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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悍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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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现在好了。任何人都可能走上歧路,但需要勇气加以改变,也需要勇气把它
说出来。”
在华盛顿的最后阶段她落入了一个名叫罗斯科。弗莱明的人的手中。那时她对毒品已经
陷得很深,但她的面貌依然姣好鲜嫩,足以使那些喜欢漂亮脸蛋的嫖客出个好价钱。有一个
男人名叫亨利,想扩大他的毒品生意,出了一个主意——叫他掌握的妓女替他销售毒品作为 副业,这家伙一向十分谨慎,习惯让别人为他成交买卖。
他从其他城市的皮条客买来的每一个妓女都是直接现金交易,这些女人事后都发现自己 上了当。
帕姆被弄来之后几乎马上就想逃走,但她被抓了回来,并遭到一顿毒打,有三根肋骨被 打断。
后来,她才知道她没有再被人毒打真算她的运气。亨利也利用这次机会强迫她吸毒,这 一方面减轻了她的疼痛,同时也加强了她的依赖性。
他还加重了对她的虐待,让她满足每一个想得到她的人的需要。利用这种方法,亨利做 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终于挫败了她的锐气,打垮了她的精神。 在五个月的时间内,毒打、强暴和服毒使她几乎处于一种精神崩溃的境地。一直到四周
以前她看到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男孩因吸毒死在一家商店门口,死时毒针仍扎在手臂上,她
才如梦方醒。帕姆表面上仍表现得唯命是从,暗地却在努力减少毒品的用量。亨利的其他走
狗没有抱怨,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在她身上少花费一些,而且他们那种男人的自尊更把这种情
况归结于他们的本事和威力,而不知道她正日益觉醒。她在等待机会,等待亨利外出,因为
亨利不在家时,其他人看管得比较松懈。五天前,机会终于来了,她收拾好自己仅有的一点
衣物,逃了出来。她身无分文——亨利不准她们身上带钱——悄悄溜出了城。
“谈谈亨利。”她说完后,凯利轻声说道。 “三十岁,黑人,个头和你差不多。” “其他女孩也逃走了吗?”
帕姆的声音变得冷漠如冰。“我只知道有一个人试过,大概在十一月。他杀了她……他以 为她要去找警察,而且……”她抬起头。“他让我们都去看,太可怕了。”
凯利平静地说:“那为什么还要逃跑,帕姆?” “我宁死也不愿再那样生活下去了。”她低声说,思想已经敞开。“我想死。
那个小男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生命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是我做了帮凶,我
协助杀死了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天夜……我……和他们每个人都……那些混蛋……所以他们喜欢我,让我从他们眼 皮底下逃了出来。你现在懂了吗?”
“做了逃跑的必要准备。”凯利回答说,他好不容易才保持了自己语调的平稳。 “感谢上帝。”
“如果你把我送回去,并送我上路,我也不会怪你。也许我父亲是对的,他对我的看法。” “帕姆,还记得去教堂的事吗?”
“记得。”
“记得那个故事吗?耶稣说:「走吧,不要再犯罪了。」认为我从未做过错事,从未感到
羞耻过,从未害怕过,是吗?的情况不是绝无仅有的,帕姆。是否想过,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是多么地勇敢!”
此时,她的语调中已完全排除了感情的色彩。“你有权知道。” “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但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他停顿了片刻。“不,是有了变
化。现在比我想像的要勇敢得多,亲爱的。”
“你肯定吗?那今后呢?” “今后我唯一担心的是那些折磨过的人。”凯利说道。
“如果他们发现了我……”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情感,是恐惧。“我们每次进城,他们都可
能看见我。”
“我们小心点就是。”凯利说。 “我永远不会安全,永远不会。”
“啊,我们有两种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一是不断地东躲西藏,二是帮助警方把他们铲除。”
她猛烈地摇着头。“他们杀死了那个女孩,他们知道她要去报告警方。这就是我不能依靠 警方的原因所在。另外,你不了解那些人有多么狠毒。”
凯利看到,莎拉对别的一些事情的看法是对的。帕姆现在又穿上她的运动背心,在太阳
的照耀下,背上的伤痕又显露了出来,因为那些地方太阳没晒黑。这一切都是由皮埃尔。拉
马克开始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由唐纳德。马登那些使用暴力对待女人的懦夫所开始的。
他们也算是男人吗?凯利问自己。 不。
他告诉她等一下。他跑回机房,取出八只空破罐,把它们一字排开摆在距离他们的椅 子大约三十以外的地上。
“把手指塞进耳朵。”凯利对她说。 “为什么?”
