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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浪子-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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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愣了愣,道:“嗯,那,那我就放心了。”

“阁下是什么人?到我们归园庄来欺悔一个小女娃有意思吗?”门口忽然有人说话,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语气十分严厉。

小女孩豁然转身,“妈妈,你怎么起床来了?他欺悔我?你,你快坐下。

溪云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脸色苍白至极,容颜憔悴,头发干枯,半黑半白,一脸病态,再加一身素白衣衫,若是黑夜里见到,恐怕会疑是女鬼。

女子不坐,反而将下女孩拉到身后。

溪云早听到她轻忽的脚步声,本来一副玩笑样子,见她如此病恹恹的,便正容道:“你好,抱歉。我只是路过此地,肚子饿,到贵庄来噌点稀饭吃,刚才和小姑娘开开玩笑,请勿介意。”

女子吸气轻,呼气却呼呼响,眼神半睁着,似乎随时打算闭上,流露出疲惫至极的神态。

溪云道:“夫人还是坐下吧,在下绝无恶意。”

女子打量着溪云,见他容貌俊美,双目布满坦诚,心中稍定,冷冷道:“阁下若有恶意,我一个病入膏肓的妇人,加一个孤弱幼女又能如何。”

溪云笑了笑,知道她这是以言语相激,若对方自顾身份,听她这话,自然是不能动手的,缓缓道:“夫人左手扣着三根银针,隐隐带着兰花香气,该是为了掩盖毒药的气味,若是出其不意,也是可以杀人的。”

那女子娇躯一颤,眼中闪过震惊之色,小女孩则忍不住往妈妈左手看去。

溪云并非开玩笑,毒药若非厉害,何须以兰花香掩盖。要不是他的魔体这段时间得到淬炼,鼻子够灵,说不定只当那是三枚普通银针。他退后一步,举起双手,道:“在下真的没有恶意,贵庄是不是刚有一位公子回来,骑着一匹漆黑大马,那马额前有一块白斑,十分神骏……”

不等溪云话音落下,那女子左手一扬,“嗤嗤”声响,三缕寒光闪电般射去。

247 老骥出马

溪云急忙闪身躲避,他一席话是表示没有恶意,女子却当他是跟踪监视之徒,只听女子道:“楠楠,快走,找你爹爹,跟他说魔门恶贼杀来了!”她自己则往门当中一站,双手以极快的速度从左右两边腰带里再各摸出三枚银针。

溪云见状,飘忽间往前一步,绿竹一探,闪电缩回,脚下也回到原位。

女子只觉得胸口双肩一麻,立即给定在原地,双手刚举到胸前,六枚银针尚未发射出去,不由骇得本来只剩两分人色的脸唰一下全白,心中只道:“怎能这样快?公公怕也没这么快。”

溪云见她脸色如此难看,又退后一步,道:“夫人,在下不是魔门中人。”

女子动弹不得,见他退后一步,却是一怔,胸口急急起伏两下,道:“那你解开我穴道。”

溪云苦笑一下,“我解开你穴道,你又要拿银针射我了。”

女子顿时冷笑起来,“我的兰花针只用过一次,你若不是魔门中人,怎会认得出来?又为何跟踪我熠熠孩儿!?”

溪云摸摸鼻子道:“我只是闻到兰花香气,并不知道那是兰花针,我更没有跟踪你的孩儿。”他见这女子虽然病态羸羸,但皮肤看起来还颇为年轻,本来还以为那骑马男子并非她孩子。

女子如何肯信,轻哼一声,心中只道:“兰花针的兰花香气与毒物气味相互抵消,遗下的味道极淡,你离着一丈多远也闻得出来,是狗不成?”

溪云从她神色间看出她不信,唯有无奈一叹。

女子道:“你最好马上放了我,等我丈夫、公公一来,你……插翅难逃。”

溪云听她说到最后,气息紊乱起来,眉头紧蹙,面露痛苦,不由摇摇头,道:“你的身体情况很不好,我解开你穴道,你不要再发针,我走就是。”

女子微微一愕,“算你识相,你走就是,我丈夫会替我解穴。”

“怕他解不了。”溪云轻轻笑了一下,这时却不是用绿竹来解穴,而是走过去,轻搭女子左手脉搏。

女子惊道:“你做什么?”

“我看看你的病。”溪云随口回答,一缕浑沌真气探入她经脉中,仔细感应,一会儿放脱了手,脸色微变,奇异地看着女子。

女子一张苍白至极的脸微微浮起一片红晕,精神一震,讶异道:“你……”

溪云叹道:“你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我那道真气只能让你稍微好受一些。”说着左手点去,解开女子穴道,却听半空中一声炸喝,“狗贼,放开我夫人!”

