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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子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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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我在床上迷糊到中午,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我总预感金以恕这厮可能突然回来,这预感越来越强烈。我干脆不睡了,跳起来,坐在床上。我第一个念头是想到空气清新剂。我怕这鸟人也像关亨一样耸起混账鼻子,怀疑起来。至于那储物柜,如果他发现上了锁,我就说是我锁的,一个锁我自己的东西,另一个是尹孜为要我帮忙锁一些书和衣服在里面。我下床洗了脸,到镜子看一看,真他妈憔悴不堪。出门时我瞟了瞟那两个储物柜,禁不住想象里面的景象。
我出去胡乱吃了一点米粉,买了一瓶空气清新剂回来。开门进宿舍时,我确实闻到一股混账味道,也难怪昨天关亨耸鼻子。我把门窗全他妈打开,用空气清新剂把整个宿舍喷了个遍。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那储物柜,可那地方就像有一股磁力在吸引我,总忍不住瞟过去。我坐了一会,有点犯困,还是上床去,也许能睡着。门窗就信他妈开着,谁爱进来就进来吧。
这次还真他妈睡着了。可是不久又醒了,是一阵响声把我吵醒的。我撑起身子看,原来是金以恕回来了。不知怎么的,这鸟人大吵大嚷,乱踢椅子,好像有谁招惹了他。
“这些鸟人都他妈哪去了?”他朝我床上嚷。
“回来了?”我咕哝了一声。
“都他妈跑哪去了?找一个人打牌都没有!”
“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鸟人为什么发脾气,找不到人打牌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不见沈优子跟他一起,这贱人哪里去了呢?我依旧躺下,随你发脾气去,关我鸟事!
这鸟人把电脑拿出来打开后,接着我听到他在打电话,听出是跟沈优子打,从谈话中我知道这对狗男女正在怄气。
“我命令你马上来!不来以后就永远别来了!”金以恕说,为了显示他语气的坚决,他还把脚踢了一下电脑桌。
我看看时间,这才知道刚才我仅仅睡着二十分钟就被这鸟人吵醒了。不过精神多少还是好一些了。只要你睡得好,哪怕一分钟都管用。
“这地谁拖的?”这鸟人问。
“我拖的。”我说,莫名其妙又加了一句:“怎么样?干净吧?”
“你他妈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从没看你拖地拖得这么认真,好像还喷了什么?”他耸了耸混账鼻子,“什么屌味道?——清新剂?”他转头看到了我桌上的空气清新剂,于是抬起目光,疑神疑鬼瞥了我一阵。
“我刚买了一瓶空气清新剂,”我说。他都看见了我却还这样说,显然没有必要,可我总得说点什么。
“屌!”这厮叫了一声,总算收回了那混账目光。“关亨到底他妈哪去了?贾力勍也不见?”他望了望关亨书桌那边,眼光瞟过了储物柜方向。
“老弟!你吵到我睡觉啦!”我猛然向他嚷了起来。
“屌!”这厮吓了一跳,我那句话确实太他妈突然了。他也对我嚷道:“吵到又怎样?你他妈大白天睡——”
“我就喜欢白天睡!怎么了?”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刺激他,——其实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
“那就别怪我吵!”他瞪了我一眼,把头转向了电脑。“别说你,就是皇帝老爷睡这里,我也吵他妈醒来!”
