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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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我谨慎地在确认了房内的宫女和太监都退出了屋外后闩上了门，又快步走向窗边关好了门窗。

“你可以出来了”我道。

一个黑衣人从我的衣柜后走了出来，嬉皮笑脸道：“娘娘可真小心”

我没接话，抚平了裙角坐了下来：“事情办得怎么样？”

“有我鱼燕办事，娘娘还怕不放心？”

“我只要个明话”

“娘娘放心，多亏了娘娘的毒，兄弟们走到哪都所向披靡，现在就等娘娘一句话，兄弟们便从三面汇集，直取都城！”

唇角上扬，我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很好”

To　be　continued



正文　39　又见意影寒



那是夜晚寒凉的时候，用过了晚膳，我执着一把圆扇，在后宫里漫步，一路上遇见的妃妾不少，她们见到我，眼神还像一年前一般惊恐，不为别的，就我‘杀’了王的子嗣后，还能够居功从死牢里出来，就是元老院的人也没人再过问一声，这些妃嫔怕是从她们的娘家人那边都得知了这摆明了‘不公’的结果，只是没有人敢出半句声。

前方柳树边有一抹飘渺的人影，她咳得厉害，那被她当做依靠的柳树似乎快承受不住她肺的震动，柳叶轻扬了起来，那是竺青秋——失去儿子后一病不起的人。

她身边唯一剩下的宫女见到我，诚惶诚恐地下跪请安的同时亦忙乱地拉着那已然失势的主子。

“童妃娘娘福安”竺青秋的宫女请安道。

“免了”我道，瞥了眼刚刚止咳了的竺青秋，那张脸苍白得可怕，憔悴得仿若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一般。

竺妃的宫女见主子既没行礼也没哼唧一声，又拉了拉了主子的裙摆使着眼色催促着。

竺青秋不屑地冷笑了声，在我看来态度倒是没想象中的恶劣，毕竟我是把她这辈子的指望都抹灭了的人。

“原来是童妃，好些日子不见，还以为你又被王打入死牢了”尖酸的话语一说完，竺青秋又连咳了几声，这回倒是咳出了血来，红了她的手绢，宫女见了倒抽一口气，她瞪了宫女一眼，急忙将那带血的手绢给揉进了拳头里。

“娘娘，您怎么这么跟童妃娘娘说话？童妃娘娘请您千万别跟竺妃娘娘一般计较，我家娘娘是病糊涂了”

我拨了拨扇，心情丝毫没被这不快的偶遇所影响，反倒对这一开始就被作为一件工具的女人感到悲哀：“这情况多长时间了？”

竺青秋抢白道：“哼，猫哭耗子，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

宫女拉了拉主子的裙角，急忙回我道：“回娘娘的话，自小皇子。。夭折后，我家娘娘便一病不起，这几天才略有好转，只是一吹风，又咳起来了”

“没请御医看诊吗？”我瞥了眼竺青秋的手，她的指甲呈暗紫色，两眼无神，目光泛散，兴许是因为秉持着对我的怨气，这会才在那里强撑。

“回娘娘，御医看过了，但是。。”宫女悄悄看了看竺青秋，似乎不想在她面前说出口。

“够了梅儿，你是我的侍女还是童妃的侍女，难道连你也看低我了不成？那就跟她们一样都走，我自个儿也能伺候自己　”

不知是看不得自己的仇人见到自己的惨状或是说她的体力已经撑不住站着，竺青秋发完火，便靠着湖边的一株株柳树走了开去，那背影苍凉得比柳叶枝还飘摇。

梅儿见主子走了，倒是没立马追上去，而是神情担忧地看着主子走远后才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乞求道：“童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小皇子死后，她就神智不清的，奴婢给娘娘请来了御医，御医说娘娘身子骨弱，又在坐月子的时候就碰上了那种打击，多半活不过今年了，现在每晚娘娘都咳到三更半夜，每回都要咳出血才罢休，这些天好转了点，奴婢以为是病情好转了，怎料御医却说娘已经病入膏肓，兴许活不了三天两夜的”

没想到竺青秋病得这么严重，想想以前她没生病前就是弱柳扶风的，现在更是被雨打湿了的秧苗，病怏怏的更没多少活头，

“这情况你禀报王了？”

“王。。王已经一年没来竺妃宫了，所以其他的妃嫔娘娘见我家娘娘这般境况，也没踏过竺妃宫，就连其他宫女姐姐们也花了银两给管事的，调离了竺妃宫”

