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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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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让你做不成生意。

Shirley杨又告诉他,只要你来做我们的向导,你所有的牲口,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来,等从沙漠中回来,这些牲口还是你的,钱也是你的。

安力满老汉无奈,只得应了下来,但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汽车嘛不要开,胡大不喜欢机器嘛,骆驼嘛多多地带,胡大喜欢骆驼。”

在这个环节上,我和安力满老汉的意见一致,骆驼在沙漠中比汽车要可靠得多。

安力满老汉挑选了二十峰骆驼,出发的那一天,把我们的装备物资都装到驼背上,再带上大量的豆饼和盐巴,胖子边帮他搬东西边问:“老爷子,咱在沙漠里就吃豆饼和盐巴?这不越吃越口渴吗?”

安力满老汉大笑:“哎呀,我的乌力安江(壮实的朋友),这个嘛,你要吃也是可以的,不过胡大认为这些嘛,还是应该留给骆驼吃嘛。”

安力满老汉告诉我们大家,现在的季节,是沙漠中最危险的时候,从博斯腾湖到西夜城遗迹,这先前一段路,有沙漠也有戈壁滩,幸好有孔雀河的古河道相连,还不难辨认,但是想再往深处走,能不能找到兹独暗河,那就要看胡大的旨意了。

我们这支九个人组成的小队,与其说是考古队,倒不如说是古时候的驼队,食物的携带量,大约维持不到一个月,清水足够使用十几天,在半路的几处绿洲以及地下暗河,还可以再补充淡水。另外还有几大皮口袋酸奶汤,在沙漠中渴得受不了的时候,喝上一口解渴,能顶过十口清水。再加上探险队的各种器材设备,使得每峰骆驼的负重量都很大,行进的时候,人员只能靠两条腿,走一半路,骑一半骆驼。

①《葬书》,相传为两晋时代著名方士术者郭璞所著。

第二十章沙海魔巢

行程的第一段路线是从博斯腾湖向西南出发,沿孔雀河向西走一段,直到找到向南的古河道。博斯腾可译为站立之意,这个名称的由来,是因为有三道湖心山屹立于湖中。古代也称这个湖为鱼海,是中国第一大内陆淡水湖,孔雀河就是从这里发源,流向塔克拉玛干的深处。在我们经过湖边的时候,放眼眺望,广阔深远的蓝色湖水让人目眩,不经意间,产生了一种仿佛已行至天地尽头的错觉。

动身之后头两天,教授的三个学生兴致极高,他们都很年轻,平生头一次进入沙漠,觉得既新鲜又好玩,一会儿学着安力满老汉指挥骆驼的口哨声,一会儿又你追我赶地打闹、唱歌。

我心里也跃跃欲试,恨不得跟他们一起折腾折腾,不过我身为考古队的领队,还是得严肃一点才是,想到这,我直了直骑在骆驼背上的身子,尽量使自己的形象坚毅伟岸一些。

初始的这一段路程,按照安力满老汉的话说,根本不算是沙漠,孔雀河的这一段古河道是河流改道前就存在的,有些地段的河床并未完全干涸,周围的沙子也很浅,到处都有零星的小型湖泊和海子,水面上偶尔还游动着一小群红嘴鸥和赤嘴潜鸭,沿着孔雀河的河湾,有一小块一小块的绿洲,生长着沙枣、胡杨和一些灌木。

等过了这条河湾就算是真正进入沙漠了,孔雀河改道向东南,往那边是楼兰、罗布泊、丹雅,我们则向着西南行进,进入“黑沙漠”。安力满老人说黑沙漠是胡大惩罚贪婪的异教徒而产生的,沙漠中掩埋了无数的城池和财宝,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从黑沙漠里把它们带出来,哪怕你只拿了一枚金币,也会在黑沙漠中迷失路径,被风沙永远地埋在里面,再也别想出来了。

这是一片流动性大沙漠,大风吹动沙丘,地貌一天一个样,没有任何特征,古河道早就不见踪影了。多亏有了安力满,那些被黄沙埋住大半截,只露半个屋顶的古堡、房屋、塔楼;被狂风吹成倾斜,与地面呈三十度夹角的胡杨;沙漠中几株小小的梭梭(植物名),都逃不过安力满老汉的眼睛。这些东西连起来,就串成了一条线,它告诉我们,孔雀河的古河道曾经从这里经过,在这条消失不见的古河道尽头,就是那座传说中被胡大遗弃的精绝古城。

