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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妹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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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八峪的地理环境发展畜牧业得天独厚,四面青山环绕,自古进山一条道。只要把牛、羊往后沟山坡上一撵就行了。这儿没有豺狼,也没有贼盗,后沟里满山遍野尽是绿茵茵的青草,是个天然的好牧场。早上赶去,后晌赶回,不费啥事,还不耽误干活。他瞧着这一天天壮大起来的牛群、羊群,睡梦里都笑出声来。
铁耙子只花了2头牛、4只波儿羊就娶回了儿媳妇。虽说没伤元气,也还是心疼了好些日子。
杏儿娶过门,对于金锁家来说,算得上是“双喜临门”,当然地受到了特殊待遇。鸡、蛋、肉,一应俱全,而且是婆婆做好了亲自端过来。杏儿也很注意保养,她清楚地知道,儿子就是她的资本。怀孕四个月时去县里作了检查,医生说是个男娃。这下她更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连拉屎撒尿也不让下地,由金锁和铁匣子端来倒去。十月分娩,杏儿真得生下一个白白胖胖带把儿的,全家人欢乐喜兴自不必说。为了孩子好养活,给这孩子起名叫“狗狗”。
杏儿为金锁家生下了传宗接代人,再也不愁没人续香火,她觉得为金锁家立了一大功。铁匣子伺候得更周到了,铁耙子干活更有精神了,就连金锁也趾高气昂地认为,是他为这个家播下了繁延的种子。
在这穷乡僻壤之处,电视没影儿,收音机没声,也没有什么文化生活可供消闲。天黑之后,人们总是不厌其烦地干着一件事。没过多久,杏儿就又有了身孕,这对金锁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这个家缺的就是人丁。杏儿可不干,她不愿年轻轻地就手上牵一个怀里抱一个,拖累得那儿也去不了,便私自到乡医院作了“人流”。任凭铁耙子与铁匣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也白搭,反正娃儿没啦。只是这样一来,杏儿的奶水也没了。
铁耙子是决不会花钱去买奶粉的,他买回一只奶羊,赶到羊群里一起放,兜里装着一些谷豆,闲下时就喂那。把个奶羊喂的两个奶囊鼓胀胀的,走道都撇着两腿,一回就能挤3、4斤奶,除了喂娃,杏儿也喝。娃儿胖乎乎的,杏儿也变得越发白净细腻了。
这天,铁匣子煮完奶,盛了两碗,锅里还剩了些,就用勺子盛了,用嘴吹了吹,端到铁耙子跟前,说:还剩一口你喝了。
铁耙子摇摇头,说:我不喝那东西。
喝了能药死你!铁匣子佯嗔地。
他低头吸溜了一口,说道:膻气,膻气!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眨巴着美滋滋的光芒,心想:这奶可真是好东西,又香又滑还软绵绵的,没等咽就钻进了喉咙。别说这一小口,就是那一大碗,他一仰脖儿就灌进去了。他想喝,但不能喝,也舍不得喝,这奶是给孙儿和杏儿喝的。
这几个月可真把个坐不稳、关不住的杏儿尾巴都蜷弯了。她天生的爱说、爱笑、爱玩、爱闹,哪是个静得下的人。有金锁抱狗狗,她便要到外边走走转转,家里实在快要把她憋死了。
那时节,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席卷全国的麻将风早已刮进了这小山村。闲下时,几个娘们儿凑在一起搓两圈,玩得不大,倒也挺刺激,杏儿自然是要参与的。起初,铁匣子一昧迁就儿媳,觉得她爱玩就玩吧。谁知,她一发而不可收,还特别上瘾,不疲不倦,不吃饭不散,很快就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金锁本来也是个麻将迷,怀中抱着个狗狗也在一旁观战,家里的所有事物都仍给了铁匣子。如今搓麻没有空手套白狼的,玩小的也得1、2、4块。杏儿支使着金锁给他娘要,今儿30,明儿50,日一长,铁匣子就忍不住了,她不敢责怪杏儿,却敢迁怒于金锁。
金锁见他娘整日忙活得颠三倒四那样儿,也觉得不该,便劝杏儿,说:少玩会儿,咱娘都不高兴啦!
杏儿不屑地说:生啥气?我生下了你们还不养?有本事,你娘也生一个,我养!
