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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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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拿到耳房里去。”顾若离笑着道,“隔着篓子咬不到你们的。明儿再想办法帮我弄点烈酒和坛子回来,我有用。”

雪盏脸都白了:“真要泡酒啊。”

“当然。”顾若离高兴的提着一个篓子,“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药酒的妙处了。”

雪盏哦了一声,哆哆嗦嗦的去拿篓子,顾若离看不下去,笑着道:“一会儿我来拿吧,别吓着你们了。”

“奴婢来吧。”欢颜闭着眼睛一副赴死的样子,提了个篓子跟在顾若离后面,顾若离笑了起来,接了篓子自己提着,“得了,你歇着吧。”

欢颜一副要哭的样子,害怕的看着她。

顾若离自己将篓子提到耳房放好,让婆子上了锁,叮嘱道:“把门锁好了,免得打翻了篓子就不好了。”

婆子应是。

隔日,是荣王妃寿辰,方朝阳并着二夫人以及三夫人带着几个孩子都去了齐王府贺寿。

顾若离忙着伺弄蛇,连他们什么时候出府的都不知道。

“你准备泡蛇药酒吗?”忽然,身后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她回头去看,就看到杨清辉站在她身侧。

她朝雪盏看了一眼,雪盏一脸犹豫,皱眉脸快要哭了。

“杨公子。”顾若离含笑和杨清辉打招呼。

杨清辉走到他前面,雪盏迟疑的端了个椅子过来给他坐。

“是不是蛇的类别不同,得出的酒药性也不同?”杨清辉依旧是一身天青色直裰,与蓝天白云同色,施施然坐在她前面,好奇的看着她。

顾若离手上不停,头也不抬的道:“是,略有不同。”

“原来如此。我伯祖父也亲自炮制过。”杨清辉说着,递了两封信给她,“这是我伯祖父让我带给你的,一封是给你的,另一封是给太医院孙大人,你要是遇到难事,可以带着这信去找他。”

顾若离忙擦了手,接过信来:“谢谢。”当时杨文治是说要给她写一封举荐信的,“前辈他还好吗,身体好不好,我当时走时有些意外,也没有和他老人家告辞。”

杨清辉笑着道:“他很好,就是一直惦记着你。若不是在这里遇到,我恐怕也要满京城的去找你。”

顾若离心头温暖,将信小心收了,郑重道:“谢谢。”

“要不要帮忙?”杨清辉指了指地上的一堆蛇。

顾若离挑眉,杨清辉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道:“我不怕这些东西。”话落,又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我伯祖父可是医圣。”

满面的调皮和跃跃欲试。

这和杨清辉留给她的印象大相径庭,顾若离忍不住露出讶异的表情来,笑着道:“好啊,那你帮我清洗吧。”

杨清辉应了,挽起袖子,和顾若离一样坐在小凳子上,头对头一个处理一个清洗。

“你不姓霍,原来姓顾啊。”杨清辉低着头轻声道,“是庆阳顾氏的三小姐吗。”

顾若离嗯了一声,就听杨清辉道:“那我们以前见过的,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我记得你,在你祖父的药房里,你埋头在炮制,我和伯祖父还在你身边站了一会儿。”

“是吗。”顾若离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可能太专心了,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

杨清辉就想到当时的场景,一个六七岁不过比桌子高些许的小姑娘,穿着深蓝的短褂,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站在灶边,满头大汗的翻炒着药,浓浓的药味弥漫,她的脸也晕在香气雾气里,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那画面在他脑海里停留了好久。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点大的孩子,做事这么专心,且手法纯熟。

他还记得杨文治走后和他说的话:“小小年纪做事能这般专心努力,且手法火候无不精准独到,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没想到,他今天又见到那位姑娘了。

只是和记忆力那张光鲜漂亮的容貌大相径庭。

“你的脸……”杨清辉打量着她,“不像是新伤啊。”那就不是顾府着火时烧的。

真是个聪明的少年,顾若离暗暗点头,面上只得含糊:“嗯,不是新伤。”

杨清辉看着她若有所思。

“你怎么没和你娘一起去贺寿?”杨清辉很自然的换了话题,她回道,“我的身份,不便暴露在人前。”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顾若离泡了六坛子酒。

让小厮搬去耳房里阴着,三个月后就有药效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搬去医馆。

“你要在京城开医馆吗。”杨清辉坐在她的暖阁里和她说着话,她回道,“是,正在筹备,或许年前能开业。”

