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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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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宾取笑道:“你原来练功没这么积极呀!”

阿樱急急道:“师父,你又来了。”

淳于宾道:“好,走,师父今天教你一套新玩艺儿。”

阿樱喜道:“真的?”高高兴兴跟师父出帐去了。

我道:“宋亮,来,坐。”

宋亮道:“飞帅,半个时辰前,主公调动了三路人马。因为动用了我们领军营的虎豹骑,所以特令末将来向飞帅通传一声。”

刚说了这句,床上蹦起一个人,把宋亮吓了一大跳。

“什么,有仗打,怎么没叫我?”

原来是贪睡的赵玉。

我心道:“果然是曹操要反击了。”没好气瞪他一眼:“叫你起来吃饭,怎么都叫不醒。一听说打仗,耳朵比兔子还灵。饿不饿?”

赵玉嘿嘿一笑:“不饿!喂,宋大哥,快说,怎么回事?”

我道:“小满我看到了。他去哪里?干什么去了?”

宋亮道:“曹仁将军和夏侯渊将军各引一千步兵,分别去防守阳翟、鸡洛山一线。”

我微微一凛。阳翟在许都西北,鸡洛山则在官渡以西,这条路是我军通往长安的生命线。我军本来粮草就比较困难,全仗关中钟繇、卫凯竭尽全力,源源应。如果被袁军卡住,关中的辎重粮草运不上来,我军将不战自溃。

“你是说,袁绍已经派兵向这一线攻击了?”

“是,飞帅。据刚刚得到的消息,袁军韩荀一部约八千人已从射犬南下,直逼密、郑两地,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威胁阳翟,切断我军的粮草应。”

我挺身站起,道:“好狠毒!袁军中竟然有这种高明人物。”

宋亮道:“据说是袁绍的监军沮授的主意。本来他因多次强谏,已失去袁绍的信任,权力被削弱了许多。但这次因为刘备极力称许,袁绍才勉强答应了他的建议。”

我了起来,这位沮授是袁军中除田丰外的第一号谋士。到他和田丰的凄惨结局,心中忽然感慨:“如此才士,只为看错了主子,空有定国安邦的良谋,却不得好死。”知道历史是不轻易变更的,他此计虽毒,也没什么大用,慢慢又坐了下来。

宋亮见我神色忽然镇静,心:“飞帅就是飞帅!”道:“典满一军五百人,则是去……”

我摆摆手,道:“不用说了,是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而去截袁军的粮草了?”

宋亮大惊:“飞帅如何得知?”

我看着他,淡淡道:“丞相用兵如神,岂不到这些?”

宋亮低下头,道:“飞帅料事,亦神奇之至。宋亮衷心叹服。”

我心:“要截袁绍的粮草,最狠的就是去乌巢,别的都伤不了袁家的筋骨。但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说这个。”道:“别拍马屁了。小满到哪儿去截袁军粮草?”

宋亮道:“护军营都尉史涣抓获敌方细作,问知袁军近日由大将蒋义渠押运粮草,即将解到军前。所以主公急命徐晃、史涣二将先引一千军前去截击,典骑尉率五百虎豹骑随后接应。”

赵玉本来心急火燎,听到这儿,忽然泄了气:“典哥哥去跟着别人屁股啊?”

我皱皱眉:“说话别那么难听。”

赵玉翻翻小眼,嘀咕道:“我以前说话不就这样吗?飞叔怎么搞的,这儿老挑我毛病。”从床上跳下来,向帐外走去。

我道:“你干什么去?”

赵玉回过头,做个鬼脸,笑道:“飞叔,我饿死了,得去找点吃的。”

我道:“在这儿不能吃吗?”

赵玉道:“飞叔现在心情不好,玉儿躲远点。”

跑了。

我一愣。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也许是虎豹骑被轻视,心里窝火的缘故,看看宋亮,道:“那么这次功劳是步兵的了。”

宋亮心领神,他也有些不乐:“是啊!”转过身,犹豫一下,又转头道:“自从飞帅负伤,领军营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便弱了许多。请飞帅好生调养,早日再回来统领我们。”

我点点头,心中微动。宋亮年龄比我大,一向稳重精干,出言谨慎,还从来没跟我说过这种心里话。

“我知道了。”

游侠传·官渡修订版序章、长沙使者

东汉建安五年八月一日酉时许(下午五点),长沙城头。

长沙太守张羡放下手中弓箭,从城垛中看着城下浩浩退去的刘表大军,冷冷笑了一声,转头对桓阶道:“伯绪,你料得很对。蔡瑁此人虽有将名,可惜名不如实,刘表任用此等人为大将统兵,焉能不败?”