“这就是后宫，可惜你的主子到现在还没看明白。。”我叹道，视线里进了一道身影，我抬起头，见到那抱着婴儿的女人时少不了惊讶：“意影寒？”

哄抱着孩子的，一身雍容华贵的意影寒对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有时间吗？”

我支走了梅儿，向意影寒走去时暗自打量着她，不知是因为她怀中抱着婴儿还是怎么的，她的神态不似过去一般寒冷，眉宇之间多暖意，但隐约中似乎有丝忧虑，但那倾城之姿依旧能艳压群芳。

我回道：“记得凤栖湖吗？你曾经住过的白峒小筑那个地方”

她点了点头，我牵起嘴角：“那走吧”

凤栖湖，那曾经是我又爱又恨的地方，蝎在那里偷亲的意影寒，而我也在当晚知道了蝎的心偷偷地被意影寒带走，所以凤栖湖可以说是今日这一切的开始。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么心境平和地与意影寒一起在蝎宫内散步，她是个不多话的人，我也不知怎的不想出声，于是一路上沉默的两人直到意影寒怀中的孩子大声哭闹了起来，才打开了话匣子。

“坐这吧”我扫了扫凤栖湖畔上的一个石头块，垫上了一块手绢，让抱着孩子的她坐下。

她点点头，怀中孩子不停的扭动也让她没再推脱：“谢谢”

我寻了块石头，坐到了旁边，看着她哄着孩子起来倒是挺熟门熟路，应该是平时自己就带惯了孩子吧，母亲带孩子这本来没什么稀奇，只是岚素会让意影寒带孩子这倒是让我大呼神奇，不是说蛇王最讨厌这种只会‘吃喝拉撒睡’的‘生物’吗？

“这是双胞胎中的哪个？”我不禁好奇地问道，但在孩子睁开眼时，那瞳色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听人说蛇王的双胞胎里跟父亲一个瞳色的是哥哥岚灏殿，而这个与意影寒一样有着黑瞳秋眸的，便是妹妹岚夜瞳了，这早已是一年前的新闻了，我看了看那停了哭声后，好奇地睁着眼睛看着我的小家伙，长了几个牙的小嘴吱吱呀呀好像在问我是谁，两只小手也挥舞着似乎是想摸摸我，那眉心的小红点更是给这小家伙画龙点睛，我也忍不住戳了戳她嫩嫩的小脸，小家伙不怕生地咯咯笑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立即显露出来，灿丽得让人看了眼睛都舍不得离开。

“这是夜瞳吧？长得跟你真像，两个孩子里岚素一定比较疼这个，是吧？”我开玩笑地说道。

意影寒莞尔一笑，无声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你不问我怎么过来了？”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看着小夜瞳的可人摸样，我不禁想起了那个被自己的亲爹杀死的可怜孩子，如果那孩子还活着的话，怕是跟夜瞳他们一样大了吧。

她望着我许久，半响对我说道：“你变了很多”

我努努肩，回得轻松：“人总会长大”

“也是，换做过去怕是我刚踏进蝎界就得让你追着跑了”

意影寒笑了笑，我这才知道她是在说笑，过去冷若冰霜的美人如今会说笑了，这样的她让人觉得很温暖，让我不禁又看了看夜瞳，原来女人有了孩子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我住在锦绣宫，以后有空的话就带夜瞳到我那里——”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

她突然的请求让我觉得很意外，意影寒从不求人，好的坏的她总是默默承受，所以当初我谋划将她杀于郊外的计策才几乎得已成功。

“你说吧”

“夜瞳。。”她拍哄着孩子，小家伙咯咯笑起来：“你看到夜瞳眉心这一红点了吗？”

“是胭脂点的？很漂亮”我由衷地道。

意影寒摇了摇头，苦笑着道：“真是胭脂那就好了”

“咦？”

“还记得我生她和她哥哥的时候是因为中了蝎玄绝的毒针才引发早产的吗？”

“当然”玄绝为此死后被挖走了眼睛，我怎么可能忘记？想到这，我也黯淡了起来。

“后来大小平安，我也以为没事，夜瞳一出生，眉心便有这个红点，我以为是胎痣也没多留意，只是日子一多，我们才知道这颗红点并不单纯，你现在看夜瞳很乖、很健康，但你想象不到她在几天前在我到蝎界路上的时候，夜瞳从手掌到手肘都还是红褐色的”意影寒勾着女儿的小手述说着，我这才明白了刚刚看到的她的担忧是怎么回事。

