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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中的女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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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意义的响声。从远处听,这种房子传出一阵阵让人恶心的震动声,在搬最后几样东西的时候,她们几乎是逃出来的。

    天很冷,她们又回到屋里。他们上了楼,到原来父母的卧室,等着伯基开车过来。那卧室的窗子正冲着大路,顺着乡村田间看去,太阳正在西落,已经看不见了光芒,只剩下红的和黑的晚霞。她们坐在窗台边等着。两个人都面向屋里,已经空无一人的屋子,静得让人害怕。

    “真的!”欧秀拉说,“这屋子真没法让人喜欢,是吗?”古德兰慢慢地用眼扫了一遍这屋子。

    “不能。”她回答说。

    “当我想起他们的生活——父母的生活,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婚姻,还有我们这些孩子——你愿意不愿意过这种生活?”“我不愿意,欧秀拉。”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没意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他们没有相遇,没有结婚,没有生活在一起——这一切对他们都无所谓,是吗?”

    “当然,——这很难讲。”古德兰说。

    “是啊,但,如果我一旦认为我的生活会如他们一样,庸庸碌碌”她抓着古德兰的胳膊说,“我会逃走。”

    古德兰沉默了一阵。

    “其实,一个人很难想象日常的生活是怎样的——一个人很难想象。”古德兰回答,“和你在一起,欧秀拉,就完全不一样了。你和伯基在一起,是不会很庸碌的,他和一般人不一样。但是和普通人在一起,他们眼皮底下只有一点点世界,你简直不能与他们结婚,也许有千百万的女人会要这种婚姻,也不会再想别的,但是我一想到和这种人在一起生活,便会感到害怕。一个人必须生活得自在,这是最重要的,必须自由自在,一个人也可以失去别的一切,但必须是自由的——人不能像平奇贝克街七号或者萨默塞特大道——或者肖特兰兹一样总是呆在某一个地方没有变动。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做得十全十美——没有一个男人!一个人需要结婚,必须得找个自由的骑士,找个志趣相投的人、找一个无忧无虑的冒险家,要么就不要结婚,要找这么一个有社会地位的人——啊,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啊,多可爱的名字,无忧无虑的冒险家。”欧秀拉说,“比一个幸运的士兵要好听多了。”

    “难道不是吗?”古德兰说,“我要和一个无忧无虑的冒险家一起漫游世界,一个安乐的家,一份家业,这些算什么呢——你想想看,欧秀拉。”

    “我明白,”欧秀拉说,“我们曾经拥有过一个家——对我来讲,那就足够了。”

    “完全够了。”古德兰说。

    “西边的一座小灰屋。”欧秀拉有些嘲讽地引用了书上的一句话。

    “这听起来也很灰『色』。”古德兰冷冷地说。

    他们的谈话被一阵汽车喇叭声打断了。伯基来了。欧秀拉马上高兴起来,不再被什么西边的小灰屋之类的问题所困扰。对这心情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感到很吃惊。

    楼下传来了皮鞋的咯吱声。

    “你们好。”他打招呼说,屋子里回响着他的声音。欧秀拉暗自一笑:他也被这屋子的样子给惊了一跳。

    “你好,我们在这儿。”她冲着楼下打招呼道,接着就传来了他匆匆地上楼的声音。

    “这里简直可以隐居幽灵。”他说。

    “这个屋子里可没有幽灵——因为这儿没有什么有名的人住过,只有有名的人住过的地方,才会有幽灵。”古德兰说。“我想是这样的,你们是在为过去而感伤吗?”

    “是的。”古德兰冷淡地说。

    欧秀拉笑了。

    “不是为过去感伤,而是不高兴于过去的存在。”她说。“噢。”他松了一口气。

    他坐了一会儿,欧秀拉在心里想到,在他身上有一种闪光的朝气蓬勃的东西,这让整个屋子的空空『荡』『荡』都消失了。“古德兰说她不能忍受嫁给一个人被塞到这么个屋子里。”欧秀拉有所暗指地说——他们都知道那是指吉拉尔德。

    他沉默了几分钟。

    “嗯,”他说,“如果事先知道不能忍受,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完全正确。”古德兰说。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认为她们的生活目的就是得到一个丈夫、一座在西边的小灰屋呢?为什么这是生活的目的?为什么?”欧秀拉说。

    “这将会获得那帮愚蠢的人的尊敬。”伯基用法语说道。“不过,你没有这么做,就不必要去看重那帮愚蠢的家伙。”欧秀拉笑着说。

    “爸爸那样的蠢人?”

