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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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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元节意念飞驰之际,只听金玄白笑道:“邵道长,你放心,到时候也有你一份,少不了你的。”

他一时之间,摸不清金玄白话中的含义,正想要问个端详,听得金玄白又道:“不过,邵道长,如今刘贼当道,朝中势力庞大,我们要如何成立内行厂,而又不让他发觉,这个机构是用来对付他的?”

邵元节微微一笑道:“此事贫道已有万全之策,侯爷不需操心,就等候好消息吧!”

金玄白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不明白朝中情势的变化,以及操作运行的程序,这种事由邵元节和张永他们计划,比较妥当,反正到时候,自己和朱天寿接掌内行厂,实行皇上交付的任务就行了。”

他想到这里,把这件事暂且搁下,道:“邵道长,我们既然谈妥了,这就过去吧!别让井六月那个家伙等急了。”

邵元节应了一声,随在金玄白身后,走回原先井六月站立之处。

他们才走出几步,远远便听到井六月道:“你们所学的八卦游龙刀法,跟不久前我碰到的海潮涌、戎战野一样,都犯了同一个毛病,在老夫眼里,破绽极多,譬如第三招,第五招,就最少有十七处破绽……”

邵元节哑然失笑,对金玄白道:“侯爷,这家伙毛病不少,见人就要比试一下武功,遇到不如他的人,都要倚老卖老的自称老夫,其实他还不到四十岁……”

金玄白道:“年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修为和怪性,悟性不够,再怎么苦练也无法到达登峰造极之境!”

他顿了下,又道:“不过,我也很佩服他的博学多闻,天下的刀法那么多,他却能如数家珍的一一认出来,真是不简单。”

邵元节道:“在别人来说,能有这种眼光,当然不简单,可是对井家兄弟来讲,却是极为轻易的事。”

金玄白轻“哦”一声,道:“为什么?”

邵元节道:“因为他们有一个好爸爸!好爷爷……”

金玄白问道:“这跟漱石子有什么关系?”

邵元节道:“据贫道所知,井家祖上三代都是经商,积蓄的财富、丰厚之极,井无波老前辈自幼喜爱玩刀弄棍,于是他的长辈便为他重金延聘名师,并且还到处搜集各种刀经、剑谱、拳书,以致庄里收藏极多。”

他笑了笑,道:“井六月兄弟处身在这种环境里,见识之广,眼光之利,自然非他人能比!”

金玄白想起了幼年时,听到枪神楚风神和大愚禅师的一番谈话。

当时,楚风神曾表示,七龙山庄里,珍藏着自汉唐以来的数百册枪谱,其中有许多都是失传的枪法,并且也都是些孤本,可说是集古今枪法之大全,再也无人能比。

而大愚禅师则认为少林藏经阁里所收藏的典籍经书,除了佛教经典书籍之外,尚有数千册的拳经剑谱,只可惜人之生命有限,学海无涯,就算有大智慧者,也不能完全读通那浩瀚如海的经书。

少林有七十二艺,然而自古至今,却无一人能学会其中的一半,就算练成了十分之一,也是极为难得之事。

最后,大愚禅师的感叹是:“艺多而杂,不如精于一技!”

金玄白当时并不了解这句话的意义,如今想起来,觉得格外的有道理,也更值得深思。

这时,井六月看到他们两人连袂而来,立刻住口不语。

金玄白扬声道:“井六月,你知道你犯了什么毛病吗?”

井六月一怔,随即笑道:“请金大侠指正,在下一定虚心就教。”

金玄白道:“其实我们都是犯了同样的错,那便是艺多而杂,不能专精一技。”

他侧首看了看邵元节,道:“邵道长,请你站开些,我露一手给井大剑客看看。”

邵元节含笑点头,并且招呼道:“你们都站开些,免得妨碍修爷施展神功!”

那十几个锦衣卫的校尉们,大部份都曾见过金玄白和天刀余断情之战,这时眼看他要对付井六月全都神情兴奋,立刻纷纷闪开。

而手里拿着灯笼的几个人,则更是把灯笼高高的擎起,让灯光照得更远,唯恐漏了精彩之处。

金玄白走到井六月面前八尺之处,站定了身子,把手中长棍斜拖于地,问道:“井大剑客,你看我身上有多少破绽?”

井六月看了一下,道:“你全身上下,处处都是破绽!”