我回忆了那天的情景，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那时玄绝的针穿透你的肚皮，正好扎到了夜瞳眉心上，那针现在不就在。。”夜瞳的头颅里？！

我神情有些不自然，还好她因为看着孩子所以没有发觉我的异样。

“一开始还不确定，后来岚素请冥王来看过了，这才定了论，当年我几乎死在那针下，现在针就在夜瞳的。。冥王也说是奇迹”

“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

她转过头来看我：“我这回是瞒着岚素偷偷过来的，他一定很快追过来，我的时间不多”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岚素会杀过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意影寒为什么又抱着孩子离开他：“其实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当年我跟他联手的时候，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他其实爱你爱到都快发疯了，但又别别扭扭地就是不说出口”

她微笑着不语，我又道：“你不信？”

“不，我相信”她轻吐兰丝，继续说道道：“这回之所以瞒着他出来，是为了夜瞳，半个月前夜瞳病发的时候，偶然中碰到了毒物，但奇怪的是她的病情却好转起来，冥王说这是以毒攻毒，所以。。”

“所以你想蝎界是毒物之源，找蝎寻以毒攻毒的秘方？”我替她说完接下来的话，也明白了为什么她要瞒着岚素过来，当初意影寒为了孩子什么都肯付出，现在要是蝎抓住这个机遇，让意影寒委身于他，想必为了孩子性命，这外冷内热的女子会屈服于他并不稀奇，她是深思熟虑过才会悄然来到这里。

“已经找到了”她道：“所以你才会看到这么精神的夜瞳”

“找到了？”我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她，只是勾着小夜瞳的手指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是哪一类的毒药？”

她沉默了一阵，有一刻我以为她不想回答时，她开了口：“蝎王的血”

我没有多惊讶，蝎在那时与意影寒一起中的毒针，还有什么毒比他跟小夜瞳的毒更吻合。

孩子在这个时候挣扎着手脚，意影寒哄了哄后才答道：“上午在朝殿见了蝎王，他知道了夜瞳的情况后便。。。”

我垂着眼看着小夜瞳，这孩子是幸还是不幸？

“他自己说要喂的夜瞳的血？”

意影寒没回答，我也猜到了没等到她开口，蝎一定已经一刀子往自己的胳膊上割去，任这小娃儿爱吃多少吃多少，就是把他吸成了人干，他也在所不辞吧。。

“说真的意影寒，有的时候我还真想过那时我应该发动更多的人，把赏金提得更高，让那些赏金猎人将你撕得粉碎，弄个一了百了，兴许我会比今日更加好过一点”我似假似真地说着，随着逗着小家伙的下巴的手，清晰地感受到意影寒的手颤了颤。

突然的，她拉住我逗她孩子的手，出于保护子女的母性在她脸上尽露无遗。

我无辜地眨眨眼，瞟了眼她抓着我的手道：“你抓痛我了？”

她这才察觉失态地松了手：“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你，请你帮忙”

我拍拍屁股站起身：“蝎的血流在他身上，他要给我阻止不了，他不给我也不能给你割喉放血去，你找我还不如去找岚素，相信我若是跟他说一句蝎意图对你不轨的话，蝎的血一定不少流”

在我走开前，她又拉住了我的手，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居然有种她在乞求我的错觉。

“蝎王已经答应了让夜瞳留下来治病。。我找你是希望你能高抬贵手，不要将对我的怨恨转移到我孩子身上，如果你有什么不快的话，现在我就在这里，你想怎么对付我都行，只是希望在我离开后你能忘记这孩子的存在，让她在这蝎宫里待到病好”

我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和她脸上的乞求，想必她也知道我‘谋害’小皇子的事，又联想过去我对她做过的事情，断定了我会对小夜瞳下狠手，这才先拜码头来了。

微风吹过，我拨了拨扇：“这么说吧，你辜负了蝎，蝎辜负了我，我们这个死三角打成的结，兴许夜瞳能帮我们解开”

留下话，我顺着来时的路离开，身后的意影寒道谢着，我只拨着扇，在来时的路上漫步，天才微微暗，宫里便已陆陆续续地点上了烛火，我回到了柳岸边，沿着柳树悠闲地迈着步，看那远处灯火阑珊下走来的人，我只是眨了下眼便走了过去，擦身而过时道了声：“她，在你们的凤栖湖畔”

没等他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