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未来-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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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来到其中一个花坛前，突然停住了脚步，袁修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面一直的不安，自刚才起，阿羽就一句说话也没说。
“阿羽…”
“袁修，你搬来我家多久了？”
“这…”袁修慢慢低下了头。“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呢。”
“对…”
“还记得‘破’是你搬进来后第二天给我的，真是巧啊。”
“我…”
袁修已经慢慢擦觉到阿羽他想问什么，他现在非常的后悔，如果早知道毕维斯会跟他说曾经帮助伊藤家让阿羽降生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让阿羽直接说出静子和晓怡的事情。
“你是怎么遇到伊藤家的人的？”阿羽说道，他由始至终都背对着袁修。
“阿羽…”袁修叹了口气说。“如果你是想问你和伊藤家的真正关系的话，你就直接问吧。”
阿羽回过头来望向他，袁修这才发现他的双眼有点通红，看起来十分的激动。
“那你是承认那个被降生的小孩真的就是我咯。“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
“为什么！”阿羽冲着他大喊一声。
“你冷静点，阿羽…”
“你叫我怎么冷静啊！你一直在骗我，我竟然是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但我爸竟然牺牲自己让我到来，我…”
“对不起！”袁修不停的道歉，因为除了“对不起”，他实在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她不跟我说啊！为什么你们要骗我！”阿羽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
“静子阿姨她…只是不想你担心，她想你作为一个普通人那样正正常常地过平静的生活。”
袁修看着低着头的阿羽，这时他注意到一滴泪水从他的脸上滴到在地下，他的身体在慢慢发抖。
“阿羽…”
袁修想安慰他，但是他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好。虽然阿羽这几个月来一直涉足很多颠覆他以往生活的变化，虽然他一直很乐意去接受，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神，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面对最亲的人失去的真相，他只能痛哭，他无能为力，父亲为了他而选择消失，他只能选择接受。
这…就是阿羽的选择——
自袁修第一次让阿羽进入那个树林对付魔开始，阿羽在那一刻就作出了他的选择，如果他在那时放弃的话，那么他会过回普通的高中生生活，一直生活到明年奇迹之日的到来。然后在不明不白的状态下面对世界重组，直到毁灭。
而现在，他选择了面对他真正的命运，一点一点地去面对所有事情的真相…
……
晚上，众人齐集在饭厅位置，天赐坐到座位上放眼望去，这是一张十多米长的桌子，他们分别坐在两端，放眼望去，这里的装潢也是和酒店宴会厅差不多，十分豪华。
“咦，阿羽呢？”月桐问。
“阿羽他…”袁修慢慢把都低下来说。“他在房间，他说没有胃口。”
“阿羽他回来后好像一直不怎么出声。”
“他该不会是代入感太强真把自己当成伊藤家后人吧，哈哈！”二叔笑着说。
这时，阿雅也走到座位中间席坐了下来，然后让工人上菜。小楠一看，菜色是西餐，做得非常的华丽，只是好像全都是素，没有任何的肉，这不禁让她有点失望。天赐往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毕维斯的身影。
“弗拉梅尔先生不来吗？”
“爷爷不习惯和这么多人吃饭。”阿雅回答说。
“我还想问问爱丽丝的事情哦。”
“难道你们万俟家的人还有脸问这个吗？”阿雅望着他，虽然表情还是十分的温和，但是她说的话却似乎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你也不能怪天赐吧。”小楠说。“他本身就对爱丽丝并不知情，上一代的事情无谓强加于他啦，更何况万俟家现在都已经死剩他和大地两人了。”
“小楠，用‘死剩’这个词很不礼貌的。”阿哲在她旁边细声提醒到。
“啊…不好意思。”
“大地？”阿雅疑惑了起来。“难道万俟家不是只剩下你一个吗？”
“大地是我弟弟。”天赐说。
“弟弟？”阿雅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意外了起来，细声说道：“难道说，真的已经…”
“请问有什么不妥吗？”月桐问。
“啊…没有…请问你的弟弟现在多少岁？”
“啊？大地他呀，十二岁，还在上小学呢，快升初中了，不过那家伙成绩那么差，都不知道能不能读下去。”
“十二岁，这…”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不是，没有，只是我以为万俟家只剩下你一个而已。”