“你吵吧……”我无意间露出一种威胁的口气。
“哟?”这厮干笑了起来:“你他妈以为我不敢吵?”他在电脑里打开音乐播放器,放了一首混账流行歌曲,把声音放得他妈爆响。
看得出,这鸟人对我还是那种得寸进尺的态度。他压根儿就想不到我心里发生了什么剧变,想不到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这对我落实计划倒是好事。
我不理他,躺下继续睡。可是不可能睡着了,声音吵且不说,我心里也很他妈紧张,我怕这厮突然注意到那储物柜,问这问那起来。不过暂时没有,那首混账音乐停止后,他关掉播放器,开始看混账球赛,声音依然很他妈大。
虽然睡不着,我还是赖在床上,除了床上我没有更好的地方可去。我琢磨这时候还不能动手,因为从他刚才打电话中,我怕沈优子这娘们突然到这来。还是等待时机吧。
大约过了一小时,下午四点钟前后,沈优子果然来了。她一进来,金以恕立马趾高气扬,毕竟他那混账命令见效了嘛。像一切怄气后和好的人一样,这对狗男女立马粘在一起。亲热了一阵,还觉得不过瘾,又爬上床去,一阵宽衣解带,就地动山摇干了起来。那贱人叫得他妈要发疯,完全不顾及我的存在。
“以后别跟我怄气了?”那鸟人说。我听得一清二楚。
“是你的错。”那贱人说。
“你也有错。”那鸟人说。
“是你先错。”那贱人说。
“管他妈谁先谁后!下不为例!”那鸟人说。
这两个鸟人还说了很多混话,恕我不一一记下了。杀我头我也不想记下这类鸟话,那根本无关宏旨。你要是以为我想听他们说这些混言鸟语,那你绝对吃错药了。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要命的事,说来你可能觉得离谱,可却是铁打的事实:金以恕这鸟人完事后把那混账安全套朝我这边扔了过来,刚好落到了我床上。我还来不及动怒,一团卫生纸接着飞将过来,差点就砸到我鼻尖,黏糊糊的,尽是他妈那混账鸟玩意。
不知道金以恕是出于一种什么混账心理:是出于一种嬉戏取乐的癖好呢,还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故意侮辱我呢,又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不管怎样,我当时被激怒了。任何一个人处在我当时的境地都会被激怒,要说不发怒那除非他(她)不是人。
“姓金的!”我吼起来的同时捶了一下床板,“你他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果你不想活我可以成全你!”
“我是不想活了!”那混蛋说,“怎么样?就你那鸟样,能把我咋?”
听了这句话,我确信他确实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有意侮辱我。我二话不说,捡起那混账安全套和卫生纸甩了回去,落到了对面床上。
那鸟人猛然跳了起来,可能是被砸到了。我也跳了起来,把帘子一把扯开。那鸟人站在对面床上,也把帘子扯开了,老天,他裤子还没穿,那只鸟软绵绵耷拉在混账大腿间,一副有气无力的滑稽样。沈优子一丝不挂躺在里边,正伸手拉住他,还说了一句混账透顶的话。
“别跟他一般见识,”她说。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听到了。
不跟我一般见识?哈哈,我突然他妈大笑了起来。这贱人可能还以为我忌妒他们呢。难道她不知道金以恕把那混账安全套和卫生纸扔到我这边了?还是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知道?
“什么鸟一般见识?”我叫道,“你们怎么都行,但是把那混账玩意丢到我床上,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那鸟人干笑了起来,“我丢给你算是抬举你了!你应该感到荣幸!”
他说话的口气已经变成了戏谑,脸上的表情也像表示他只是跟我开开玩笑。这鸟人显然看出我被激怒了,怕我跟他打架。这白痴当然明白,单挑他根本不是我对手。
“好!谢谢你给我这个荣幸!”我也笑道,“我现在不跟你计较!不久你们也会得到我给你们的荣幸的!”我一想到要干掉这对鸟人,心就放宽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这个荣幸!?”那鸟人说。
“铁锤会来回答你!”这句话险些从我嘴里蹦出来,幸好被我及时拦住了。
金以恕没再把那混账玩意扔过来,而是抛到了我椅子下面(可能想抛到我椅子上,没投中而已)。如果他还是扔回我这边来,我也会扔回那边去,如此没完没了,除了来硬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下床来,想出去走走。我实在不想硬着头皮跟这对狗男女呆在一起,听他们说那些混话,还得接受混账安全套和卫生纸光顾的荣幸。老天爷,什么鸟世道!
