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牛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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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牛二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牛二的态度和口吻有点儿特别。在一般不知情的人眼里，他是上级对下级的关爱。可对周素梅来说，却又是一种很有目的的骚扰。
　　周素梅见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她，很不自在起来，半天才没好气地说：我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牛二说：那怎么行呢？你是村里的半边天，我也才半边天，我们两个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天，怎么能各坐一边呢！
　　说着，就亲自过去拉周素梅，继续说：没听说过吗，男女搭配，工作不累！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累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不知道牛二和周素梅间发生的事，都以为牛二是在和妇女主任开玩笑。这种玩笑，牛二过去也是常常开的，所以大家不但不奇怪，反而还纷纷说：是呀，周主任，牛书记看得起你，你就过去挨着牛书记坐嘛，有什么要紧的？
　　周素梅紧紧咬着牙，胸脯起伏着，狠狠盯了牛二一阵，突然甩开牛二，一下冲出了会场。
　　众人都糊涂了，说：周主任今天是吃枪药了，怎么这么大的气呀？
　　牛二也跟着说：是呀，她今天是怎么的了？
　　说着，又对众人说：好了，先不管她了，她也许是回去方便。女人嘛！我们还是接着开会，啊！
　⊥继续开会。
　　会议快要结束时，牛二忽然做出很关心的样子，对会计刘晓玲说：你再去看看周主任，她别出什么事了？
　　众人也说：对，对，是该去看看！
　　刘晓玲就真的去了。
　　没一会儿，刘会计回来了，说：周主任没出什么事，她在家里指挥工人安铁门呢。
　　牛二说：什么铁门？
　　刘会计说：就是防盗门！
　　牛二说：农村安什么防盗门？这就怪了！要不然我们都去看看？
　　牛二用征求意见的口气，对众人说。
　　众人也就表现了很大的兴趣，说：看看就看看！
　　一行人离开了会议室，往周素梅家里去了。
　　周素梅家里的防盗门已经安装好了，看见牛二带着那么多人来了，周素梅就“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两委班子成员见了，就说：算了，周主任肯定遇到了不顺心的事，要不然她不会把门关了！
　　说着，两委成员就要往回走。
　　牛二见了，说：门关了可以叫她开嘛！
　　众人就说：那好，要叫就由你叫，你是书记，人大面大，她准听你的！
　　牛二说：多大一回事，不就叫个门吗？
　　说着，走到门前，拍了几下门，正要叫，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身对众人问：哎，你们说说，周主任这门是铁的还是钢的？
　　两委成员都疑惑不解，说：铁的钢的又怎么样？
　　牛二说：当然钢的比铁的好！
　　有人也上去拍了一下那门，就回答说：好像是钢的！
　　牛二也说：我觉得也是钢的！
　　说完这话，牛二才回转身，一边使劲拍门，一边大声叫道：周主任，你快把你的钢（肛）门打开，同志们要进来！
　　两委成员一听这话，这才知道牛二问铁门钢门的意思，都忍不住“扑哧”大笑了起来。
　　但他们还是以为牛二是在和周素梅开玩笑。
　　牛二见里面没有动静，就又加大力气拍起来，一边拍，一边还是像刚才那样大叫。
　　

《村官牛二》第六章5（2）
门突然“哐啷”一声打开了。
　　周素梅黑煞着脸，两只手抱在胸前，雕塑一般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眼睛却只冷冷地盯着牛二。
　　牛二没有想到，当然大家也没有想到，竟一下全都愣了。
　　牛二突然有些害怕起周素梅那双像锥子一般锐利又像生铁一般冰冷的目光来。他怕周素梅一气之下，会抖搂出自己纠缠她的那些烂事。愣了一会儿，就急忙抢在周素梅前面，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嘿嘿，周主任，也没什么事，大家只想把刚才的会议精神，对你说一下。
