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仙路-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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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我现在很清楚，华丰并不是我心中想要的男子。华丰就是华丰。他能为我做很多事，却绝不可能为了我，就不做他华丰。可华丰，当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人……”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有无数隐忧，还有无数磨合，我都开始疑惑——男人和女人，关注的重点相差这么许多，到底——如何才能走完生生世世？”

听到周惟的叹息，楚云云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对！对头！男人和女人，关注的重点相差如此之大，谁又能为了谁，改变成另一个完美**？”

“哈哈哈哈……”楚云云停下笑容，双手捧住周惟的脸颊，慢慢靠近：“……周惟，如此说来，你不如考虑考虑我？我不是主公，我们之间，绝不会有你和主公，或者我和周庆继之间的问题。我们足可以长相厮守，相亲相万万年。”

周惟醉眼迷离，笑眯眯道：“我也这样想呢！”

两人对视片刻，皆是大笑出声。

两人的话，虽然都不过是玩笑话，可其中的情谊，都是真真的。

周惟笑出了一点眼泪，她呼出一口气，轻叹道：“人生啊……再完满的生活，也会有太多个瞬间，太过于惨淡。”

就如此时此刻。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能掩盖一个事实。

这是一场欺骗。

可周惟却放不开华丰。

她已然很他。

她不想与他分开，那便只能接受他的那次欺骗。

她能理解他的那点私心，却无法彻底心安下来。

纵然是好心又如何？

她不需要！

她要的，是他的据实以告！

华丰素行**，周惟心中还无法做到百分百信任他。

她还要睁开眼，去看清楚将来，华丰到底会如何待她！

她需要去接受这个事实。

华丰是华丰。

他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永远不会是她心目中的完美丈夫。

意识到这一点，周惟觉得有些无力。

“周惟，”楚云云一针见血，道：“你是要一个完美无缺、合乎你心意的人？还是那个，已经住进你心里，却并不合乎你心意的华丰？”

周惟嗤笑一声：“何止不合乎心意？简直是最讨厌的那一种人。连欺骗自己的家人人都随手拈来！”

“……你——”楚云云迟疑道：“你真的，要放弃他？”

楚云云心下有些震动。若是周惟决心离开华丰，又在这天下大变的时间点，她真的怕华丰做出什么事来……

“既是有情，又怎能轻易放手？”周惟长长地叹息一声：“做人呢，还是要有点梦想的。积极一点吧！努力和自己的人磨合磨合，也许，总有一天，他就能和你相处得亲密无间？”

“云云，”周惟眼中露出一点迷茫和期待的神色：“你说，是不是？也许有一天，一切都会顺遂起来。谈笑间，所有问题就灰飞烟灭了……”

楚云云笑了笑：“会如你所愿的。”

知道周惟没有要和主公分开的意思，楚云云心头大石落地。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沉下头，灌了一大口酒。

“云云……是华丰让你来劝我的吧？”

“是。”

“哦……”周惟沉入酒水中，又开始喝酒：“你走吧，让他来见我。”

“好！”楚云云的身子往空中升起，身上的酒水也迅消失，她的身子腾空而起。

离开之前，楚云云突然转头，看着下方的周惟，缓缓道：“周惟，若有一日，主公真的负你，你来找我。”

身为散修联盟的一员，楚云云已经说了太多身为属下不该说得话。

这分心意，何其可贵！

周惟的朋友少得可怜，所以她更是加倍珍惜这份情谊！

周惟笑起来，脸上郁郁的神色一空：“好。”

只剩了一个人，周惟再度浮上“水面”，双眼看着暗沉沉的天空。

“他就要走了啊……”不知觉的，周惟喃喃出声。

华丰就要走了，她想和他腻在一起。

可她心里，实在很气愤。

想着想着，周惟又不由自主流下泪来：“多么混账的一个人呐……明明是‘异地恋’，都不说出来。这t不算骗婚，什么算骗婚！”

周惟抬起双手，怔怔地看着自己洁白修长的双手。

“那么，我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是什么？”

