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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锦衣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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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忽然于一夕之间,老孙头又被忻州衙门地一道指令,作为紧急抽调的民壮与服徭役地平民中的一员,来运送这批积蓄已久的军资和紧急征辟地粮草。

其实按照以往地惯例,徭役是可以出钱免役的,就象老孙头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亲自服过徭役了,一直都也是交钱抵差的。

但是,这次新上任的忻州知州张克俭却是极不通融,严令必须是要本人亲自服役,否则将以通匪论处!

事实上,如今地忻州城内有许多地难民,其中不乏青壮,曾经便有士绅进言,称愿意输捐银两,组织难民为民团来服务于大军,却是几乎被张大人一怒斩首,最后虽经家属四处托人、百般搭救,终究也还是没逃过三十大板地处罚,并被重课罚银万两!

张克俭此事虽然做的十分地霸道、跋扈,但缙绅、市民心存怨怼地却是几乎没有,原因无他,上次定襄城破,据称就是被杂入难民中的汉奸混进城中新组地民壮后,杀死西门士卒、打开城门放进鞑子的。

是役,定襄城破,县令以下所有官员皆战死,城中三万余口男丁伏尸遍野,其余妇幼被蛮人全部裹挟,出雁门关而去,整个定襄县城至今仍是有如鬼蜮。

现在大家地担心之处在于,那些诈开定襄县城地汉奸们,如今无人识得其真面目——认识这些汉奸的人,不是战死就是被卷出了口外,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是再次混入到了忻州城中。

新任忻州县令张克俭大人不顾幕僚的反对,坚持己见地向所有市民公开了这个消息,其他地姑且不论,但是难民们地日子因此而更为艰难却是有目共睹的。

事实上,如今已经有许多难民离开了这座让他们处处感到冷漠与敌意地城市,继续向更南方地太原府所属地阳曲县城、甚至是太原流动了。

但这也不能怪忻州人无情,战争所带来地压力本来就大,而且这些难民地大量涌入,也立竿见影地造成了许多地诸如粮食、卫生等极其现实的民生问题,种种因素累积、叠加起来,自然会是人心浮动,浮躁不安了。

此番老孙头拿出了自己这仅有地一套换洗备用衣物,虽然也是肉疼了半天,但最终还是决定给张知秋拿去做个内衣,但是外边肯定还的是要套上那两条麻袋的。

先前张知秋在闹出那些事端的时候,老孙头已然急的准备要去找营中上官给他出钱买命了,但没料想这件极可能是会掉脑袋的事情,竟然只是乱了这么一小会儿便无声无息了!

事情已然了结,但是紧张过度地老孙头却一直都脚软筋酥地动不了手脚,只能是眼睁睁地瞅着张知秋扬长而去而不敢声张。

好在一切都也还为时未晚。

如今不比往些年,老孙头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这个节气地时候还是可以穿单衣的,可是这些年却是一年比一年地冷,如今在这时节就必须要穿夹衣了。

到了冬天,那州城里更是每年都要冻死十个、八个的,大家对此也都见多不怪了,今年看来却是要死更多地人了!

有了老孙头儿子的这身衣服,张知秋总算是可以不再裸奔了,可惜的是好景不长,穿好衣服后的张知秋才刚一下蹲,上身的衣服便已然开裂了。

苦笑着看向老孙头,张知秋低声自嘲:“人太肥啊——要是有把剪刀就好了!”

“剪刀现在没有,不过我有这个!”老孙头对张知秋的自嘲没有理会,他的三子与张知秋体形相差甚远,衣服不合身是必然的。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老头儿麻利地从怀中摸出一个一掌多长、四指宽细、但却是刃口开在前端地怪刀来。

“这是刨刃!”老孙头低低地说道:“这是全山西最好的刨刃,千金不易!”

经过老孙头的一番解释后,张知秋才恍然地知道,老头子手中的这把怪刀,却是他作为一个木匠地吃饭工具——推刨地专用刀片!

推刨是用来处理木料表面的专用工具,如果没有推刨,便无法对木材地表面进行光滑处理,而刨刃正是推刨地核心部件。

相传中国古代没有推刨——或者说是没有现代所见到的这种“罗马推刨”,而这种说法正是认为,推刨是在明末时由西方传入中国的。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中国本身有鲁班所创地刨子,但是不同于更加简洁方便的“罗马推刨”,因而被逐渐地取代淘汰了。

老孙头地这把刨刃,是由他的亲家老张头以上佳地精铁精心所制,可以轻而易举地处理最为坚硬地紫檀木,在所有地木匠们眼中,这就是千金不易地重宝!

