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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公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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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的“将相和”。  
她扑嗤一笑,接到手里:“拿个小面人儿负荆请罪,你也真想得出。”  
 
走到西花市大街吴家店胡同,瞿东风驻足道:“我要去探望一个部下。想不想跟我一道去?”  
罗卿卿点了点头,跟着瞿东风拐进胡同。两人在一间作坊前面停住。店面的招牌上写着“葡萄赵”,是一间制作料器花的作坊。铺面不算小,房子的墙皮剥落了一大半,门窗的漆也掉了,露出里面开始发朽的木料。  
瞿东风道:“这间料器作坊里作的挂霜葡萄,据说当年送到宫里,连老太后都误以为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赵京梅告诉我的。”  
“这是她家。”罗卿卿想起赵京梅跟她说过,知道她和瞿东风小时候的事,看来,瞿东风和这个女秘书可谓十分交心。  
穿过作坊,走进后面的住宅。庭院里蔓草生得很高,到处是作废的料器花。屋子的窗子很小,有些灰暗,罗卿卿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一个瘦消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中式裙,坐在窗户前,正侍弄着一株料器葡萄。   
“你们有事啊。”看到两个不速之客进来,女子并没有多少惊怪,平静的表情使她看起来更加沉静如水。  
瞿东风道:“这是京梅的姑妈吧。”  
不等那女子回答,赵京梅从里屋冲出来:“军长,您怎么来了?”赵京梅披着外衣,头发有些零乱。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  
赵京梅眼睛里涌上一层水雾:“这怎么好意思……”  
“我一来看看你,二来也有事跟你商量。”  
“那里屋坐吧。”赵京梅把瞿东风请到里间屋。  
罗卿卿直觉两人谈话不想第三人在场,就没跟进去。走到窗子下,看着女子朝葡萄颗粒上点着白颜色,想起刚才瞿东风的话,便道:“这是在给葡萄点霜吧?”  
“你这姑娘懂得不少。不过,这可不是在做挂霜葡萄。那是我们家的祖传绝活儿。哪能当着外人的面做呢。”  
“什么绝活儿?要这样保密。”  
女子抬起头,看了眼前少女的一脸天真好奇,淡淡地一笑:“我们家的这手绝活儿只传女不传男。哪个女儿要是继承了就要终身不嫁。”  
“终身不嫁?”  
“是怕把手艺传到别人家里。”  
里间屋,瞿东风道:“我大哥不止一次夸你聪明能干。他既然这么器重你,我想把你调到他那边去。”  
赵京梅一愕,没说话。  
瞿东风半开玩笑道:“当然,把你调过去,我还是希望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赵京梅这才恍然,道:“我明白了。京梅一定不会辜负军长的信赖。”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出了料器作坊,罗卿卿忙不迭对瞿东风道:“你知道吗。这家人里会做挂霜葡萄的女儿,都是终身不嫁的。”  
“听京梅说过。她就是要摆脱这种命运,才自立自强,考上平京大学文学院。”  
“你……你们好象无话不谈。”  
瞿东风抬起手,用手指托住卿卿的下巴,把她的脸轻轻扳过来:“怎么,吃醋了?”  
罗卿卿打掉瞿东风的手:“我哪有那么小气。”  
“我已经把京梅调到大哥麾下了。”  
“噢。”  
晚风吹过,罗卿卿把被吹到额前的头发向耳后捋了捋,想:今年北平的春天真好。暖融融的,风里也没有扬沙子。  
 
同样的浩荡春风吹到华西,却是一片腥风血雨。  
瞿家军以迅猛无敌的攻势,连占华西两省,一路向华西首府锦官城逼近。  
瞿府里一派欢天喜地,大摆酒席堂会庆祝连战告捷。正当这时,西北边境,西北集团军总司令陈梁亲率所部,突然围攻华北重镇龙翱城。  
瞿家军主力几乎尽数调往华西战场,由于跟西北军有联姻关系,西北边界防范尤其空虚。龙翱城守将党昆仑虽然誓死抵抗,但终因兵力过于悬殊而兵败城破。破城之后,陈梁下令将俘虏的瞿家军官兵全部杀尽。  
这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立即传遍全国。时人闻之,无不毛骨悚然。

无端听画角
攻陷龙翱城之后,陈梁面向华北,出兵潼水关。潼水关守备空虚,慑于龙翱城大屠杀之鉴,接到西北军的劝降书后,潼水关城头马上亮出白旗,不战而降。  
占领了潼水关,就等于打开通向华北平原的大门。西北军斗志高昂。陈梁聚集所有精锐部队,挥师四十万,东出潼水关,一路向东征伐。西北军出山猛虎的势头,令兵力不足的华北守卫部队闻风丧胆。西北军势如破竹,接连攻下华北两座省城。随后绕道东北,突然南下,直逼距平京最近的晋安县城。  
瞿正朴紧急调遣进攻华西的部队回援晋安。但是大部分军队正困于跟华西军苦战。能回援的军队只有十五万。  
“父亲。”瞿东风走进瞿正朴的书房。  
看到瞿东风进来,瞿正朴摆了摆手:“你不要再跟我争执。我不会同意你出征。你那三四万人马,燕水岭战后,元气还没恢复,怎么上战场?就算兵强马壮,又怎么跟陈梁的四十万大军对抗?”  
