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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的选择-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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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当,然后……然后又到我的眼皮底下来夸耀一番,就像昨晚那样,让那个按摩师把他那令人作呕的舌头贴在你的喉咙上,站在那儿得到最后一次潮湿的感觉——噢,我的波兰小妓女,我真受不了了。”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盯着里程表:70,75,80……还不算太糟,她思忖着。可她马上想着这不是公里数,而是英里,英里!我们就要失控了!她想,这嫉妒太疯狂了,居然想到我和布莱克斯托克睡觉。在他们身后很远处传来警笛声,她注意到红灯在闪,正在挡风玻璃上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她张开嘴,转动她的舌头想说些什么。“亲爱的!”她想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说说说说说……它就像黑猩猩发出的支言片语被凑到一起,语气上连贯却没有任何意义……偏执狂。她觉得虚弱难受。“斯科费尔德真是百分之百的正确,既然第三帝国的自杀能够成为地球上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人的正常选择,那么基于犹太——基督教伦理而认为自杀是一种道德错误的观点就纯属无稽之谈。对吗,爱玛?”(他怎么突然叫她爱玛呢?)“但我不应该对你向任何一个向你走来的人张开双腿而感到惊讶。老实说我以前从没这样说过,从我们相识以来,你的许多事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谜,我早就应该怀疑这是他妈的‘倒霉的快乐’,还会是别的什么——别的什么吗?哦,天哪,正是这个神秘的倒霉的快乐把我吸引到爱玛·格利丝的完美的复制品前。据亲眼目睹纽伦堡审判人说,她是一位美女,甚至连公诉人也向她脱帽致敬。他妈的,我亲爱的妈妈总说我会被金发碧眼的非犹太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内森,你为什么不能是一个正派的犹太男孩,娶一个像雪利·米美尔斯坦因那样可爱的姑娘呢?她是那么美丽,还有一个在女式胸衣上大发其财的父亲和一栋在普莱西德湖的的夏季别墅。”(警笛声仍在隐隐约约地追着他们。)“内森,”她说,“有警察。”“婆罗门崇尚自杀,许多东方人还非常喜欢蕴藏在死亡后面的博大的东西,虚无。不久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后,我对自己说,好吧,美丽的爱玛·格利丝亲自绞死了奥斯威茨无数的犹太人,但并没有让形形色色的小爱玛·格利丝们走开——我是说这个与我同居的小波兰Nafka。那就是说,她是百分之百的纯粹的波兰人,但同时又像纯北欧血统,她像某个德国的电影明星乔装成一个克拉科夫的伯爵夫人。还有,我应该再加上一句,我听到的非常完美精确的德语就是从那张可爱的莱茵少女的嘴唇里发出的。波兰人!哦,我的天!你为什么不承认,爱玛?你和党卫军调情,不是吗?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走出奥斯维辛的吗?爱玛,承认吧!”(她用双手堵住耳朵,哭泣着说“不!不!”她感到车速突然慢了下来,警笛的尖啸声变成了一声咆哮,然后渐渐弱下来。警车开了上来与他们并排而行。)“承认吧,你这个法西斯的娼妇!……”
……她躺在黄昏黯淡的光线中,看着外面已变得模糊的树叶。她听见他在卫生间里撒尿的声音。她想起来了。早些时候,在迷人的树林深处,他曾想对着她的嘴撒尿,但没能尿出来;这成了他情绪下滑的开端。她在床上翻动了一下身子,嗅着飘上来的白菜味,懒懒地看了看他放在烟缸里的两颗胶囊。瓷烟缸的边上印着一行老式的英文字母:公猪头客栈,一个老牌美国商标。她打了个哈欠,心想这多奇怪啊,她竟然不怕死亡,如果他真的要让她死去的话。但她怕的是死亡只带走他而把她留下。如果出现某种无法预见的意外,用内森的话来说就是事情被搞砸了,那致命的毒药只对他发生作用,而使她再次成为一个不幸的幸存者,怎么办?她听见自己用波兰语小声说道,我不能没有他。她意识到这想法有些陈腐但却完全真实。他的死将成为我最后的痛苦。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它正在穿越有着奇怪名字的豪斯安妥尼克山谷,那长长的声音比欧洲的汽笛声更悠长,更动听,仿佛蕴含着更多的内容,却都能让人突然产生一种揪心的感觉。