    “还有妈妈那样的。”古德兰也用法语讽刺地加了一句。“还有邻居那样的。”欧秀拉用法语说。

    他们都大笑起来,然后站起身。天开始变黑了。他们把东西搬到车上,古德兰把空房子的门锁上,伯基打亮车灯,大家都兴奋,好象是要出去旅行。

    “你在古尔森商店门口停一下好吗?我得把钥匙放在那里。”古德兰说。

    “可以。”伯基说道,然后他们就出发了。

    车在大街上停了下来。商店刚刚亮起灯。最后一批矿工沿着人行道路过他们的车边回家去。他们那满是灰尘的身影时隐时显地在幽暗的暮『色』中挪动,脚步踩在人行道上,发出杂沓刺耳的响声。

    一出商店,上了车。古德兰和伯基、欧秀拉乘车一起沿着暮『色』中的模糊可见的下坡公路飞奔而去。她心中多么开心啊!而此时,生活又显得多么有刺激『性』。忽然她羡慕起欧秀拉。对欧秀拉来讲,生活是千变万化的,没有任何阻碍,无忧无虑,似乎不仅是现实世界的一切,还包括过去的一切以及将来的一切,她都不需要担忧,啊,如果她自己能够这样,该有多棒啊!

    除了一些很兴奋的时候,她心中总感到很空虚,总有些不敢肯定。现在,吉拉尔德对她疯狂的爱,使她终于觉得空虚的心中有了一点填补。好在生活总的来说,还是充实的,但是和欧秀拉比起来,她就会感到嫉妒,感到不满意——而且永远不会满意。现在,她缺少什么?是婚姻——是婚姻所带来的神奇的稳定感。无论她嘴上怎么讲,她的确需要它。她一直在撒谎。直到现在,那传统的婚姻观念都是正确的——婚姻和家庭,可一想到这些,她就瘪起嘴,她想到了吉拉尔德和肖特兰兹——这就是结婚和拥有一个家!啊,算了吧!他对她来讲十分重要——但是——!可能她注定了不能结婚。她是个被生活抛弃的人,一个没有根的飘忽不定的生命,不,不——这不可能,她突然想起了满是玫瑰花的新房,她穿着漂亮的长裙,一个年轻潇洒的男子穿着晚礼服,在灯火中挽着她的胳膊,吻她一下。她把这个想象中的情景取名为“家”,这可足够了皇家学院的水平了。

    “一起去喝茶吧——去吧!”他们快到威利·格林的住处时,欧秀拉邀请说。

    “十分感谢——但我必须回去了。”古德兰说。她十分想和欧秀拉、伯基一起去,对她来讲,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但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不让她去。

    “来吧——是的,那会很高兴的。”欧秀拉恳求说。“我真抱歉——我很想去——可是不行——真不行。”她急忙地下了车,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真的不行吗?”欧秀拉很遗憾地说。

    “不,真的不行。”古德兰忧郁丧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过。“你没事吧?”伯基问。

    “没事。”古德兰讲,“晚安。”

    “晚安。”他们说。

    “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来,就来吧,我们将会很高兴。”伯基说。“十分感谢。”古德兰声音有些怪地说,其中隐含着孤独和委屈。这让伯基感到很纳闷。她转过身往屋子里走,他们便驾着车走了。她突然又转过身来,看见汽车在远处消失。她顺着小路往那陌生的家走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

    在她家的客厅里,有一座盒式的钟表,表面嵌着一张十分丰满红润、浓妆艳抹的脸,一双眼睛在斜视着,当钟摆来回摆动时,这双眼便变换着很可笑的样子,那棕红『色』的滑润的眼睛不停地向她挤着眼。她站着看了一阵儿,直到一股很疯狂的厌恶之感袭上心头,她才自嘲地对自己一笑。钟还在摆动着,那双眼睛还是时不时地挤弄着。啊,她是那么开心!在这一生中最有活力、最应充满幸福的时候,她竟是那么地不幸!她往桌子上扫了一眼,桌子上放着醋栗酱和那总是放了太多苏打的面饼。无论如何,醋栗酱还可以,并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