在沙漠中给我们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千年的胡杨,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会相信沙漠中也有树。每一棵树都像一条苍劲的飞龙,所有的树枝都歪歪斜斜地伸向东方,好像这条龙在沙漠中奔跑,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历经了上千年,早已枯死,树干被风沙吹得都快平贴到地上,但是它仍然没倒下。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映红了天边的云团,大漠中那些此起彼伏的沙丘,笼罩上了一层霞光,干枯的胡杨和波纹状的黄沙,都被映成了金红色,浓重的色彩,在天地间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众人为了避开中午的烈日,连夜赶路,正走得困乏,见了这种景色,都不禁精神为之一振,Shirley杨赞叹道:“沙漠太美了,上帝啊,你们看那棵胡杨,简直就是一条沙漠中金色的神龙。”取出相机,连按快门,希望把这绝美的景色保留下来。

在大家都被美景所醉的时候,我发现安力满老汉盯着东边的朝阳出神,脸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不安,我走过去问他:“老爷子,怎么了?是不是要变天了?”因为在内地,我也听说过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的话,早上火红的云霞,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已经是我们出发的第五天,进入黑沙漠的第三天了,前边是西夜古城的遗迹,我们本来是预计明天抵达的,但是安力满老汉说这次的风暴会很大,筑了沙墙也挡不住,如果不赶到西夜城遗迹,我们都会被活埋在沙漠里。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这里离西夜古城的遗迹还有多半天的路程,路上万一出点什么事耽误了,那可就麻烦了,而且走了整整一夜,大伙都累坏了,那几个老弱妇孺能不能坚持住,还不好说。

我跳上骆驼背想招呼大伙快走,却见安力满老汉慢慢悠悠地从骆驼上下来,取出一张毯子,不紧不慢地铺在黄沙上,跪在上面,双眼微闭,神色虔诚,张开双手伸向天空,然后又捂住自己的脸,大声念诵。

他这是在向真主祷告啊,每天早晨必做的功课,我见他如此气定神闲,以为他说晚上要起大风暴的事没有多严重,也就随之放松了下来,便去和胖子、Shirley杨等人一起观看大漠的美景。

谁想到安力满祷告完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身体好像拧紧了发条,三下两下卷起毯子,弹簧一般地蹿上骆驼,打个长长的口哨:“噢呦呦呦呦……快快地跑嘛,跑晚了就要被埋进黑沙子的炼狱了。”他催动胯下的大骆驼,当先跑了起来。

我大骂一声:“这他娘的死老头子。”这么紧急的情况,他刚才还有闲心慢吞吞地祷告,现在又跑得这么快,当下招呼众人动身。

骆驼们也感到了天空中传来的危险信号,像发疯了一样,甩开四只大蹄在沙漠中狂奔,平时坐着骆驼行走,晃晃悠悠觉得挺有趣,但是它一旦跑起来就颠簸得厉害,我们紧紧趴在骆驼背上,生怕一个抓不稳就掉了下来。

奔跑的驼队在大漠中疾行,扬起的黄沙卷起一条黄色的巨龙,大伙都把风镜戴在眼上,用头巾遮着了鼻子和嘴。我左右看了看,越发觉得情形不对,骆驼们已经失控了,瞪着眼喘着粗气跟随着安力满老汉的大骆驼,跑得像旋风一样,看来事情比我预想的底线还要紧急危险。

我最担心的是有成员被骆驼甩下来,想喊前边的安力满慢一些,却根本来不及张嘴,也没办法张嘴,一张口就灌进一嘴的沙子。

我只能不停地左顾右盼,数着驼峰上的人数,一直跑到中午,饶是骆驼们矫健善走,这时也累得大汗淋漓,不得不缓了下来,还好没人掉队。

安力满让大家赶紧趁这时候吃几口干粮,多喝点水,不要担心水喝光了,西夜城的遗迹下面,可以找到地下水脉,清水在那里将得到补充。吃饱喝足,让骆驼稍微养一养脚力,好在离得已经不远了,不过还是马上就接着跑,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大伙取出馕和干肉,胡乱吃了几口,我和胖子担心这些知识分子,挨着个地问他们有没有什么事。

陈教授年岁不小,被骆驼颠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年纪最轻的女学生叶亦心,哇哇哇吐了几口,他们俩只喝了点水,什么也吃不下去。