一柄大刀当空斩落,一中年男子从屋顶上急坠而下,刀光如匹练。

溪云抽身而退,那男子一刀不中,不等刀势变老,横刀推去,“唰唰”三刀,左右奔袭,刚猛刀劲劈断左边那张案板桌,连桌上半只烧鸭都给切成两半,威势十分不凡。

溪云暗叫可惜,身形一闪,在刀缝中一溜烟拔起,穿窗而出。

男子脸色顿时一变,暗道:“好巧妙的身法。”正欲追去,却听妻子道:“居正,别追了。”

男子唇边颏下长须飘扬,容貌俊伟,脚下一蹬,反身退到妻子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他,他好像没有恶意。”女子迟疑地说。

“什么?”男子正待追问,忽听庄园北面有人哈哈大笑,“田远老头,这小女娃我带走了,想要回她,自己上铁拳堡找铁长老、郝长老求情去。”

这男子就是张居正,闻言面色大变,叫道:“楠楠?可恶,原来是声东击西!”拉着妻子的手,寻声赶去。

另一处院子中,两个老者正猛烈激斗,黑衣老者左手提着小女孩田楠楠,以单手对付白发白眉白须那老者双掌。

黑衣老者单手不是白发老者双掌的对手,却牢牢占据主动,每当抵挡不住,便将左手小女孩移将过去当盾牌,就逼得白发老者不得不收掌,反将自己震得气血沸腾。

黑衣老者趁机猛攻,白发老者武功却是扎实,兼且内力深厚,退两步便挽回劣势,一时相持不下。

黑衣老者道:“田远,你何必执迷不悟?如今咱们魔门威势大增,人才鼎盛,大事可期也,你我老骥伏枥,正是激流勇进之时!”

田远怒道:“薛凯理,这么多年我老田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黑衣老者笑道:“你我相交数十年,田兄对小弟照顾有加,小弟一直感激在心。”

“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田远气得双眉斜飞。

黑衣老者道:“我正是要报答田兄恩德,与田兄携手共赴大业,开创魔门千百年来未有之大势,称霸江湖,鼎立千秋!”

田远气得哇哇大叫:“我还在想,铁拳会何以找到了我,原来是你!”

薛凯理哈哈大笑:“那自然是有福同享,我岂能不提携田兄一把?”

“你志在千里,老夫绝不阻拦,我只愿独居一隅,为何要如此逼我!?”田远一拳直轰,势大力沉。

薛凯理一见不妙,脚下退后半步,左手将小女孩挡到身前。

田远面色一变,强行止住,这一次含怒而发,真气倒涌回来,十分凶猛,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一般,胸口一闷,咳出一口血,见薛凯理作势要追来,脚下急忙后撤。

薛凯理见事不可为,也就不追,提着小女孩后领,冷笑不已。

田楠楠给甩得头晕眼花,这时总算定了下来,见爷爷嘴角带血,心中大急,“爷爷的武功明明比薛爷爷,屁,再也不叫他薛爷爷了,薛老鬼,薛狗贼!爷爷武功比他厉害,现在受伤都是因为顾忌我。”当即大声叫道:“爷爷,不要管我,一掌拍死这恶人。”

田远叫道:“好孩子,爷爷一定救你回来。”

薛凯理道:“小楠楠,你忘了以前薛爷爷给你买糖葫芦吃了吗?”

田楠楠回过头去,“呸,我全吐出来还给你。”

薛凯理大怒,眼中杀机一闪,忽听有人大叫:“狗贼!放开我女儿!”

“楠楠~”田居正夫妇终于赶到。

248 穿心悬挂

薛凯理一见,立即将楠楠高高举起。

田楠楠叫道:“爹爹,妈妈~”

薛凯理右手一点,田楠楠便不能说话,“不要过来,否则我摔死她!”

另一边回廊处,小男孩田彬彬趴在一名文俊男子背上,也火速赶来,一见田楠楠给人提着,大眼睛里满是着急,“姐姐,姐姐~”叫起来。

田远回头安慰道:“彬彬别当心,爷爷一定将姐姐救回来。”

田彬彬点点头,认出薛凯理,脆生生地叫道:“薛爷爷,你为什么那样抓着姐姐,她会痛的。”

薛凯理冷哼一声,道:“田远!你想清楚没有?咱们魔门的手段你是清楚的,要是不服命令,你一家老小休想活命!我抓你孙女,逼你就范,是在帮你,你懂不懂?将你孙子也交给我,有他们两个作人质,只要你们好好办事,两位长老不会为难你们,也不会为难他们两个孩子!”

