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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要被你侮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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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在陌生的街头,悄悄飞舞……
  杨古丽变得越来越神秘,甚至彻夜不归。不过比起从前,她显得可爱起来:不再蹭饭,不再只顾自己,有时候还会将铺底下的零食分给她俩。她的脸蛋恬淡红润,手上的茧子褪尽后裸露出嫩红的鲜肉。她愈加注重打扮自己,衣服变着花样,防皱裂的哈蜊油被扔到窗台上公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写着外文字母的护肤霜。她的身体里透出一股水果成熟时清涩而又醇厚的气味,那味道让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产生了深深的迷恋和难以遏止的冲动。
  朱慧这两周糟透了,她既不能像梅晓丫那样吃苦,又没有杨古丽的脸蛋,她只是个卖酒的,整天提着酒瓶走街窜巷。因为不能在酒厂垄断的周边地区卖酒,她每天都要去很远的城镇,那些地方同样进行垄断经营,这使得她的处境愈发艰难。好在朱慧很乐观,每次回来,都带回来外面的奇闻趣事,尤其是那些腼腆的男孩,如何经不起她的挑逗,背上背包要跟她走。有一个男人朱慧总在半夜才跟她提,那是梅晓丫最困的时候,常常听个开头就睡着了。但梅晓丫感到这个人对朱慧很重要,不然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想起他。
  胡小鹏离梅晓丫太近了,近到了她一抬手,就能碰到他的脸蛋。他每天都推着二轮车,把酒料从库房送到这里。最初的两天,因为不熟,他卸完车就走,一句话也没有。梅晓丫以为碰到了“闷槽子”,这是家乡人对不爱说话人的称谓,就像她的母亲,从她记事起,嘴巴就如上了嚼子,没说过几句完整的话。可是几天之后,胡小鹏的话多起来。梅晓丫喜欢听他说话,倒不是供料太累,藉此讨他的帮助,也不是太寂寞。胡小鹏已经30多岁了,他让梅晓丫见识了30多岁男人的世界,那是一个与她以往生活迥然相异的世界,太奇妙了。没有课本,没有提问,没有男孩和女孩漫无止境的眺望和猜忌,更没有一次次站在台上,面对捐助人时的酸楚、狼狈和尴尬。很多女人都惧怕这个年龄,甚至幻想能像铁锚那样将自己永远停滞在某一段时光里。而梅晓丫却相反,她渴望能迅速穿越时间的冻层,一下子就脱落成相夫教子的少妇,如此她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有了一份不用忧虑住所和食物的生活。梅晓丫对生活要求得很低,低得她都说不出口,别人也不相信。胡小鹏活得更可怜,梅晓丫毕竟还有一种生活可以眺望和期待,而他却是在对那种生活极度绝望中过来的。他结过婚,还有个7岁的女儿。他的妻子是镇里一家酒楼的领班,人长得非常漂亮。两年前,漂亮的妻子跟一个外地的生意人走了,留给他的是无尽的苦涩和落寞。
  两个可怜的人凑到一起,彼此都感到了一丝暧意。胡小鹏喜欢梅晓丫,她的眼神和身体里散发着这个小镇女人早已消失的朴素、聪颖、天真和倔强,她闷不吭声一簸箕一簸箕地将酒料喂进漏斗里,从未抱怨一句。当然他更喜欢看梅晓丫的脸,在供料房狭窄而黯淡的空间里,那张脸兀自发亮,光润无比,眼睛也清旷超俗,瞳孔在永远如水帘般波动的艾怨中,泛着只有梦里或想象里才能见到的润泽。梅晓丫也喜欢看胡小鹏的脸,那上面有男人成熟时特有的苍桑和韵味:密匝匝的胡须野草一样穿透皮层,爬满下颌。自然,她更喜欢聆听他过去的故事,那是她和她的同学们从未经历过的生活,里面藏着一段她尚未展开的时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古堡或寺庙的朝拜者,一遍遍地打探里面的隐秘——然而,她不喜欢胡小鹏看她时的表情 ,尤其是眼神,黏黏的,稠稠的,烫烫的,像一块刚熬出锅的糖稀,巴到脸上,怎么也剥不掉。
  这一天朱慧一进屋,便把梅晓丫从酣睡中叫醒。她的脸上浮着少有的色晕,显得异常兴奋。“丫啊,别睡了,我们要发财了!”
  梅晓丫知道朱慧喜欢咋呼,翻了个身嘟哝道:“你病了,是饿病的,还是被别人气病的?”