杨清辉轻轻一笑:“那我到时候去捧场。”话落,觉得自己说的不大对,便又笑了起来,“放心,我会替你保密。”

顾若离笑着说谢谢。

“我回去看书了。”杨清辉放了茶盅起来,“你有事可以去找我,咱们现在都是一样,对吧。”

一样寄人篱下。

顾若离道好,送他到门口,他方一出去,就听到崔婧语一声尖利高亢的声音:“表哥,你怎么在这里。”话落,就看到她提着裙子颤巍巍的走过来,仇人似的瞪了眼顾若离,又看着杨清辉,“你在这里做什么。”

“三小姐在侍弄蛇,我好奇便来看看。语儿怎么一个人回来的?”杨清辉满面的笑容,哄着道,“王妃寿辰应该有戏台才是,你不是最喜欢听戏的吗。”

崔婧语余光扫了眼顾若离,拉着杨清辉就走:“别在这里,我们边走边说。”就抱怨道,“哪有戏台,齐王妃都快被赵远山气死了,他不但和父母顶嘴,打了兄长,甚至还想还想抢他自己的嫂子……”她一口的嫌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败类。”

抢嫂子?就是那位世子妃梅氏吗,上次在西苑她没看到赵勋要抢她的架势啊。

顾若离不禁哑然。

原来赵勋在京城的名声已经这么差了吗。当年他带着八千精兵守护京城的丰功伟绩呢,当年他只身一人救回太上皇的壮举呢,他守着开平卫三年大小战役无数,击退瓦剌无数的战功呢。

人还真是健忘啊,现在就剩下抢嫂子这类的事。

顾若离忽然觉得很闷,将杨文治的信收好,出去找霍繁篓。

崔婧语拉着杨清辉说了会话,等他走了,她又折返了回来,站在院门口喊道:“顾若离,你给我出来。”

“四小姐。”迎出来的是雪盏,“三小姐出门了,估摸着晚上才能回来,您若有事我晚上替您转告她。”

崔婧语抿着唇,冷声道:“她泡的酒呢,带我去看看。”

------题外话------

文里许多男人都有两个名字,我就不在文里解释了。都是表字!作者用称呼是大名,人物互相称呼都是表字。在古代,男人之间如果直呼其本名,就是骂人。

比如霍繁篓如果直接喊“赵勋。”那赵勋是可以直接冲上去揍他一顿的。

但是我们喊没事,因为他打不到我们。哈哈哈哈

☆、071 斗势

“戴氏百草堂,是京中最大的铺子了。”顾若离顺着霍繁篓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马路对面,立着一个占着三间门面的药铺。

说是药铺,但外面依旧挂着医牌,里面的有大夫在坐堂。

“那就进去看看。”顾若离颔首,医馆开业,因为精力和财力以及货源的限制,他们不得不找一家药铺合作,熟悉的有声名的药行,药的质量和真假都相对有保证。

大夫问诊开药只是开始,药怎么吃,如何煎,药的真假优劣,直接会影响效果。

他们不得慎之又慎。

三个人进了药铺,里面的伙计正在和大夫说着什么:“东家说了,这种要死的,看见了就轰走,免得晦气。”

“不瞧过,哪知道要死。”大夫挥着手,“去,去,有客来了。”

小厮一愣回头正好看到顾若离几个人,立刻换成笑脸,迎了过来。

“三位是要抓药还是看病?”伙计目光一扫,就落在顾若离身上,着重的看了一眼她的脸,立刻笑着道,“姑娘,我们这里有一种生肌膏,效果非常的好,甭管您是什么疤,它都能药到疤除。”

有这么神奇的药膏吗?顾若离颔首道:“劳烦拿来我看看。”

“好叻。”小厮应是,忙去柜台里找了一个琉璃花盏扁平的盒子出来,做的非常精致,有些像女子用的胭脂盒,“我打开您闻闻,这味儿比西域的香露还要香呢,用的时间长了,这香可就浸在您脸里了,让您自带香气。”

霍繁篓挑着眉,打量着小厮:“你怎么不用用,身上也能香点,招揽多点顾客啊。”

“您说笑了,我好歹也是男人不是,哪能用这个,把我媳妇比下去了,我还要不要回家睡热炕了。”小厮一脸的坏笑,朝霍繁篓挤眉弄眼的。

霍繁篓也哈哈笑了起来。

张丙中咕哝道:“油嘴滑舌。”话落,凑在顾若离旁边低声问道,“师父,您真要买这个药膏啊?”不是说脸上的疤是假的么。

顾若离没说话,将药膏递给他:“你闻闻。”

“哦。”张丙中接过来嗅着鼻子,“好像有白茯苓,还有月季……”他疑惑的道,“怎么生肌?”