金玄白微笑道:“既然处处都是破绽,你何不攻过来?”

井六月拔出刀,左手一掐剑指,使了个架势,刀尖斜指金玄白,却没有出招。

那些锦衣卫人员,眼看他脸色沉肃,狭长的刀锋映着灯光,从刀尖突伸而出一道五、六寸的刀芒,闪烁不定,全都心头震撼不已。

井六月纵然没有出手,可是那种气势,一看便知是个高手,这些锦衣卫人员就等候看着他的雷一击,个个都兴奋莫名。

井六月的气势越来越大,刀气凛冽,寒芒散放,似乎把周遭一丈之内的气温都降了下来。

反观金玄白则是依然松松散散的站着,一手垂下,一手拖棍,不仅没摆出一个架势,连原先外放的气势,也全都收敛起来,就像一个从没练过武功的普通人一样。

井六月知道金玄白的武功深不可测,越是看到他这一个样子,越不敢予以小觑,提起了全身的真气,摆好架势,准备出手。

可是随着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之际,他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反倒让那些观战的锦衣卫校尉们齐都不解地纷纷鼓噪起来。

金玄白微微一笑,道:“井大剑客,我全身都是破绽,你为何不敢攻过来?”

井六月苦笑一下,道:“就因为你全身都是破绽,才不知从何攻起!”

金玄白道:“全身都是破绽,等于没有破绽,岂不是太矛盾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他跨出半步,挽了个棍花,以棍头指向井六月,左手扣在棍身,棍尾藏于腋后,问道:

“你这招可是枪神楚大叔的守神三式中的一式?”

金玄白点头道:“不错,这招叫‘内锁乾坤’了,其中有十二个变式,全是防守之式,不过,随时可改为攻式。”

井六月道:“枪神以守神、追魂、夺命三路九招枪法名扬天下,据家父说,守神三路枪法,是天下诸多武功中,守得最严谨的招式,可说毫无破绽,滴水不漏……”

金玄白身形一动,漾起棍影千条,似乎在他的身外竖起了数重棍山,瞬间便将他全身都藏在棍影里。

井六月手中的忍者刀随着棍影的出现,连续变换了十儿个角度,移动的身影时,时高时低,也连续作势攻击了三刀,却都是乍一出手便立刻变招。

也就是说,他每一招都没使全,便又换了一招,连续三招,二十多条刀芒乍闪乍没,都只是象征的比划了一下,并没真的攻上去。

邵元节和那十几个锦衣卫人员都在感到莫名其妙之际,但见棍影一敛,金玄白身形一弓,长棍斜伸,正好敲击在井六月的刀锷前三寸处。

“噗”的一声,井六月手中的忍者刀顿时脱手飞出,随着刀刃不断发出“嗡嗡”的声响,飞出丈外,深深插入一株大树的树干,只留下半截在外。

随着金玄白一步跨出,棍尖已指到了井六月的咽喉部位,不断的颤动,将他胸部以上,直至面部的所有要害一起罩住。

井六月“啊”的一声,连退数步,可是那根棍影却如附骨之蛆,形影不离的紧随而去,依然距离他的咽喉部位不足五寸。

围观的锦衣卫校尉们发出一阵惊呼,其中有人脱口道:“丹凤朝阳!”

金玄白一收长棍,回过头来道:“不错,这正是许多门派剑法中都有的一招丹凤朝阳!



井六月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怔怔地望着金玄白,心中意念飞驰,口里一阵苦涩,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一招最常见的“丹凤朝阳”的剑法下落败?

金玄白面向锦衣卫的校尉们,缓声道:“各位也许会觉得奇怪,为何我手里明明拿的是一根长棍,怎会使出剑法来?并且还是使的到处可见的这一招!”

那十多位锦衣卫人员,全都默然不语,连邵元节和井六月也都没有开口,全都在沉思这个问题。

金玄白目光一转,继续道:“这位井大剑客在武林中声名卓著,剑法之高,远非你们所能想像的地步,像天刀余断情那种刀法精湛的高手,也曾败在他的手下三次……”

那些锦衣卫大部份都见过天刀余断情和金玄白之战,知道此人的刀法变幻莫测,功力极为深厚,就算是金玄白,也颇费了一番工夫,才将他击败!