身后的长沙郡功曹、张羡的头号谋士桓阶桓伯绪微微皱起眉,没有回答。确实,蔡瑁乃一庸才,统帅五万大军兵临城下已有两个月,不下五十次的猛烈攻击,不但未能损及长沙分毫,反而使得长沙军民抗击的信心越来越足。如果不是料到无人敢于出城与聘一战,他早已建议杀出城去,一举将士气不振的蔡瑁军队击溃,彻底改变两方攻守的态势。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敢乐观。沉思片刻,他决定加重语气,以令太守从盲目乐观中清醒过来:“明公,我方现在抵御蔡瑁的江陵军,虽然绰绰有余。但江夏的黄祖军随时可能赶来增援。而我方盟友,桂阳的赵太守畏敌如虎,优柔寡断;零陵的刘度公新近接管郡务,威信未立,亦是自顾不暇;而武陵的金旋又首鼠两端,坐山观斗。此三家皆不可靠。万一黄祖援军赶到,我军势恐危矣!”

张羡一怔,心:“我军连续大败蔡军的进攻,士气日益高涨,为何伯绪却仍然如此忧心重重?”两个月来他忙于布置守御的各种方略,不但一直未曾与这位智囊人物仔细交换看法,甚至没有认真考虑过他的意见,此刻听他忧虑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心中一动:“难道……”向城下扫视一眼,见蔡军确实已全部退走,这才下令苦战多时的军士全部下城休息,换上一班生力军,准备应付蔡瑁的夜间进攻。然后他摘下头盔,和桓阶一起缓步往城下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慢慢斟酌着,等下了城墙,忽然停下脚,问道:“伯绪,你说黄祖军真的比蔡瑁军还凶悍?”

桓阶道:“是啊,我早跟明公您过,黄祖本人虽不足畏,但他手下苏飞、王威、甘宁等,皆是一时豪杰。尤其是那甘宁甘兴霸,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猛将,而且他手下多是原庐江帮、汉水帮的悍卒,功夫了得,十分善战。万一他来到城下,与那聘合力攻城,恐怕……”

张羡打断他话,道:“甘宁比聘如何?”

桓阶知道太守还是不很相信自己的话,心:“我是实话实说,这回再跟你说得详细点。如果你再不信,那我也没办法。”道:“甘宁昔日乃长江大盗,初附庐江帮,很得帮众拥戴,但因梅、陈、雷三老嫉妒他武功声望,不久他被迫挟数船破帮而出,自成一家,庐江帮中从者甚多。他在长江上纵横驰骋三年,以铜铃为号,制川锦为帆,时人皆称其为‘锦帆贼’,任你英雄好汉,听到他铜铃声响,也都得退避三舍,不敢争执。后来汉水帮的副帮主苏飞被黄祖拉拢,做了江夏的护城督。苏飞与甘宁有旧,极力相劝,甘宁其时也厌倦亡命生涯,要改行从善,就借机率众投了黄祖。此人豪侠仗义,有有武,在军中的号召力非同寻常,他入江夏四年来,郡中士民安堵,盗匪全无,皆其镇抚之功也!我之愚见,此人犹胜聘一筹。”

张羡点点头,聘的武功他是见过的。五月底两军初次接战,长沙郡两位最强的统兵长史韩玄、萧丘先后败在他手上,萧丘更被他数招间便挑于马下,令己方军心大震,几乎溃散。若非桓阶率千余宗族子弟拼命抵抗,奋力挡住蔡瑁军的冲击,仅此一战,长沙城便将陷落。不到,竟然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唉,刘表手下,人才何其多也!

又沉默一儿,张羡道:“依君之见,该当如何?”

桓阶知道张羡开始重视自己的话了,道:“依我看,其他三郡虽与我结盟抗刘,但却与我们并非一心,难以指望。唯今之计,只有速速向许昌遣使告急,请求曹丞相增援,方为上策。”

张羡道:“可是曹公正在官渡与袁军大战,他兵力远不及袁氏,还未知能否取胜,又岂有余暇南顾我等?而长沙离许昌千里之遥,中间又被刘表势力隔阻,就算曹公派人来援,远水又怎能解得了近渴呢?”

