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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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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半仙解释的很详细,玄黄祖鸟神通广大,据说活了六千年,在极西之地靠捕猎猛禽为生,玄黄祖鸟威猛绝伦,展翅翱翔天际的时候,飞禽全部退避,是鸟中的王者。这种祖鸟只有一只,但是早在尧帝的时候,玄黄祖鸟就死掉了。
没有人亲眼见过活着的玄黄祖鸟,然而那么多年流传下来的轶事,就算虚幻,但总有根据和道理。苟半仙这么一说,一些线索仿佛更清晰了。这只玄黄鸟在禹王治水之前就已经死掉,那么很有可能,是禹王把玄黄祖鸟的尸体装在古车里沉入河底,用来镇压河底的那幅画。
由此,我又想起了黑色恶灵吸走玄黄祖鸟身外的神光的一幕,玄黄祖鸟尽管死去了很多年,但飞禽之皇的余威仍在,没有谁能靠近古马车,只有黑色恶灵,不仅靠近了,而且把神光收走。那只黑色的恶灵,又是什么来历?
我的心变的愈发沉重,就因为黑色恶灵曾经流露出的杀机,让我觉得它会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今天没有对我动手,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它的杀机存在,迟早都会发作。玄黄鸟祖化为腐骨,天崩在即,圣殿的长老,圣域的圣主,九黎的苗尊,可能都要陆续来到大河滩。
我想了想,当初答应过苟半仙,一定会给他一张续命图,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我还想到大河的河底去亲眼看看,看看河底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但是上路的时候,我又担心仲连城,这毕竟不是自己人,不能把他带到住处。
〃我也想看看河底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要做事,你就去。〃仲连城很识趣,仿佛知道我心里的疑虑,当下停住脚步,道:〃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抬脚就走,但是刚刚走出去几步,仲连城又喊了我一声。
〃不用那么匆忙了。〃仲连城道:〃大禹当年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溃散,不管是圣域还是九黎,现在要做的都是在静待大河河底的东西发作,这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
第三百七十三章无形之变
仲连城的语气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头带着金大少和苟半仙离开。我们一路回到赛华佗他们的住处,我和老鬼说了续命图的事情,但是老鬼犹豫了一下,说七门的祖规仍在,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续命图绝对不能传给外人。
〃他帮过我的忙,我也答应过。〃我很为难,苟半仙等着续命图回去给老苟延命,眼巴巴的在外面等着,如果就这么拒绝了他,可想而知,他会很失望。
〃拿这个给他。〃老鬼抬手摘下脖子上带着的那块莲花木的雕像,这是庞狗子千辛万苦给他找来的东西,只想让他多活几年。
〃这不行!〃我马上把莲花木推了回去,老鬼也是风烛残年的人,七十多岁了,他已经用掉了续命图,这块莲花木就是他保命的东西。
〃拿去!〃老鬼梗着脖子,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硬把木像塞给我,道:〃我不能犯七门的祖规,但同样不能失信于人!一块莲花木,身外之物,我这条老命还能撑得住,以后有时间再去找,把这个给人家,当初答应过的事,只能尽力补偿了。〃
我没有办法,老鬼把一个〃信〃字看的比什么都重,再推让下去,他可能会发脾气。
我如实告诉苟半仙,续命图真的不能外传,但是有莲花神木做补偿,也大差不差了。老蔫巴揪了两根头发一起搭给苟半仙,苟半仙激动的差点掉泪。
〃俺真的已经秃顶了。〃老蔫巴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金大少还有雷真人道:〃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打俺的主意了成么?〃
处理好这件事,我带着七门老祖留下的断手,重新赶回河滩。仲连城在等候。来回赶路的这段时间里,我愈发心惊,大河看上去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动,但总有种混乱的气氛随着河水流淌着,那种气氛让人非常不安。
我和仲连城先后从河滩下水,然后一口气沉到了河底。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大河河底,但是这一次下水之后,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混沌的大泥潭里,什么都看不到,翻翻滚滚的泥沙在河下来回乱涌。当我带着七门老祖的断手最重沉到混沌的泥沙中时,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在河底骤然卷动,驱走了纷飞的河沙。透过那个漩涡,我看到河底曾经不止一次见过的淡淡的白光,好像蒸腾着,越来越浓。