“先别问。”他答道。帕姆照做了之后,凯利的右手一晃,从衬衫底下抽出一把点四五口
径(译注:0?四五直径)自动手枪,然后两手握住枪柄,从左至右,开始对准那些破罐射
击起来。他一枪一个,中间相隔不到半秒钟,那些罐子不是被击倒,就是被击出一两之外,
有的被击到空中又铛地一声落在地上。最后一发子弹刚刚射出,没等被击飞的破罐落地,
凯利已退出射完的弹匣,重新又装上了一匣子弹。八只破罐有七只被击中。他检查了一下 手枪,重新插入腰间,然后又坐回帕姆身边。
“吓唬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孩子很容易,但要吓唬我可没有那么简单。帕姆,如果有人想 伤害,他必须先问问我是否答应。”
帕姆看了看远处的罐子,又看了看凯利。凯利显然为自己的枪法感到满意,这一番展示
使他感到很满意。在这一阵简短的射击练习中,他的每一枪都是有所指的,每一个破罐在
那脑子都代表了一个名字或一张面孔。他似乎在帕姆的眼神中也看到这一点,但她好像还没 有完全信服,那还需要时间。
“不管怎么说,”他对帕姆说。“把自己的往事都告诉了我,是吧!”
“是的。”
“仍然认为那些使我有什么不同吗?” “不,你说过不会。我想我是相信你的。”
“帕姆,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坏人。事实上,坏人是极少数。的命运很不幸,但那
不是的错。有的人因事故受到伤害,有的人患了疾病。在越南,我看见过有的人不幸阵亡,
我也差一点死去,那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不对,只是因为运气不好,所处的环境不对,站错
了地方,走错了路,看错了方向。莎拉希望看看医生,和他们谈谈,我觉得她是对的。我们 都希望降起来,振作起来。”
“那以后呢?”帕姆。马登问道。他深吸了口气,现在已经不能再回避了。 “帕姆,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她的表情就像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一样。凯利为这反应惊呆了。“你不能,你这样做只是因
为……”
凯利站在那儿,用手把她举了起来。“听我说完,好吗?一直有病,现在正慢慢康复。忍 受了这个航脏的世界所给的一切苦难,但没有灰心,没有退却,没有自暴自弃。
我相信。这需要时间,每件事情都需要时间,但到了最后,会成为一个好人,一个很好
的人。“他把她放回地上,自己退后一步。他浑身在发抖,不仅为她过去所遭受的一切而激怒,
也为自己开始把个人的意志强加给帕姆而恼恨自己。”对不起,帕姆,我不应该那样做,但请 你多相信自己一点。““这很难,我做过的事情太可怕了。”
莎拉的话是对的,她的确需要专业的协助。凯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生自己的气。
其后几天的日程安排得十分轻松。不管帕姆其他方面的才能如何,她的烹调技术应当说
相当糟糕。
两次失败几乎使她伤心地哭出声音。 但对她做的任何东西,凯利都尽力吞下,而且面带笑容,好言安慰。
她学习得很快,到了星期五,她已经能够自己做汉堡了,那味道起码要比炭球强些。
在整个过程中,凯利都站在旁边鼓励她,尽量不使她感到什么压力,并且取得相当程度
的成功。
一句温柔的话语,一次轻柔的触摸或一个真诚的微笑,都是他用以安慰和鼓励她的工具。
很快地,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天亮即起,锻体魄。
养成这种习惯确实不易。尽管她的身体基本上还算降,但多年来她从没有在早上跑长 途的路。
所以一开始,他只要求她在岛的周围散步,每次两圈,一周之后她竟增加到五圈。下午 她进行日光浴,常常只穿短裤,戴一个胸罩,皮肤已晒黑了些。
她似乎从不去注意自己背上那些会使凯利血液沸腾、怒火中烧的伤痕。 她开始十分重视自己的容貌,每天至少淋浴一次,洗一次头发,然后把头发仔细梳理一
番。
每当此时,凯利总站在她身边评头论足。她再没有服用过莎拉留下的苯巴比妥药片。 也许有过一两次痛苦的挣扎,但是藉着锻身体,她养成了按时就寝按时起床的习惯。
她的笑容变得更富有信心,有两次他看到她对着镜子观看自己,眼神中已经没有昔日的
那种痛苦。
“很舒服,是吗?”一个星期六晚上,她刚刚淋浴完毕,凯利问道。 “有点。”她承认说。
凯利从盟洗池旁拿起一把梳子,开始梳理她那湿漉漉的秀发。“阳光真的把的头发变得又 亮又美了。”
“可是梳起来不那么容易吧!”她说道,对他的抚摸感到很舒适。 凯利的梳子碰到了一团乱发,他尽量不要梳得太重。“总会梳好的,是吧,帕咪!