金锁被杏儿抢白地无话可说,真是老鼠掉进风箱里两头受气。
铁匣子承担着全部家务;一天3顿饭,洗洗涮涮,哄孩子喂奶,碾米磨面,一闲下来,她就捶腰揉腿的。
这天,铁匣子只觉头晕恶心,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上。醒来后,半个身子就不利落了,医生说是“脑血管痉挛”,需要输液治疗,她这才算歇下来。
铁匣子病倒了,杏儿才不得不勉强承担起家务,还不到半个月她就撑不住了。对金锁说:一天到晚,伺候完小的还要伺候老的,我可受不了,照这样下去,还不得把我累死。
金锁说:不是还有我呢!
你?她鼻子里一哼:你能干啥?推推动动,拨拨转转,只比死人多口气。
那你说咋着?
分家。
分家?
分!不分还等啥?把我也累病了,你这孩子都没人管。要不,我回娘家去,你跟你爹妈过。
不,你别走,我再想想”他当时就慌了手脚。
还想啥?她对着他耳朵叽咕了几句,他只好点头应称。
金锁知道,就他那两下子,馍不会蒸,面不会擀,疙瘩汤拌得和浆糊差不多。如果杏儿真得走了,这个家,他一天也撑不下去。眼下老娘病着,正需要人伺候,分家这句话咋说得出口呢?如果不答应分,杏儿就要回娘家,到那时,不光老娘没人伺候,连孩子也没人管了,便出门向土窑走去。
隔壁院的土窑里,铁匣子躺在炕上,铁耙子正在煎药,窑洞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味。
药熬好了。铁耙子把药锅从火上端下来,在锅上平放一张草纸,用一根筷子压住那张草纸,慢慢把药锅倾斜过来,药汤从草纸下缓缓流进碗里。过了一会儿,他端起药碗,轻轻呷了一小口,说:不烫了便把药碗放在炕沿上,赤着脚片儿爬上炕,扶着老伴坐起,拿过一床被子垫在她身后。
铁匣子接过药碗,乜斜着他,说:“平日里你对羊比对我还亲哩!没想到你还会疼人。
铁耙子一咧嘴:那我也没搂着羊睡。
噗铁匣子嘴里的汤药又吐进碗里,笑着说:你这老鬼。
金锁慢慢腾腾走进窑来,斜坐在炕沿上,问道:娘,好些不?
铁匣子将药碗递给老伴,说:不要紧,娘结实着哩!狗狗咋没抱来,奶可要热透,不然,孩子又要闹肚子了。过两天我好些就过去。
娘!你就别管那些了。金锁说着,落下两颗愧疚的泪珠。
铁匣子不解地问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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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没吱声,只是用衣袖揩着眼睛。
铁匣子厌烦地:有啥就说,别动不动就挤你那猫尿。
他这才仰起头来,吞吞吐吐地:杏儿要回娘家。
咋啦?
她要
铁匣子一拉脸,说:昨儿不是才给她50嘛!
不是的。他带着哭腔磕磕绊绊的:她要要分家。
铁匣子和铁耙子立即瓷住了。这“分家”二字就象两把刀扎进他两的心窝。他们万万没料到,在这个时刻,儿子能说出这种话。
嘿铁耙子将药碗往炕上一撂,药汤撒在了炕上。他气恼地眨巴眨巴眼,脸扭向一边。
铁匣子怔怔地望着窑顶,嘴角不住地抽动,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口中不时发出扑扑地声响,泪水已顺着她面颊的谷地流淌下来。
金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通”跪在地上,说:爹!娘!都怪我没出息,可我有啥法子?杏儿要是走了,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呜哇
铁匣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锁儿啊!娘知道你难,不怪你。只要你们认准了,分就分吧!
金锁爬起来,擦了一把眼泪,说:娘!那我先去跟我舅、我叔打个招呼?
铁匣子轻轻向门外一挥手。
金锁转身向窑门外走去。
铁耙子扭过身来,说:你咋答应啦?
铁匣子长叹一声,说:分了也好,那点家底儿,都快叫杏儿掏空了。
都怨你,当初
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铁匣子大嘴一裂,哭喊着:我那亲娘唉
五
在金锁他舅舅、二叔主持下,家总算分开了。新院归金锁。老院归铁匣子。5亩上好的囿子地归金锁,铁匣子要了6亩山坡地。在分房分地上金锁占了便宜,分牲畜时他就要让出一些。金锁只分得5只羊。粮食、锨、镢、犁耙各一半。当下便找了中人,写了文书,按了指印。
铁耙子说:金锁,奶羊你喂不了,我给你喂着,你娃还要吃奶哩!那波儿羊,你要是自己喂就算了。要是卖就卖给我,别人给你多少,我给多少。
金锁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卯酉。金锁舅实在憋不住了,说:你是那下苦的人么?那牲畜是你爹喂大的,他心疼!金锁也觉放羊是个苦差。早出晚归,刮风下雨,一年360天没有一天清闲。弄回家又没处圈,卖给谁也是卖,便说定了,总共作价4千元。铁匣子手上只有3千,剩下那一千元秋后还上。从此,金锁与他爹铁匣子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了。
铁耙子颤颤磕磕地捧着分家文书,望着他与儿子的指印,心里一阵阵撕痛,不觉几颗泪珠儿落下来,砸在那殷红殷红的指印上。
分家后,杏儿倒是自由了许多,再也没人喊她吃这喝那地骚扰她,想咋就咋。一天两晌麻将,晚上再加一场。金锁可就不同了,他整日价抱着个孩子,只有在他学做饭的时候孩子才转移到杏儿手上,所有家务一肩挑。
这天早上,金锁去做饭,面缸见底儿啦。他昨晚就知道了,一忙乎就给忘啦。他进屋对杏儿说:面没啦!
