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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成吉思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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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起伏,强自振作,全力冲刺。接近驿站的时候,他们吹响号角,驿站听到了,会立刻帮他们备好马匹。信差一到,立刻发现两匹新马已经待命,鞍鞯齐备,体力充沛,足以奔驰。信差下马,不容喘息,又骑上新马,扬尘而去……

    驿站系统是蒙古帝国维系不坠的关键之一。成吉思汗和后继者都很明白,掌握灵通的讯息就能制敌机先;少了这个传递信息的系统,庞大的帝国将会陷入一团混『乱』。驿站系统的确有它的长处,难怪蒙古帝国从世上消失很久之后,在中亚的广大区域,还是靠驿站传递消息,到1949年,每个驿站中还都养了许多备马。

    退休的大使曾伟格米德(tsevegmid)曾任蒙古驻中国大使,现年八十多岁,依旧风度翩翩。我在前往克剌和林之前,在乌兰巴托碰过到他。他说,他年轻时曾经得到『政府』批准,使用国家的驿站系统横越蒙古。当老师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学校在四百七十英里之外,他就是靠驿站一站一站地骑马过去报到的。他保留了当时的通行证,红『色』的蒙古行书,通知沿路驿站,免费提供食宿、向导跟马匹。“这套系统很好。”他跟我说,“每个区域都有富裕的人家,提供驿站马匹,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每个驿站雇用骑士,叫做‘布可希阿’(bukhia),都是千中挑、万中选的精壮小伙子,体力好得不得了。他们大概都是贫穷人家的子弟,很看重这份工作,认真得要命。接了『政府』的重要消息,他们就一站一站地往前奔去,别说休息了,有的时候,连脚跟都不着地,直接从这匹马往那匹马身上一跃,照跑不误。长程跑下来,任凭谁也受不了,所以,他们真的如马可波罗所说的一样,用皮带把身体绑在马上,一天一天地赶路。”

    遥想旧日皇宫风采

    我们的旅程当然没有那么拼命,用不着死命地赶,但是我们计划模仿中古蒙古的做法,拿着路牌,一站一站地换马。现代的行政中心叫做苏木,其实就兼具驿站的功能,沿着帝国的旧驿道,从克剌和林一路往西设置。理论上,阿乌博德会先跟这些苏木联系好,我们一赶到,他们就会提供我们两个向导、一批备马,以便我们换马之后,继续西行。

    从喇嘛庙出来之后,我们这群人可能比较像成吉思汗麾下的一支小马队,而不是披星戴月的信差,因为我们的向导还赶了一百多匹马,其中有好多带着小马的母马。我们这次照例右转,朝蒙古人觉得吉利的方向前进,绕了半圈喇嘛庙外墙,便往我极力推荐的地标——蒙古帝国旧日的行政中心,规模恢宏的皇宫遗迹——行去。往西北走半英里左右,可以找到仅存的帝国风采——一个由花岗岩刻成的大乌龟,放在辽阔的草原上。龟背上有一个石缝,人说上面原先有块石碑,记载成吉思汗的训饬,但也有人说,上面原先是一块神符,用来镇住洪水。不管上面是什么,都已经鸿飞冥冥了,龟首和龟尾各有一堆小石头,这是蒙古人用以祭祀空间神明的。根据苏俄考古学家1965年出版的调查报告,石龟原来应该有一对,分列在帝都要道的两侧。卢布鲁克造访克剌和林的时候,应该瞻仰过它们。

    但是,初见帝都的卢布鲁克或许期望过度,见到克剌和林的规模时,相当失望。在他的纪录中说,克剌和林的面积不过跟巴黎市郊圣丹尼斯(saint…denis)差不多。众侍者把一百零五车的美酒拉到王宫里面,供大汗及宾客一夜狂欢。紧邻王宫的是大汗的领地,三重外墙重重围住,闲杂人等,难窥堂奥。在外墙里面,卢布鲁克倒发现了足可一观的奇景。帝王领地上,有人工擂平的小丘,上面盖着气派辉煌的殿宇。内部跟当时的教堂差不多,廊柱之间有宽敞的大厅。朝南三座大门,宾客可以择一进入。远远一端,则是帝王饮宴高台,宾客可以爬到上面,俯视宏伟的大厅。石制高台两侧有阶梯可供上下,大汗的座位上披着『色』彩斑斓的豹皮,庄严宏伟。右边坐的是他的孩子、兄弟,一排一排的座位渐渐高起,像是一个包厢;他们的正对面,也就是大汗的左边,也有相同高起的排座,坐的是他的嫔妃和宫女。大汗的王座前有两道阶梯,奴婢仆厮来回奔走,将一樽樽高脚杯盛的醇酒和佳肴美食,送往大汗跟前,亭台楼阁,酒池肉林,成了飨宴大厅。蒙古大汗不脱草原游牧本『色』,只有在水草丰盛的时候,才会随着大队牛羊来克剌和林放牧歇息,一年不过两次。苏联的考古队发现,饮宴楼阁规模很大,面积是一百六十五英尺乘以一百三十五英尺,地上铺了上釉的浅绿磁砖,梁柱奠基的花岗岩石基也很讲究,还上了漆。

