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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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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黯,只轻轻摇了摇夫君的衣袖,小声道;“今天的肉,又没有卖出去吗?”
袁武将那一碗茶水仰头而尽,见她相问,便是点了点头,道;“年关刚过,集市里买菜的人少,连带着那些酒楼也都备着干货腊肉,用不着这些鲜肉了。”
姚芸儿瞧着那些肉,秀气的小眉头却是微微蹙着,只道;“那这些肉该怎么办,再过个几天,肯定会坏了。”
“先腌起来再说。”袁武开口,见姚芸儿垂着眼睛,一声不吭的模样,遂是抚上她的小脸,道了句;“怎么了?”
姚芸儿什么也没说,只摇了摇头,抿唇一笑道;“这一路累了吧,我摊了饼子,现在兴许还热着,我去端来给你吃。”
姚芸儿说着,便要转身像灶房走去,岂料男人大手一勾,又是将她抱了回来。
“是不是在为银子的事担心?”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话音刚落,姚芸儿眼圈微微一红,她的声音轻柔婉转,说了一句;“相公,咱们家已经没有银钱了。”
袁武微微一笑,眉宇间的神色亦是十分温和,只道;“银子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明日里进山一趟,寻些东西去换些银子,难道还怕我养不起你?”
姚芸儿听了这话,立马摇了摇脑袋;“相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心疼你,辛辛苦苦的攒下的银子,却给我家修房子花了,我只要想起来,就觉得难受。”
袁武紧了紧她的身子,淡淡说了句;“银子没了还可以再挣,算不得什么。”
听他这般轻描淡写,姚芸儿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只不放心的叮嘱道;“相公,你若上山,千万不要往深山里走,村里的人都说那里有毒虫猛兽,就连猎户都不敢进的。”
袁武点了点头,只道了句;“你放心,我知道。”
两人这般说了几句话,袁武将平板车上的猪肉放进了灶房,姚芸儿将家里的盐巴取出来,刚打算将那些肉给腌了,可瞧见那些油光光的猪肉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
袁武瞧着,顿时冲了过来,将她一把抱住,黑眸满是焦灼;“怎么了?”
姚芸儿只觉得胃里难受,生生将那股恶心压下,见夫君担心,遂是摇了摇头,唇角绽放出一抹柔弱的微笑,道了句;“刚才有些头晕,现在没事了。”
袁武见她脸色不好,自是什么也不让她做了,只不由分说的一个横抱,抱着她进屋歇下。
望着姚芸儿苍白如雪的一张小脸,男人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道;“快歇一会。”
姚芸儿的确是觉得身子倦的厉害,这阵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日里身上都没什么力气,平日里她早上都起的很早,可这几天那身子越发懒怠,竟是赖在床上,怎么都不想起来。
她点了点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紧紧攥着夫君的大手,软软的说了句;“那相公在这里陪我。”
袁武见她那一双清澈的瞳仁里满是无尽的依恋,心里顿时一软,索性和衣在她身旁躺下,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箍在自己怀里,方才温声道;“好了,睡吧。”
有他在,姚芸儿心里说不出的温暖踏实,刚合上眼睛,便是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她呼吸均匀,许是十分安心的缘故,那一张苍白的小脸也是渐渐恢复了血色,袁武瞧着,方才微微放下心来,自己小心翼翼的起身,将她的手搁进了被窝。
开春后,田里的活也是多了起来,姚老汉如今日益憔悴,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的差,那田里的活自然是做不动了,可怎么也拉不下那张老脸去求女婿,眼见着别人家都是忙得热火朝天,自家的活却没人做,姚老汉焦急的厉害,也顾不得腿伤,硬是咬着牙下了地,还没干个几天,便是倒在了田地里,被旁边做活的村民们瞧见,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回来。
姚父这一病来势汹汹,本想着似从前那般歇个几日便好,孰料却一日比一日的严重下去,到了后来姚母没了法子,只得要儿子去请了郎中过来,郎中来瞧了,也没说什么,只留了几包药,那药姚老汉吃下去,也没啥效果,不过几日的功夫,整个人便瘦的没了人形,等姚芸儿回家一看,瞧着姚老汉皮包骨头的样子,泪水顿时落了下来。
恰逢此时定陶,襄阳诸地发生暴乱,农民起义络绎不绝,绝大多数都是打着“崇武爷”的旗号,朝廷忙得焦头烂额,不得不纷纷派兵镇压,多年的战争早已令国库空虚,皇帝一纸诏书,再次从民间征收赋税。
而这赋税对姚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姚母一夜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只托人去了邻村,去和张家商议着,想让金梅早些嫁过去,这一来是为了给姚老汉冲喜,二来便是希冀着能将女儿嫁了,得一笔彩礼,好将眼下的难关给过了再说。
岂料张家那边回话,只道张旺已是去了城里赶考,这婚事短期内定是无法举行了,张家也是听说了姚家的情形,还让媒婆送了两吊子钱过来,聊表心意。