不过,我心里突然很他妈兴奋,真的。这鸟人的做法又激起了我心里的狂热,使我觉得力量陡增,对自己要干掉他也不感到任何于心不安了。可以说我像一个有些泄气的混账皮球,一下子又被鼓气激活了。
77
我在校园随便逛了他妈一圈。到晚饭时间,转到那条混账巷子去吃了一点麻辣烫。之后我到那家我经常光顾的店子买了一瓶白酒。那女老板早就认识我了,她一见我,都不用我开口,直接问:“几瓶?”这次买酒,我想到不久后事情暴露,她得知我是个杀人犯,会作何感想之类。但我顾不得那么多,由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我拿酒回宿舍来,到外面走廊,听见那对狗男女在宿舍里争吵。那一刻,我心里真他妈快活啊,简直就是幸灾乐祸,真的,我老实承认。至于他们怎么又争吵起来,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做爱之后,发泄了欲望,头脑冷却了,又追究起以前的什么鸟事,追究不清就吵起来了。我猜可能是这样,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反正这种鸟事也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我懒得去关注。
我不想打扰他们伟大的吵架,没有马上进宿舍去,而是留在走廊上抽烟,欣赏天上的云朵。头上那几朵灰不溜秋的云,称不上彩色,也不是纯粹的黑白,正缓缓飘动。这整栋楼都没看到几个鸟人,只听到二楼哪间宿舍有几个傻鸟在说话,叽里呱啦。
金以恕这鸟人突然大声起来,一下子掩盖了别的声音。
“稀罕个屌!”那鸟人嚷道,“你要走就走!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那贱人问。
“我说的!怎么?没听见?要不要再说一遍?”
“好!”
那贱人可能要走了,我想。她要是还不走,那真是贱到家了。我又抬头望望天上的云,多少有那么点装模作样。这两天我一直在做混账演员,真他妈够戗。
那贱人果然出来了,一边揩着眼泪,见我在欣赏云朵也不打声招呼,自顾自下楼去了。我心里真他妈乐呵呵,当时我是那么幸灾乐祸,甚至都想问候她一声呢。
“走好,我的伟大老乡!”我心里对着她的后影说。
我抽完那支烟,还呆了两分钟,尽情享受一下幸灾乐祸的快乐,然后才进宿舍去。那鸟人正坐在电脑前照镜子,欣赏下巴那几个粉刺,很他妈入迷。——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我一下子进入了杀人的热身状态。可是,他正在照镜子,我还不能下手。我在门口那儿停下了两秒,不经意间把门关上,反了锁。那鸟人看都没看我一眼,一直在欣赏那几个宝贝粉刺。我想过去拉上窗帘,又怕引起他疑心,因为现在没有任何理由要拉上窗帘。我还是打开电脑,胡乱看看,苦等那鸟人放下那混账镜子。
大概过了一万年,他终于放下镜子了。可是立马站了起来,像是要出去了。他到阳台擦擦脸,转身进来。
“关亨他们怎么一直没见?”他问,“你就不知道?”
“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反问道,火药味十足。
这鸟人鼻子哼了一声,没说什么,走到门边开门时,回头看了我一下。
“你他妈反锁干什么?”他问。
“随手就反上了,没太注意!”我说。同时心里在祈祷:“你他妈千万别看那储物柜啊!”我用扫帚遮住了一把锁,另一把锁没什么遮挡。因为刻意遮挡,反倒容易引人注意。
上帝保佑,这鸟人没注意到储物柜,带上门出去了。由于他用力过猛,门关时弄出一声爆响。每次关门都弄出爆响,这也是他一贯的混账作风,并不奇怪。
我想他应该是出去吃饭之类,反正还要回来。我呆在宿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他死前我要不要把沈优子和我曾经干的伟大勾当——姑且称之一夜情吧——告诉他呢?不告诉他的话,他至死都不明不白。告诉他,他又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情绪躁动,影响到我的行动?我一时真他妈定夺不下。
78
我承认,事情发展到现在,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情绪反应。如果说我当时下定决心是出于一股强烈的激情冲动,那越到后来,这种激情慢慢转化为一种思想上的需要了。现在干掉了两个人,经过巨大的震惊和惶恐,我慢慢获得了一种沉稳,甚至称得上老练。不是说我完全忘了那种愤恨(姑且用这个词),这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发展到现在,那种愤恨已经沉入了潜意识。我只知道我现在要干掉这几个鸟人,不仅仅——或不再是——出于情绪的冲动,而更是一种思想上的需要。
我在宿舍等到七点过,金以恕回来了,就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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