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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家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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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都弃了吧!
他极为低调的向西行走。茫然,凌乱。选择这个方向,只是偶然。他走了几日,途中遇到很多的人,围在一处,听一个僧人在释佛。原本他不想逗留在拥挤的人群中,但是突而听到僧人说“诸行无常”,“涅槃寂静”,他一时心动,听了下去。众人小声交谈中,戚永昭知道了这个僧人名叫五全,是位很有名的大师,云游四方,普世济人。
五全大师说了很久,掌灯时分才结束,人群渐渐散去。戚永昭住店的时候,碰巧遇到五全也来住店。恰巧客栈房间只剩得一间,戚永昭遂决定将这间房让给五全。
五全问他,可愿共用,施与他一角即可。戚永昭被五全白日里的佛学修为震撼,欣然应允。他听了一日的佛,有了出家的念头。戚永昭想让五全为他剃度,五全却说戚永昭只是一时茫然,尘缘未了。戚永昭无处可去,就随着五全到了他挂单的宏远寺,留在了那里。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当日居然是双生,只堕掉了一个孩子。他肚子大起来的时候,不可置信。但是,他已经没有再放弃孩子的念头。
那一晚他失去骨肉的时候,剜心之痛。说没有懊悔,没有不舍,是不可能的。只有失去了,才会正视曾有过的美好。对于秋子书,他不会回头,不代表他会抹杀自己的喜欢,抹杀自己曾经对这个人,抱有天荒地老的奢望。
爱有多深,就有多痛。在宏远寺,他变得平和了一些。可以正视他和秋子书之间,每一段过往。那些真实存在过的心动,足以让他在子书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生下孩子的理由。孩子的孕育,是那段甜蜜的结晶。他已经离开了秋子书,孩子不会成为牵绊,只会是他余生的希望,欣慰。
就这样,戚永昭生下了孩子。他给孩子取名忘书,是想忘记子书。只是,想要忘记,却铭心刻骨。
他偶尔会去想子书,尤其是忘书问他娘亲什么时候会来的时候,他会觉得,对孩子是有些亏欠的。但是,他不愿回头。不是说,真的不爱了。而是怕傻乎乎的回头了,发现那人又有了更多的男人。或许,她已经不爱了。真要那样,让他情何以堪。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戚永昭觉得,这很符合他的处境。
戚永昭无意再做取舍,遂平静的保持着现状。这一番安定,就是六年。他从前一直都在忙忙碌碌的做生意,而今只是抄经书,他也不觉得厌倦。
子书风尘仆仆赶到了宏远庙。在见到忘书的那一刻,那种从天而降的欣喜,几乎让她的心停止跳动。她强自压抑,尽可能让自己正常的平静下来。她默默的注视着独自在练剑的忘书,直到孩子停了下来,子书急忙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忘书没有接她娘的帕子,她震惊的看着子书,眼中狂喜,然后那狂喜沉了下去,她问子书,“您是我娘吗?”
子书带着颤抖,抚摸着她的头,“你认识我?”
忘书摇摇头,“爹说娘亲和我长得很像。您是吗?”
子书笑了,“我是你娘。应该说,是你和我长得很像。”
“娘,你去了哪里?怎么那么久才来看我?”忘书扑进她的怀里。子书一把抱起她,“是娘不好,离你们太远了,都没有好好的照顾忘书。”
忘书呜呜的哭了。子书轻轻的说道,“忘书,带我去找爹爹,好吗?”