姚母攥着那两吊子钱,却是再也无法可想,里正已是说了,家家户户若有拿不出银子的,只要有一个人出来当兵,非但税钱不用交,朝廷还发八百文赏钱,朝廷使出这等手段,便是逼的人不得不参军了。
一时间,清河村里一些拿不出银子的人家,男人皆是撇下家里的妻儿老小,纷纷参军去了,领到的那八百文钱,也足够家里顶一阵子的,夫妻分别,骨肉相离,日日都在上演。
谁都知道,朝廷是征不了兵,才会出此下策,而等这些士兵进了军队,也定是去和农民军决一死战的,这一走,说不准就是一家人的生离死别。
清河村整日的笼罩在阴云里,无论走到哪,哭声都是络绎不绝。
姚家自是舍不得要姚小山上战场,可又拿不出银钱去交赋税,姚母万般无奈下,只得寻思着将家里的地卖了两亩出去,好歹把赋税交了再说。
可如今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是自身难保,又哪有人家有那闲钱,能拿出这一笔银子?眼见着限期一日日的临近,姚母愁得一宿宿的睡不着觉,只与村子里的其他几户人家商议了,打算将家里的田地典当给云尧镇里的大户刘员外,那刘员外是出了名的心黑,专爱从朝廷征赋税的时候低价从一些百姓手里购得良田,而后还要这些百姓帮着他种,但那收上来的粮食,除了给佃农一些口粮外,其余便全都进了他的腰包,这周围的村庄也不知是有多少人家被他这样坑过,但情势所逼,姚母也是没法子了。
而当初姚小山要参军,姚家打算将姚芸儿嫁出去做妾的,正是这位刘员外。
袁武这些日子日日进山,得到些灵芝菌菇,山野草药之类的,拿去城里的药店,倒也换了些银子。可交过那苛重的赋税后,手头里再次所剩无几。
夜深了,姚芸儿倚在丈夫的臂弯,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儿,整日都是睡不够似得,就连食量也是小了下去,但凡嗅了一些油腻的东西,那胃里便要泛了恶心,有时甚至会忍不住的干呕。
男人这些日子都是忙着上山,整日里早出晚归,姚芸儿不愿他担心,自是什么都没有说,此时依偎在他的怀里,只觉得眼皮子沉的厉害,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想讲,就想睡觉。
袁武今晚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与姚芸儿缠绵,就那样静静的揽着她,一双黑眸炯炯,令人捉摸不透。
姚芸儿睡醒了一觉,揉了揉眼睛,就见袁武依旧是倚在那里,一手揽着自己的腰,似是半天都没有动一下身子。
姚芸儿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身子,袁武回过神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相公,你在想什么?”姚芸儿伸出小手,揽住了男人的腰,柔声开口。
袁武摇了摇头,将眸心的暗沉压下,只道;“没什么。”
姚芸儿抬起小脸,瞅着男人的脸色,小声开口道;“相公,你方才的样子,让人很害怕。”
“哦?”袁武听着,便觉好笑,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俯身用自己的胡茬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每当男人拿胡子扎自己,姚芸儿都是忍不住的咯咯直笑,这一次也是如此,她一面笑,一面讨饶,那声音娇柔甜糯,男人听在耳里,呼吸却是渐渐重了。

☆、079章 小娘子见红了(二更10点半)

男人的大手解开了姚芸儿的衣衫,小娘子的肌肤细致光滑,令他爱不释手,他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瓣,索取那令人蚀骨的欢愉,起先袁武还有所克制,生怕伤着她,到了后来,**的快感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只让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律动,肆意驰骋起来。
乌沉沉的夜湮没了姚芸儿柔媚的轻吟,她无助的轻摆着自己柔软的腰肢,只与眼前的男子结合的更深,她的身子犹如一匹光滑的绸缎,让男人的热情好似烈火烹油般的,一发不可收拾。
一夜的天上人间。
翌日,姚芸儿一直睡到晌午方才起来,她动了动身子,却是觉得小腹有一抹锐痛,她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轻轻的解开衣衫一瞧,看着那底裤上的血迹,秀气的小脸便是一白,自从数月前第一次来过葵水后,她的信期一直不准,算一算,这次又是有快两个月没来了。
她只以为自己是来了葵水,支撑着换了干净的衣裳,可不仅肚子疼,就连腰际那里都好似是要断了一般。她有些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想着回娘家问一问母亲。
刚将脏衣裳收拾好,袁武便走了进来,瞧着姚芸儿的脸蛋微微泛着青色,男人心下一紧,只上前在姚芸儿身旁俯下身子,用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探她是否发烧。
“相公,我肚子疼。”姚芸儿瞧见他,便是委屈起来,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却是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了。
“是不是葵水来了?”袁武眉头微皱,将她揽在怀里。
姚芸儿点了点头,想起自己之前来的那几次都是好端端的,肚子一点儿也不疼,这次却不知是怎了,一阵阵的锐痛。
袁武见她点头,紧锁的眉头便是舒展开来,只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这几日别沾凉水,要多歇息,知道吗?”
