶渡。

邱小寒拿不定主意,带着这封信笺到另一边的厢房去找仲处暑。仲处暑是成均掌议,是自己这边地位最高的人,如今遇到两难的情况自己当然要去找他。

仲处暑看完了信,沉吟片刻,执信的手猛然握紧,断然道,“去!”

邱小寒皱眉,迟疑道,“宴非好宴,恐怕南淮那边来者不善啊。”

仲处暑冷笑一声,道,“刀剑相逢无非就是见招拆招罢了。他们既然敢用美酒出招,我们就用饮酒去破!总归不能弱了气势!你就坦坦荡荡地去,莫非他们还敢酒里下毒不成?”

邱小寒点点头,“燕射之前,我等无法与南淮泮宫的人相见,借这个机会去了解一下也是好的,知己知彼,也好去看看那边都是些什么样人。”

秦国来了一大批人马入南淮为梁君贺寿,实际上除了成均掌议和秦国使臣以外,其余人是不能进王宫的。否则万一秦人有大逆之心,仗着人多本事大,当殿刺杀君上,那颗如何是好?

所以咸阳泮宫的这些弟子在燕射之前,是很难与南淮泮宫的弟子见面的,除非那边亲自来邀。否则作为客人,他们总不能去邀请主人吧?秦国再怎么以法家治国,也不能让别人嘲笑他们是不知礼的蛮子。

仲处暑道,“尔等不可大意,南淮泮宫这些年颇有回春之势,门下不可小觑。你带着师弟们去会会他们,不妨展露些锋芒,切不可堕了我咸阳泮宫的颜面!”

邱小寒应声道,“诺!”

……

很多往来于曲门大街的行人们都诧异地发现,往日里一向客流不息的桃叶渡竟然在今天关门闭户了,拒不接待平日主顾。偶尔有身份尊贵的客人递了名刺进去,说是想念鲈鱼脍的美味,也都会被侍者们婉拒。客人也不在意,只是说留等明日好了。

其实桃叶渡今天并非不接待客人,只是止接待一家客人罢了。

今天南淮泮宫的人,要在这里摆下丰盛的筵席,为远道而来的贵客们洗尘。

遗玉凭栏而立,身上穿着纹着山与水的白色道袍,手里一柄白纸扇,发髻上簪着一顶燕居小冠,望之好似一个才子,却不像执掌刀剑的修士。

梁青鱼站在他身边,感觉有些形秽,于是又略略地拉开了一点距离,说道,“唐轲还在后厨安排酒菜,说是不能给咸阳人吃鲈鱼脍,说他们配不上这等美味,我劝了好大一会才劝下来,恐怕他还要在酒里动些手脚——你不去管管?”

遗玉却是不在意,“唐轲有分寸的。”

然后他顿了一下,问道,“信是皇甫师兄写的,沐师兄送的,可为何这二位师兄不来赴宴,却叫我东序来撑场子。柳絮纷飞,一枝春桃可未必压得住啊。”

梁青鱼道,“我问过皇甫师兄了,他说在月前来信时,咸阳掌宫祭酒嬴制分明说了要来南淮为君上贺寿,可如今他却失约。我梁国礼仪之邦,自当礼尚往来,让他们也尝尝被爽约的滋味。”

遗玉转头看向桃花林,心里默默地为师兄点了一个赞……

噔噔噔噔——

李铮走上楼来,“他们到了。”

……

以邱小寒为首的咸阳泮宫弟子在桃叶渡门前下马进门,背后是行人们惊诧的目光。

邱小寒等一进门,只见无数身穿青色曲裾的侍者侍女们齐齐的向他们鞠躬,久在北边的咸阳弟子哪里见过他们南边邻居的豪奢场面,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过在场的人终归是一国俊杰,稳定心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邱小寒目光清明,当即从怀里取出信笺,道,“南淮的朋友呢?引我等去见。”

一个总管模样的老人从一旁闪出,接过邱小寒手中的信笺,略略翻过之后,把信笺高高举起,恭声道,“贵客请随我来。”

桃叶渡庭后的深廊比危楼还要曲折,一路上都听得见箜篌飘来的声音。就在邱小寒等人心中渐生疑窦之时,在前面一直引路的老者忽然停住,却是示意邱小寒等人已经到了。

老者把信笺递进去之后,忽然大门洞开——

遗玉率众而出,站在门里,笑道,“有朋自远方来,遗玉恭候各位多时了!”

邱小寒还礼道,“不敢劳烦阁下,失礼了。”

遗玉侧身让路,右手轻摆,“请!”

“请!”

遗玉在长案前盘膝而坐,手中的白纸扇缓缓合拢。从八尺屏风后鱼贯而出的侍者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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