忘书点头,挣脱了子书的怀抱。子书还想抱着她,忘书说,“娘亲,女孩子必须要独立,这样长大才能顶天立地。”子书感动,她拉着女儿的手,觉得血都要沸腾了。
宏远寺的偏殿里,一个极其平凡的男人在抄经书。他的字很好看,如同他的身形,飘逸宁人,风流倜傥。
子书示意忘书不要出声,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来得那样汹涌湍急,无法遏制。得到男人的时候,她只道是命定的姻缘。她只道自己是当得起这样的美好。失去之时,那样突然。茫茫人海,杳无音讯。她用尽全力去寻找她的缺失,那些徒劳无功的寻找,让她明白,她是怎样的一个傻子,竟然舍得折磨她的爱人,折磨人到心灰意冷,再不相见。
如果,能够再见,她绝不会再放开他。
戚永昭心神不宁,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无意识的回头一瞥,手中的笔顿时滑落到纸上。一大片的佛经被晕染了,戚永昭仓惶的转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身体,从后面被人环抱。
“永昭。”子书用尽全力,挤出朝思暮想的两个字。朝思暮想的人,已在怀中。

暮看日西坠(三)

田溯宁一直在子书身边,看着她母女相认,看着她夫妻重逢。她有很多的感慨,她庆幸自己不会和白千岫有那样多的曲折。人想要的多,就必须付出更多。她对于好友的选择,只有祝福。当子书上前拥抱住戚永昭的时候,田溯宁拉着忘书的手,“子书,戚公子,我带忘书回田府,今儿不回来了。”
子书知道,她能找到戚永昭,是机缘,更是朋友的帮忙关注。她低低说了声“谢谢”,田溯宁已经拉着忘书离开了。
忘书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离开,可是她看到温文尔雅的阿姨,那样亲切的看着她,而且,娘亲好像有很多话要和爹爹说,她顺从的跟着田溯宁走了。田溯宁将她抱到马上,问她还记不记得前几日看到的叫慕非的男孩,忘书点了点头。田溯宁笑着对她说,慕非是她的亲哥哥。忘书若有所思。
那一天,子书和戚永昭一起看了日落。他们所在的偏殿,已近山巅,是庙里最高的地方。当橘色的太阳悄悄的隐退在青山之后,黄昏来临之时,两个人依旧维持着最初拥抱的姿势。
子书觉得这一切像是梦境,她想念了戚永昭很久,找寻了很久,真到见面的这一刻,她很害怕,怕眼前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她只有紧紧的抱住他,感受那魂牵梦萦的气息,感受那人独一无二的温度。唯有如此,这一切才会让她觉得真实。
戚永昭起初是闭着眼的。从他告别孩提,只有一个人这样的拥抱过他。这样的亲密,说不眷恋,那是假话。他听到了子书唤他的名字,感觉到她紧|窒的拥抱,甚至,他听到了她嘭嘭的心跳。还有,自己心的狂跳。他没有动,没有回应。在这一刻,他无法去否认什么。无法否认自己就是戚永昭,无法否认这种温暖他也留恋。
他不知该说什么,不敢去问她,现在的她,究竟是怎样?到了后来,他缓缓的睁开眼,他感觉到子书在他耳畔清浅的呼吸。他不知所措的看向窗外的斜阳,到了这一刻,他不想妄动。
天完全黑了。子书松了松紧紧拥抱的双手,转而,她飞快的从袖中取出一副镣铐。一只铐住自己,另一边铐住了戚永昭。
戚永昭大吃一惊,低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子书低低的笑道,“是你娘给我的。她说你轻功好,真要是跑了,我肯定追不上。”
戚永昭面色滚烫,一时无语。六年没有和母父说自己的音讯,他很不孝。
子书紧握住他的手,“天黑了,我们去用膳,好吗?”
戚永昭看了看天色,“寺里用膳的时间已经过了。”
子书笑道,“我知道。我们下山,去城里吃。”
“你先放开我。”戚永昭动了动脚,想转过身面对子书。谁知站立太久不动,他的腿脚早就麻掉了。他动作太急,一下子向前扑倒。
子书一把揽住他,“放开你,你就摔倒了。”
“放开。”戚永昭又说了一遍,底气明显没有那样的足。
子书弯下腰,揉捏他的双腿,“麻了吗?缓一会我们再走。”戚永昭靠在几案上,看着为他缓解的女人。月亮羞答答的爬了上来,借着些许月光,戚永昭仔细打量着子书,她没有太大的变化。头发长了一些,除此之外,好像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还在怔怔的看着,子书突然抬起了头,“好点了吗?”