    宫内家具设计得极尽巧思,雍容华丽,一度成为中亚最流行的式样,最远流行到波斯。这种巧夺天工的设计,出自一个叫威廉的法国珠宝师傅之手,他在匈牙利被蒙古人俘虏,在克剌和林度过余生。其中最大的一件摆饰放在入口不远处,是一株由白银拼搭成的大树,叶子、树枝、水果、树干银光闪闪。这还不稀奇,这棵大树其实是一件精心设计的饮料供应器。树干下面卧着四只狮子,会从口中汩汩流出白『色』的马『奶』。在树干上面,盘着四条大蛇,张口喷出四种不同的酒类:葡萄酒、马『奶』酒、蜂蜜酒,以及传统的中国米酒。需要上酒的时候,总管给藏在机械里的人使个暗号,他们就会死命吹气,推动树顶上的天使。这时天使会演奏一首曲子,曲子一响,外面的仆人就要准备了,他们把不同的酒类倒进不同的导管,让美酒顺着管子流到大厅的树上,大蛇的口中滴出美酒,落到不同的银盆中,供宾客享用。

    当时在克剌和林做客的西方人,可不只威廉一个。蒙古铁蹄踏遍了半个世界,也俘虏了无数的能工巧匠和充做奴隶的战俘、商人、翻译。卢布鲁克碰到过的欧洲人,分别来自俄罗斯、匈牙利、乔治亚和亚美尼亚,此外,他还见过中国的商人、西藏的僧侣、阿拉伯与波斯的行贾、中亚的特使。当时的克剌和林是诸国文化汇聚之处,卢布鲁克所见毫不稀奇,大家之所以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坚守修道士的传统,始终赤足而行。在遍地苦寒的蒙古大地光着脚走路,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不过,后来卢布鲁克自己也承认,蒙古实在太冷了,他怕他的脚会被冻伤而终身残废,所以也只好跟大家一样套上鞋子,以御酷寒。

    我们领着一百多匹马,绕着这只面带微笑、出处成谜的石龟一圈,祈求庇佑保罗、我、阿乌博德、葛瑞尔(他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只能在第一天,陪我们骑一程),还有三个坚强的牧民。另一位成员也会陪我们一路到底,他叫戴尔哲?沙汉,就是一直在克剌和林帮我们照顾赠马的年轻人。保罗和我很快就认出他来,戴尔哲曾经跟我们一起上过不儿罕山,是队伍中最年轻的一个,精力充沛,手脚勤快。他的名字在蒙语里是“挺好”的意思,今年十七岁,不过从他的模样看来顶多十五岁。他的父亲住在乌兰巴托,而他是由乡下的祖母养大的。葛瑞尔与阿乌博德雇用他来照顾我们得到的那批赠马,其实,我们到了驿站后使用的马匹,都是各个苏木牧民饲养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戴尔哲一身皱巴巴的蒙古袍,红彤彤的鼻子,总是挂着鼻涕,脸上脏兮兮的,身上有一股马的味道,全世界在马厩里打杂的小厮,几乎都是他那副软弱无力的可怜模样。

    匆匆忙忙赶到克剌和林、举行出发祈福仪式、赶拢了我们的赠马、大伙儿从宿醉中清醒,待万事就绪,已经是7月18日清晨了。我们终于要上路往西前进,目的是第一个驿站,在那里跟他们换马。我们的行程又大幅落后了,只好没命似地策马狂奔。

    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五月时节,冰霜未解、景象一片褐黄的肯特省。时间是仲夏,我们进到了蒙古中部的杭爱山区,两者的对比极为强烈。现在的天气有点像是英国的春天,乡间是一片嫩绿的草原,铺洒在上面的则是成千上万、数也数不清的野花,好像藏在地底的春意,一时之间就想全部钻出来,在短短的蒙古生长季节中,尽快长大、成熟。一眨眼,野花绽开,铺天盖地,没个尽头。乍看起来,这些野花未免粗鲁、张狂了些;其实,放眼望去,在整片草原的调和下,这些花朵显得格外纤合度。野花都是成群出现的,所以,在一片嫩绿中,经常出现浓艳的彩『色』,从浅黄到深紫,从浅红到暗红,弄得草原姹紫嫣红。我们骑马在这片亮丽的早原上,马蹄青青,所到之地,掀起了一抹淡淡的薄荷和百里香的味道。