“其实我也很反感我家那个实验的，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需要知道关于爱丽丝的事情，阿雅小姐，请问你知道吗？”
“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当年搬去枫山那边参与研究的只有我的爷爷和爸爸，还有…”
说到这，阿雅突然说不下去，把头低了下来。
“对不起…”天赐说。“还有艾莎对吧。”
“什么，难道说艾莎是毕维斯的…”小楠惊讶道。
“是孙女没错，也就是我的妹妹。”阿雅缓缓地说。“那时，我还在意大利的圣东尼魔术学校进行人偶师学习，妈妈也在那边陪着我，所以我并不知道实验长情。”
“也就是说关于爱丽丝的事，只能问毕维斯咯。”
此时，莫伦走上前来说：“弗拉梅尔先生知道你们释放了爱丽丝，他已经非常生气，我想你们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他…知道吗？”
“虽然他隐居在深山，不过我仍然会把外界的信息带给他，新见市一个星期前发生的贫民区大量死亡事件影响这么大，我们当然知道，再加上媒体报导里提到的红云和那些人的死状，再由一些其他灵媒提供的信息，弗拉梅尔先生断定爱丽丝是被挖了出来没错。”
“这样啊…”
这么看来，关于造人实验和爱丽丝的事情，就算这么辛苦来到这里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还是说等毕维斯消了气，再问问他要不要说好呢？
天赐用手撑着下巴，不禁想了起来，现在爱丽丝还下落不明，一切又没有任何头绪。
众人吃过晚饭后，就各自回了房间。这座大屋虽然很大，不过似乎作为卧室的并不是很多，很多房间都是进行炼金术研究的用途，除了月桐和小楠各自一间房间外，阿哲和天赐住一间，袁修和阿羽住一间。
袁修回到房里，发现阿羽正睡在床上，而且好像睡得很熟，双眼的通红还没褪掉，可能刚才又哭了一轮，他用被子包着头，卷缩着身体，只露出一点点脸在外面。
“对不起，阿羽…”
袁修在他床前说了一句，然后慢慢回到旁边自己的床上。阿羽背对着他，微微睁开了双眼。
……
夜幕降临，雷神山的山顶陷入一片宁静，漆黑的森林里偶尔还有几只绿荫精灵飞来飞去，天色似乎很好，早上还是布满浓云，此刻却是一片清晰的夜空，月光明亮地照到这座耸立在美丽花园中的大屋。
在大屋背后的地方，一尊独角兽的石雕上，正有一个人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双手抱着后脑，一脸的无聊望着月光，他就是一直跟在阿雅身后的那个金发少年——雷鸣。
雷鸣伸了伸个懒腰，继续望向上空。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他微微说着，好像在思念某个远方一样。
就在这时，雷鸣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缓缓来到花园里，他好像没注意到自己，低着头自顾自地走到一块草坪上，然后坐了下来，他用双手抱着膝盖，慢慢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星空。
“是早上来的那个小鬼，他…好像叫阿羽吧。”雷鸣看着阿羽，对方丝毫没有擦觉到自己就坐在他旁边的雕像上。
“有什么心事吗？”雷鸣喊道。
阿羽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忙左望右望的，最后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就在旁边。
“你是…”阿羽想了一下。“你是跟在阿雅小姐后面的那个人吧。”
“怎么这么晚不睡啊？”
“我…我睡不着。”阿羽说着，然后回过头来，把双手搭在膝盖上。
“你见完那个老头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
“是吗…”
“反正他的脾性挺古怪的，你也不用在意他说你什么。”
“你好像不怕他的样子哦。”
“我用得了怕他吗，区区凡人。”
“凡人？”阿羽疑惑地望向他，只见雷鸣一脸嚣张的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也是和莫伦一样跟毕维斯学习炼金术的学徒吗？”
“哈！炼金术那东西我可没兴趣，我只是暂时在这里打发时间而已，我很快就会回到上面去了。”
“回到上面？”
雷鸣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在那个独角兽雕像上站了起来，又是伸了伸懒腰。阿羽看着他的样子，和阿雅和莫伦两人那副严肃的表情比起来，现在似乎他更像是和普通朋友聊天一样。
雷鸣抬头望向夜空，突然微笑了起来。“以前没发现，原来从下面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
“不就是星星吗，也没什么特别。”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在欣赏这幅星空。”
“我没心情看。”说着，阿羽把头埋在手里。
“你现在的心情是叫做悲伤还是什么来着。”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心情，而且你的笑话也不好笑。”
