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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抚仙毒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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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仙恋恋不舍地与他离开了西官楼,路上说道:“我游历各地,对这些民俗怪力之事很有兴趣。此番进了苗地,想研究一下蛊物,一直没有机会,等这件事结束了。你我可要好好聊一聊。”

“这事你找我师父就对了,别看我学了十来年,其实大多不通。”白眼翁叹息道,“要不是这样,何来丢了贡物?”张大仙自知戳了人家的伤心处,急忙换了话题,与白眼翁谈起了大孤岛之外的世界。听得他两眼放光,表示如果这趟有命回来,一定要随张大仙出去走一走看看外边的世界。两人一路闲话很快就到了宗堂,却见门口人声鼎沸,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白眼翁开始还当是村民们凑热闹,赶来瞧神巫作法。不想村长忽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白眼翁结巴道:“不见了,宗堂,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你说清楚一点儿。”白眼翁只当自己听错了。可大伙一看见他来了,像见了救星一样,纷纷围了上来,七姑八婆各个拉着他喊救命。

村长颤颤巍巍地指着人群后边的建筑说:“不见了,整个宗堂都不见了。你师父,师父也在里边……”

乍听之下,一栋祖宗祠堂凭空消失简直是疯子才会说出来的话,可大伙围了一圈,各个都说不见了。真叫白眼翁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听师父也在里边,立刻拨开人群冲到了宗堂门口。

一看见宗堂,他整个人都傻了眼,背在肩头的包袱都掉了。张大仙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才挤过了人墙跑到白眼翁边上,饶是他见多了世面,也忍不住“啊”了一声只见原本屹立在村子中央广厦青砖的宗祠堂,此刻只剩四角的围柱与天顶健在,房屋中央凭空汪出来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如同一个大澡堂子。而祠堂里原先供奉的牌位灵牌,还有座椅板凳全都不见了,如同被这一滩碧波吸进去一样。

白眼翁的第一反应就是祠堂淹水了,可好端端地哪来这么许多湖水?这里既不是井眼也不是河道口,那些水如同从地下凭空渗出来的一样。这诡异的现象让白眼翁无所适从。他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忙问:“我师父呢?他不是在宗堂里边准备法事吗?”

村长皱着一张老脸,恨不得挤出一朵菊花来:“嘎苗师父也不见了,他进门之后一直没有动静。我们担心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推开,谁知道,谁知道……作孽啊,这是祖宗们发怒要惩罚我们……”

白眼翁自然不信这一套,他丢下法器蹲到水边伸手去摸,像是要确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给我拿绳子来,越长越好。”他一说话,立刻有村人去取了织网用的编织线。白眼翁在绳子一头拴了一块儿大石头,而后将石头丢进了水中,那卷尼龙线少说也有三十四米长,绳子不断地往水中沉,好半天也不见停。随着绳子渐渐告短,他心头也越发慌张。最终一整卷绳子全都被大石头拽入了水中村人看到这一幕无不震惊,已经有人在传说这是通到地府里的黄泉水,疯狗村就要完蛋了。白眼翁身为神巫也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唯一确定的就是一切都与丢失定海珠有关,难道真是湖神发怒了,要毁了疯狗村?他不信,又叫人去准备潜水用的器械,打算下到这潭碧水里去一探究竟。张大仙说这水底必定有蹊跷,他要一同前往。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推开了人群走到了白眼翁身边。他一看,原来是贝大海。贝大海身上缠着纱布,裹着一件外套嚷着说要一同去。他爹劝他说:“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闹个啥,神巫要去就由他去,你身上有伤,怎么能下水?”

贝大海去意已决,他指着张大仙说:“我欠他俩一条命呢!再说了,我是贝家的儿子,不能叫外人抢了先。”

白眼翁心说刚在船上倒不见你有这等觉悟,现在当着全村人的面反知道装英雄。他冷笑了一声,说:“潜水用的装备,村里多的是。贝少爷你想去没人拦着。只是,我不喜欢有人拖后腿。你一会儿下去了,可别跟着我。”

贝大海瞪了他一眼,拍拍胸口:“我是为了村子做事,不像你这个坏胚。我已经叫人去小孤岛上找杨柳他们了,等找着了,自然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