  朱慧见梅晓丫不理会,便把一双冰冷的大手伸进她的被窝里……
  梅晓丫骤然缩成一团,她抓住朱慧的手掌央求:“慧啊,我知道卖不掉酒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能折磨我呀!我明天还要上班,几十麻袋的酒料等着我呢,你挣不到钱,再把我累病了,我俩就得喝西北风——等着收尸的人来发财。”
  朱慧见梅晓丫还是不信,“嗖”地一下拽过她的被子,扔到自己床上。“有你这样的姐们吗?怎么我挣不到钱,连话都不能说了?”她的脸膛火一般在阴冷霉湿的房间里燃烧着,肥厚的双乳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梅晓丫半裸的皮肤骤然撒上一层浮霜。她跳下床,边抢被子边央求:“好啦……好啦,是我错了,你说……说,怎么发财了?”


  “不说了,不说了,伤心死了!”朱慧气愤地倒在床上,压住被子,任凭梅晓丫蹲在床角打哆嗦,就是不挪窝。“除非不再说这样的话伤害我,还要帮我,否则,你别想取回被子……”
  第二天,梅晓丫跟胡小鹏商量:“胡师傅,你帮我点忙好不好?”
  一听说要帮忙,胡小鹏又成了“闷槽子”。梅晓丫最不喜欢他这样,太没有男人味。一点点小事搁在他肩上,都得喘半天粗气。
  梅晓丫没时间等他喘气:“我想出门几天,你帮我供料吧?”
  一听是干活,胡小鹏松弛下来:“你一个人出去吗?你是想家了吧?可你家那么远。几天也不够哇?”
  “不是的,我是去帮朱慧卖酒,你知道我俩是好姐妹,她求到我,我不能不管。”见胡小鹏还在踌躇着,梅晓丫不耐烦地说,“嗳——怎么这点事你都打怵啊?”
  “可是……”
  梅晓丫感到脸上又粘上了东西,她垂下眼睑:“如果不行就算了。”
  五、虚假的“有奖销售”(1)
  梅晓丫和朱慧来到弋甲镇。
  一下车,朱慧便溜进小吃店里,留下梅晓丫跟两个伙计卸车。她们这次拉来了40箱白酒,把拖拉机的轮子都压进泥巴里。
  不一会,朱慧就领着一个系着围裙的男人走出来。
  “这就是郑魁,就是……”
  “就是上次英雄救美的郑老板。”梅晓丫抢着说,“你都跟我叨咕过N遍了。”朱慧的脸“腾地”红起来,这倒把她吓一跳,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朱慧从来没有这种反应。上次朱慧一进屋,就跟她讲述了在弋甲镇上的遭遇。当时她还责怪她不该为了一瓶酒,连帮助自己的人都不认。朱慧解释她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之所以朝郑老板要钱,是因为那是她卖出去的第一瓶酒,不收钱不吉利。后来她又多次去弋甲镇找郑魁,明里是消弥误会,但梅晓丫觉得她还是想卖酒。朱慧也挺倔的,弋甲镇的狠狈让她心里憋了一口气。这以后她便跟郑魁熟悉起来,也知道了上次羞辱刁难她的是镇小麦烧酒厂的两个推销员。听说那两个推销员因为嫖娼被关进了号子里,朱慧便跟郑魁密谋,利用这个空档,销售一批酒。朱慧将售酒的计划讲给她听,她虽然觉得有点悬乎,也有点缺德,但还是同意了。朱慧说得对,千万别让人饿肚皮,人要是饿了肚皮,什么坏事都能干。
  郑魁冲梅晓丫点点头,吩咐道:“等一会一定要镇定,你就按朱慧交待的去做,我们商量好久了,不会出事。”瞧见梅晓丫有点紧张。他又加了一句,“注意,一定要沉着,要是穿帮了,不但酒卖不出去,我连镇子也呆不下去了。”
  “呆不下去你就背上包跟朱慧走吧。”梅晓丫说道。本来还想跟郑魁说朱慧天天半夜用他来折磨人,却发现郑魁的脸也红起来,便不再吭声了,心里还纳闷,这两人有意思,老脸红。
  农贸市场人声喧闹,摩肩接踵。这是冬天少见的好天气,阳光像蛋黄一样渗过树篱,漂浮在弥散着烤地瓜和苞谷香味的小镇上。
  梅晓丫和朱慧将桌子支到树下,又将写好的大红贴子糊到墙面,当录音机里播放音乐时,梅晓丫举着两瓶酒吆喝开来:
  “茅台酒呦茅台酒,免费品尝茅台酒……”
  朱慧在旁边不断用胳膊肘拐她。“加前缀……错了……白送怎么没说……声音太小啦……”后来,她干脆捂住梅晓丫的嘴,自己吆喝起来了。
  “来啊来,尝一尝哟,看一看,天香茅台大比赛,你若猜中哪种酒,白吃白喝白拿走……尝一尝哟,看一看……”
  “怎么个意思?”