“”是的,我想会的。“她对着镜中的凯利说。
“但也说不定,是吧,亲爱的!” “相当难说。”她笑了,一个真正的笑容,充满热情和信心的笑容。
凯利把梳子放下,在她颈背上亲了一下,并让她在镜中看见,然后他重新拿起梳子,继
续自己梳头的工作。他觉得这有点缺乏男子气慨,但他喜欢这样做。“好了,都梳顺了,没有 打结了。”
“你应该买个吹风机。” 凯利耸耸肩。“我从不需要那东西。”
帕姆转过身,握住他的手说:“你会需要的,如果你还想……”
他大约有十秒钟没说话。当他开始说话时,却又觉得难以做齿。现在害怕的是他。“肯定?” “你还想……”
“是的!”她刚洗完澡,没穿衣服,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也还没干,要举起她来可不容易,
但是在这种时刻,一个男人必须抱起他的女人。
她在变化,肋骨不再那么突出了。由于饮食正常了,她的体重在增加。但是变化最大的 还是她的内心世界。
凯利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奇迹,甚至不敢相信他自己就是这奇迹中的一部分,但他知
道,奇迹确实发生了。不一会儿,他把她放下,注视着她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欢乐,他为自己 在这方面所做出的帮助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我也有不少伤痕。”凯利提醒她说,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样的眼神。 “大部分我已经看到了。”她证实。同时开始用手抚摸他胸部那黝黑多毛的皮肤,那上面
布满了战争所带来的伤疤。她的创伤是内心的,他的也是。他们在一起,可以相互抚慰对方,
愈合彼此的伤口。帕姆对此已深信不疑,对未来也不再看成是一个她可以躲藏和忘却的黑暗 的所在,而是一个充满光明和希望的地方。
第六章 伏击 休息总是令人舒服的。他们开快船到了所罗门斯。在那里,帕姆买了些小东西,在一家
美容店理了发。和凯利生活了两周以后,她便开始晨跑,体重也增加了。她穿上两截式泳装,
肋骨看不出来了,腿上的肌肉也渐渐结实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松软,而变得富有弹性,更
符合她的年龄。但是,她仍然做噩梦。有两次凯利半夜醒来发现她在发抖,满身大汗,嘴里
嘟嘟哝哝不知在讲些什么。每次他都是用温柔的抚摸使她安静下来,但他自己却无法平静。
不久,他开始教她驾驶游艇。尽管她学历不高,但她十分聪明,学习东西很快,比起大多数 船员毫不逊色。他甚至带她游泳,不过他发现她早在德州中部就学会了游泳。
他很爱她,爱她的容颜,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尤其是她的抚摸。如果他几分钟看不到
她,他就担心不已,好像她会突然消失似地。但是,她一直在他身边,在他眼前,朝他愉快
地微笑,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如此。但有时他也发现她有异常的表情,似乎又在回想那黑暗的 往日,或在担心将来的情况与凯利所计划的完全不同。
他希望自己能够深入到她的内心世界,清除其中的有害因素,尽管他知道他应该相信别
人也可以做到那一点。在这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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