“是一个完全合乎我心意的人，还是一个华丰？”

周惟用双手盖住脸，嘴角上扬，眼泪不断地留下来：“哈哈哈哈……”

很久没有哭过了，周惟倒是一口气哭了个爽快。

良久，周惟吐出一口气，从酒湖中起身。坐在酒湖边，她再度看了看自己的双掌。

双手纤纤，穿金裂石，不在话下。

她走到今日，她成为今日的周惟，全都是由她自己一手造成。

没什么可以多说的。

那么，她想要什么？

“我要长生不死，我要再攀高峰，我要我自己活得快活。”

“我他是真，这一刻的领悟，也是痛彻心扉。”

周惟闭了闭眼，双拳紧握。

她他。

他要走了。

她气愤他欺瞒，不喜欢他骨子里透出来的习性，却也舍不得他的一分一秒时间。

周惟睁开眼，等着华丰的到来：“我真是好难过好难过，好伤心好伤心啊！一定要搞一搞他！不然怎么过得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斩断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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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云见到华丰的时候，可不敢说“主母让你去见她”这样的话，她恭恭敬敬地拜道：“主母请您过去。”

数年前，华丰在天鼎仙朝扮作普通人物的时候，楚云云一直与他平辈论交。后来，她加入了散修联盟，楚云云自然清楚，主公便是主公，即使曾和人亲密交往过。主公和属下，该有的距离和尊卑，她自然了然于心。

君君臣臣，在华丰和楚云云眼中，都是太过自然的事。

反倒在周惟眼中，楚云云依旧是她的朋友。

这一点，楚云云看得清。

华丰自然也明白。

华丰嘴角一扬，面上神色一松，他上前，笑着对楚云云道：“这一次，我倒是要多谢你了！周惟的挚友不多，唯有你与她交心。你是她的至交，便也是我的至交。”

楚云云因为刚刚听闻了“天地不容仙人”的消息，脑中思绪良多，她只是恭敬拜道：“属下不敢。

华丰笑了笑：“周惟和你说了吧，仙人以上的修为，都即将飞升。”

楚云云头皮一紧。她不敢深想，为什么她与周惟刚刚聊天的内容，主公也能知晓。

楚云云将头垂得低了些，她不敢想象，这样一位高深莫测的主公，当年怎么会甘愿在天鼎仙朝俯首称臣数百年，还没有人能看出分毫。

“……是。主母都和属下说了。”

“嗯。”华丰点点头，他绕着楚云云踱了几步，楚云云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幸好，华丰很快就停下了步子，道：“这个消息，你若是想要同周庆继说，不妨事，他已经知道一些了。若是旁的人，本座暂时还不想他们知道。”

“是！”

华丰微微抬起下巴，对楚云云道：“你我既是至交，你若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这个朋友说一说，我一定会听一听。”

楚云云心头一动。

说给朋友听……一定会听一听——主公的意思是说，将来，她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向主公求情，或是许愿？

主公会答应她一件事！

甚至不止一件！

这是今日她去找周惟的奖励？还是她作为周惟朋友的额外福利？

楚云云突然有一股冲动，她突然抬起头，嘴里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如果是朋友，华丰，我问你一句，你真的，对周惟是真心的吗？”

华丰大笑出声，连眼中都染上了笑意：“然也！若非如此，我何必花这许多心思。”

“那你能保证，你会在将来的千年万年里，都永远都真心对她吗？”看华丰的答话，楚云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不禁再度逼问。

华丰看了楚云云一眼，没有立即回答。

华丰这一眼，让楚云云心头一缩，几乎想要后退一步。

华丰负手，缓缓走了几步。他停在宫殿门口，目光遥望着宫殿之外的上空，再开口时，语气和往日楚云云眼中的主公完全不同。

身穿宽大的明黄龙袍，头戴简单精致的青玉冠的华丰，看着依旧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主公。可今日，高高在上、圣明烛照的主公，也有他的忧思。