白眼翁懒得跟他解释。他伸展了筋骨,背起渔民专用的水下呼吸肺,一个猛子扎进了那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张大仙与贝大海紧随其后也都下了水。这碧潭看似清澈见底,下去才知道这底下是别有洞天。白眼翁沉了十来米左右就看见一张木头桌子飘在水中,他游过去一看,居然是祠堂里红木桌。张大仙跟到他边上,见了桌子忍不住比画了起来,问他是不是祠堂里的东西。白眼翁点点头,心中喜忧参半,他喜的是祠堂果真如他所想,是陷入了水底。可又不禁为师父的安危担忧起来。这少说也有半个多钟头的时间了,嘎苗老人没有携带潜水器械,要如何在水下呼吸,会不会已经……想到此处,他急忙打住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此时贝大海从另一面游了过来,他指着远处不停地招手,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领他们去看。白眼翁与张大仙对视了一眼便朝着贝大海的方向游了过去。他越游心中越是疑惑,这潭水的实际面积比他想的要大得多,至少从他所在的角度来看,远不止祠堂这么大,难道疯狗村底下真有一个地下湖?

他们游到贝大海面前,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远远地看见在碧潭深处有一处通光的小点。白眼翁立刻想到那可能是一个水下通道,只是不知道能通向何方。当时的潜水器械相当粗糙,当地渔人潜水捕珠多半靠的是自身的技巧,一口气憋下去,再加上水肺能潜上半个多钟头。白眼翁他们几个都不是专业选手,此刻已经在水下待了十来分钟,再撑下去很可能会出危险。

贝大海身上带伤,张大仙年事已高,白眼翁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先下去探一探,叫他们二人先行上去换气。那两个明白水底下的事情不容耽搁,于是向白眼翁抱拳一拜,随后就转身朝着水面浮了上去。白眼翁深吸了一口气,憋足了劲,向着水下的亮点潜了进去。

他又游了十来分钟,终于见到了亮光的真面目。那是一个巨大洞窟,也不知道通向何处,洞口有明显的人工痕迹。他犹豫了一下,水肺中的氧气可能不够他再折回去了,于是决定先进到洞里去赌一赌,没想到还真叫他赌对了。那个洞窟里头居然是一处用天然溶洞改建的石室,石室两壁的洞壁上刻有朱砂描红的篆体大字,顶端绘有神仙百兽的壁画,看上去如梦似幻,仿佛回到了古代。

第二十五章滇王墓

听他讲到此处,我忍不住插嘴问:“那难道是一间水下墓室?”

白眼翁慢悠悠地点头道:“不错,我们找到的那间溶洞正是古滇王的墓室入口。”

胖子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他刚在一旁听白眼翁说故事,都快瞌睡过去了。这下听见“墓室”二字,脸上乐开了花:“滇王的墓室?你是说那个统领多少路铁骑的猎户古滇王?”

“什么猎户不猎户的,你尊重一点儿。”

“本来嘛,好好一个诸侯王,偏爱打猎,不是猎户是什么!”

“随你随你,我这讲到一半,你听也不听,休要插嘴。”白眼翁似乎很讨厌别人打断他的故事。我忙向老人道歉,请他继续讲下去。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一间墓室,只当自己做梦,到了神仙住的水帘洞。我当时对古文并没有研究,也看不懂墙上刻的是什么东西,隐约觉得自己发现了一处了不得的地方,很有可能找到了师父口中的滇王墓。我在那个溶洞里边待了十来分钟,走走停停,也不敢深入。过了一会儿水中忽然冒出了气泡,贝大海跟张大仙两个人先后浮了上来。他们见到这座巨大的溶洞也十分惊奇。张大仙接连说了好几声果真如此。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曾经在云南的时候,听人提起过抚仙湖下葬有滇王墓一事,眼下看来,当真如此。”

白眼翁对墓葬并没有过多的研究,疯狗村毕竟是个封闭的地方,平日就算死了大户人家,也就是多占两亩地,多盖两层碑,多种两棵树,吹拉弹唱孝子哭丧,做点派头出来就过去了。得知自己眼前就是滇王墓之后,他也没觉得有多新奇,不就是个埋死人的地方吗?但是张大仙却不这样认为,他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说要上前头去看看。贝大海在人前爱说大话,可这人一少,他的胆子也跟着缩水了。他见前方昏暗不明,四周阴暗潮湿,就建议说反正已经知道下边是个什么东西,还是回去多叫些人来才好。