    布斯卓前往库伦时,想必也见过这般醉人的草原风光。“我的坐骑踩在美得令人窒息的草原上,翻过一坡又一坡的芍『药』、玫瑰、飞燕草、白牡丹,蓝的、红的、黄的,说不出名字的小花遍地都是。草原的背景是墨绿『色』的松树林,再过去的远处是黑黝黝的高山,山顶则是宛如天幕的柔软白云,随风轻轻拂过。”

    我们开始进入景『色』瑰丽的漫长河谷,沿着河水流经之处,断断续续地散布着三四个蒙古包。河水满溢,流速减缓,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水塘。雷云缓缓滑过天空,云朵破处,洒下金黄『色』的阳光,风吹草低,觅食的羊群被阳光一衬,竟然有些金光闪闪的。蒙古包旁系着的马群,看来神采奕奕,『毛』『色』光泽亮丽;每一只牲口都是低头猛吃,仿佛是一个冬天饿得狠了,非得好好进补一番不可。到处都可以看到刚出生的小牲口——小马、小犊、小羊。野生的西伯利亚红鹤,在道路前觅食,身后还跟着一串小鹤,看起来真像是体格过大的珠鸡。在我们横渡小溪的时候,野鸭父母很警觉地把小鸭引走,提防陌生人。

    刚刚上路,一切都显得新鲜,眼前尽是奇观。耳边是百匹蒙古马蹄踏地的声音,牧民的嘶喊,马群如波浪涌至,倏地变换队形、交换位置。骑骋草原上,堪称人生至乐。没一会儿,马儿跑进峡谷,限制了我们的视线,尖耸的岩壁陡然拔起;大型的猛禽或是在岩石上栖息,或是在上空像风筝一样打旋。由于山壁收束,河水变得湍急,声势猛恶。马匹一挨近河边,牧民就会吆喝一声,赶上前去,要它们离河边远一点,免得失足掉入河中淹死。

    你一定想得到,狂奔三四个小时之后,那种因为骑马过久的熟悉的疼痛,又慢慢回到身上来。先是膝盖,然后是脊椎末端,最后竟然痛到了肋骨。不管在马鞍上怎样变换姿势,这几个地方总是越来越痛。一路马蹄达达,道路崎岖,策马狂奔,旅程变得折磨人了,就算休息个五分钟也无济于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蒙古骑士赶路的时候,必须用皮带把身子绑紧。就在此时,我发现我们得自肯特省的赠马速度慢下来,渐渐地脱队了。有五匹马总是落在最后面,自成一组,脚步越来越笨拙。这几匹马的长相实在不好看,有两匹的眼睛看起来像死鱼,一匹老态龙钟,身体比例看起来都有点抱歉。

    从早晨到傍晚,我们都用这样的速度赶路,比起在肯特省的试骑旅程,可要快得多。我开始疑『惑』起来,这么赶要赶到哪里去?在一个休息空当,阿乌博德终于承认,他是在赶时间。看来他并没有从肯特省的试骑活动中学到任何教训,行程的第二天,我们疯狂赶路,差点就把马累坏了。因为我们一开头就慢了两天,所以阿乌博德希望我们能跑两倍的路程,在两天之内赶上进度。忠言逆耳,就算我们跟他说:我们的马匹一开头就这样赶路,很可能会害它们受伤,更何况我们马匹的状况并不顶好,不适宜在这个区域奔驰,想来阿乌博德也听不进去。阿乌博德执意要往前冲,牧民也愿意接受他的领导。我们跨上马鞍,继续前行,但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把阿乌博德拉到一边,私下对他说,他一定要再理『性』一点,否则他的雄心壮志会变成夸夸其谈,我们绝对不可能这样骑到法国。我还警告他,截至目前为止,此行看来『乱』无章法,不是旅行行家应该有的作为,建议他凡事三思后行。但是,阿乌博德只是翻着白眼,看了我一下,我当场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到底弄懂我那口破俄语了没有。

    我们抵达了一个怪地方:原先的平原逐渐缩小,伸到一个小小的峡谷里,跟河流分道扬镳了,只剩下一个回转的悬崖。我们把马群赶上斜坡,从另外一边下山,脚下的页岩像雪崩般地片片滑落。只要河边有块小小的平地,我们总是可以看到蒙古包扎在那里,这时,我们要赶紧把马群驱离蒙古包旁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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