杏儿还没起床,揉揉那惺忪睡眼,说:上隔壁舀去。
金锁拿上面袋出了门,很快就转回来,说:门锁着哩!
杏儿翻身坐起,气恼地:你真是个吃才,进不了门不会翻墙!
那不成偷啦?
这咋叫偷?他们死了还不都是你的。
金锁还在犹豫,杏儿在他身上拧了一把。他这才取来凳子,踩上,翻过墙去。刹时,一袋细生生的白面递过墙来。
铁匣子本来得的就是“脑血管痉挛”,输了几天液,胳臂腿就渐渐利落了。与儿子虽然分了家,她心里却总是挂牵着孙子。隔几天就煮几个鸡蛋,弄些好吃的给孙子送过去。杏儿抓住了铁匣子这个弱点,每当这时就喊着:狗狗,过来吃奶奶。孩子就歪歪扭扭朝她那**奔去。弄的铁匣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而,铁匣子天生得就这么贱,三天不见孙子,吃饭都没味儿。她去地里摘回些毛豆荚。这些青青嫩嫩的毛豆荚用水一煮,再放上些盐,大人孩子都爱吃。她拎了一小筐毛豆荚回来,推开院门,见窑门开着,几只鸡从窑里走出来。她赶忙进得窑来,只见满地的鸡屎,面缸边上撒下一地的白面,掀开缸盖一看,心里“呼嗵”一下,面下去了一大截子。院门锁着,贼是咋进来的?向外一瞧,只见茅墙边上的豁口处有一大块新掉下来的土,这茅墙那边就是金锁家,她明白了。怒冲冲地来到隔壁,站在门外喊道:金锁!你出来!
金锁没出来,杏儿却敞着怀,撒拉着鞋,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一大早就呼天喊地的,咋啦?
金锁啥时学会偷人啦!
看你说得多难听,啥偷不偷的,不就舀了你两碗面嘛!
我不跟你说,叫金锁出来!
他不在!
不出来就算完事啦!铁匣子说着就往屋里闯。杏儿身子一横拦在门口。铁匣子手抓门框往里冲,杏儿拽住她另一只胳臂往外拖,只一用力,铁匣子“啊!”地一声便松开了手,连声嗷嗷,她那胳臂只是悠荡却抬不起来。
金锁在屋里的暗处看得清楚,急忙窜出来扶住他娘那胳臂,问道:娘,你咋啦?
铁匣子痛楚地望着儿子,哭喊道:锁儿啊!娘这胳臂掉啦!
杏儿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弹着她那并没有尘土的衣襟。
金锁想也没想抡起了巴掌。刹那间,他就后悔了,那巴掌已落在杏儿的脸上。
杏儿先是不一怔,只觉脸上热辣辣的,她反应过来,是金锁那巴掌打的。她“嗷”地一声,上手便挠,金锁脸上立即出现几条血痕。她那巴掌没头没脸地煽过来,金锁像一个斗败了的拳击手,两手捂住头蹲在地上任她打。她气愤不过,又朝他屁股上踢了两脚,转身走进屋去。刹时,屋里传出翻箱倒柜摔东西的声响。
铁耙子从地里回来,忽听隔壁院有喊叫声,过来一看,只见老伴手扶着另一只胳臂,疼得直哼哼。金锁慌乱地站在她身边。他眨巴眨巴眼,二话没说扶起老伴就走。
金锁傻傻地站在院里,不敢进屋,等到屋里没了声响,他才走进屋去,见杏儿正在收拾包袱,他扑上去抱住她那两腿,跪在地上哀求:我不是故意的。
她并不理睬他,只顾收拾东西。
我替你出气他说着巴掌就“噼里啪啦”煽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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