子书看着他的目光,很柔和。她从前,眼底都是淡淡的。戚永昭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子书站起身,目光变得灼灼。火一般的狂热和水一般的柔情交织出一片让人无法忽视的璀璨,看得戚永昭心好慌乱。
“这个容|易得真好。”子书抚摸着他的脸颊,笑笑的说着。戚永昭的脸更加得烫,他低下头,子书拉着他,“走吧。”
没有拒绝,下山的路坎坎坷坷。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下去,都如坠入云雾。走了很久,直到坐在了酒楼的雅室,直到子书再次和他说话,“吃点什么?”戚永昭才回过神来。
“素的吗?”子书紧接着询问。
“都可以。”戚永昭避开子书紧紧注视的目光,看向窗外。子书大致点了几样,挥了挥手,侍奉的人都识趣的离开。
子书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戚永昭身上,看得他如芒在身。他想要拢一拢发,手一抬,带着子书的手也抬了起来。他带着不满看了看镣铐,子书唇角一弯,伸手替他将被风吹起的碎发拨到耳后。
“把这个解开,这样子待会没法用膳。”戚永昭不悦。
子书凝视着他,“我特意锁了你的左手,待会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
戚永昭没好气的一瞥,“那你呢?”
子书的右手是和他的左手连在一起的,他无所谓方不方便。子书笑了,“你是在担心我?”
“谁会担心你。”戚永昭嘴硬的反驳。子书笑笑的看着他,仿佛洞穿了他所有的心思。
美酒和菜肴都送了上来,戚永昭看到子书左手拿着筷子,很自然的在用膳。子书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戚永昭,当他的目光瞥过她的手时,子书说道,“我从小喜欢用左手拿筷子吃饭,我爹说这样没什么不好,不过在外面要用右手。”
戚永昭动了动唇瓣,没说话。他知道子书很听她爹的话,他和子书的姻缘如果不是舒索订下的,没准子书会悔约。他这样想时,子书给他布了一箸菜。
“和你的婚约,只要你不拒绝,我都会履行的。无关是不是我爹订下的。”子书再次猜中戚永昭的心思,“我当年问过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还记得吗?”
戚永昭没说话,只看了子书一眼。子书接着说,“我和你有婚约,你就是我的责任。你心里没其他人,我只当你是一直在等着我。我其实第一面就对你很有好感,不过你故意碰我的手,说那样的话,我觉得你没那么单纯。”
这么多年了,子书第一次这样坦诚的和他交心。戚永昭停下筷子,“我那时的确只是想要鸳鸯匙。”
“你吃。”子书又给他布了一箸菜。“这事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娘都跟我说了。”
戚永昭愕然。子书就将这些年的事,事无巨细的都和他说了。戚永昭没想到他走了以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而他的母父也住到了秋府。他默默的听着子书说话,听到她没有再招惹过其他人,一直在找自己时,戚永昭心里有一种释然。
这顿饭吃到很晚,子书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说话,喝了很多的酒。戚永昭忍不住也给她布了点菜,每一次子书都深深的看着他,让戚永昭好生窘迫。
子书说了很多的心里话,戚永昭听到最后,沉声,“你从来没和我说的这样仔细,这样透彻。”
子书握紧他的手,“是我不好。我觉得你聪明,不用说,你也知道。再有就是,我以前觉得你有所保留,所以,我好像也隐藏了一些心思。我一直觉得你很好,真的,我很喜欢你。”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戚永昭既感慨,又心安,坐在那儿想得出神。
“你离开我,是因为阿申吗?”子书抚摸着他的手,明显感觉到戚永昭身体一僵,“我欠你一个解释,请你听一下。”
也许时隔六年,也许是他抄了六年的经书,学会了宽恕,戚永昭没有站起身离开。他坐在那听完了子书的解释。
子书觉得洪莹真的很聪明,这副镣铐不光彩,但至少让戚永昭一时之间无法脱身。她才能更加从容的说出早该讲明白的事情。
子书喟叹,“我一度觉得天意弄人,我没想过阿申会为我守候,没想过他的成全,没想过他会回到我的身边;就连阿申自己,也没想到那样早的能和我重逢。”
戚永昭的声音很凉,“是上天垂怜你们,那我呢?”
子书捧起他的脸,“如果当时你肯听我解释,如果当时我真心求你一个宽恕,你能释怀吗?”
戚永昭垂下眼睑,长长的羽睫弯出完美的弧度,淡淡的疏影映在那样平凡的脸上,依然看得子书心动。
能吗?也许能,也许不能。
“你和杨箬?”戚永昭闷闷的挤出几个字。
子书一愣,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一份。“我和他没什么……”子书将杨箬曾经给她下药,以及由此才发生她和也亦的事,也都告诉了戚永昭。
听得戚永昭五味杂陈,之后,他抬眼看着子书,“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子书笑了笑,“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但愿人长久(一)

六年,日复一日的简单,戚永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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