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剑仙-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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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江云，是个让人尴尬的存在，路过瀚海神宫大广场的时候，一群建筑弟子正在修复宫殿，全部装作看不见江云这个仙道叛徒。

东海是个好地方啊，水土特别养人，生活写意，导致了东海的人戾气都非常小，都不怎么为难江云，甚至明里暗里的给予照顾。

“各位，再见了。”

江云飞离九十九岛群，于高空的时候，向着南面的蜀山看了很久，还于空中三跪九叩首。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无数东海弟子，都不知道江云在拜什么？拜他的祖师爷？或者是师傅？师叔？大师姐？还是那一方的水土？

包括江云自己在内，没有人知道于东海这一别近乎永远，竟是许多年内都不在踏足天下之首的昆仑境。

许多年之后的人们，都在各处的酒楼之内听闻那些文绉绉的诗人提及，不败斗神江云的路，于东海不是结束，无尽的征途，只是刚刚开始。

许多许多年以后，君临九天的一代剑圣长空无忌、作为一个万千光环集于一身的显耀存在，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亿万生灵。有人问及他：“今生最敬的人是谁？”

“就是那个打不死的泼皮。”接受采访的长空无忌通常这么回答。

还有人问他：“改变你一生的转折点在什么地方？”

“东海。”长空无忌通常这么回答，“当年的东海大战……嘿嘿，不可说。总之，没有那个泼皮，就没有剑圣长空无忌。”

……

当时江云，南望蜀山，于心里拜了两人，师傅官思情，师叔程思怡。至于谭天伦也没有去想了，瀚海神宫一役，不欠谭天伦了，该还的，还给她了。也不欠蜀山了，当初种田炼丹，于石龙关孤军深入为蜀山派作战，已经还了蜀山的恩情。于瀚海神宫一战，扭转了昆仑的气运，给予了蜀山派机会，如此，更加不欠蜀山了，同时也还了唐玄机隔世早就的恩情。

是的，江云不纠结于玄机爷的影响了。玄机当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江云做到了。作为对称，早年的玄机始终没能让西妙珺折剑，但是，瀚海神宫一战，江云逼迫季中来折剑。受益于真武秘技，但江云也让真武秘技重新闪光显世，还清了玄机的恩情，彻底走出了唐玄机的影响。

对于江云此等剑走偏锋的入魔思维，黄衣非常不满意，和江云吵了不止一次。然而，某个时候黄衣也就躲起来了，黄衣问自己多遍，自己也没有答案。时隔万年之后，黄衣也不怎么肯定是在延续玄机的道路了，因为仔细思考之后黄衣恍然发现，对江云这家伙的认可、感情，已然超越了当年的唐玄机。

黄衣已然习惯了跟着这只小白，体会那种八十万里征途之上的喜怒哀乐，恩怨情仇。

江云的魅力来自于“复杂”，他小子拥有相当颠三倒四的思维和语法，他还有一种教亿万人折腰的豪侠之气，杀伐决断之处不输给玄机，然而他还有很萌萌哒的一面，时而能让黄衣无语或者会心一笑。当年跟着玄机很少有喜怒哀乐，主要是一路杀人，从东砍到西，以铁血豪气称霸，但是江云的征途多了许多黄衣以前没有的东西，有了喜怒哀乐，所以黄衣不是不喜欢江云的风格，她只是一时还不习惯放下屠刀而已，所以她总是觉得江云的刀不够快，胆子不够大。

但是仔细想的话，时已名震天下的这只小白，在需要的时候，他的刀何曾钝过一次？真正打硬战的时候，他小子何曾怕过一次。

所以黄衣总在识海里来来去去的说：“你终于成熟了，不在是那个吴下阿蒙了，以前的你，实在太蠢了。而今的你，终于开化了，但分析各种形式头头是道，情商也不怎么低了。”

