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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问情-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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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的这一天,我决定戒酒。”
呃……他静静地瞧着她,不过是二十过半的年纪,为何又藏了那么多。
“是不是很没用呀,戒个酒都戒不了。”她自嘲地笑着,可是看着他的双眸在黑夜中却又是显得那么的令人心疼。浅浅的,如同南方冬日里湖面上偶结的一层薄冰,只需轻轻一戳,就会破碎。
“出家人尚不能做到守四戒,你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学别人戒什么。”
人生苦短,他希望她随性而活,而不是想这个,顾那个,累了自己,误了自己。
在他的眼里,她真的很小很小……
“真的学不了吗?”久久的,他好像听到那像是从很远很远飘来的声音,“你说得对,我是不会嫁人的,看来就只有出家了才能学得好。了空那和尚不是做得很好吗?我是不是也应该学学他呢。”
“你……醉了!”他定定地瞧着她那双清澈如曜石的黑眸,一字一顿的道:“醉了的人是不会承认他醉的,但是却会说糊话。你永远也学不了了空,因为你永远也当不了和尚。”
“我醉了?”
“嗯。”
“我学不了他,当不了和尚?”
“当不了!”
“当不了?”
“你是女孩。”
“那就当尼姑。”
“尼姑好丑的,没有头发,你就不怕被人说是秃驴吗?”
“不要。”
“所以,你还是乖乖做一个小姑娘,若是愿意,可以选择出嫁。”
“我不要做秃驴。”
“不会的,到时会有人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为女字旁,是专为你们这些女孩子定做的。”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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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杯、镊子、匙、夹冰器、搅拌器……
倒、添、搅、晃、烧……
一系列的道具、一连串的动作过后,成品出来了。
“蓝颜知己。”
明明是同一个酒瓶倒出来的酒,明明是同样工序调配出来的,仅仅只是换了一种配料,结果出来的酒却变成了蓝色。
蓝得就像是接近靛色,却又不让人觉得深沉可怕,反而是深得清澈。昏暗的烛光下,蓦地一看像是一杯蓝色的染料,可是近看之下,又像是着了色的水晶杯盛着的清酒。
蓝得清澈,蓝得纯净,就像是深山中隐世的雅士。不畏虚名,不惧强权,独立绝世,佳人相伴亭中对奕,一曲流水如行云飘逸。
酒面上搁了颗如红宝石般清透的樱桃,犹如少女唇中的那一点红!
凌天恒好像听别人说过,在酒吧偶然相遇的孤身男女若是聊得投缘,就会互相请对方喝酒。男的会请女的喝“红粉佳人”,而女的则会请男的喝“蓝颜知己”。之后或许会有故事发生,谱写一曲荡气回肠的缠绵;又或者就此别过,再不相见。只不过仅仅是听过,他并没有见过真有哪对男女互请对方喝这样的酒的。他曾去问过一个开酒吧的朋友,没想到对方竟然哈哈大笑。
他说,那只是别人编出来的,若然真有其事,他早就拿来作招牌广告了。每天来酒吧喝酒的人没一百有八十,也不全是拉帮结派的,总有十来二十个是独自来的,有男有女,搭讪的机会可也不会少呀。
不过,或许他真要让调酒的师傅多多弄些花样来,每一种酒,配一个浪漫的故事。说不定,真有哪对有缘人喝了酒后会擦出火花。到时指不定会吸引到更多的单身男女。
原来仅仅是故事而已,亏他信以为真。那她呢,为何却要调这两种酒,莫非她也听过那个故事?
“尝尝,比起你的手下来,谁调的好喝?”