我们两个钻入了漩涡,身上有七门老祖的断手,穿透那一片无形的阻碍,白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睛。河底下方,是一条如同中空的地脉,无数的光条凝聚成的符文在地脉中密布,一直延伸到远方。
嗡。。。。。。
我前一次带着断手进入地脉中的时候,除了那片隐隐的淡光,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东西,也没有感应到什么。然而这一次刚刚透过漩涡,一种我根本形容不出的的感觉顿时把浑身上下都包裹住了。那是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就如同什么东西在无形无质的扭曲,要把一切都变的面目全非。
陡然间,我看到仲连城张大了嘴巴,脖子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紧紧的掐住,眼睛从眼眶里一点点的凸显出来。他的身体里浮动着一片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光,那道光始终在额头处流动。
〃你怎么了!〃我心里陡然一惊,从进入漩涡地脉开始,我就保持着极高的警惕,然而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仲连城就像是要垂死了一样。
仲连城大口的喘着气,说不出话。我的目光在前后上下到处打量,一直感应不到到底是什么在威胁他。
嗡。。。。。。
耳边骤然像是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轰鸣,我感觉有一股看不到的东西猛然冲击着额头后面的转生印。那东西在印堂处不断的乱撞,但是额头上那块如同玉一般的额骨完全透亮了,把这股无法捕捉和感应的力量全部挡在外面。眼前的情景顿时模糊一片,自己仿佛置身在一条看不见的道路上,那条路左右的扭曲,没有终点,举步维艰。
〃我的。。。。。。我的命格。。。。。。〃仲连城勉强咬着牙,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我能听见仲连城的话,然而转生印被猛烈的撞击,全靠额头的额骨在支撑,脑袋昏昏沉沉,随时都想摔倒。我已经顾不上仲连城了,不等我回话,就听见仲连城猛然大叫了一声,身子像是一颗弹丸一样砰的跳起来,穿透地脉上面那层光影般的屏障,瞬息就消失在滚滚河水中。
此时此刻,我根本没有余力,全力抵挡着那股怪异的力量已经相当费劲。额骨渐渐变的像一块玻璃一样,那股力量也愈加猛烈。我忍不住随着撞击而踉跄不稳,地脉中的白光不断的流动,像一片浪潮。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头上像是被一柄大锤猛砸了一下,脑子轰的就晕了,身体仿佛一片树叶,被流动的白光席卷着冲向前方。
那种情况下无法控制自己,好像昏厥了一样,只保留着一丝残存的意识。我就顺着地脉里的白光漂浮向前,地脉没有尽头,前后不知道漂流了多远,额头上的玉骨依然顽强的抵挡着那股力量对转生印的冲击。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缕残存的意识突然清晰起来,我一下子感觉到,地脉中的力量产生的威胁,并非针对人的身体和生命,那种力量所要改变的,好像是一个人的命数。
但是神智没有完全恢复,身躯像是瘫痪了,被迫随着白光的流动而急速的滑行,我说不清楚在这条中空的地脉中被带出去多远,一百里?一千里?就觉得自己经历了几天几夜的时间,情况愈发不妙,我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这片地脉真的不是人力可以抵挡和抗御的。
嘭。。。。。。
就在自己将要彻底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整个人好像被硬生生的从地脉中推了上去,穿过那片光影般的屏障,卷入冰凉的河水中。浪涛汹涌,一大片水花把我冲到了风口浪尖,身子好像腾空而起,又重重的摔落下来。眼前骤然一黑,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昏厥。
等到我再苏醒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能看见一道阳光曲曲折折的从头顶投射下来。离开地脉,那股力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身体强健,一苏醒就恢复了部分体力,站起身在周围看了看。
我应该是被甩落到了一条六七米深的地面裂痕里,周围都是沙土,一碰就簌簌的滑落。顺着阳光投射下来的方向,我小心朝上面爬着,等到我爬出这条裂痕的时候,正是白天,抬眼看看周围,立即觉得说不出的熟悉。
这是什么地方?我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远处一环套着一环的山,层层叠叠。