  “白喝么?”
  “猜对了,送一瓶酒么?”
  三三两两的顾客聚了过来,朱慧忙解释:“对对,这两个酒盅里分别装着两种酒,茅台酒和天香酒。如果你喝出来哪种是茅台,哪种是天香酒,我们就白送你一瓶天香酒;如果你没喝出来,或是猜错了,那么就要买一瓶天香酒。这酒在商场里卖46块钱,我们这是让利促销,只卖40块。就是说你猜对了,白捡一瓶酒,猜错了,也能买一瓶便宜酒,无论对还是错,你们都不吃亏。”
  梅晓丫见有几个人围着酒盅嗅,便鼓励道:“没关系,尝尝不要钱。”
  “那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没骗人呢?”
  “我们尝出来了,你非说不是,我们怎么办?”
  “茅台酒和天香酒一喝不就知道了?”
  听完顾客的疑虑,梅晓丫解释道:“放心吧,我们在酒盅背后都做了标记,只要你喝出来了,我们就送你一瓶酒,茅台和天香酒味道差不了多少,因为我们用的是茅台酒的配方!我们今天不是来赚钱的——就是我们不送酒,光按这种价格卖都亏呢!我们是来做广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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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顾客端起酒盅,眯缝着眼睛用鼻子“哧哧”嗅着,希望能从味道里辩别出茅台酒。
  梅晓丫嗓子眼痒痒的,心里翻腾着:两个酒盅里装的都是一种酒,茅台瓶里装的也是天香酒。郑魁交待,酒盅只点几滴酒。他说,除了职业品酒师,没人能从几滴酒里品出茅台来。这就好比是用一碗水的重量,没法子将举重冠军和普通人区分开来一样。
  这个人将酒喝下后,吧唧了半天嘴巴,终于端起一个杯子说:“就是这杯,这杯就是茅台酒。”他将酒盅一转,看到了背后的小字:茅台。“我喝出来了,喝出来了……”他兴奋地喊叫着:“快给我拿酒。”
  梅晓丫从箱子里抽出一瓶酒,递给他说:“你运气真好,要不要再喝一杯?”
  “不喝了,不喝了……”他接过酒瓶,欢喜地走了。
  有人开了头,围观的呼啦一下蹿上来,抢夺酒盅。朱慧连忙阻止着:“大家排好队,这样乱哄哄的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不到一会,5个人喝过了酒,其中3个对了,2个错了。
  梅晓丫心里的算盘噼噼啪啪拨起来:1瓶酒进价是11元,5瓶酒是55元,卖了2瓶收入80元,净赚25元。照这样下去,即便输赢的概率不是1:1,而是5:2,也一样赚钱,而且是赚大钱。这样一算,梅晓丫的心里开了花,指头也有了力气,酒瓶向上一倾,酒盅里便浮出大半盅酒。朱慧狠狠地掐她一把:“该死的,不过啦?!”她的声音低低的,从喉咙里挤进梅晓丫的耳窝里。
  一个人喝了4次,可全猜错了,他还要喝,梅晓丫不顾朱慧手脚在她后面的动作,劝他别喝了,还执意送了他一瓶酒。另一个喝了两次,也没猜对,便叫嚷着酒有问题,他说他买过天香酒,价格只有十几块。梅晓丫解释说,十几块的是普通型,谷糠做的;40块的是精品酒,小麦和豌豆做的,不一样。她拿起一瓶酒:“瞧见没有,这上面有标识,以后大家去买,千万要注意啦。”这些商标,是郑魁从外地带回来的,几个钟头前刚刚贴上去。
  看到人群有些狂热,朱慧便和梅晓丫换了位置。她的拇指上有机关,藏着标记酒型的小胶布。这样即使人家猜对了,她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拇指上的胶布覆盖原来的标记,倒酒时,又将胶布揭下来。如此反复,对错就完全掌握在她的股掌之中。
  连续七八个“倒霉蛋”撂杯后,轮到了郑魁。此前郑魅跟两个伙计一直躲在树后,鹰隼似地盯着这里。
  “我可是开酒店的,品酒对我来说就像钥匙开锁一样容易,到时候你可别不让我喝,或是不送我酒哟?”郑魁的话像一串爆竹,在树梢中发出一连串声响。现场一片喧闹,尤其是那些没有猜对的顾客,都聚扰过来,七嘴八舌帮他鼓劲。
  “放心吧,只要你有本事,喝多少我们送多少!”
  “我们就是来做广告的嘛,压根就没指望赚钱。”
  听姐俩这么说,郑魁脱掉大衣,神态中透着高手的讳莫如深。
  第一杯酒下肚,人群一致叫好;
  第三杯酒过后,郑魁成了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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