    那是晚上,她总在想着去磨坊,但她还是制止了自己的这种欲望,她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去,只有欧秀拉一个人在,她感到很高兴。那天的气氛十分亲切,她们一直很有兴致地交谈着。“在这儿,你不感到很幸福吗?”古德兰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明亮的双眼,对姐姐说。她一直在羡慕,几乎有些妒忌那种在欧秀拉和伯基之间不同寻常的充实感。

    “看这房间装饰得多漂亮。”她大声地赞美说,“看这地毯,质地多棒,颜『色』多漂亮,这种冷『色』调。”

    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完美的。

    “欧秀拉,”她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声音中带有一种犹豫,又显得漫不经心,“你知道吉拉尔德曾经建议我们在圣诞节一起出去旅游吗?”

    “是的,他和鲁伯特谈起过。”

    古德兰的双颊马上就泛上了红晕,好长时间没说出话来,仿佛感到有些吃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道你不觉得,”她终于说道,“天气太冷了吗?”欧秀拉笑了笑。

    “我喜欢他这个建议。”她说道。

    古德兰沉默了,很明显,尽管她对吉拉尔德随意向伯基透『露』这种建议的做法很生气,但还是被这个建议深深地吸引住了。“我觉得,在吉拉尔德身上有一种很可贵的直率。”欧秀拉说,“直率得没有顾忌,我觉得这很可爱。”

    古德兰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吉拉尔德很冒昧地侵犯了她的自由,她依然还在生气。

    “鲁伯特是怎么说的——你知道吗?”她问道。

    “他说那将是再开心不过的事了。”欧秀拉说。

    古德兰又低下了头去,一声不吭。

    “你不认为是这样吗?”欧秀拉说,有些试探『性』地。她总是『摸』不准在古德兰身上到底有几条防线。

    古德兰吃力的抬起头来,侧向一边。

    “我觉得正如你说的那样,也许很快活。”她回答,“可是你难道不认为他这样随便和鲁伯待说这件事是不能让人原谅的吗?——鲁伯特毕竟是——你明白我的意思,欧秀拉——他们就好象两个男人想一起出去郊游,准备把他们随便弄到的小东西带去玩玩,哼,这是不能让人忍受的,决不能的。”她用了“东西”这个词。

    她的眼睛十分锐利,她的柔和的脸也涨红而满面怒气。欧秀拉看着很害怕,这害怕的主要原因是她想到古德兰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真是个小“东西”!但是她没有勇气这样想下去——至少现在还没有。

    “噢,不,”她大叫道,舌头有些打结,“噢,——不,不像那样的——噢不!——不,我认为吉拉尔德和伯基之间的友谊是十分美好的,他们只是很直率而已——他们之间什么都谈,就像亲兄弟一样。”

    古德兰的脸更加红了。她不能忍受吉拉尔德在她背后谈论她——即使是对伯基也不行。

    “但你认为,如果是亲兄弟就可以互相说出这一类的秘密吗?”她非常愤怒地说。

    “噢,是的,”欧秀拉说,“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是毫无保留的,不,吉拉尔德最让我感到吃惊的一点就是——他有多么直率,他从来不绕弯子。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气魄。很多男人说话喜欢转弯抹角,他们才是懦夫。”

    但是古德兰依旧是生气,默不作声。她所要求的是对她的行踪保持绝对的秘密。“你不想去吗?”欧秀拉问,“去吧,大家在一起玩肯定很开心的!我很喜欢吉拉尔德身上的某些东西——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可爱,他是个自由自在的人,真的,古德兰。”

    古德兰还是在生气,阴沉着脸,不说话。最后她开口说道:“你们知道他准备去哪儿吗?”她问。

    “是的——去蒂罗尔。他在德国读书的时候,他经常去那儿——那是个学生们都爱去的地方。地方不太大,但很有野味,很可爱,冬天去最好。”

    古德兰的脸又冒上了一阵怒火——“他们什么都知道。”“是的,”她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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