燕若梦递过一支电子打火器,示意他自己点着酒面上的那根引线。
她从来都不会用打火机或者是火柴,若需要点火,无不是用法术为之。一张火符借出星火点点,足够她把需要的东西燃着。可是现在她没有了法力,唯有借用工具了。放着几块钱的打火机不用,偏偏要用上百块的电子打火器。名曰:安全起见。是呀,万一烧着自己怎办,她已用不了法术,没法子借水灭火了。
调酒的用具并不难买到,可是那技术却没那么容易学得会。单看看别人弄几下,是无论如何也调不好的。可是她的动作很显然只是没那么利落,各个步骤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差错。
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她调酒的情形。
正是那天,她说她想喝酒。
她还说,她会调酒,调好了让他喝。
自罚三杯!他认了,就算是再难喝,也不过是几种东西的混合液体,闭上眼就吐下去算了。
可是没想到她打烂了一排的杯子和几个体积些微大的酒瓶后,竟然真的弄出了一杯加了料的酒。
虽说那品相比起雪鹰弄的差了许多,但是那味道还真是差不多。
“学得很快。”他以为她只是见雪鹰弄时,跟着学的。
谁知她却听懂了他的意思,竟然道:“很久没弄过了,都生疏了。”
她说她曾学过调酒。
他惊讶,问为什么。
“钱多呀。”
理所当然般的口吻带着点小小的自以为是,令人有点质疑她的答复。
钱多?
难道她说的是工作吗?
调酒的工作?
调酒师算不上是十分吃香的职业,但又可以说是一份非常优雅,又有品味的职业。试想下,用十来种材料、用十来套工具最后竟只倒出一小杯的带着悦目色彩的饮料,还真要说不简单。不过,也不是所有酒吧都招调酒师的,或者说是招到专业的调酒师的。
很多人从书本或是网上学了几招,便自以为会了,素不知一个合格的调酒师和其他职业一般,都是需要考试的,只有领到了证,人家才认可你。就像厨师一般,那大排档的炒菜师傅,总没听有人叫他做大厨吧。不过在大酒楼里的炒菜师傅,人家却可以叫大厨。很多地方,很多时候,一张小小的纸,就可以压死一堆人了。
不过她好像没有那个破证吧,要不然她早就拿出来晒了。
他问她赚了多少钱了。
她说,亏大了。是呀,三个月的伙食费扔进去只学了半个月,而且半张纸都捞不到。想来是她活了二十多年,干的最赔本的一次生意。下的本重,却是颗粒无收。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是男生。”
真正的社会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和机缘的,不是你耍个手艺就能得到别人的刮目相看,即使是你想到电视节目上亮个相,也得跑跑后·台。更别说你在人才中心那个丢个简历就有个大款来看上你,来个轰轰烈烈的故事,那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
小人物也只能实实在在地找工作,找最容易找到,也最常见到的。
调酒师也只能去酒吧工作,而不是酒楼。酒楼请的是大师级人马,初出道的小丫头,谁会要你。
可是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去一趟那儿喝酒都会被人算计,何况是一直在那工作的呢。一个吧台的小小调酒小姐,恐怕接触的人不比服务生少吧。吸引的人越来,固然老板高兴,可自己呢,一个单身的女孩子,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不敢想下去,只能替她庆幸她没有去那种地方工作。
他其实并不需要工作,工作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几百年来,他带着凌天宇到处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走累了就找个地方来钻研钻研刚找到的乐子。这些年来,他唯一会做的就是消磨时间,其他的东西一律与他无关。什么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事,离他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若然问他没钱了怎么办?他当然不会答凉拌。他最多只会答没就没了,什么怎么办呀。至于那没就去赚之类的话根本就不会答的。
他要钱干吗呢?
一不用养家,二不用活口,三不缺衣少食。
他带着凌天宇四海为家,以天为盖、地为庐,不喝不吃一年半载都没问题。他实在是不需要去工作赚钱,更重要是凌天宇有的是钱,需要他来愁吗?
不是偷,不是抢,就和凭空变出来一般,他只管用就行了。有这样的一个兄弟,想必是羡煞世人了。
那她呢,他真的是猜不出她是怎么活得过来的。
将她过去透露出来的点点滴滴组织出来,写一部血泪史也不足为过。对,不是奋斗史,他觉得她那不是奋斗,不是拿来给青少年讲的那些励志故事。
不为活而活!
那无所谓的消极折磨着她,也眯了别人的眼。
她从来也不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她只有不断去猎取,以求可以对上那个空缺!