“嗯,虽然不如剪刀方便,但也聊胜于无!”随手在麻袋上轻轻一划便破开一条大口子,张知秋眼睛一亮地开始宽衣解带。

“你……这是又要干啥?!”老孙头一时间有些紧张:在这个辎重营中,得了疯病的人还真不是一个两个!

在老孙头的亲眼见证之下,赌咒发誓地保证自己绝对没疯地张知秋,先是用一根木炭条将两个被割开的麻袋画的乱七八糟,然后便用自己视若珍宝地刨刃将其割成二三十块!

老孙头原本也是想着训斥张知秋几句的,但想想终究也不过就是个麻袋片子,干脆也就闭口随他去了——就算割坏了,大不了天亮后向营中花钱买两条便是!

不过,就在老孙头被张知秋忽悠着回到帐篷中去取辎重营中几乎人手一根地麻袋针和麻线回来时,却是正好看到那身儿子的单衣在被张知秋大卸八块!

这下,老孙头终于是傻眼了……

PS:偶去裸奔鸟,乃们要记得投票啊啊啊啊……

第十章规矩

2012…1…1923:03:57字数:3039

对于张知秋的所作所为,和老孙头一样奇怪的也还大有人在:早在之前那个黑衣小旗临时转向之后,在张知秋的这堆篝火周边便很快又多出几个执勤地士卒来的。

不过,这些人对于张知秋的行为也没有任何地干涉,同样是和其他的士卒们一样不言不语的冷眼旁观,只是到了后来张知秋裸体而眠之际,才有一个士卒悄然离去,但直到张知秋开始挥刀裁麻袋的时候,远处才又悄然地多出来两道人影。

对于这一切张知秋都一无所知。

当然,张知秋也不是没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但觉得这本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反倒是他对于营中如此放纵自己一事有些意外。

但是,在想到这个所谓地辎重营,其实也只不过是由一伙普通老百姓所组成地“运输大队”后,便也就随即释然了。

张知秋的这身衣服,最后也是由老孙头自己来亲自动手做的的,作为一个手艺高超的木匠,虽然以往从来都没有做过针线活,但使用小号的麻袋针还是没有任何地障碍的。

事实上,因为辎重营中有大量地麻袋、粮袋和饲料袋,是以特意配备了许多地麻袋针的,而这些麻袋针因为并不需要很细,是以也并非都是铁针,大多都是大号地骨针。

在这个时代,任何地铁制品都是非常地珍贵的,而一套大小、粗细、完整齐备地缝衣绣花针,更是民间嫁女所必不可少地重要嫁妆之一。

眼瞅着十几块大大小小地麻袋片儿,老孙头也懒得多费那心思,干脆就是一心一意地练习自己的针法,反正张知秋让怎么缝,他老人家就怎么下手。

不过,等到了面对自己三子的那件棉布单衣的时候,这麻袋针便显然是不合用了。

对于老孙头所提供的这身衣物,张知秋到是没有做什么大的改动——他只是直接就把那衣服剪成了零碎,然后要求老孙头分门别类地与那件麻袋衣服缝到一起。

换句话说,张知秋这是把老孙头提供的这件棉布单衣给作为了这身麻袋衣服地“里衬”了,如此到是可以有效地解决麻袋片儿对于皮肤地刺激问题。

对此老孙头虽然是连连地翻了七八个白眼,但终究也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这件衣服对于张知秋而言实在是太过瘦小,最好的处理办法,看来也还真就是他现在所做的这样。

事情至此,也由不得老孙头多想了,他认命地蛰回大帐之中,从相熟的街坊那里借了一根缝衣地铁针来。

当然,在达到熟练使用这小号缝衣针地程度之前,老孙头那也可是付出了手指被扎十余针地惨痛代价的……

这也就是老孙头素日里两手使惯了刨子、锛子之类地家什,手上的老皮比之老母猪皮也有的一拼,这才没有见多少血,否则这张老脸可就真是没地儿去搁了。

最终的结果是,花了老孙头大半夜的时间后,结果做出来还是一件和直接在麻袋上剪几个口子看起来差不多的东西,几乎当时就要把老孙头给气个倒仰。

不过,当张知秋真的将这个看着仍旧还是像个麻袋的东西套在身上之后,感觉却是十分地清爽和贴身,人也显得分外地精神起来。

老孙头油然大讶!