这种时候，江云总是回答：“你错了，当年的我不是不聪明。我只是不想去耍那些无关痛痒的小聪明而已。自怨自艾、耍小聪明，永远无法改变命运，那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多做一点事，哪怕比别人多种一亩地，也是一种积累。那个外门奴才曾华坑害我的时候，我不是不敢反击，而是我知道反击了没用。以其话费时间精力和一个爬虫纠结的话，不如多种一些田，风险还少些。许多人的一生碌碌无为，在于没能抓住机会。机会倒是不一定驾临每个人的身上，但是胸怀天下的人，你必须保持一种状态，永远做好准备，等待着机会。一但出现，就恨恨的抓住，然后把毕生的精力、以及聪明才智，倾注在上面。好钢用在刀刃上。聪明才智是会用尽的，不是无限的。小聪明耍的太多的人，注定机会来了也抓不住。其实我始终认为，林东的才华超过我，甚至超过谭天伦，他十八岁就自行筑基了。可惜小聪明耍太多，格局太小，不够大气。所以当年高高在上的他，时至今日淡出了视野，我甚至发现不了有这么个人。”

黄衣话锋一转道：“对了，你昏睡疗伤的几日，反反复复的叫唤一个名字达三百五十七次。“

江云愣了愣，随即道：“不会是谭天伦吧，还是程思怡？”

“都不是。”黄衣神色古怪的道：“是长空无忌的二姐，长空晓澜，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你和她只是一面之缘，就算她敲诈过你一百丹药，那也不算太多钱，不用如此记挂的吧？”

“汗。”江云道，“这个我无法回答，我也不知道。”

黄衣道：“你还叫了另外一个名字，达六百七十次。”

江云喃喃道：“恩，这个如果不是我师父，那么他一定欠我很多钱。”

黄衣道：“是乌日列娜，老娘我算了算，貌似咱们和她联手黑吃黑，历来都是钱货两清，相互不欠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干嘛数那么清楚，连叫唤几次都要数清楚？”江云道。

“没什么，最近闷得慌，我想研究研究人和人的情感，记录一下能够在你生命中，影响你喜怒哀乐的那些东西。将来帮你定鼎九天之后，我想放下屠刀做诗人，顺便把这些点点滴滴，揭露给天下人知道。”黄衣文绉绉的说道，很难想象，这家伙会有天产生这种思维……

第315章　这下麻烦老大了

却说江云离开瀚海神宫之后，依靠着阿布的大道五行神通，于深海西进，打算回合长空无忌后碰碰运气。

目前依旧保持了阴体状态，没办法，就算有大道五行，也避免不了寒冷，而江云战力爆表，但是唯一的短板就在于修为太低，深海的寒冷那不是开玩笑的，比大雪山巅峰还要恐怖，倘若不是阴体，只要一个时辰，就足以冷死凝脉三层修为的江云。

原本此时内伤没有痊愈，不宜过于激进，应该于深海的安全地方，借助妖元舍利提升的，但是江云却不敢停留，总是觉得心惊肉跳，担心长空无忌和韩秀云一行的安全。

且不说和无忌的惺惺相惜，和韩秀云的交情，仅仅是局势，也不能让长空无忌出世，根据传言来看，长空无忌关系到了万言书的转世，如果长空无忌损落，基本上也就可以宣告绝宫废了，那时的昆仑山一家独大，江云真的不敢想那时的自己何以安身立命了。

内伤方面倒是无所谓了，自从领悟了内阴神诀，融入了真武诀之后，江云就算在阴体状态，也相当于半个阳体，不用刻意疗伤，真武诀构架，每时每刻都在修复内伤，那真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必备神诀。

江云始终保持着一丝谨慎，于海下七八里前进，却还是着了道。

某个时刻感觉完全有些不对，前方和下方感到一股无形的滔天杀气。于是江云慢了下来，不急于冲锋了。一秒之后，细节的观察能力让江云捡回了一条命。

只见前方和下方，几个不起眼的小鱼小虾，游到某个位置的时候，忽然灰飞烟灭了。

“不好，中了高人的伏击，前后左右以及下方，有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等着我。”江云在识海里骇然道。

紧跟着不等江云做出反应，感应到杀气几乎刺破头皮，似乎那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在收缩了。

“跑！向上！”黄衣忽然出现在识海之中爆喝。

也的确，向上看似也较为危险，却没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刺痛感。关键时刻，江云的应变反应何等的快捷，犹如幻影一闪，借助神行百变之威能，犹如潜射导弹腾空，开始猛烈的向上冲锋。

那股无形的力量，就犹如渔人的网一般，也开始向上腾升，追击在江云的身后，所过之处，几乎方圆两里内的全部海生物，灰飞烟灭了。好在，那股力量看似无比的快捷强悍，但是在水里终归是不能全部发挥，而江云依托神行百变和阿布的大道五行，比那股天罗地网一般的力量快一些，眼看要冲出海面了。