她想到波兰,想到母亲的双手。她很少想到她母亲,那个甜蜜、压抑、自我牺牲的灵魂。现在她只能想起她那双优雅的钢琴家的手,手指很有力,柔软而温暖,就像她演奏过的肖邦的小夜曲。那象牙色的皮肤使她想起百合花。她的手是如此苍白,以至于苏菲在后来的回忆里将那苍白与吞噬她的病联系起来,最后,那双手终于平静下来。妈妈,妈妈,她想道。当她还是孩子时,那双手经常在睡前抚摸着她的额头,念着每个波兰孩子都铭记在心的睡前祈祷,比儿歌还清晰:天使,我的天使,永远别离开我;不管是清晨,白昼还是夜晚,永伴我身边。阿门。母亲的一个手指上戴着一个精美的眼镜蛇造型的戒指,毒蛇的两只眼睛是用两颗微小的红宝石做成的。从马达加斯加航海归来的返家途中,别冈斯基教授在亚丁买下了这枚戒指。他到那儿勘查他早年梦想的一个地理环境,为波兰犹太人重新安置寻找地方。他是不是逛了很久才买到这么一个怪物?苏菲知道母亲厌恶这枚戒指,但还是顺从父亲的意愿一直戴着它。内森撒完了尿。苏菲又想到了父亲和他那头漂亮的金发,在阿拉伯集市中热得满头大汗。
……“赛车请到戴托恩海滩赛车场。”那警察说,“这是默里特大道,是给驾车旅行的人用的绿化道。好了,你们什么事这么忙?”他是个金发小伙子,脸上长着雀斑,看起来不太讨人喜欢。他戴着一顶德克萨斯警察的帽子。内森什么也没说,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但苏菲感觉到他在急促地低声咕哝着什么。还是在说说说说说,不过没有声音。“你想让汽车和你的姑娘上统计表吗?”那警察戴着一个身份牌:S·格勒任姆柯乌斯基。苏菲说:“如果你能……”格勒任姆柯乌斯基微笑着用波兰语问:“您是波兰人吗?”“是的,我是波兰人。”苏菲回答说。在他的鼓励下,苏菲继续用她的母语说起来,可那警察打断了她:“我只懂一点波兰语。我的老家在波兰,就在新不列颠。听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菲说,“这是我丈夫,他心情很不好。他母亲去世了,在……”她努力想说出一个康涅狄格州的地名,于是脱口而出:“在波士顿。那便是我们为什么要超速行驶。”苏菲盯着那警察的脸,那紫罗兰色的眼里闪着天真的神情,平板的脸上略带土气,一张农民的脸。她想,他可能在喀尔巴马阡的某个山谷放牛。“求求你,”她恳求道,一边越过内森探过身子,展示她的迷人之处,“求求你,先生,请你理解,想想他的母亲吧。我们保证一定放慢速度。”格勒任姆柯乌斯基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用警察的腔调呵斥道:“先给你们一个警告,下不为例。”内森说:“多谢,阁下。”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远方,嘴唇嗡动着,仿佛在向某个无助的装在他心中的听众说话。他的汗开始像一股股细小的甘油似的往外冒。警察突然不见了。苏菲听见内森小声地自言自语起来,发动车子,朝北驶去(这次慢多了)。已接近中午。他们在树荫和如乌云密布的火红的林中穿行——那红色就像熊熊爆发的火山溶岩,宛如爆炸的星团,这景象是苏菲从未见过也无法想象到的。这时她无法领悟的一直被抑制住的喃喃自语变得清晰起来,以一种新的狂放释放出来,而里面所包含的狂怒令她害怕,就像他在车内放出了一笼凶猛的老鼠。波兰,反犹太主义。当他们焚烧犹太人居住区时你在干什么,宝贝儿?你听见一位波兰主教对另一位波兰主教说什么吗?“如果我知道你要来,我会为你烤好一个犹太人!”哈哈哈!别这样,内森,她想着,别让我这样痛苦!别让我回忆过去!她用手去拉他的袖子,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我从没告诉你!我从没告诉过你!”她哭着说,“1939年我父亲曾冒着生命危险救过犹太人!盖世太保进来时,他把犹太人躲在他办公室的地板下。他是个好人。他是为救他们而死……”她刚刚说出的谎话像一粒粘乎乎的大药丸,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喉头。她哽噎了一下,然后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声音叫道:“内森!