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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你把朕掰弯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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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杨大人是诚郡王的人,见诚郡王被沈党的人夹攻,情势危急,连忙站出来说道:“回禀皇上,诚郡王忠心爱国,清廉为民,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为了皇上而考虑。此次事情虽然小有失误,但请皇上相信诚郡王,若真要想将陈有施灭口,郡王爷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让陈有施死在自己府上。”

诚郡王忙说道:“是啊,皇上,臣是冤枉的。”他脑中飞快地转念,咬咬牙然后说道:“为了证明臣不是杀害陈有施之人,臣愿意在五日内,找出杀害陈有施的凶手。”

张御史紧逼一步:“如果五日内找不出来呢?”

诚郡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牙缝中一字字挤着说道:“削爵罚俸,悉听尊便。”

张御史不甚满意,刚想说话,却见沈殊微不可查冲他缓缓摇头,明白不可逼得太厉害,以免狗急跳墙,便只淡淡一笑,又退了回去。

皇甫瑾瑜被这些人吵得脑仁发痛,忍不住看了一眼拢着袖口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沈殊,心中奇怪这些臣子们吵得如此凶,他竟然能一句话不说。

他抬声问道:“沈相,你为何不说话?”

沈殊“啊”了一声,摸摸鼻子,开口说道:“皇上,这大殿上太冷了,要是能够再多拢几个火盆,就好了。”

皇甫瑾瑜默然,顿了顿,才说道:“朕是问你,关于陈有施之事,你怎样看?”

当初不是他说要严审吗?为何此时人突然死了,他却没了动静?

沈殊垂眸,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诚郡王都说了,给他五日的时间去找凶手,那就去找吧。如果找不到的话。。。。。。”他干笑了一声,“该如何罚,自有监察御史和皇上来定。”

诚郡王心中冷笑,嘴上说的好听,瞎子也能看出来,今日朝堂上这一出,只怕就是他一手造出来的,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皇甫瑾瑜默默站起来,说道:“那便这样吧,五日后,朕等着皇叔将凶手交出来。退朝。”

 第15章 虢先生

退了朝,众臣瞅着诚郡王面黑如铁,谁也不敢去招惹他。默不作声的躬身退在一边,请诚郡王先行。

偏偏沈殊不怕死,双手拢在袖口中,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笑眯眯的对诚郡王说道:“王爷这次真是大意了,下回可一定要当心啊。那些御史惯会见缝插针,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被他们抓住了小辫子,可不是一件容易挣脱的事。”

诚郡王用鼻腔冷哼,腹诽不已,只怕那些人是你的耳目还差不多。

足下不停,也不说话,冷着脸径自朝前走。

沈殊也不追,只拉长了声音嚷了一句:“郡王爷,本相身边还有几个医术甚佳的,郡王若是有需要,本相倒可将他们借郡王一用,不然,三日后郡王依然查的毫无头绪,可要。。。。。。”

诚郡王森然回眸,看见的只是沈殊笑眯眯的弯腰,朝他点头。

诚郡王淡淡说道:“不敢劳烦沈相的人,真要是和沈相借人来查案,只怕本王仅剩的这三分清白,也会变成十分罪证。”

沈殊无辜而笑。

诚郡王懒得再搭理他,背转了身子,大踏步离去。

诚郡王虽是郡王之尊,却是武官,从不耐烦坐轿,出了宫门打了马就朝郡王府而去。

回到郡王府,一下马径自朝着内堂而去。

刚一跨入前厅,他的幕僚丁知学丁师爷便匆匆迎面而来。

一见到他连忙行礼说道:“王爷,有眉目了。”

诚郡王眸色一凛,沉声说道:“怎样?”

丁知学说道:“虢先生今日又细细的检查过了,发现了陈有施是被人切断了浑身的经脉,所以双手双脚全都无力,无法行走也无法提笔写字。因为此人功力甚好,在时间和分寸的拿捏上恰到好处,所以我们在提取陈有施的时候,他还是如正常人一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一旦时辰到了,他也就成为了废人一个。”

诚郡王冷冷一哼,问道:“那他口不能言,又是因为什么?”

丁知学说道:“是因为中了毒,一种名唤断肠的毒。这种毒服用以后,在半个时辰后口不能言,二个时辰以后,断肠而亡。”

诚郡王怒叱道:“现在查出来有什么用?如今这件事情被御史弹劾,搞得满朝皆知。你现在告诉本王他的死因还有何用?那你可知,谁是凶手?本王现在要找的是凶手!”