　　周素梅肩膀抖了一下，接着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笑，又看了看牛二，什么也没说，就突然“哐啷”一声，把门关上了。
　　牛二松了一口气，急忙回头对还愣在那里的两委会成员说：没事了，没事了！周主任今天大概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改天再把今天的会议精神告诉她吧，啊！大家先回吧！
　　大家于是就各自散去了。
　　过了几天，村里又开两委会，周素梅又没到会。牛二问：周主任怎么没来，没通知到是不是？
　　村上开会负责发通知的都是会计。刘晓玲听了这话，说：我通知了，周主任说她不当这个妇女主任了，谁愿意当谁就当！我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可在昨天下午，她真的收拾起行李，到城里开出租车的丈夫那儿去了，她说她不会再回来了！
　　牛二一惊，突然一下蒙了——他可没想到事情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周素梅会炒自己的鱿鱼！说心里话，牛二就只是想报复一下周素梅，让她也难堪一下。可现在这样子，他牛二就有把周素梅挤出村委会，挤出三岔河村的嫌疑了。
　　牛二的心里突然产生了许多说不出的滋味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扎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周素梅干起工作来那副敢冲敢打的劲头，想起在建自来水厂中默默支持自己的情景，牛二忍不住猛地打了自己一下耳光，在心里狠狠地骂道：混账，牛二你个混账王八蛋，你他妈不是人！
　　两委会成员见牛二一副痛心疾首、自责自悔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就纷纷问：牛支书你怎么了？
　　牛二这才回过了神，看了大家一眼，说：没什么，周主任是个好同志，她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一时想不开！不过不要紧，我想她过几天就要回来的！
　∩同志们却七嘴八舌地说：没组织，没纪律，连假也不请，说走就走了，像什么话？
　　牛二忽然瞪着大家，大喝一声，说：住嘴，说什么呀，啊！
　　大伙果然一下住了嘴，却不知错在哪里，一个个全茫然地看着他们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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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官牛二》第六章6（1）
一连几天，牛二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玩得有点过分了，对不起周素梅。每次路过村口，就盯着前面的大路看，想看见周素梅的身影。他想，如果周素梅回来了，他就去给她赔个礼，把话给她讲明。说他一点儿也没有想把她挤出村委会，挤出三岔河。他牛二虽然混蛋，可还没有混蛋到这种地步。人家没怎么他，他就不让人家在村里做人。生儿生女朝前长，他可不能干让儿女不长屁眼儿的事。不过，牛二还是想不通，女人长那么个东西，不就是让男人快活的吗？男人快活，女人不也同样快活？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不得了的？俗话不是说，萝卜拔了泥坑在？不干就不干，犯得着连妇女主任都不当？
　∩想是这么想，牛二还是觉得要不是自己那么下流，那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人家，人家妇女主任的工作干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撂担子？
　　牛二一时恨起自己来，觉得一个大男人，管得住吃，管得住喝，管得住全村一千多口子人，怎么就管不住下面“老二”？
　　说管不住，牛二又有些不服气。他想，和刘晓玲出那么长的差，怎么就管住自己了？关键是当时心里的魔鬼一冒出来，他就不客气地把他掐死了。而对周素梅，不但没掐死魔鬼，反而让他恣意妄为。所以，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
　　牛二在路口张望了几天，没看见周素梅的影子，有些泄气了。
　　这天黄昏时候，牛二从村委会往家里走。路过牛金门前的时候，看见楚淑琴在院子里辅导女儿做作业，牛金在一旁择菜。这天是楚淑琴去城里哥家接的孩子。她在城里吹了头，现在一头乌发披在脑后，既平整又光亮，很有点像那些在电视里做洗发水广告的影视明星。一身衣服也十分合体，就更有些楚楚动人的魅力了。