姚芸儿却是伸出小拳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捶了捶,小声道;“都怪你,昨晚上那么欺负我,不然我肚子肯定不会疼的。”
袁武哑然,只点了点头,一笑道;“好,都怪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说不出的宠溺,姚芸儿听在耳里,心口却是甜丝丝的,只伸出小手环住他的腰身,两人依偎片刻,待吃了午饭,姚芸儿便说要回娘家看看,袁武自是放心不下,便与她一道回去。
到了姚家,就见只有姚父与金梅在,一问才知道姚母与姚小山都是去了田里,说是今儿个云尧镇的刘员外要来收田,村子里卖地的人家都是纷纷赶去了。
姚芸儿这才知道娘家要将田卖了,心里顿时焦急起来,姚家的这几亩地是全家的口粮,若是卖了,这往后一家人该吃什么?
姚芸儿想到这里,只觉得焦心起来,回头对男人道;“相公,我有点不放心,想去田地看看。”
袁武颔首,只道;“我陪你一道过去。”
两人离开了家门,匆匆往田地赶,老远便瞧着田垅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来卖田的村民,而在村民中间则是站了几个家丁打扮的男子,簇拥着一位五十开外,身穿锦缎的富态男子来,那男子,自然便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富户,刘员外了。
姚芸儿骤然瞧见那刘员外,心里便是发虚,想起当初父母为了凑足银子,要将自己嫁给他做妾,那纤弱的身子便是不寒而栗,忍不住往袁武的身旁偎了偎,而男人察觉到她的依恋,遂是伸出大手,揽住她的腰肢。
姚母领着姚小山,正与周边的村民一道在那里腆着脸,对着刘员外说着好话,话音里不外是夸赞自己家地好,希冀着刘员外能看的上眼,给个好价钱。
姚芸儿瞧着这一幕,鼻尖却是发酸,忍不住对着夫君小声道;“相公,爹娘一直指望着那几亩田吃饭,如果把地卖了,他们往后该吃什么啊?”
袁武低眸,见姚芸儿小脸苍白,满是焦灼的样子,心头便是软了,只握住她的小手,道了句;“你去和岳母说,让她将地卖给咱们,也不必写什么田契,等往后收了粮食,给咱们几袋也就是了。”
姚芸儿一怔,顿时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袁武是屠户,本就不用种地,这般说来,不过是为了让姚家保住自家的田地罢了。
姚芸儿心头一酸,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昂着头望着眼前的男子,小声的唤了句;“相公……”
“去吧。”袁武面色如常,只捏了捏她的小手,吩咐道。
姚芸儿点了点头,匆匆赶到田垅上,挤过人群,找到了姚母,道;“娘,别把地卖给刘员外,相公方才说了,你将地卖给咱们,等收了粮食,给咱们一些口粮就行了。”
姚母听了这话,顿时一震,只道;“姑爷真这么说?”
见女儿点头,姚母怔忪了片刻,刚转过头,就见那刘员外已是从里正那里接过自家的田契,作势便要收下,姚母顿时扑了过去,一把将田契抢下,连声道;“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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