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难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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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昊伸手拉着妻子的手，回头朝凌晴似笑非笑地道：“凌姑娘也起得蛮早的，找我们夫妻何事？待会儿令兄就要来接你了。”

凌晴一听到凌三公子要来就脸色一变，但一会儿又娇滴滴道：“我看着景色好，罗大人不在意我与你们一道儿赏风景吧？”

罗昊却道：“凌姑娘不在意，可我在意，我正想与娘子两人看看这乡间的风景。”

曲清幽被丈夫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遂道：“凌姑娘，我也在意呢。”

凌晴的嘴角一阵抽搐，她都把爱慕之情表现得这么明显，这罗昊是木头做的还是铁石做的，怎么这么食古不化？看着前方那对夫妻不答理她径直往前走，她又不甘心地假意摔倒在地，疼得哼哼直叫。

罗昊与曲清幽转回头看着她道：“凌姑娘摔着了吗？”

凌晴看问话的是曲清幽，吞了口口水道：“我刚走了两步，就被雪滑到了，现在站不起来。”

曲清幽蹲下来看了看她那没有变化的脚踝，“我看好像不太严重。”

“夫人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还要假装摔倒博同情？”凌晴愤怒地道。

罗昊扶着妻子起身，“娘子，我看我们不如转头回去让培烟拿担架来抬着凌姑娘回去吧。”

“还是夫君想得周到。”曲清幽也不理会这凌晴的叫嚣，笑着同意丈夫的提议。

凌晴傻眼得看着这对夫妻把她丢在这里径直走远，他们要做决定也不问一问她这当事人？况且罗昊可以背着她下山啊？有这样的主人家待客的吗？她已经忘了自己并不是客，而是主动缠上人家的。

培烟带人上山来时，看到凌晴已经站了起来，傻眼道：“凌姑娘不是叫崴着了？”

凌晴这才记得自己编的谎话，忙瘫坐在地“嗷嗷”直叫，鸾儿鄙夷地看着这凌姑娘，暗中示意培烟等人抬着她时净找难走的路走，把那凌晴颠得早膳都吐了出来。

鸾儿掩着口鼻道：“凌姑娘，你身上真的好臭。”培烟等几个都偷偷地暗笑。

凌晴气得想骂又骂不出来，毕竟人家并不是她的丫鬟。

凌三公子与方氏早早就来了，昨天一接到罗昊派人传来的信息，凌三公子就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检点又惹事的庶妹，他真不该接手，直接把她打发回老家好了。天还没亮就拉着方氏而来。

曲清幽正逗着凌协玩，方氏看着她那消瘦的脸庞，叹道：“曲夫人真该放宽心才能养好身子。”京里的流言甚多，她本来也想去探望一番，不过那段时日有太多人去看望了，她倒不好前去。

“其实我早就没记住了，只是想到那没缘的孩子心里还时常难过。”曲清幽看着凌协吃点心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凌三奶奶可有喜了？”

方氏摇头，“我倒希望再怀一个，可就是怀不上，别人给的土方我也用了，至今仍无消息。协儿又还不会说话，其实我心里比曲夫人还苦闷，可日子还要过，曲夫人也莫要再难过。”说完后，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好在隔了一层墙壁，外头的男人才没看见她的丑态。

曲清幽这才意识到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若真要相比，她自是比方氏幸运，至少她的丈夫还算呵护她，不像方氏总被凌三呼来喝去，没了尊严。

众人正在闲聊之际，凌晴总算被抬回来了，方氏与曲清幽这才冲出来看到凌晴在担架上半死不活的。

曲清幽作为主人家，忙道：“凌姑娘，你可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方氏忙上前道：“小姑，可好点了？听曲夫人说你脚崴了？可严不严重？”

凌三公子看着这出洋相的妹妹，连招呼都懒得问。

罗昊说着风凉话道：“看来凌姑娘伤得还真严重。”

凌晴气得想吐血，张口刚要说话，就有一口胆水涌上，她忙“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屋里顿时就散发出一阵阵的酸臭味，众人都皱了皱眉。

罗昊朝培烟道：“把凌姑娘抬去给荣大夫看看。”这荣大夫是荣先生的侄子，经过上次滑胎的事情，罗昊不相信府里的大夫，荣先生就把侄子荐了来给罗昊夫妇当家庭医生。

曲清幽抱着凌协率先就出了正堂，那味儿不是人闻的，朝鸾儿看了一眼，鸾儿忙止住笑意装无辜相。

罗昊道：“凌三公子，我们到院子里去坐吧。”