“在本座看来，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千年万年的事情。沧海成桑田，不过寻常事。你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意无常，才知这其中的可怖。”

“畜生如何？凡人如何？仙人又如何？既是生者，便皆有欲念，不可超脱。达者可手掌乾坤、改变换地，穷者也可死地求变、置之死地而后生。事事无常，又怎会有什么能永远不变？”

楚云云低头，思索华丰的意思。

事事无常，没有什么不变的事——主公到底是说，她问的话本就错了？还是说，他不可能千年万年都真心喜爱周惟？

华丰转过头，突然郑重道：“我已为她，斩断了我的道。”

“什，什么？”楚云云一脸茫然：“道？斩道？那是什么意思？”

“你虽然已为九劫散仙，可还未触摸法则，没有模拟法则，更不曾构筑自己的‘道’，”华丰淡淡解释了几句：“宣萧已到了这个境界，他的道，应当与封印有关。”

楚云云一头雾水，从未听说过这几个词汇，只在心中感觉，这应当是相当高深的修为才能触及的词汇，不由肃然而立。

“修真修真，亦是修道，”华丰看楚云云听不明白，口风一转：“你可曾听说过，这世上，曾有过一个词——‘儒释道’？”

“儒家？佛家？道家？”楚云云在脑中翻出一点记忆，迟疑地答道。

在天鼎大陆上，只有修真者，没有佛修，可在楚云云九劫散仙千年万年的岁月中，自然看到过细碎的关于儒释道的记载。

“不错，”华丰点头：“不谈其他，佛家中，有佛修可发下大宏愿，立地成佛。成佛之后，自然会为他的宏愿而努力。若不能完成宏愿，则修为不再前进，甚而会倒退。”

楚云云摸了摸额头：“好像是这样……”

“我们修真者，当然没有佛修的大宏愿。可如果我们愿意，我们也可在自己的‘道’中许下心愿，定下基调。这世上，并非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修者。以自己的执念为道基，修为便可精进神速……”

华丰垂眸，脸上有一丝极淡的笑意：“我在自己的道中，并入了周惟。我许愿，我们能在一起，永远！”

“倘若有一日，此念失败，我将修为不再前进，或是修为一退千里，或是道基崩碎，直至消亡。”

“没有周惟，我的道便断绝了……”

“所以——千年万年，不是周惟要同我在一起。是我！是我要求着她和我在一起！”

如此斩断后路！

楚云云悚然，她一脸动容：“主公！你说得可是真的？！”

华丰轻笑一声：“我说得是真的，你能奈我何？我说得是假的，你又能奈我何？既是如此，我又何必骗你。”

楚云云仍是一脸震撼：“……周惟，她知道吗？”

刚问完，楚云云就反应过来，以周惟今日的态度，她一定是不知道的。

“她修为尚低，很多事情，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过，她迟早会知道的。”

楚云云怔怔然，着实没有想到，今日的冲动一问，居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周惟还在等着我，”华丰对着楚云云点点头，大笑着走出宫殿正门：“天下之大，怎容无情之道？”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智计百出，谋算天下，又怎会畏惧做一个痴心人……”

楚云云一脸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的宫殿，就见周庆继正一脸急迫地等着她。

见楚云云回来，周庆继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主母怎么说？主公和主母发生了什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楚云云横着眼看周庆继。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周庆继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问你主公和主母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和好了吗？哎哎哎——云云，我的好云云，你快点说话啊！”

“砰”的一声！

楚云云一个拳头狠狠地打在周庆继的鼻梁上：“你怎么就不是个痴心人呢！啊啊啊！我突然觉得很嫉妒！而且很暴躁！”

“云云……哎哎……云云，别打啊！”周庆继苦着脸，一边跳着躲避楚云云的拳头，一边求饶道：“唉唉唉！别打别打！怎么了嘛？好好的，又家暴我！”

第三百三十四章　荒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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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华丰再度踏入大天宫的时候，大天宫的屏蔽术已经消失了。

穿廊过殿，华丰朝着大天宫内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