“我师父可能还在下边呢!要走你自己走!”白眼翁很看不惯这个两面三刀的村长儿子。他取出用油纸和塑料包裹好的手电,径直朝溶洞前方走去。贝大海自然不敢一个人待在原地,只好扭扭捏捏地追了上去。三人一口气走出了近百米的距离,白眼翁不仅好奇道:“不就是个死人墓,怎么这么长,也没瞧见棺材。”

张大仙笑道:“诸侯的陵墓岂能与寻常百姓相提并论。像滇王墓这种规格的,起码有了神道、前室后室、左右耳室三处地方。这还是因为建在水底下,施工多有不便,换到陆地上,那起码要占一个山头的土地。”

“这,这么大的地方?埋死人做什么?”

“当然是占风水抢龙头,安死者贵后人。”

白眼翁听张大仙说得头头是道也不敢与他争辩,只求快些找到师父的人影。大概走了二十来分钟,溶洞终于见了底,地表上除了一道与来时相同的碧泉之外,四周空无一物。

“啥都没有啊!我师父呢,师父!师父!”白眼翁见这么简单就到了尽头,一下子心急起来,他满山洞地呼喊,希望能听见嘎苗师父的回应。

“看来咱们还得再下一次水。”张大仙指着碧汪汪的潭水说,“这是双龙贯珠的局,我们刚才是在小龙的肠子里头,穿过这道水门才能通到正主的胃里边。”

此时的贝大海已经满头大汗,他脸色有些发青,哆嗦道:“这,这个地方太冷了,再下水,我怕,怕……”

“怕个蛋。你瞧你这副样,难怪丢了媳妇。水下不比这洞里暖和?你那几年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白眼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实说要不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他早就将这个废物丢进水里喂猴子去了。想到此处,他后背不禁犯毛,抚仙湖中以前从未出现过浑身长满白毛的长脸怪,那些白毛猴子又是从水里来的,那会不会是墓室里跑出去的僵尸呢?

他将心中的疑惑对张大仙讲了一下,后者沉吟了一说:“你的推断很有道理,只是僵尸多为死人所化,尸体僵直,行动缓慢,也没有思考的能力。而白天在渔船上攻击我们的,明显是一件活物,它能跑会跳,也有一定的智力,实在不像是僵尸,但也不能说它与这湖底墓全无关系。毕竟嘛,抚仙湖是一个老君炼丹的葫芦局,其中收治了一些山怪海精也不是没有可能。”

“按您这么说,这不是墓,是个炼丹炉,里头装满了妖魔鬼怪?那滇王算什么,他不是也被埋在这里吗?”白眼翁带着满心的疑惑看向张大仙。后者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些我哪里会知道,不过胡乱猜测,来来来,我们快下去。说不定你师父就在前头。”

白眼翁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但是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加上他十分担心师父的安危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不知道这一汪水的深浅,这次又是白眼翁打头阵。他带了两个新换的水肺,一口气潜了下去。这次下潜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同,四周水流不断交织,大小鱼虾在他周围游来游去。他又游了一会儿,发觉根本找不到边际。这时一大群青色的尖嘴鱼从他身边悠然地窜过。他心头一紧,这种青尾尖嘴鱼是他们抚仙湖的特产,外地是绝少见到的。紧接着更多的青尾鱼出现在他面前,白眼翁心想难道水湖相通,自己竟然来到抚仙湖底?真要是这样,想找师父的事无异于海底捞针。偌大的抚仙湖年年都有人失足淹死,如果师父真是被卷进了湖底,那恐怕凶多吉少。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祠堂里头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多出来一潭连通抚仙湖的水来。这件事恐怕除了当时身在祠堂的嘎苗师父之外,世界上恐怕再无他人能作出解释。

白眼翁不愿意在湖底浪费力气,准备折回去找张大仙商量对策。不想才一转身就被一张又长又尖的脸撞了个满怀,他吓得差点将呼吸器吐了出来,连吐了好几圈气泡才勉强镇定下来。那张长满白毛的马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正是白天里差点掀翻了渔船的水猴子。只是这只水猴子四肢僵直,漂在水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多时。他壮起胆来,拖住了水猴子的尸体,拉到了方才进入抚仙湖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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