凌三公子拱手道：“舍妹出丑了，让各位笑话了。”

“三公子客气了，只是我那几个下人担架抬不好，颠着凌姑娘了。”曲清幽状似歉意地道。

“那是她自己自找的。”凌三公子语气里破带了一股怒气，但转头想到毕竟是自家事，还是遮遮丑吧。

罗昊与曲清幽对视一眼，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又聊开了别的事，早上那几个与曲清幽玩耍的孩子还在看着凌协好奇地看着人家，征得三公子同意，遂把凌协放开，让他跟众人玩。

没过多久，方氏折回来一脸的古怪，凌三公子忙问凌晴的事情，方氏道：“小姑的脚没啥事，大夫看了开了几剂药，说吃了后就能蹦蹦跳跳。”看来这小姑又开始使计。

凌三公子听完后果然脸色都青了，丢人，真丢人，庶出就是庶出终究上不了台面。

罗昊道：“令妹没事真是可喜可贺。”顿了顿了道：“对了，从你送来的资料中，我发现何家以前每年都会向宁国公的封地送去大量的铁矿石。”

“那块封地不产这种铁矿石，要用都只能外地运去。”凌三公子皱眉道。

“可是这种铁矿石可够封地用个几十年了，三公子不觉得异常吗？”罗昊高深莫测地道。

凌三公子不是蠢笨的人，一猜就猜到罗昊话里的意思，突然跳起来道：“罗大人的意思是······”

罗昊轻笑道：“不正是三公子想的吗？不过这话还是不要输出来为宜，谨记祸从口出。”

罗昊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讲话，凌三公子这才觉得失态，又坐了下来，若真是心中所想，看来这宁国公府真的是胆大包天，眼珠子转了转，拱手道：“罗大人放心，我会特别留意宁国公府封地上的事情。”

众人正在聊天之际，远处与孩子们玩耍的凌协突然就爬上了木桩子，底下的孩子都吓得叫了出来，险险的，眼看就要掉下来。方氏吓得急叫：“协儿，别动。”急忙奔过去想要把儿子抱下来。

可凌协仿佛就听不到母亲的唤声，身子颤颤的，小脚一歪，凌空了，从木桩子上直摔下来。

曲清幽看着也快吓出心脏来，忙捂着脸不敢看，这可爱的娃子就要没命了。

罗昊和凌三公子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冲了出去，好在罗昊的身手快一点，在凌协就要掉地上时伸手抓住了他。

方氏急忙从罗昊的怀里抱回儿子，见到儿子仍是笑呵呵的，急骂道：“刚刚娘喊你停住，你干嘛不听，干嘛不听，娘都快要吓死了。”

凌三公子忙朝罗昊拱手道：“多谢罗大人救了小儿之命。”

罗昊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他娘子喜欢着凌协，他自是不会希望看到这孩子摔死，要不然妻子那稍微好点的心情又要布满阴霾。

轻轻一看到凌协没事，拍拍胸脯放下心来，这孩子一直很可爱，除了不会说话，看起来一副正常的样子，所以她从来不会往另一方面瞎想。可今天看来这孩子该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吧？她走近时，凌协看到她朝她伸出手，她一把抱住，方氏自是又感激地谢了几句，她只是表情古怪地道：“凌三奶奶，当初给孩子检查时是不是一切正常？”

方氏道：“是啊，大夫都说没问题。”

“曲夫人，在京城时也曾找过名医来诊治，都说没问题。”凌三公子不大喜欢这个不会说话的儿子，但毕竟是自己的血脉。

“娘子，你想说什么？”罗昊知道妻子所问必有用意。

曲清幽叹息一声，吩咐鸾儿请那荣大夫来一下，然后才道：“我怀疑娃儿的听力有问题。”看到方氏差点要晕倒，她又忙道：“凌三奶奶先别紧张，这只是我的怀疑而已。”

耳聋？方氏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只当是小孩子还学不会说话，万一真的是，她该怎么办？协儿该怎么办？不禁望向丈夫，看到丈夫并不吭声，但脸色不好，心就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荣大夫给凌协看了看耳朵，并未发现有什么缺陷，然后他又让人拿来一面铜鼓，站在孩子身后敲了敲，孩子没反应，他有大力的敲打下去，连曲清幽都感到了心跳加速，但凌协愣是没有感受到一般，漾着一张笑脸看着曲清幽。