(ps:这酒嘛,喝了几天,也该喝完了……)
第七十四章
亮光一闪,火苗摇曳,没几下就触到酒面。
“篷”地一下,那杯蓝色的酒,竟然滚了起来,就像是一座蓝色的火山,自底下往上喷发出团团熔浆,可是任凭杯里怎么滚动,那八分满的酒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这个杯子刚从冰柜中拿出来的,里面燃烧般的滚动,外面却仍如在冰柜一般结着霜。
冰火两重天,杯里杯外却是不同的现象,如同这间房和这个宅子,这儿发生什么事,外面丝毫也不会知道。
灼热的酒滚进喉间当然与那冰冰的酒水不一样,那“嗤嗤嗤”的声音仿佛要将你的食道烧个痛快淋漓。
酒本来就呛喉,度数高的酒也很容易被灼着,可是这红酒也不过二十来度,喝起来就像是饮料一般。
他不好酒贪杯,但并不表示并不会品酒。
古人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岳武穆词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想起之前与她喝番茄汁的时候,她就说“我又不是僵尸。”红色的番茄汁与那“红粉佳人”同是红色,不知为何前者,他喝了隐隐欲吐,而后者却想一饮再饮。血浆和鲜血或许就是这般的区别吧。
可是这蓝色的液体呢,还真的像是兑了水的蓝墨汁呀。不过那隐隐透出的醇厚酒香,却又让人不敢拿其去与那带着锈味的墨汁相比,倒似是埋藏在地窖中数十年的佳酿。
“如何?”
对面的佳人自是很期待他的答复。
“入口醇香,却又有……几分细腻。”
吐气之间,那几分淡淡的甜中带酸的酒气自腹中倾了出来,化入了带着古檀香的空气中。
“你想说酒不够烈就直说。”
他的答案,仿佛并不能如她的意。
“这酒若然烈了,倒失去了那份古朴。”
他是实话实说,酒太烈,喝时固然觉得浑身起劲周身是力,可是那后劲也不容忽视,那横冲直撞的洒气乱扫周身十二经脉,撩了四肢不止,还直达脑门,不游上一遭,势不罢休。所以对于酒,他只会浅尝辄止。
“嗤——”
抬眼望去,只见烛火下对面那低垂的双眸微微弯起,如苍穹中的新月自云间探出头来窥视大地。稍往下,那轻轻抿着的双唇浅浅地翘了一下,却又瞬即拉低,开阖间似乎听到那低低的声音。
“果然是古人。”
“嗯?”
他微微一挑眉,佯怒般地轻嗔着。
“嗤——”
“咳咳——”
凌天恒急忙拈起杯酒,稍稍举高挡在他的面前。看来他还真的不是演技派,或者说在她的面前演的都像是为了逗她一乐般。
“这酒好像并不呛喉呀。”燕若梦轻轻呷了一口酒,便放下酒杯,慢悠悠的道。
她一手平放在桌面上食中二指轻轻点着,另一手则轻握着拳头托着下颔,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可是她的对面并没有大戏,只有一个长得俊朗的男子,正拿着杯酒举到面前。
“定——”
突然,她二指一敲桌面,嘴中猛喝了一声。
凌天恒呆了呆,举着杯,想喝不是,想放下又不是。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却见她正笑得灿烂。
“格格格……”
“怎么了?”凌天恒不明白她喊定做什么。
燕若梦瞧着他,笑眯眯的道:“这个姿势好。”
什么?凌天恒把眼往下瞧了瞧,也不觉得有什么。
“格格格……”
忽然间,凌天恒觉得被人捉弄了,他轻轻一笑,抬起另一只手隔着桌子略略将身子倾前,手指上曲起来的关节刚好点中燕若梦的额头。
“哎呀,你打我。”燕若梦揉着额头,嘟起嘴满脸的不满。
凌天恒放下酒杯,轻笑道:“谁让你先取笑我的。”
燕若梦努了努嘴,不满的道:“谁取笑你了,我那是欣赏,懂不懂。”
“哦?”
“嗨,谦谦君子,淑女观之,懂不懂。”
“噗——”幸好嘴里的酒早已咽下去了,要不然肯定会喷出。凌天恒把手再次伸出,想再弹一下。可是燕若梦学精了,见他手一抬起,马上就向后仰了仰,这样他的手自然就够不着了。
见对方打不着自己,燕若梦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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