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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画荒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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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收势,转而一笑,“妙真。……请问高姓大名。”
“魍魉。”
妙真抱拳施礼,“久仰。”
魍魉觉得可笑至极,自己刚被这个女子逼得自断右臂,而这女子现在还在自己面前卖乖,着实看轻自己。魍魉越是沉吟越是恼怒,身体胀大漂浮,左手如劲烈的风一样伸得笔直、迅猛,向妙真头顶抓去,这劲道已到凌厉万分。
幸得妙真脚走步罡斗,轻轻一侧身闪了过去,要不然这一下去,可要脑袋分家。魍魉眼见一抓不中,飞向半空又要扑将下来,来势势不可挡。妙真连退两步跃开,可并没有完全躲开魍魉的攻势,魍魉就在她身边,就见着妙真慌神之际,魍魉左手又是雷厉风行的两下下来,妙真脚尖点地转了个身,可嗤的一声响,魍魉的利爪已带走妙真大半衣袖,右肩半露,血痕森森,鲜血淋漓而下。
魍魉得手并不着急,虚晃几下,没了踪影消失不见了。
妙真不敢含糊手做破煞八卦指,一抖衣袖嘴上叫喊道:“我的钱从来只是用来买酒的,今个你把我衣衫弄破了,不成体统,让我不能见人。这笔帐怎么算?”心里暗自想着对策。
电光火石之间,魍魉在妙真身后虚晃一下,亮出身影,引得妙真转头。这其实是魍魉的一个虚招,紧接这魍魉在妙真面前就是一抓,势如骤雨,带狠带辣。妙真一个下腰险些躲过,接着又是双手撑地一个翻身站起,待双脚站稳跟着身似剪离弦跃开几步,两道符纸射出。这一下变招救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妙真染血的绛纱裙好似红云渲染开来。
魍魉被妙真的道符打倒在地,“好生了得的道术。可还不够,杀我还不够。”
妙真走至柜台后,拿起酒瓶,咕噜咕噜的灌下喉咙,一摸嘴道:“魍魉,山川精怪也,爱习水而居,多带疫病,色黑,目赤,耳长,发润,好食亡者肝。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孩童的主意。”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只不过……”
“只不过在城口西北的那小子命不久矣。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我早看出你不简单,所以来了个二鸟分离之计,先牵制住你再干掉那小子。”
“所以你用□牵制我,用真身杀叶凉。可你不觉的奇怪吗?我知道这些后为什么不慌张,不赶去救人呢?”妙真搬来一个板凳坐到魍魉跟前,“你也小瞧那位俊朗少年呢。”
话未说完,魍魉已经没气,尸首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这魍魉不是妙真杀的,那是……
天已经黑了,天还下了场阵雨,妙真觉得头痛正在揉头发。叶凉就这样站在酒馆门口,衣衫透湿,样貌恍惚,六神不在。叶凉一摊手,是个令牌,是妙真的令牌。这令牌是用雷辟枣木做成的,施有朱、绿色漆并贴金,正面是敕令符咒,有“五雷敕令”四字,顶部是乾坤卦图、“生”字,底部是“煞”字,“三十六雷随无转”、“二十八宿听令行”,分别在两侧,背后青龙孟章居吾左,白虎监兵居吾右,朱雀灵光居吾前,玄武执明居吾后,空心,摇动可听到内部响动,“内藏雷屑”。叶凉就是靠着这块令牌战胜魍魉的。
叶凉手带血迹,道:“他的血……是绿色的。”
妙真走上前来,把手贴在叶凉胸口,“很好,没有发抖没有流泪……以后你会走过很多座桥,喝过很多种类的酒,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人,只有心依旧一样。一切就闭上眼睛,顺其自然吧。”
叶凉经此一役,又成长一分。
双月小邪,一刀不戒
三月初九,清明,吉神月德,煞东,江阔云低,前途渺茫。
这日清明,外出祭祀踏青的人格外多。那些江湖宵小之辈就借此发起了不义之财,他们在一座桥上设下路障,竟向过往行人商旅收起“过桥费”来。桥的一面人群拥挤,有些人徘徊不前,心中愤不平而口不敢言。
一商贾见此情形,内心暗暗叫苦,只好从衣袖里拿出钱银脸上赔上笑意,走向那些拦路“打劫”的江湖之人。
“大爷,好。”商贾走向这群江湖人中看起来是头领之人。
“好。”武者脸长蜡黄,没有多看商贾几眼,只管拿了钱走向停放在桥边的轿子前。原来真正的正主是轿中之人。长脸武者躬身弯腰撩开轿帘,把银两递了进去。
没过多久轿中之人缓缓走出,那人一身金玉之衣,脸颊下垂,大肚肥肉松垮垮,再看脸色发暗,必定是酒色过度。众人一见他,便直吸一口气连忙把头一低。而刚才那名商贾更是跪了下去。
轿中人走到商贾面前,一脚踹在商贾脸上,再把银两丢在他的面前,道:“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宋家?你看不起我不要紧,要是看不起宋家……哼,谁人不知,我王峰跟宋家是什么关系。来了人啊!”