这点距离，还不足以让江云横向脱离这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因为感应所有水生物的阵亡情况，初步判断这张网达到了恐怖的方圆三里那么大，而江云处于中心处，要横向越过天罗地网，那几乎一半距离就灰飞烟灭了。

只能往上的话，距离水面越近，就感觉到距离死亡越近，上面虽然没有什么毁灭的杀气，却若隐若现的有一股不可战胜的法则之力在牵引。

“这次基本完蛋了，来人非常恐怖，不急于杀你，而是要把你逼出水面。”黄衣及时的在识海惊呼道。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不管了，上去背水一战！

最后的时刻，江云收起了阿布，驾驭着神行百变，冲出了海面，腾空而起。

只见靠近海面的低空，一个身穿赤红道衣的女人，背负着手，背对着江云，头戴紫金冠，像是在悠闲的观赏东海之上的狂风巨浪。

“你是谁，干嘛把我从海里逼出来？”江云显得有点萌的问道。

“你就是于瀚海神宫一役，击败了我中来侄儿的江云？”一股低沉又略微沙哑的好听女声漂浮着，柔和，却仿佛压制住了东海之上的风浪声音。

这个女人转过了身来，竟是出奇的好看的一个妙龄女人。

江云尴尬的道：“也谈不上击败啦，只是打成平手而已。”

“贫嘴！”这个好看的女人冷冷道：“对季中来而言，于万众瞩目之下，被你逼迫折剑盟誓，最后却被你逼平，他已经是输了。”

“好吧，我说不过你，只是对此你有什么建议？”江云文绉绉的问道。

“本座红妮。因为对你有些好奇，特来讨教讨教。”这个美女竟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抬手微微抱拳，做足了礼节，一副真要挑战的态势。

江云彻底傻眼了，终于，自己还是把祸闯的太大了。这个女人，竟然年轻时候就已名满天下的巨头红妮，当今昆仑派红衣的师妹，位列昆仑山四巨头长老之一的红妮。传说，她和红衣的师傅都是一个：现今昆仑山的太上掌门简星。

“我江云区区一个小人物，怎劳红妮长老亲临呢？”江云头皮发麻的问道。

红妮在此背负着手，扭头看着东海之上的奇特海浪，喃喃道：“小人物……时至今日，你江云还是小人物吗？”

江云文绉绉的道：“在下初心不改，其实，我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懵懂少年。不是什么名满天下的大人物。你最好还是当做我不存在好了。”

“初心不改……好个初心不改，这才是你可怕的地方，也是你能击败季中来的原因。”红妮叹息一声道，“可惜了……”

江云道：“可惜在什么地方。”

红妮语气怪异的仰着头，仿佛在对天地说话，“要是上天再给你二十五至三十年，那么你基本上也就所向无敌，天上天下再也无所畏惧了。可惜你木秀于林，和我红妮生在同一时代。”

江云道：“说的好像你专门是我的克星一样。”

“我还真是。”红妮背负着手，傲然道，“我卓东来侄儿阵亡之初，我感觉不对。本座修书蜀山派，要得整个赫连山之战的详细过程，观察推敲，那时我红妮和别人不同，天下人都在观看谭天伦战绩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赫连山战役唯一的一个参战的外门弟子。其后依据你的历练路线，发生了大雪山之上，我大昆仑叛徒乌日列娜击杀昆仑内门弟子逃出升天的事，我就知道和你有关。那个时候起我就建议掌门师兄关注你。可惜……红衣刚愎自用，落入了俗套，不把你个区区外门弟子放在眼睛里。”

红妮接着道：“本座极力说服下，红衣好不容易愿意关注你的时候，可惜造化弄人，发生了镇妖连环塔事件，阴山一役谭天伦出尽风头，由此开始，红衣无视了本座建议。”

到此江云头皮发麻，也开始觉得红妮可怕了。是真的可怕，其实根据战列和历史，但凡栽江云手里的人，无一都是有能力压倒性击败江云的，输就输在刚愎自用和大意，对细节的掌控不足。

这个毛病现红衣都会放，但作为绝世巨头之一，红妮却愿意去关注细节，这足以说明了她刚刚没有乱说，兴许她还真的可以算是江云的克星之一了。她这样的巨头，居然是江云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就给予了关注。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