顾若离没有回他,和小厮道:“我顺便抓点药。”说着递给她一张神精单的配方。

“成啊。”小厮笑着接过来,也不看递给柜台里的药工,过了一刻一包药配齐了交给顾若离,“这药膏您还要不要?”

顾若离笑着道:“不要了,多谢。”便提着药往外走,小厮撇过头啐了一口,到一边去招呼别人去了。

“怎么了。”霍繁篓不懂草药,这些事自然由顾若离决定,就见她拆了药包,一味一味放在鼻尖闻了闻,“不好,我们换一家吧。”

这家生意不地道,药膏不过是普通美容膏的配方,只是香气更浓郁些罢了。

小厮却吹成能祛疤生肌的。

还有买出来的草药,药虽不是假的,但质量却绝非上乘。

“药店都这样,以为百姓不懂,就糊弄人。”张丙中也看过了草药,他医术不行,辨别草药的本事却很好,“师父,我们换一家,药店多的是。”

顾若离颔首,三个人往街尾走,试了几家都不满意。

“先回去吧。”顾若离有些累,“慢慢找,没有那么着急。”

三个人往家走,他们住在巷子最里头,一路过去进进出出的都是普通百姓,或是卖菜的,或是卖烧饼的,几家人挤在一个四合院里,孩子满巷子的蹿,打骂声,吵架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热闹。”张丙中道,“比建安伯府那边可热闹多了。”

贵人讲究规矩,哪有百姓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

“让一下,让一下。”忽然,身后有人喊着道,“快让让,让让!”

三个人立刻靠着墙站着,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朝这边跑过来,男人满头大汗焦急的喘着气,另一妇人跟在后面扶着,一边走一哭。

但奇怪的是,男人背上的孩子却是倒挂在他的背上,随着男人走动,那孩子悬着的头前后摆动,口鼻里流出来的血,不停的往下滴。

妇人扶着孩子的头,给他擦着脸上的血。

逼仄的巷子里,顾若离靠墙而立,愕然的看着三个人从他身边一阵风的跑过去,十几步后停下来,紧接着进了最近的那个院子,声嘶力竭的喊:“白姑娘,快救救我孩子。”

顾若离三个人对视一眼,张丙中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病了?”

“都吐血了。”霍繁篓指了指那边,“去看看。”

三个人走过去,立在并未掩门的院子门口,朝里头看。

院子不大,里面收拾的不算齐整,一棵孤零零的绿叶茂盛的银杏树立在左边,方才进去的男人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一边不停拍着孩子的后背,一边焦急的喊着一位白姑娘。

“怎么了。”里屋里走出来一位女子,年纪十七八岁的样子,罩着一件素白的长褂,类似于工作服似的,身量不高,长的娇小玲珑,挽着一个妇人的发髻,可眉目却很青涩,“不是让你们去找大夫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夫不收啊。”男人说着话,急的嚎啕哭了起来,“他们说二娃救不活了,给他们找晦气。”

那位白姑娘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道:“先把他放下,我再想想办法。”话落,又对跟着来的妇人道,“张婶子,您帮我去灶上把火填了,我正熬着药,别炒糊了。”

“好。”张婶子慌手慌脚的点着头,去了厨房,张顺将孩子放在屋檐下的一张摇椅上,上头铺着半旧的毯子,孩子倒着躺,满脸满嘴是血,捂着肚子嗷嗷大叫喊着疼

白姑娘上前翻了眼帘,又摸了脉搏,一双秀眉紧紧蹙着,好似在挣扎什么。

“有没有办法。”张顺握着孩子的手,七尺的汉子眼泪簌簌的落着。

白姑娘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办法。”话落又道,“不过,可以试试偏方,却不知道行不行。”

“我相信你。”张顺攥着拳头,“不管什么偏方您尽管试。”

白姑娘没有再说什么,进了屋里取了块黑褐的石块出来,用锤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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