丁知学额头上渗出大滴的汗水,不露声色的拭了拭,方才说道:“这个。。。。。。虢先生似乎已有定论。”

诚郡王暂且按下怒气,冷声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丁知学忙道:“还在地牢看陈有施的尸身。”

诚郡王转身朝着地牢而去,丁知学连忙跟了上去。

诚郡王府的地牢是在后院最偏僻的一个所在,也的确是修建在地底,门口守卫森严,的确平时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只可惜,陈有施是在他们提取之前,就已经被人做过手脚,所以即便他的地牢防御的再坚固,也是毫无作用。

诚郡王下了地牢,直走到最里间,看见那个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戴着兜帽大氅的男子。

大氅几乎垂地,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孔,除了一双惨白的薄唇外,他根本不知道眼前此人长的是什么模样,更别说他的年龄、真实姓名。

也不知道丁知学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怪物,为人冰冷,不爱说话,即便自己身为郡王之尊,眼前这个自称为虢先生的人,也顶多淡淡颌首而已。

他本着江湖异士,脾气都甚是古怪,也不做追究。此时见那虢先生依然冷冰冰的站在地牢中,地上横躺着的陈有施几乎连姿势也没有变一下,心中不禁多了几分纳闷,眼前此人,又凭什么知道陈有施的死因?

他对那个虢先生有很深的戒备,离他还有十步之远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只沉声问道:“虢先生,听丁师爷说,你已经查清楚了陈有施的死因,不知你可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虢先生整个人笼在灰色的大氅中,显得有几分神秘,加上此时所处的环境中,又多了几分阴森。

只听他桀桀一笑,沙哑着声音说道:“是何人所为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的幕后主使人是何人。”

记得昨夜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时,诚郡王就觉得刺耳无比,此时再听,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不耐烦的说道:“只要虢先生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能不能对付,那就是本王的事情了。”

虢先生蓦然转过身,虽然兜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孔,但诚郡王依然可以感觉的到,从那兜帽下冰冷直视过来的目光。

他忍不住打冷一个寒颤,却听那虢先生复又转过身去,淡漠的说道:“是何人主使,只怕王爷心中也已有推断,只不过此人做事干净利落,即便王爷知道是他所为,你也没有半分证据能拿的出来。”

诚郡王狠狠捏了捏拳,恶狠狠地说道:“果然是那个沈殊?”

虢先生冷笑:“他手底下有两个人,一个叫薛晚灯,擅长天极宗的折梅手;另一个名叫沈红尘,此人江湖人称“鬼手神医”,一身医术与毒术出神入化。他若想让一个人在辰时一刻死,那个人绝对不会活过辰时二刻。”

诚郡王呆了半晌,什么天极宗、什么折梅手、什么鬼手神医,他统统没听过。

这和武林人士扯上了关系,只怕会更加棘手了。

虢先生见他这模样,不由得嘲讽道:“你连对手是什么样的人,来历如何都还没搞清楚,就想要跟他斗,只怕最后输得精光的,就是你!”

诚郡王虽然心中恼怒他的话说得难听,但却又字字在理,只得将火气强压下来。更何况虢先生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听口气,对这些他一无所知的事情,却所知甚多。

他也算是一个人物,此时反将姿态放低,躬了身子行了一礼,恳切说道:“不知虢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方才是小王怠慢了。还请虢先生见谅。”

虢先生又是桀桀一笑,“我是谁?我只不过是一个苟活在人世之间的残废罢了。”

诚郡王愣了愣,虢先生此人全身笼罩在大袍子里,但是他能说能听,能看能走,若说是哪里残疾,还真没看出来。

虢先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抖了抖宽大袍袖,从袖中露出两根光秃秃的手臂。

诚郡王一惊,这人竟然双手没有手掌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虢先生又用两根手臂掀开了兜在脸上的兜帽。

诚郡王顿时骇然,几乎要惊叫出来,原来那虢先生的脸孔上竟是满目苍夷,伤痕交错,几乎分不清他的五官。

虢先生冷笑道:“你可知我变成这样,是因为何人?”

诚郡王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虢先生冷冰冰的说道:“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沈殊!”

 第16章 考核

诚郡王愕然:“不知虢先生与沈殊有何冤仇?”

