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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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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少爷,看在我家大少爷的面上,还请手下留情。”

“放肆。”

“大胆,竟敢对我家少爷动手。”

张家的那些家仆们纷纷叫喝起来,一个个撸起袖管,气势汹汹地围上前来,直吓得水荷和芙蓉两个丫头花容失色,抓着池玉的衣袖颤颤发抖。

齐鸣背心已被冷汗湿了一片,却不敢闪让,与另两名家仆呈三角形挡在了池玉和两个丫头的面前,双手高拱作揖,深深拜下,口中只道:“五少爷见谅,大少爷命我等相护姨娘归乡扫坟,小人不敢疏忽,还请五少爷看在我家大少爷的面儿上,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是吗?”张宾冷笑起来,马鞭陡然扬下,重重地抽在齐鸣的身上,“我连我老子娘的面子都不给,他齐大又算老几。还有你,一个家养的奴才,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挡在本少爷的面前,闪开。”

齐鸣吃痛,身体微微一颤,依旧双手高拱作揖,深深拜下,不闪不避,只死死挡在池玉的身前。

张宾抽了七、八鞭子,见没有效果,也就收了手,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又冷笑道:“齐家的下人,果然跟齐大一个模子刻出来,都是死脑筋。咦,少了一个?想拖时间等救兵?也好,我倒要看看,哪个能来赶来救你们。”

说着,他一挥手,对着张家的家仆道:“把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往死里打,看是救兵先到,还是这三个东西先死。”

张家家仆得命,立时便一哄而上,扑向齐鸣三人,虽是拼死抵抗,但哪里吃得住张家人多,齐鸣三人独敌众手,很快就被打得倒地不起,直吓得水荷、芙蓉失声尖叫,眼泪都吓出来了。

“住手!”

池玉没有办法不出面,墓园离庄子有好一段路,救兵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保护自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毒打。

她放下遮面的衣袖,抬起脸,神情凛然,道:“舍下离此不远,五少爷想必是累了,还请赏婢妾一点薄面,屈尊往舍下一坐,先前得罪之处,容婢妾斟酒陪罪。”

张宾催马过来,居高临下,以鞭柄抬起她的下巴,打量几眼,这才笑道:“这话儿说得才在理,小表嫂不光长得花容月貌,心思也是七巧玲珑,胆儿更是比别人肥些。既然小表嫂这样说了,本少爷就赏你这个薄面。来人,别打了,咱们吃酒去。”

“婢妾谢过五少爷。”退后了两步,池玉福身一礼,对水荷和芙蓉吩咐道,“你们留下照顾齐鸣他们。”然后又对张宾道:“五少爷,请随婢妾来。”

说着,便向二叔家走去。

张宾坐在马背上,眯起了眼睛,望着池玉婀娜的背影,大拇指在鞭柄上轻轻蹭着,口中低低道:“果然不同于一般女子,怪道有人让我来寻她的麻烦,欺男霸女,便是要这样的女子,才够有意思……”



第 84 章

 
虽是强自作镇定状,其实池玉心中早已紧张得半死,掌心都出了汗,只能紧紧攒着,努力挺直腰背,不肯露出半点软弱之态。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深知面对似张宾这等嚣张跋扈惯了的纨绔子弟,最是软弱不得,她一软,对方便要得寸进尺,但也硬顶不得,她若硬了,这纨绔子面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真下手打死人也是有的。

这等事,并非她岂人忧天,实是邻里几个庄子都发生过的。这里虽是乡下,但有林有山,景色亦不错,时常有城中富家子弟结群成伴的纵马横行,或狩猎,或踏青,或游山,踩踏庄稼的事时有发生,却无人能管,那些人哪个背后没有强硬靠山后台,若有庄户看不下去出来指责,逮着了便是一顿毒打,运气好的,在床上躺十天半月,运气不好的,枉送一条性命,都无处喊冤。

她只能不软不硬的应付着,期望见到涤尘后,能有法子将这纨绔子给打发了。才走到半路,便见远处一群人奔来,领头的,正是涤尘。

“池姨娘。”

涤尘快走几步,将池玉挡到了身后,然后才望向骑在马上的张宾,那张清俊的面容便冷了下来。

“原来是张家五少爷。不知五少爷为何要为难我家姨娘?”