最要命的是郝爱国,他的深度近视眼镜掉了,什么也瞧不清楚,急得团团乱转,多亏研究生萨帝鹏也是近视眼,他有一副备用的近视镜,他们的度数差不多,解了郝爱国的燃眉之急。

Shirley杨和另一个大高个学员楚健倒没什么,特别是Shirley杨,也许是她那个热爱冒险的父亲遗传,也有可能和她在美国长大有关系,她有很强的冒险精神,身体素质也很好,一夜未睡,又在沙漠中奔跑了大半日,也不见她如何疲惫,依旧神采奕奕,忙着帮安力满老汉给骆驼背上的物资加固。

一阵微风吹过沙丘,卷起一缕缕细沙,远处的天际,渐渐变成一片暗黄色,安力满老汉大叫:“信风来啦,不要再歇了嘛!真主保佑,咱们这么多人,快快逃命去嘛!”

考古队的成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爬上骆驼,此时已顾不得骆驼体力了,吆喝着催动骆驼奔跑。

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好像一瞬间就暗了下来,那风来得太快,被风卷到空中的细沙越来越多,四周笼罩在铺天盖地的沙尘中,能见度也越来越低。混乱中,我又暗中清点了一遍队伍的人数,加上我,一共八个人,谁掉队了?

风越刮越凶,狂沙肆虐,到处是一片暗黄色,我看不清是谁掉队了,不过驼队刚下沙丘才百十米,现在回去找人还来得及。

我首先想到的是那位美国的杨大小姐,她要没了,我们的钱就泡汤了,不过随即我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刚才的想法有点自私了,他们美国人的命固然金贵,我们中国人的命也不是拿咸盐粒子换来的,不能让任何人掉队。

在我身边的就是胖子,也是我唯一能辨认出来的人,我想跟他说话,但是风沙很猛,张不开嘴,我骑在骆驼上打着手势对他比划,让他截住跑在前边的安力满老汉。

就这么一耽搁,二十峰大骆驼又跑出数十米远,我来不及确认胖子有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一翻身从狂奔的骆驼背上翻了下来。

骆驼们踩在沙漠中的足印,已经被风沙吹得模糊了,马上就会消失,我往回时的方向顶着风跑,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纸片一样,每一步都身不由己,随时会被狂风卷走,耳中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踉踉跄跄地跑出将近两百米,最后在我们刚才休整的沙丘梁上,找到地上躺着的一个人。那人的身体已经被沙子覆盖了一半,不知是死是活,我急忙赶过去,把他从黄沙里拉了出来。

原来是陈教授,他刚才的情况就不太好,可能大家上骆驼逃命的时候,匆忙中他被骆驼颠了下来。陈教授还活着,只是吓得说不出话,他见我来了,一激动就晕了过去。

这时的风沙虽然猛恶,但我知道,这只是沙漠大风暴的前奏,真正猛烈的暴风随时可能到来。一刻也不能拖延,我把他负在背上,转身一看,刚被我踩出的一串足印还能辨认,老天爷保佑,胖子务必要拦住安力满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老家伙啊。

我想背着陈教授走下沙丘,没想到背后的风太大,迈出第一步就没立住脚,俩人一堆儿滚下沙坡,昏黄的风沙中,有人把我扶了起来。原来胖子搞懂了我的意思,用刀猛扎骆驼屁股,赶上前边的安力满,把他从驼峰上扑了下来,驼群见头驼停了,其余的也都停住脚步,只有屁股受伤的那只,发了疯似的朝前奔去,马上消失在了茫茫风沙之中。

也就是多亏了他们没跑出太远,不然根本找不回来,这工夫谁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打手势,能领会就领会了,看不明白跟着做就行,众人准备重新爬上骆驼逃命。

但是骆驼们好像吓坏了,都不会跑了,任凭安力满老汉怎么抽打,也不听指挥,排成一溜,蹲在原地,把头埋进沙里。

我们一路上见过不少骆驼的白骨,死亡的时候,都保留着这样的姿势,好像是罪人接受惩罚一样。安力满说这些都是被胡大的黑风沙吓坏了的骆驼,它们知道黑风沙马上就会来,跑也没有用,干脆就跪在地上等死了。

这种情况突然出现,我们束手无策,难道都等着被黄沙活埋吗?那滋味可不太好受。正当一筹莫展之时,Shirley杨一拉我的胳膊,指着西边,示意让我们看那边。

只见在漫天的风沙中,一个巨大的白影朝我们跑来,离得已经很近了,但是风声太大,谁也没有听到。我下意识地把驼背上的运动步枪取了下来,这种小口径运动枪是我们准备对付狼群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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