方氏看到这样，已经大概知道的孩子耳朵真的是有问题，顿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幸好凌三公子扶住才没摔到地上。

方氏悠悠转醒的时候，曲清幽正站在她的床边，她刚想要歉笑一下，突然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顿时顾不上哭了出来。

“凌三奶奶，你晕倒后我们又给协哥儿做过几次试验，娃儿看来真的是听力有障碍，你有何打算？”曲清幽坐在一旁的雕花圆凳上开门见山地问，方氏的决策事关到凌协的前程。

“我······我······”方氏支吾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早已六神无主，放弃儿子她做不到，但是养下去前程有一篇黯淡。

“凌三奶奶，孩子是无辜的，况且协哥儿很聪明，你真的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把孩子教好？因为你现在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说完，曲清幽站了起来转身出门，突然又回头对她说：“对了，荣大夫刚给协哥儿检查过喉咙，他的喉咙没问题，应该能说话，只是听力的原因才导致三岁了仍未学会说话。”

耳都聋了喉咙完好又如何？一辈子还不是不会说话，只能当个聋哑人。方氏抱着双膝想着这个问题，连曲清幽何时走了都没留意到。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才三岁，他就会哭出来，哭累了，倦了，又会想起曲清幽的话，是啊，她是协儿惟一可以依靠的人。

正堂上的罗昊与凌三公子分宾主坐下，凌三公子半天也没吭声，现在才发现养了个聋儿子，他凌三的面子往哪儿搁？故而看到被周嬷嬷在一旁照顾的儿子就止不住的厌恶，转过脸不欲再看。

罗昊见状摇着头道：“三公子，你是为人父的人，孩子的不幸已经成为事实，就更要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凌三公子听着罗昊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冷笑道：“那不是发生在罗大人的身上，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三公子也莫要恼，若你这样，尊夫人该当何想？”

凌三公子早已想定主意，他回去后马上就修书一封要休了这方氏，丢人哪，居然给他生了个有缺陷的孩子，他将来就算执掌了凌家，也没有一个合格的嫡子来继承，看来这方氏留不得了。

罗昊是个精明的人，看这凌三公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人的人品真差，出了事不是想解决的办法，而是要置亲子于不顾，冷冷道：“凌三公子，这个孩子是你带到世上来的，你这个当爹的怎可以就这样什么也不管？”

“若罗大人也与我一样生了个聋儿子，罗大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凌三公子挑衅道，不是当事人如何能知道当事人内心的痛苦？

曲清幽踏进来时正好听到罗昊言道：“若我真的像三公子那样有个这么不辛的儿子，我会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毕竟这是我与娘子的骨血，怎可以置之不理呢？”一想到前些时候妻子的滑胎，他想要个孩子的愿望更强烈了，因为这样清幽才能更快好起来。

凌三公子没想到罗昊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本想嗤之以鼻，但思及此人对妻子极其宠爱，应该所言不虚。虽然曲夫人并未像传言那般病入膏肓，但是看得出气血不好，身子比他那次见单薄了许多，故而叹了一声，“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意的人，只是罗大人也是大家族出身的，该知道嫡子有多么重要。”

曲清幽踏进来道：“三公子，凌三奶奶醒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凌三公子道了谢之后转身往西厢房而去。

曲清幽示意下人出去，上前揽住丈夫的脖子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别是故意在凌三面前装大度吧？”

罗昊伸手把她抱坐于膝，“娘子，你认为呢？”对于妻子置疑他的话，他心里有几分恼怒，他们成婚有些日子了，难道他待她的好她感觉不到？”

曲清幽伸手摸着他的脸，看着他那略微恼怒的神情，道：“闳宇，我又怎会不信你，你是我丈夫，是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

“别人如何，我不管，娘子，无论你将来生儿也好，生女也好，我都会一样的疼爱。”顿了顿后又接着说：“抑或是像凌协一样是个生来带残疾的孩子，那也会是我们一辈子的责任。”

“你道想得长远，我们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曲清幽吻着他的唇道。

“就快了，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就第一时间再怀一个。”罗昊加深了彼此的唇舌纠缠。

马祥家的原本想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