桓阶了,已有说词,微微一笑,道:“明公只知其一。我听说凡举事而不本于正义的,未有不失败的。故齐桓公率诸侯而尊周,晋公逐叔带以纳王。今袁氏丧心病狂,与朝廷为抗,而刘表居然响应之,实是取祸之道也。曹公虽弱,仗义而起,救朝廷之危,奉王命而讨有罪,孰敢不服?故我料袁绍必败。袁绍一败,曹公自然势强,那时旌麾所指,无所抗耳!我们并不一定要曹公出兵救援,只要获得朝廷敕令,则府君之抗刘表则名正,名正则言顺,言顺则心齐,那时零陵、桂阳、武陵三郡,自然倾力来援。明公举四郡保三江以待曹公南来,而为之内应,不亦可乎?”

张羡大悟:“伯绪之言,确是至。桂阳等三郡之所以犹疑,只为久从刘表,淫威之下尚自心惧。我若得朝廷意旨,何惧赵范、刘度、金旋三人不来?”

桓阶道:“正是如此。刘表表面,一向对朝廷恭敬。他若知明公已获朝廷支持,必然有三分顾虑。那时我们便可暂时与他言和,以守为攻,等候时机。”

张羡下定决心:“好,就这么办。”令左右去请长史韩玄,速至郡守府中议事。自己和桓阶直接返回太守府。

不一刻韩玄奉令来到。他约有五十岁上下,个子很高,面目瘦削,唇薄如刀。见礼已毕,盘膝坐倒,道:“未知太守召属下来,有何事吩咐?”

张羡先慰问几句,问了几句城防情况。韩玄负责东、西、南三门的守备,当下将近日情况简要做了汇报,道:“敌人现在虽然把长沙城围住,但他们的重兵,主要攻击的是城墙较矮的西门。不过因为主将蔡勋贪生怕死,每次只敢站在一箭之地外督战,士卒不肯尽死力,所以西门虽然墙薄城矮,暂时也可无忧。其他东、南二门因为有天然小河从城前绕过,攻击比较困难,所以这两方面的张允、蔡中二将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只是配合蔡勋,虚张声势而已。”

张羡点点头,道:“这都全仗长史用心。”

韩玄脸现惭色,道:“属下疏于武艺,不能为太守斩将立功,震慑强敌,实在有负太守殷望。”

张羡知道他对两月前败在聘枪下之事一直耿耿于怀,难以自宥,便道:“此非长史之过,长史何必过于自责?”

桓阶心:“时间紧迫,老说这些过去的事有什么用啊?”他原来不是很瞧得起韩玄,认为他论没有计谋,讲武废物一个,脾气还不小,性子还很傲,除了太守之外,对谁都板着个瘦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过现在大家共坐一条破船,正是齐心协力、同舟共济的时候,就不能多挑剔了。韩玄毕竟还是有胆子,敢和刘表军拼命干,仅此一点,就比郡中大多数官吏强胜百倍。当下插口道:“明公,还是把我们的法先告诉韩大人吧?”

张羡道:“不错。韩大人,我和伯绪是这么的。”就把二人在城墙底下商量的办法告诉了韩玄。

韩玄听完,皱起双眉,抿紧嘴唇,低下头去。

桓阶道:“韩大人,莫非你不甚赞成?”

韩玄抬头,道:“哦,桓大人,非是韩玄不赞成,只是有件事,不知二位大人过没有?”

张、桓二人互视一眼,道:“何事?”

韩玄瘦瘦的陀螺脸上忽然一红,停顿了一儿,道:“我韩玄只知道为太守和长沙百姓尽忠,国家大事,一概不明。太守和桓大人商量之事,属下自然无由置啄,但……”脸上又是一红。

桓阶有点急了:“韩大人为何吞吞吐吐?到底什么事为难啊?”心:“就你这样还领兵为将。真要到两军决战之时,战场之上岂容你这么但是然而?你非累死三军不可。”

韩玄看看张羡,咬咬牙,道:“太守亦知,我军虽然士气高涨,毫不畏敌。但我军勇士,实在没有一人是那聘十合之敌。聘军扼住了南下长沙的三条要路,北上求援,势必非从聘营中穿过,到时,我怕那派遣之人,是有去无回啊!”

张羡不以为然道:“我们是派人出去求救,并非去和聘拼命。我已看过蔡、二将营寨,所占范围甚宽,并无多少纵深,只要出其不意,飞骑而入,当可速战速决,一鼓冲出,不一定遇上聘的。”

韩玄看看张羡和桓阶的脸色,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便道:“既然太守决心已下,属下遵令。这就到军中招募勇士,以备太守使用。”起身施礼,转身而去。

这就是他的好处,不管心里服不服,以长官意志为准,坚决服从。桓阶心里也不由赞了一声,暗道:“韩玄是武将,久在军中,他所担心的,也许真有些道。嗯,可是若只为聘一人便畏缩不去,那更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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