虢先生不答,只是冷笑不语。

诚郡王心思转念的极快,此人虽然不知底细,但最大的好处就是与沈殊有仇,又是武林中人,对沈殊的一些手段所知甚多,如果能将此人归于翼下,真可谓如虎添翼。

他更加将姿态放低,躬身说道:“虢先生心思通彻,学贯古今,不知可愿意做小王的幕僚?只要虢先生提出来的要求,在小王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小王一定全部办到。”

虢先生垂眸森然而笑,“我想要的东西,你没有。。。。。。”

诚郡王眉尖一耸,正想辩驳,虢先生淡声说道:“别的不需要,只要等你功成名就,登上那把龙椅之时,你把沈殊交给我处置,就好。”

这种没本的买卖诚郡王自然一口应承下来,他若真能等到那一日,其他人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末了,诚郡王才又问道:“既然按照虢先生所说,那么这件事情就成了无头案?本王先头已经对沈殊说了,如果查不出来,将要削爵罚俸,难道真要让本王削爵罚俸不成?”

虢先生冷笑:“你是皇叔,又是钦命辅政大臣,谁还敢真削了你的爵位?顶多罚你点银子罢了。难不成,王爷还心疼这点散碎银子?”

诚郡王脸色一红,连忙否认了。三日后,在早朝上诚郡王请罪没有抓到真凶,请皇帝责罚。

皇甫瑾瑜自然不会真罚他,反而宽慰了几句,只罚了诚郡王一年的俸禄。

虽说朝堂上诚郡王又被沈党的人言语刺了几句,他却就跟没听见一样,此事就此揭过。

时间一日日的过去,皇甫瑾瑜虽说也发了旨意让去彻查陈有施的死因,但是人人都知道,不过是做个面子活罢了,谁也没有当真。随着时间推移,也就不了了之。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李元享和那几个男孩子日日都在校场跟着薛晚灯习武,从开始每日回来累到瘫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只想呼呼大睡,再到渐渐习惯这样的节奏,转眼间就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的锻炼,使得这几个男孩子似乎又拔高了不少,个个脸色红润,看上去龙精虎猛的。

今天便是考核的日子,又是休沐日,皇甫瑾瑜不用早早的起床上朝,就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懒觉。

考核是放在午时初,此时阳光甚好,又不太冷,按皇甫瑾瑜的理解,这个时辰,最适合沈殊出没。

经过了这一个月,才让他知道,沈殊有多么怕冷。从十一月份起,应着沈相大人的要求,原本只有四个火盆的议事大殿,硬是被他改成了八个。

搞得很多大臣们一进入大殿就直报怨,真是太热了。

沈殊仿佛没有如此觉得,甚至让人在他的脚边也放了一个火盆,皇甫瑾瑜总是坏心的想着,小心哪天火盆把沈殊的官袍点燃了,吓得他满殿乱窜,才有趣呢!

只可惜这只是皇甫瑾瑜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至今为止,不得实现。

果然当众人都到齐了的时候,沈殊披了厚厚的紫貂大氅才慢吞吞的走来。

别人的脸是越冷则被冻得越红,沈殊的脸颊却是越冷则越白。

皇甫瑾瑜冷眼瞧着,沈殊那张巴掌大的脸蛋,此时已经白的快成透明的了。

他纳闷的抬头看了看头顶晒得暖洋洋的太阳,不至于冷成这幅模样了吧?

再看薛晚灯和李元享那几个,刚打了一趟拳热身回来,身上脱得就只剩下夹衣了。

沈殊来到众人跟前,先朝皇甫瑾瑜见了礼,方才对着薛晚灯几人说道:“今天是第一次考核,你们如今是六个人,等一阵考核完毕,只能留下四个人。谁去谁留,就看你们这一个月的努力。”

他朝着那六个少年招了招手,“来,一起向我攻击,谁能令我满意,谁就留下来。”

六个少年面面相觑,眼中都涌出一股不肯服输的坚韧之色。

吃苦了一个月,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一声呐喊,齐齐冲了过来。

这是皇甫瑾瑜第二次见到沈殊动手。

至今为止,他尚且还清晰的记得,在二年前,第一次在京郊外见到只有十四岁的沈殊。

那时候皇甫瑾瑜只有十二岁,小小的少年因为生的面红齿白,出城玩耍时,被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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