“有!”
“跟我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眼睛留下,也让众人警醒一下,这就是藐视宋家的下场。”
“是!”
“啊!大人……大人小人知错。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商贾连忙五体投地,哭喊跪拜。
说到这里叶凉已经按耐不住了要上前制止,他早就在人群之中了想出面,可就在他要往前一步时,有人拉了他的衣袖。这人就是一样待在人群里的妙真,“这里已是济南府境内,此人与宋家有关。还是少惹事,恐多生枝节。”
欺压乡里,为富不仁,叶凉不甘,低头,手紧握着剑柄。
见武者拿刀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商贾惊慌受怕,身体不住的往后退。
王峰头也不回踱步走回轿中。
就在武者就要下刀之时,商贾惊恐叫喊之中,一道寒光闪过,持刀武者的头落地了。血全喷洒到商贾的脸上,接下来是商贾更加恐惧的惨叫声,和周围诡异的安静声。
人群前站着一名持刀少年,黑衣黑发白束带,唇若涂脂,神彩飘逸,秀色夺人。再看手中所持之刀,刀形如柳叶,刀锋如妙目,紧锁寒霜,刀头如眉头,正在滴血。
王峰冷笑,“看来今日是个赶死的好日子。还楞着做什么,还不杀了此人!”
“是!”一声号令之下,各武者且出杀招,招招杀向少年,众人见状纷纷四散躲避。
少年没有自乱阵脚,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刀来,双刀在手,少年对付的游刃有余。王峰见此情形,暗自凝聚掌力,一运功一推手,一道凶狠的暗招就打向少年。这时叶凉当机立断,纵身飞到少年前面,出剑把掌力硬生生的横劈开去,化解了少年的危机。
少年斜目看了叶凉一眼“哼,多管闲事。”
叶凉不解,继续出招与王峰缠斗在一起。
而在不远处的妙真正低头手扶额头,暗自无奈“这叫不知现况,节外生枝,不知好歹,逞一时意气。唉,没脑子的剑客,剑比脑子快。”
王峰内家功力深厚,双掌齐发,叶凉感到对方是一名强敌,更加用心应付起来。
叶凉与少年都是正交战正酣之时,妙真一声“雷霆律令”,一道符纸,八道惊雷从天而降,一瞬间小桥周围已成焦土,除了王峰、叶凉与少年,其余武者都没有来得及躲闪,全死在惊雷之下。
妙真双手环抱看着叶凉,叶凉只好收剑走到妙真跟前,委屈一声“姑姑。”
王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问道:“在下王峰。请阁下是,哪处洞天福地的高人。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妙真一笑,“不敢当,上妙下真。”
王峰双眼瞪大,腿往后退,“你……你,你。你是……”
妙真不等王峰喘息完毕,对叶凉道:“我们走。”看也不看这位双刀少年。
叶凉还是很在意这位少年的,所以一直眼不离少年。而这位少年也是很在意妙真跟叶凉,遂罢收刀开口道:“一战如何。”
叶凉大惊,妙真与叶凉双双停下脚步,妙真道:“是我还是他?”
“先来后到,先他后你。”
“你可真是礼数周全,难不知挑战之人要报上姓名的吗?”