对张宾,涤尘的态度比齐鸣强硬了许多,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是大少爷身边的心腹,自十岁起就跟着大少爷出入各种场面,面对张宾这样嚣张跋扈的纨绔,他要镇定得多。

“哟,竟然是涤尘呀,许久不见,出落得越发讨人喜欢了。”张宾大笑起来,“行,我也不为难她一个女子,原是小表嫂说要斟酒陪罪的,你既然替她出头了,那就让你给本少爷斟酒。”

涤尘冷着脸,打量一下双方情势,自己这一方并不占优,只得忍了这一口气,道:“五少爷大量,小人自然领情,这便给五少爷斟酒陪罪。来人,拿酒来。”

便有家仆立刻奔回池家,不多时便捧了两大坛子酒来。

“怎么,让本少爷在这路边上喝酒,涤尘,你就是这样斟酒陪罪?”张宾板起脸,一副要发飙的前兆。

涤尘也不理会,径自打开酒坛,道:“此处风景甚好,天高地远,禾青花黄,远有青山白头,近有潺潺碧水,正适合畅饮舒怀。五少爷爱喝酒,小人不敢让您独饮,便在这里相陪,这一坛子酒,是小人的,另一坛子,五少爷您自便,不限多少,只管尽兴。这庄子里头虽然没有金屋玉床供五少爷歇脚,酒却是管够的。”

说着,他举起一坛子酒,仰起脖子便灌了进去,直看得一众人眼都直了,即使是再不懂酒的人,光闻着这浓烈的酒香,便也知道坛子中装的都是烈酒,平常人吃了一二两,便是多的了,这一坛子,少说五斤,一口气吃下去,醉死人也是有的。

张宾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逼到痛哭流涕的清俊小子,竟然用一坛子酒就把自己堵在这里进退不得,心中一口气呼不出,咽不下。当着齐府这么些人的面,这酒,如果他不喝,就是他怕了一个小小的僮子,传出去他张五少爷的脸往哪里搁?如果他喝了,五斤烈酒,不死也醉数日,今天来这破庄子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啊,涤尘哥哥好厉害!”

旁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拼命给涤尘鼓掌。

池玉原被几个家仆挡在身后,视线被挡,这时忽然听到声音,连忙从一旁探出头,惊道:“芙蓉,你怎么过来了?”

芙蓉绕过张家一群人,扑到池玉的身边,红着眼圈道:“姨娘,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奴婢绝不离开您。”

池玉心中一热,摸摸她的头,道:“你过来了,那齐鸣他们三人怎么办?”

“有水荷姐姐照顾呢。”芙蓉撇着嘴,又看向涤尘,眼中露出崇拜之色,“涤尘哥哥好厉害,喂,张家那个什么登徒子少爷,你怎么不喝?怕了吧……不敢喝就快快走开……”

张宾本有些犹豫不绝,被芙蓉一激,顿时就大怒,他堂堂的张家五少爷,什么时候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瞧不起过。

“好,很好,涤尘你长进了,本少爷就看你有多大的酒量,这一坛子酒,本少爷也赏给你,喝光它,本少爷转身就走,喝不光,就别怪本少爷任意妄为,我倒要看看,齐大的这个女人有什么本事,能让齐大把你这个心腹宝贝派出来给她挡灾。”

听出他证据中的疯狂之意,池玉脸色大变。

砰!

涤尘已经喝干一坛子酒,将酒坛砸在脚下,也不吭声,伸手就抱起了另一坛酒。五斤烈酒,就算边喝边洒,至少也灌下四斤,他一张白脸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脸,皮肤下仿佛有火在烧灼,看得池玉面露惊色,真怕他下一刻就会烧了起来。这还是一个孩子呀……涤尘的年纪,比她还要小一、二岁。

“够了,涤尘,别喝了……”

池玉上前几步,试图从涤尘手中抢下酒坛,却听涤尘嘶哑着嗓子道:“别过来。”

立时便有两个家仆拦住了她。

“放肆!”