雷鸣缓缓转过身面向他，慢慢把右手抬起指向高处，然后又缓缓向前放下，手心向上，就好像向着阿羽伸出缓手一样，月光照射在静静的花园里，洒在两人身上，从下方望上去，他仿佛就像神站在那里一样。
“凡人啊，你因何而苦恼？”
“别玩啦，我都说我没心情！”
“你因何而悲伤，又因何而失落？”
阿羽不想答他，继续把头埋在手臂中。
“诶，说出来听听嘛，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舒服点的。”
阿羽还是没有回答，雷鸣也觉得没意思，于是又再坐下来继续望向天。
四周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在宁静的花园中，两个心情截然不同的人坐在那里。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光也已经移开了刚才的位置很远，两人的影子慢慢地变长，四周扬起了一片清凉的微风。
“我…”阿羽突然开口道。“我不久前才知道，我的父亲是因为我而消失的。”
“消失？是死的意思吗？”
“妈妈他一直隐瞒着我，他让我作为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了十八年。”
“那你现在的心情是生气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阿羽缓缓抬起头，望向前方的地上。“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应该生气还是伤心好，我觉得心里面很矛盾。”
“既然觉得矛盾为什么不去接受。”
“我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我能改变吗？”
“既然接受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想着改变，这就证明你的心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我的心？”
“你觉得他们做错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是个本不应存在的人，但是他们却让我出生了。”
“哦！”雷鸣好奇地望向他。
“既然我是没有办法出生的，为什么他们还要违背这个事实，牺牲自己来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
“啊！”阿羽望向雷鸣，心里面一下子感触了起来。
“你觉得他们不应该这么做，是因为你仍然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想，但是如果你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想的话，作为父母，世界上没有那对父母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没法降临于世上。”
“但是这样好吗？要牺牲自己，就算没有了我，他们也可能会有下一个子女出现。”
“为什么你要这样想？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还没有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子女不是货物，不是没有了你就等下一个，如果有办法能让你出生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去尝试？”
“不过…”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没有做错，我想他们也应该没有后悔过才对，对于他们来说，你只是单纯的作为他们的儿子而已，不是什么存不存在的问题。”
阿羽没有再说话，低下头想了起来。雷鸣望着他，也不知道他心里面怎么想，于是也没有再出声。片刻之后，阿羽突然笑了一下。
“谢谢你…”
“啊？”雷鸣对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感到意外。
“感觉现在心里舒服了点。”
“那就好，你应该想着你是作为你父亲的延续继续活下去才对。”
“……”
阿羽抬头望向他，两人对望了一会，都不禁笑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啪——
那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好像有什么撞到门上一样。阿羽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前方有一座四方形的小屋，中午和袁修来这里时也见过，当时还以为那只是个杂物室而已。
啪——
又是一阵撞击声，阿羽这才听清楚，那阵声音是从屋子里面传出来，而且伴随着声音，那道紧闭的铁门好像被什么不停地撞着一样，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
“那究竟是…”
“看来那些东西冲破了禁锢。”雷鸣望着那边说道。
“里面的究竟是什么啊？”
“那些东西是前不久阿雅和莫伦捉回来的，好像是突然从湖心市里出现，后来那老头看了后说想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