可是,据他们刚才所见,金玄白凭着一根长棍,竟然不用三招,便已把井六月手中长刀打得脱手飞去,并且以一招最普通的“凡凤朝阳”剑式,将他制住。

以他们的眼光看来,天刀余断情的武功造诣,应该远远超过井六月才对,可是金玄白却说天刀曾败在井六月手中,并且还多达三次,这叫他们如何能够相信?

一阵轻微的骚动中,有人提出了疑问。

金玄白微微一笑,转眼望向井六月,问道:“井大剑客,你明白为何会败在那招丹凤朝阳的剑式下吗?”

井六月脸肉抽搐了一下,道:“因为你的动作太快,再加上出奇不意的棍使剑招,所以……”

金玄白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叱道:“你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败在何处?看来你就算再苦练三十年,成就也只不过如此,你走吧!我没有什么话好跟你说了。”

井六月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跪了下来,道:“金大侠,请恕弟子愚昧,无法洞察玄奥,请大侠指点迷津。”

金玄白冷冷的“哼”一地所,扬起手中的木棍,道:“棍为百兵之祖,无论是刀、枪、剑、戟、斧、钺,十八般兵器,都是由棍而演化成的,谁说棍不能使出剑法?”

井六月仰望着金玄白,似觉面对一座巍峨的大山,而那句话却像是一个时空里响起的霹雳,震得他的脑门都几乎裂了开来。

他的耳中不断地回荡着那句话:“谁说棍不能使出剑法?”有似潮水一般的不住冲涮着原先的成见。

金玄白见他默然不语,继续道:“你说我动作太快,加上出奇不意,其实这句话就有问题。”

井六月磕了个头,道:“请大侠阐明其意,弟子才能心服!”

金玄白默然望了他一会,道:“昔年武当祖师张三丰道长,首创太极拳剑,讲求以静制动,以慢打快,后人将之与少林区隔,视为内家拳剑,而把少林武术归类为外家拳剑,其实这就是一种错误。”

他顿了一下,又道:“本来拳剑不分内外,讲老谋深算功深者胜,也没什么以静制动,以慢打快的道理,更不能拘泥于招式的变化,必须随机应变,化有形之招为无形之意。”

井六月听到这里,“呃”了一声,似有所悟。

金玄白道:“我所创的必杀九刀中,第一招叫迎风一刀斩,和江湖上流传的‘力劈华山’没什么差别,不同的只是出刀的角度和力道而已。”

说话之际,他斜举长棍,施出了迎风一刀斩。

随着长棍急速的劈下,棍上所含的凌厉劲道激荡着脚下的青石板地面,未等长棍落地,块块青石碎裂开来,向两飞溅而去,石板下的泥沙也同时飞旋扬起,形成一片尘雾。

等到碎石和灰沙慢慢落地,井六月只见一条长达丈许,深达八寸的土沟已霍然出现在眼前。

他骇然色变,抬头望着斜举长棍的金玄白,不知要如何才能表达心中的那份感受?

金玄白凝肃地望着他,问道:“井大剑客,你说我这一招是棍法还是刀法?”

井六月道:“是棍法也是刀法!”

金玄白淡然一笑,道:“我能不能说是鞭法?或者枪法?”

井六月大声道:“当然可以。”

金玄白点头道:“这就是了!”

井六月恭敬的磕了个头,道:“谢谢大侠破除弟子的执,弟子领悟了!”

金玄白叱道:“呸!什么领悟?你还是一个剑魔,谈什么领悟?”

井六月满脸欢喜,道:“剑魔也好,剑痴也罢,何必拘泥?连我兄弟都叫我疯了,我还在乎什么?”

金玄白笑道:“你的脸皮真厚,被我骂了,还这么高兴,真是奇怪得很啊!”

他走了过去,把井六月扶了起来,问道:“你还想不想跟我学必杀九刀?”

井六月问道:“什么必杀九刀?”

金玄白大笑,道:“你说的不错,天下没有必杀之刀,只有必杀之技,你总算明白了。



井六月点头道:“弟子明白,在师父眼里,一草一木都是必杀之刀,只要有意,刀刀必杀。”

金玄白斜眼睨了他一下,道:“你不要叫我师父,免得你以后为难,反而怪我。”

井六月一怔,问道:“师父这句话大有玄机,弟子不明其意,请师父明示?”

金玄白道:“我这回出江湖,有两件事是一定要办的,而这两件事,都是与你有关,所以必须要先告诉你,免得你以后难做人。”

他扬首远眺,道:“第一,我奉命要和漱石子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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