田远大怒,“你,你……你为何要拉我下水?我已改邪归正!”话中即是悲愤,又是无奈。

“一入魔门,终生魔徒!”薛凯理冷笑道:“改邪归正?你以为你将儿子取名叫居正,给庄子取名叫‘归园庄’就算表明心迹了吗?如果你的身份泄露,你以为正道中人会放过你不成?”

田远愣了半晌,如抛开一切,容色一下变得灰败,长长叹道:“我曾经误入歧途,如今不会再叫我的孩子受这个苦。薛凯理,你放下楠楠,我跟你走,自刎在两位长老面前就是。”

田居正等大惊失色,楠楠急得呜呜叫,身体激动得在薛凯理手上直颤抖,莫非被点了穴,她宁愿转身狠狠给薛凯理一拳,吐他一口唾沫,令他气得杀死自己,此时只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着田远大叫:“不!不!”

薛凯理哈哈大笑,面容却冷酷如霜,“田远!你在开玩笑吗?魔门的规矩你全都忘了吗?”

田远浑身一颤,双目陡然曝出两团寒芒,紧紧逼视着薛凯理。

薛凯理冷酷的目光扫向田熠熠,道:“臭小子,你亲自去柏芒镇探过了,三名紫带超一流高手,加十二名蓝带,你觉得你们田家谁能活!?”

田熠熠脸色一白,咬牙不语。

田远怒得浑身颤抖,“一定要灭我满门吗?!”

薛凯理冷哼一声,“我带她走,给你争取一天时间,你考虑清楚吧!”

田居正上前一步,喝道:“站住!”

田远道:“不许走!不留下孩子,你休想离开!”接着语气却一软,道:“薛兄弟,留下孩子,你走,你告诉长老,要我的命,我给,要归园庄这份产业,我给,所有的财物,包括优良种马,我全都给,只求放过我家人。”

“爹!”

“爷爷!”

“公公!”

田居正等人都叫了起来,田远摆手示意他们无须多说,悲叹一声,心意已决。

薛凯理沉吟半晌,他也知道铁长老看重的是归园庄的优良种马,但光有种马还不够,还得有培育种马的人才。摇了摇头,道:“我可以帮你如此回复,但孩子不能放!”

田远怒道:“你……”

薛凯理缓步退后,道:“别过来,否则我掌力一吐,这孩子立即一命呜呼!”

田远等人步步跟进,却保持着两丈多的距离,再多一步,薛凯理便扣住田楠楠咽喉作威胁。

薛凯理飞快往后瞥一眼,见院墙就在一丈之后,不由一喜,回头道:“都站住!田兄,我良言相劝你不听,但你掂量掂量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孩子我明日此时送回,到时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恐怕一家六口都得死!”

田居正怒喝道:“我们一家绝不入魔门,你死心吧!楠楠,你怕不怕死!?”

“唔~~”楠楠两眼泪流,嘴巴张不开,“不怕”两字变成“唔唔”声,但目光坚决无比,表明了同样的意思。

田远年轻时加入魔门,后来悔悟,但怕子孙重蹈覆辙,所以对他们教育十分严苛,以至于一家子都是宁死不屈的执拗性格。

田居正道:“好!”拔刀出鞘。

薛凯理面色一变,立即扣紧田楠楠的喉咙。

田远摆臂拦住田居正,道:“好!薛凯理,你走,路上给我孙女买根糖葫芦。”

“爹!”田居正惊疑不定地看向田远。

田远道:“楠楠,那是你今生最后一根糖葫芦,懂吗?”

田楠楠流着泪,头微微往下颤点,表示明白。

“姐姐,姐姐~”田彬彬叫了起来。

田远道:“薛凯理,逼我一家皆亡,你做得好!”

薛凯理面容一动,闪过犹豫之色,“田兄,魔门从来没有退出的规矩,你明白的,只要你点一下头,我向两位长老担保,一定令你一家老小平平安安。”

田远哀然道:“你走吧,明日你带那些人来,带我孙女回来,我们一家六口一起死便是。”

薛凯理又惊又怒,“老匹夫,你……哼,你自己掂量吧!”脚下一弹,身形往后倒飞而起。

“啊!”薛凯理跃到空中,突然惨叫一声,本该踩上墙头的双脚却没有踩到,后心一阵剧痛,双目不甘圆睁,低头看着胸口探出一截绿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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