“打不过也要拼一把!晋安城一旦失陷,平京将不保啊。”  
“我这是拿亲生儿子的命开玩笑!”  
“人总有一死。儿子但求死得其所,死得其时!”  
你……瞿正朴忽然扶住头,用手掌挡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除了瞿东风的第七军,他已经没有任何兵力可以增援晋安。  
赵燕婉对罗卿卿道:“这两天,我这右眼老是跳。总觉着出了什么大事似的。这阵子咱们连个报纸也见不着,说什么战时封锁,报馆没车运。那些下人们一个一个也跟装聋作哑似的。我琢磨着,他们是不是把咱们给软禁在双溪别馆了?”  
“妈,你别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的。”  
赵燕婉瞥了一眼卿卿:“你从小就不是个笨孩子。我看,好多事儿你不是看不懂,你是不想琢磨,不敢琢磨。多半,是瞿东风那小子把你的心窍给迷住了。”  
罗卿卿在床沿上坐下来,从镜子里正看到一对小宝珠在耳垂下面晃动,就像两颗亮晶晶的泪珠子。  
“妈。我记着以前听庙里的师傅说。这世上人跟人遇见,都是有缘分的。有的来报怨,有的来还债。我想我跟东风哥……是我欠了他的。您想,那阵子,咱们无依无靠,只有泠姨和东风哥,对咱们那么好。”  
赵燕婉叹了口气:“妈何尝不知道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人心是会变的。”  
正这时候,楼下忽然一阵大乱。有人喊道:“不好了,三太太晕倒了!”  
“妈,您躺着别动。我去看看。”  
罗卿卿跑进崔泠的房间,看到屋里聚了很多人,进进出出,手忙脚乱地忙活着。她拦住泠姨房里的丫鬟小玉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太太从老爷书房里出来,就突然一下子昏过去了。”  
“老爷跟泠姨说了什么事?”  
小玉说不知道,神情里又有点闪烁其词。  
“你们都出去吧。”床上,传来崔泠有气无力的声音。  
这时,大太太和二太太正赶到门口来看出了什么事。  
突然,崔泠声嘶力竭地喝了一声:“统统给我滚出去!”  
下人们只好纷纷退出来。大太太和二太太见势也回了各自的房间。  
罗卿卿也转身离开,却被小玉追上,道:“罗小姐,三太太请你去呢。”  
“泠姨?”罗卿卿走到崔泠床前。  
崔泠拉住卿卿的手:“孩子,别怕,泠姨没事的。”说完,指着梳妆台上的一只小抽屉,“那里头有张你跟东风的照片,你帮我拿来。”  
罗卿卿有些纳闷,不记得这阵子跟瞿东风照过相。  
打开抽屉,看到一张老照片夹在玳瑁像框里。一个男孩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男孩穿着格子西装,一幅小大人的样子。女孩穿着蓬蓬纱裙,一只手牵着男孩,一只手抱着照相馆里的洋娃娃,活像一个备受娇宠的公主。她笑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哪是什么公主,只是一个寄居在小庙厢房里的穷丫头。  
张妈在门口禀告:“太太,老爷来看您了。”  
罗卿卿知趣地离开,正要把相片放回抽屉,听到崔泠对她道:“你留着吧。”  
瞿正朴走进崔泠房间。罗卿卿还没走出太远,听到崔泠在房间里大哭起来,说着什么“老爷,我舍不得,我怕呀……”  
晚上,罗卿卿洗过澡,正对着镜子梳头发。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送茶点的丫环。虽然她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不过大家子的规矩就是爱摆这些谱。  
“进来。”  
房门推开。瞿东风出现在门口。他还穿着军装,脸上略微有点疲倦。  
“是你?”罗卿卿忙不迭扯过一件外衣,裹住自己只穿着真丝睡衣的身体。  
“还遮什么。反正已经看见了。”  
对着瞿东风的一脸坏笑,罗卿卿扬起手,作了个挥拳要打的动作。  
“卿……”瞿东风忽然一把抓住她,把她拽进怀里。她几乎是一个趔趄跌进他怀里,披在睡衣外面的罩衣也掉在了地上。  
瞿东风军装上的铜纽扣硌着她的脸,让她不太舒服,可是,她还是忍下来。他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让她错觉自己好像一只漂泊不定的小船,终于靠进最安全的港湾。  