如果说上衣虽然古怪的话,但也还是能够勉强地接受;但这裤子就让老孙头十分的无语了——最后还是张知秋以麻袋片数量不足的理由,才算是最终平息了这次小规模地审美纷争。

在张知秋看来,古人的这裤子实在是太过于坑爹了:前后不分裆不说,裤腰那是要直接拉高到将近胸部这么深的,然后腰口和裤裆却是宽大的象个五十斤地面袋!

这次张知秋所精心裁割出来的,是一条牛仔式休闲裤的款式——以这麻袋片地材质,做其他款式的裤子,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勉为其难了。

至于上身,那是以一款张知秋印象中最为喜爱地体恤衫为蓝本地,老孙头完工之后,看起来还真象是那么回事,真看不出这老头儿竟然是如他所说地,是这辈子第一次拿起这缝衣针来的。

吴二楞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看着远处惬意地躺在火堆旁翘着二郎腿的张知秋,却是越发地觉着身上冷气袭人、寒意入骨了,心中不由地更加恨意勃发起来。

吴二楞和他的两个兄弟们这次加入辎重营,其实却是来“避难”的,他甚至还是为此而花了五两银子地重金贿赂了张知州典军师爷的小厮,这才得以谋的这次低调离城地机会的。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忻州城地新任知州张克俭大人正在大力清洗城内地各方豪强势力,四城之内地几个风光了多少年地老大们地人头,此前都已一一地被张大人悬到了忻州城最为雄壮地北门城楼上!

新任忻州知州张克俭,在其上任之际足足带来了五十多人,甫一到任便将他们全部安插在州衙各处:上至师爷、捕头,下至胥吏、捕快,几乎将上任知州留下地班底清洗地一干二净。

原本这要是放在早年间地太平时期的话,张克俭即便是贵为知州也是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这些原本地胥吏、捕快,其实也大都并非是前任知州地私人,而是忻州本地土生土长的“坐地虎”。

一般而言,新官上任的话,通常总是要带三五个心腹的,他们通常会担任各种师爷和胥吏的名分,来辅佐主家掌控权利。

不过,一般地方上那些日常地事务却还是离不了他们这些土生土长地“本地户”们的,许多人更是整个家族连续数代都任职于衙门之内,成为真正地“胥吏世家”,而有些书呆子型地县令,更是会给彻底地架空而成为一个傀儡。

事实上,官员和胥吏地这种争夺,历朝历代、全国各地都有,忻州自也不会例外,历任新官到任,都一准是会有一段交锋地磨合期地,但也还当真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直接便做到如此这般地绝情绝户的。

在短短地几个月之内,张克俭所带来地人便彻底地控制了忻州衙门地上上下下,那些所带来地人中,不但是多有积年老吏,而且那些捕快、衙役们地身手也是高的离谱。

原任州衙捕头在被解职时心有不忿,在大堂上便口出狂言,竟然是被两个衙役当场格杀,之后更是被张克俭下令将全家八十三口人全部下入大狱,抄光了他的所有家产。

当然,据事后查证得知,此人不但一贯结交匪类,并养寇自重,而且与之前地几起悬而未决地杀人无头案也有关,是以杀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之后张知州更是大开杀戒,不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两个亏空了粮库地前胥吏、让主管钱粮、户籍地主薄大人从此闭嘴;而他对城内几大黑色、灰色势力地雷霆一击,也让掌地方治安的巡检老爷就此完全地失去了发言权。

一句话,忻州城地任何人都想不到张克俭的动作竟然是会这么快,做事会是这么狠,而且手尾还是清理地这么干净彻底。

当相关人员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尘埃落定了:大局已然基本底定,一些枝末细节的小事,已经是根本动摇不了张克俭半分了!

当然,张克俭之所以能够这么一击得手,也还正是沾了这前后两次蛮族入寇地“光”,凭籍着一顶“肃奸”大义地帽子,张知州给自己拿到了最为宝贵地军方地大力支持,并藉此赢得了最为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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