　　牛二心头忽然掠过一个想法，心里气愤地说：他妈的，周素梅你要炒我的鱿鱼，你不干了拉倒，不正好让楚淑琴来做这个妇女主任吗？
　　牛二突然一阵高兴，就像他刚当了支部书记那样。
　　牛二想起自己做了村长后，去纠缠楚淑琴，要楚淑琴和他“那个”时，就对她许过愿：要提拔牛金做村会计，楚淑琴才半推半就地让牛二干了。楚淑琴在期盼中和牛二上了床，但胡支书却没让牛二得逞。当牛二和楚淑琴把“事情”办完后，去向胡支书说这个事时，胡支书坚决不答应，说会计早就有人了，是刘书记的本家刘晓玲，人家还有亲戚在县上当大官。还说你村主任不要管我党支部的事！牛二一听不行了，又马上提名让楚淑琴当村妇女主任，可也立即遭到胡支书的拒绝。胡支书说妇女主任也有人选了，就是周素梅。牛二觉得很委屈，就和胡支书争了起来，说你总不能把肉都吃完了，连汤也不给我留一点儿！胡支书大概觉得是该给牛二留点儿汤喝，就答应让牛金做了村治保主任。治保主任虽然不是村委会成员，但好歹也算是一个村干部了。牛二回去，又把原来答应给牛八的村民小组长职务，一并给牛金当了。这样，才总算在楚淑琴那里交了差。但牛二还是觉得他答应楚淑琴的事没办到，有些失信于她。所以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去找楚淑琴。
　　现在，牛二突然觉得机会来了，不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成全楚淑琴嘛？如果让楚淑琴当了妇女主任，这婆娘今后怕是不等自己开口，就会主动把裤子脱下来呢！
　　牛二正在那儿想着，院子里牛金看见了他，马上站了起来，叫道：娃她二哥，你怎么不来坐坐！
　　牛二说：我这不就来了！
　　说着就走进了牛金的院子。
　　牛金急忙起来让坐，可楚淑琴却有些不欢迎的样子，只看了牛二一眼，指着孩子背后一只凳子，对女儿说了一声：去，把凳子端过去！
　　牛二把楚淑琴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说：你等着吧，马上就会让你高兴了！
　　牛金接过孩子手中的板凳，对牛二说：娃她二哥，你坐！
　　

《村官牛二》第六章6（2）
又对楚淑琴说：给娃她二哥倒杯水来！
　　楚淑琴像是很不情愿似的，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去。
　　牛二呷了一口楚淑琴端来的水，这才不慌不忙地对牛金问：你就叫我牛二好了！
　　牛金愣了一下，说：那怎么行！
　　牛二说：怎么不行，又不是外人！
　　牛金说：你现在“一肩挑”了，我本来也该叫你支书的，但正因为是一家人，才依着孩子的辈分叫。如果你觉得这叫法不好，我就像大家一样，就叫你支书吧！
　　牛二大度地说：算了算了，依孩子叫就依孩子叫吧，只要不生分就行！
　　牛金就点着头说：那是那是！
　　然后，牛金就看着牛二，小心地问：娃她二哥，有什么事吗？
　　牛二就坐端正了，目光从牛金脸上掠了过去，然后落在楚淑琴身上。他正要开口说自己的想法，可一眼看见楚淑琴那副懒洋洋、慢吞吞中带着几分文气的样子，突然一下把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楚淑琴可是不能和周素梅相比的！
　　周素梅干起工作来，风风火火，干净利索，粗的重的，荤的素的，全都不在话下！农村工作，需要的就是泼辣大胆、敢冲敢打的人。可楚淑琴这副文弱的样子，行吗？妇女工作，是村里工作的半边天呢！再说，如果真让楚淑琴做了妇女主任，就证明他牛二真他妈不是人了！用日本鬼子的话说，良心大大地坏了坏了的Ｉ牛二觉得自己的良心还没有大大的坏了坏了的！他虽然混账，可在大事上还是掂得出重量的。他并没有想把周素梅赶出村委会Ｉ如果把妇女主任让楚淑琴做了，那就是真把周素梅赶出了村委会！想到这儿，牛二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心里说：妈的，我差点错上加错！
　　牛二想：她再和我上过床，我也不能把一个村半边天的工作交给她，让村里的半边天塌了！
　　牛二又想：即使得罪了楚淑琴，今后不给我干了，反正我还有杜艳艳Ｉ社会的有钱人，才娶两个婆娘呢！
　　牛二再想：人不能太贪心了，蚂蚁心大了要爆腰！我不想和张什么江的县委书记比。张什么江的书记就是蚂蚁心大了才爆的腰！我不想爆腰，我还要过日子，所以我有一正一副两个女人就够了！
　　想到这儿，牛二觉得很满足，就朝牛金笑了一笑说：哪有那么多事？我就是顺路过来坐坐！
　　牛金说：你当了支书，还不忘我们，我们真该好好谢谢你！
　　牛二说：我还该谢你呢！在办自来水厂中，你给我出了不少力，后来又给我出主意去找县长。没有你，说不定还没有我今天，我以后绝不会亏待你们！
　　牛二说的是心里话，虽然没把妇女主任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