瞿东风捧起卿卿的脸,在她娇艳如玫瑰蓓蕾般的唇上吻着,贪婪地吮吸着爱情的滋味。情欲的饥渴也在浑身激荡开。  
“卿卿,我……想要你……”  
听到他这声喃喃,她骇了一跳,开始推搡他:“别……。”他孔武有力的臂膀怎么可能让她挣得开。被他钳制在怀里,她有些绝望,有些恼恨,又有一些舍不得。  
正当罗卿卿心慌意乱、又意乱情迷的时候,瞿东风忽然用手背触了下她的脸蛋,道:“好烫的红石榴。”说着,笑了一声,松开了胳膊。  
“你……坏死了!”  
罗卿卿开始捶打瞿东风:“就知道捉弄我!”  
瞿东风捉住卿卿的手,把她的两只手腕攥进他的一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什么也没再说,放开她,走向门口。  
“嗳,你……”罗卿卿发觉瞿东风的神情里好像隐隐有一丝怅然。  
瞿东风握住门把手,回头道:“没事了。好好睡觉吧。”

枕畔红冰薄
出乎罗卿卿意料,施如玉竟造访双溪别馆,特地来找她。  
看到罗卿卿一脸诧异,施如玉道:“别怕。这老虎穴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以前跟瞿家的三小姐是同学。虽说她已经嫁出去了,双溪别馆的人还是认识我的。”  
随即,施如玉禀明来意,说是罗臣刚的命令,要罗卿卿秘密返回金陵。她递给罗卿卿一张纸,上面写着以何种借口离开双溪别馆,再如何跟接应的人联络。  
“爸爸为什么非让我这时候回去?”  
“现在平京城危在旦夕,总司令当然担心你的安全。”  
“平京危在旦夕?”  
“怎么?你还不知道?”  
罗卿卿没有回答。  
施如玉接着道:“你想,瞿东风只有一个军的兵力,要跟大于他十倍的西北军拼命。那不是以卵击石吗?瞿老爷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赌上了,平京城绝对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见罗卿卿半天不说话,只呆呆地坐着。施如玉道:“我还有事,不能逗留太久。那张纸你要看仔细了。错了半步,恐怕就坏了全局。现在这种情势,如果华南军再出手,瞿家就完了。所以瞿家一定在严密监控你。”  
罗卿卿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忽然,把右手食指放到齿间,咬破,用迸出指尖的血,在纸的背面写起字。字没写完,血已流干。她又狠狠咬了一口,继续写道:  
生者我幸,死者我命。  
惭愧以对父母  
无悔以对爱情  
“这张纸请帮我转交给我父亲。就说,卿卿不孝。要在平京城等瞿东风回来。”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罗卿卿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又发呆呢。”瞿东风从程佳懿的病房里出来,调侃卿卿。  
罗卿卿抬起头,看到瞿东风眼眶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红丝。  
“你觉得佳懿很可怜吧。”  
瞿东风叹了口气:“算了,不说她了。你手指头上的伤,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罗卿卿摇了摇头:“小伤口。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 
“你这个丫头,这么大了,怎么削梨子还会削到手指头。”瞿东风苦笑道,“以后谁娶了你,非操心得早生华发不可。”  
罗卿卿一愕,觉得瞿东风的话一点也不可笑。  
“好了。好了。别生气。”瞿东风笑着揽住卿卿,“鄙人甘心为大小姐鞍前马后,操心劳神还不成。越来越小心眼,开个玩笑都生气。”  
走出医院,忽然下起一阵急雨。两个人飞奔进汽车,还是被浇得浑身湿透。  
坐在后车座上,瞿东风看着罗卿卿,忽然一笑。  
“你笑什么?”  
“我笑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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