连环山!?我从河底的地脉一直被卷动到了很远之外的连环山?我唯恐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但连环山这个地方让我难以忘怀,绝对是不会看错的。此时此刻,我就站在连环山外已经干涸的河道上。天寒地冻,潮湿的河床好像被冻裂了一条一里多长的裂痕,我就是从裂痕里爬出来的。
荒芜的连环山,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每每驻足在这里,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种肃杀和悲凉。那种感觉非常不好,让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我来不及拍掉身上的灰土,抬脚就走,想从干涸的河床先爬出去。
〃子辛。。。。。。〃
就在我将要转头的一瞬间,一道飘飘袅袅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到了耳边,那声音微弱的像是轻风扫动树叶,却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印入耳廓。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顿时冒出来一片,猛然一回头。
〃子辛。。。。。。〃
声音无孔不入,但是当我再次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触动了。我听的出,那竟然是裂谷冰河边冰块中的身影曾经发出的声音,那么真实。冰块中那道身影的声音仿佛能够钻进我的内心,一分辨出是她的声音,我的眼角就湿润了,忍不住想哭。
〃你在哪儿!?你出来!〃我不断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阳光照射下的河床,空空荡荡的一片。
〃子辛。。。。。。〃
前后两三分钟时间,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我听的很清楚,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目光骤然投向了身边的河床裂缝中。我感觉这声音就是从河床裂缝里传出来的,它让我心神恍惚,冰块中的身影,不是彻底化成了一片烟气,消失无形了吗?它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距离圣域几千里之外的大河滩,而且恰恰出现在连环山这个让我感觉很忌讳的地方?
〃你是谁?你出来。〃我不顾一切的扑到河床裂缝边,伸头朝下看着,大声呼喊。
我当时摔落的裂缝不深,只有六七米,但是再朝前一点,裂缝就逐渐的加深了,至少有十几米。我在边缘摸索着观察,河床的沙土很脆,稍稍一动就会脱落一大块,我小心翼翼的朝旁边挪动了不到十米远。头顶的阳光直直的照落下来,那一瞬间,我看到裂缝的深处,有一点亮晶晶的光点。
〃子辛。。。。。。〃
第三百七十四章铜镜显秘
那闪动着亮光的光点是什么?我听着从裂痕深处传来的微微呼喊,又眼望着萤火虫一般的黯淡光点,忍不住把半个身子都探了下去。阳光照射到裂痕的深处,那光点就是折射着一点点微弱的光线而产生的。身在地面,实在无法看清楚那是什么,一声一声的呼唤让我听的心都碎了,如同泣血一般的哭诉。
〃你等着我!〃我无法承受心脏被哭诉声折磨的痛苦,略一分辨,轻微又悲苦的呼唤声里只有无尽的痛,察觉不出危险,我马上翻身从裂痕跳了下去,身体两旁的沙土簌簌的掉落了一大片,尘土飞扬,裂痕深处的光点被尘烟掩埋,若隐若现。
我几乎是坐滑梯一样顺着裂痕就一路滑落下去,滑落到裂痕深处时,眼睛透过弥漫的尘沙,隐约看到半块斑驳的镜子,斜斜的被埋在沙土中。
〃镇河镜?〃我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块镜子很像七门的镇河镜,但镇河镜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再有第二块。周围很安静,死一般的沉寂,我慢慢伸手从沙土里把那块镜子刨了出来。
和我想的一样,这不是镇河镜,虽然也是一面古朴的铜镜,但镜身上的花纹和镇河镜不同。很显然,这块镜子在干涸的连环山河床下面已经隐藏了很多很多年,如果不是河床被崩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它可能还要继续隐埋下去,一直不为人知。
我仔细的查看这面被埋在河床下的镜子,镜面微微发光,背后的花纹都被腐蚀了,擦掉铜锈泥土,我看见镜子背后全部是一朵一朵浮云般的纹络,这并不是中国古代文物上常有的云雷纹,它很独特,铸工精湛之极,一朵朵流云,就好像漂浮在天空一样。这面镜子被埋在河床下,刚刚出土,按道理说,我应该是第一次接触到它,然而在我看到镜子背面的云纹时,刚刚平息下来不久的脑海,随即又开始轰鸣转动。这种感觉立即让我觉得,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面镜子。
捧着铜镜,我全力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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