“一刀不戒。”
妙真从叶凉背后一推,“好了,名字也报了,你们可以要杀要打了。明日午时,济南府里酒馆见。”人比话快,妙真话还没说完,人就没了影。
济南府,东墙
冷冷风,清清月,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个无眠的夜晚。
在济南府内的东墙上,妙真迎风而站,柳腰娇容不经摧,近来的点点滴滴敲打在她的心头,是情还是爱?“无事孜煎,万回千度,怎忍分离。劝明月同醉,明月怎忍不醉。”
夜风袭袭,树影幽幽,一对人影从妙真左右两边踏空而来,在离妙真十步远的位置双双停下。
左手边的人道:“宋双生。”宋双生,是宋家小辈中最为出众的人物,身段飘逸,风姿轻盈,花十一剑,单战未曾败绩。
右手边的人一声朝天吼:“在下金不凡,讨教了!”金不凡乃济南府成名已久的侠客,一双风火掌,那是掌掌生威。
妙真大败王峰,挫其锐气后,王峰立马回城向众人告知妙真已经来到济南这件事。宋家与众侠客一商议,入夜派出了宋双生跟金不凡这两位,一柔一钢的高手来对付妙真。
金不凡掌风先起,道一声“喝。”成名掌法风火掌,既狂又烈,十成十的功力,打向妙真。那边宋双生见金不凡已经打开架势,凌空而起,花十一剑,依次舞开。
就在金不凡与宋双生纷纷动手之时,城墙下闪出点点灯火,各路侠客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打着灯笼,看双英战妙真。
妙真不急,见左右无去路,上面也是杀机,就纵身一跳坠下城墙,一个翻身三道惊雷胡乱一劈,先乱其阵脚,见两人躲闪之际,再一提气,在城墙上站稳,拿出三道符纸以为后谋。
双袖飞扬,英气发,妙真轻叹一声,“明月怎忍不醉。”手挽妙诀,三道符纸化作金光,金光炸开亮如罡星,三十六支青冥之箭如阵如雨,射向两人。宋双生、金不凡两人连忙收势,抵挡不赢。金不凡一声呼啸,催动真元内力齐发,掌内夹风带火,风火掌法刚烈醇厚,气震山河威震五岳,他身边的青冥之箭都一瞬而逝了。
妙真口念诀,手拈太上老君指,金不凡不改作势直向妙真杀来。宋双生见此不顾其它,一挑剑花,也合力向妙真杀来。
虽宋双生身中一箭,但他与金不凡二人这一柔一刚的配合,互有缺补,丝丝入扣。宋双生剑法忽快忽慢,身影忽上忽下,金不凡双掌成火,手掌翻飞,破风带狠,二人并肩作战引得妙真不得不小心应战。
几个回合下来,城墙下的看客无不看的冷汗直流。双方交战正酣,忽风卷云动,从天外破空而来了一道掌力打向妙真,偷机得手,这道掌力深入器脏,妙真步伐不稳口吐朱红。局势转瞬而变,宋双生、金不凡二人借掌力之威,占尽上风。妙真抵挡不支,一招比一招险,神智就快昏眩。
一瞬之间,情形再将变化,天现异色,一道白光后妙真凭空消失。
是哪方高人伤人了妙真?又是哪方高人将妙真救走。难道有两方人马伺机而动?宋双生、金不凡二人未追,城下群侠不欢而散。
济南府,荒郊
是夜,有风,月色撩人。荒郊外站着一双少年,正是叶凉跟一刀不戒。
夜风再起,两人身影已动,叶凉拔剑,一刀不戒亮出双刀,你来我往之间,势均力敌。黑白双影交错,带动四周沙草飞扬,似有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之势。一刀不戒的刀快,快的无声无息,且力道极大,活似那巨涛急流。叶凉剑法沉稳章法得体,一挥、一扫、一挑、一横扫之间,都可以看出练剑者的用心苦工。叶凉是求胜的,一刀不戒也是,可一刀不戒心无外物,拔山撼海的攻势,带着剽悍急速的力道,是叶凉沉稳清秀的身法所不及的。
风突然变的很大,吹乱了叶凉的头发,一刀不戒飞步如走风,双刀破千秋,刀锋已经划入叶凉皮肤之内。
练刀者心思简单,只求刀的真意,所以胜。练剑者犹豫顾及,心存迷茫,所以败。
济南府荒郊外,只留孤独的战败人。
月高挂,一道冷箭破风而来,击中了黯然失色的叶凉。几道蛰伏已久的暗影现身拿人。
无人能及,宋玉庭
救走妙真的人是谁?
男子外貌斯文俊逸,怀内单手抱着妙真,头戴两支灵芝竹节纹玉簪,左手拿曲柄麈尾,身穿银色团龙捧寿束腰袍,脚踏福字履,系云凤玉钩、螭虎纹玉璧。在山东地界,不出二人选,实乃宋玉庭是也。
宋玉庭,山东宋家宗主,财富甲天下,俊美无涛,允文允武,工于心计。
妙真转醒,轻呼一声,“将我放下。”宋玉庭不做任何动静。
转而妙真再道:“玉庭,且停……一下吧。”说完,又呕出一口红来。宋玉庭在某处房瓦上稳下身形,把妙真搂的更紧一些。妙真头往宋玉庭怀里钻,单手勾住宋玉庭的颈脖,“你且把头低下来一些,……再低一点。”
迅雷不及掩耳,妙真一巴掌打在宋玉庭脸上,宋玉庭身躯一震。
妙真一把从宋玉庭怀中推开,高声喝道:“人渣啊,你也有今天!”妙真心里是痛快的转而大笑,止不住的咳血。
还是那个无人能及的宋玉庭,他把头别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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