内森!相信我,请相信我,亲爱的!”旦布里城界。“烤好一个犹太人!”哈哈哈!“我不是说躲,亲爱的,我的意思是藏……”说说说——她边听边想,如果我能让他停下,在什么地方吃点东西,我就可以偷偷溜出去给墨特或劳瑞打个电话,让他们来……于是她对他说:“亲爱的,我饿极了,可以停下来吗……”但她听到的仍然是说说说说说。“爱玛我的宝贝,小甜饼。噢,妈的,我飞起来了。噢,上帝,我在天空中了,从来没有这么高这么高。我太想要你了——,你……你这迷人的小G·y,Nafka。嘿,来摸摸,这儿……”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他的裤裆处,用力将她的手指压在那高高勃起的阴茎上;她感觉到它勃起,缩小,又勃起。“来,口交,这才是我所需要的。用你那价值500金兹罗堤的波兰口交功夫。嘿,爱玛,你用嘴吸过多少根党卫军的阴茎才从那个地方出来?你吞下了多少优秀民族的精子才获得自由?听着爱玛,我想被你吮吸。哦,我从来没有勃起得这么厉害过。上帝,快把那甜蜜的嘴唇凑上来吧,我是说在蓝天之下,在火红的茂盛的秋天的树叶下,你来吸我的种子,我的种子会像肥厚的秋叶一样,点点星星地撒播在瓦龙布罗萨的溪流中,那是约翰·弥尔顿……”
……他赤身裸体,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那两颗胶囊还静静地躺在烟灰缸里。她困倦地想他是不是已忘了它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来用它们来对她做粉红色的威胁。耐波他的药力使她一下子陷入沉睡中,像温柔的回流海浪将她拽到睡眠深处。“苏菲宝贝儿,”内森说,声音也是睡意朦胧,懒洋洋的,“苏菲,只有两件事我感到很遗憾。”她问:“什么,亲爱的?”他没回答。她又问:“是什么?”“就是这事,”他终于开口说,“实验室里所有的辛勤工作,所有的研究,我再也看不到它们的结果了。”他说话时,她想,真怪,这是那一天里他的声音第一次没有了歇斯底里的恐惧,从狂躁、残忍逐渐变得温柔、亲切、安静,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在一整天里,她都以为他再也不能恢复过来的。他是不是在最后一瞬间又得到拯救,被送回那安静的巴比妥的港湾?他真的已忘记死亡而滑向梦乡了吗?
外面楼梯又吱嘎吱嘎响了起来,又是那女人殷勤的声音:“兰道先生和太太,请原谅。我丈夫想知道你们在饭前是否愿意喝点什么。我们什么都有;但我丈夫自己做了一些相当不错的朗姆甜酒。”过了一会内森说:“好,谢谢你,来点朗姆酒吧,两份。”她想,这简直像另一个内森在说话。但马上她又听见他低声说:“还有一件事……还有一件事,就是你和我没有孩子。”她凝视着渐渐黯淡的余晖,在床单下摸着自己那薄薄的指甲,觉得它们可以像刀刃一样切入她的掌心。心想:他为什么现在说这个?我知道,就像他有时说的,我是一个性受虐狂,他只是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但为什么他不能饶过我,让我不再痛苦下去呢?“我是指昨晚说的结婚的事。”她听他这样说道。她没有回答。她开始半梦半醒地想起克拉科夫,想起多年前马蹄踢踢踏踏地响在石板路上的声音;眼前毫无理由地出现了在某家电影院的黑暗中看见的鲜艳的唐老鸭彩色粉笔画形象,它正在瞎忙乎,头上歪戴着一顶水手帽,用波兰语气急败坏地说着什么。随后听见她母亲温柔的笑声。她想:如果我能将过去的事打开一扇记忆的门,也许我能对他讲一些。但那过去或负疚,或是别的什么,在我的嘴里变成了沉默。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他我曾受尽磨难?我失去了……
……即使他一遍又一遍疯狂地呻吟着那些疯话——“别逗弄我,爱玛·格利丝”,即使他的手无情地揪着她的头发像要把它们连根拔去,而另一只手使劲地抓着她的肩膀,疼得她直想呕吐,即使他躺在那儿浑身颤栗,像一个濒临疯狂徘徊在地狱——甚至即使她被淹没在最恐惧的气氛之中,当她吮吸着他的阳物时,仍然忍不住感到那旧时的快乐。吸啊吸啊吸啊,她无休无止地吮吸着。她的手指紧抓住他身下长满森林的沃土,感觉手指甲里嵌满了泥土。地上又潮又冷,她嗅到了树木燃烧的烟味;透过眯缝的眼睛,她看见一片不可思议的火红色。她一个劲儿地吮吸着。膝盖下页岩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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