池玉深吸一口气,拿出姨娘应有的派头,厉声喝道:“退下。”

那两个家仆被喝得一怔,脚步一顿,池玉已越过他们,一手夺过了涤尘手中的酒坛子。

“五少爷,您大人大量,是婢妾得罪在先,这陪罪酒,理应婢妾来喝。”

说着,她举起酒坛子,便吞下一大口去。烈酒入喉,仿佛一团火烧到了心,一路往腹中去灼去,她几乎被烧出了泪,却强忍着,又灌下去一口。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那糖水般的蜜酒,灌下几碗尚且会醉,何况这真正的烈酒,她要在自己醉倒之前,把酒全部喝下去,只有这样,才能逼走张家五少爷。她不信,这个嚣张跋扈的张家少爷,真的就一点脸面都不要了,非要为难她到底。

涤尘摔倒在地上,烈酒已经把他烧得全身无力,撑了几下,都没能起身,还是旁边两名家仆赶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池姨娘……”

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望着池玉柔弱中透着刚强的身影,眼中却有了一丝敬佩。这酒是庄中人以土法酿制的,究竟有多烈,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

池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大半坛子的酒给喝光的,仿佛一团又一团火落入了肚子里,烧多了,也就不觉得有多难受,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酒,她才觉得天旋地转,手一松,酒坛子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五少爷,婢妾失礼了。”

她甚至还能为酒坛失手落地而向张宾再次陪罪,尽管,她的眼前,此时已经是模糊一片,看什么都不清楚了,耳朵里甚至嗡嗡作响,连声音都快要听不清了。

一双小手扶住了她,鼻尖处传来的淡淡桂花油的味道,是芙蓉。这丫头今日总算机灵了一回,池玉在心中吁了一口气,将身体的重量大半都放在了芙蓉的身上。

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什么,也许是涤尘,也是许哪个家仆,也许是那位张五少爷,池玉只能听到有男子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却什么也听不清,她努力地试图让眼前变得清楚一点,却始终没能成功,最终,她感觉到地面在震动。

是马在奔……他们骑着马离开了。

心中一松,她再也坚持不住,缓缓倒了下去。



第 85 章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幽暗,脑中一片钝痛,池玉按着太阳穴,呻吟了一声,才渐渐看清了眼前。窗外一片黑暗,已经是深夜,桌上只燃着一盏烛灯,豆苗似的烛火一跳一跳的,下边伏着芙蓉丫头,睡得正香。

“姨娘,您醒了!”

床下的脚踏板上,打着地铺的水荷拥被坐起,眼中闪烁着一抹欣喜之色。

“水。”池玉低低地说了一声。

水荷连忙起身,往桌子边走去,一眼看到芙蓉伏在桌上睡得正香,顿时便骂道:“死丫头,说好了她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正要叫醒芙蓉,池玉忙阻止道:“罢了,让她睡吧,她年纪小,守不住也正常,我像她这么大那会儿,比她还渴睡。”

“姨娘就是心好。”

水荷轻笑了一声,果然没有惊动落芙蓉,轻手轻脚地倒了一杯水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玉觉得水荷的态度似乎跟往日有些不一样,若是往日,只怕是嘴上应着,但手上却必是要弄出声响,将芙蓉吵醒的。

喉咙里仿佛烧了一般,声音嘶哑,干渴难耐,她见了水便情不自禁,也不再细想,赶紧接过茶盏,一口气喝得精光,又将空茶盏递给水荷,表示还要。

一连喝了三杯茶水,喉咙里才算舒服了一点。

“我睡了多久?涤尘怎么样了?还有齐鸣他们,伤得可重?”

定了定神,池玉竖起枕头,靠在背后,然后半个身子倚了上去,又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半个床铺,才低声询问。

水荷会意,忙脱鞋上了床,学池玉一样倚在床头,同样低声道:“姨娘,您已经睡了一日一夜,若不是大夫说您只是醉得沉了,非得把奴婢吓死不可。涤尘小哥儿您莫担心他,他只醉了半日,喝了醒酒汤后就清醒了。齐鸣几个更没什么事了,只是皮肉伤,擦点药酒就好了。”

“没事就好,若他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知如何向大少爷交代呢。”

池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涤尘是大少爷的心腹,虽然有些别扭,但她得承认,对大少爷的心中,涤尘的地位一定比她高,毕竟一个小姨娘,没了可以再找,容易得很,但一个信得过的心腹,没有几年的工夫,绝对培养不出来。

也许这样说有些矫情,但池玉真的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想让涤尘出事,自己出事,还能换得大少爷的一点怜悯和同情,涤尘出事,她就成了罪人了。

“姨娘,您又来了,保护您,是涤尘小哥儿应做的,若奴婢当时在场,一样会挡在您的身前。”

水荷让池玉有些吃惊,她听出了语气中的真诚,可是一时却想不出水荷的态度为什么会改变得如此之快,狐疑地看了水荷一眼,正要询问,却听到芙蓉欣喜的声音乍然响起。

“啊,姨娘,您醒过来了……太好了……您可把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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