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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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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两位贤士姓名,那瘦的叫陆子云,胖的叫苏君宇。
张机道:“这二位小兄弟是蒯子柔先生的朋友,都是精通军机的将才,蒯先生说飞帅正是用人之际,知道我要南下,请我专门带他们来见飞帅,相荐给飞帅。”
我一怔,道:“子柔先生还好么?”
张机道:“飞帅放心,蒯先生并无大碍。”
我心中不由大喜:“这张仲景刚从蒯良处来,来蒯良的身体也该无恙了。”
蒯良的身体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前些日子他旧疾发作,一卧不起,蒯家答应的许多援助随之停运,令我府中的谋士们大感不满。
我也非常忧虑,虽然用心也不太纯正,但原因和他们却完全不一样。
我更看重的,是蒯家的影响力、社关系等各种无形资源。
相比之下,蒯家本身的财富,反而并不放在我心上。
因为我很清楚,要单论财势,淳于家可能要远远超过蒯氏。
我看着陆、苏二人,心道:“这应该才只是刚刚开始。”
我暗暗感激着这位神医,向那两个少年人道:“无任欢迎!失礼之处,请二位勿怪。”
陆子云笑道:“久闻飞帅英名,以后我们就是飞帅帐下之将,飞帅千万别折杀我等。”
那大头苏君宇忽道:“目下江陵空虚,飞帅为何不急速进兵,却还停在长沙静养?”
我呆了一呆:“苏兄何出此言?”
徐庶道:“主公,门外非是待客之处,请几位进去再谈吧。”
我道:“正是,张先生,二位贤士,我们进去说话。”
张机还在谦让,苏君宇道:“也好,军机大事,还是秘议比较好。”也不客气,大步就往里走。
我和徐庶愕然互视一眼,这小孩子,可真够狂的!
一人陪一个,把张机和陆子云都让了进去。
在官邸大厅里细细一谈,方才知道,就这几日,形势复又大变,在江东重兵云集的情况下,蔡瑁受到刘表压力,不得不再令蔡和、聘率精兵两万,大小战船三百只,急援江夏。加上此前第一批已出发的蔡中的一万人,二百只战船,江陵守军的精锐已十去五六,大显虚弱。
苏君宇摇晃着大头,道:“为了防备川中刘璋顺流而下的偷袭,江陵一直在秭归(治今湖北秭归县)、夷道(治今湖北夷都县)、巫县(治今四川巫山县北)、夷陵(治今湖北宜昌市东南)四县驻有重兵,不许轻动,目下是蔡勋、向朗总督四县军事。经过这两次分兵而出,现在的江陵城中,军尚剩二万余众,战船还有八百多艘,大将却只蔡瑁、王威二人,这二将一庸一粗,若飞帅此时遣一能将统军两万,径往伐之,不难于数日内击破之。”
我没好气地翻他一眼,心:“你这不胡人胡说么,我要有两万精兵,我现在还睡在这里啊?再说,你说蔡瑁昏庸,那可真是太不了解他了,那人一点不昏,半分不庸,精明厉害着哪!”
陆子云摇头道:“非也!长沙距江陵有六百里,沟汊河道,甚是难走,大军就算是星夜兼程,也需要二十余日,很难保密;其二,江陵城池险固,我军军力便是数倍于敌,强行攻击也绝非什么良策,何况我军未必多过蔡瑁军多少。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轻军而动,夜行晓宿,潜踪匿影,偷袭敌城。”
苏君宇哼了一声,道:“如你所言,我们一个月也到不了江陵城下,更难保密。何况如果是数千轻军前往,就算能够偷袭得手,江陵又如何占领?就算击败守军,占据全城,一旦敌军反击,我们又如何防御?哼,思前忘后,挂一漏万,不足一驳。”
陆子云脸色泛红,道:“如何进军,当然需要仔细商议。但若占据敌城,则敌之物自为我所有,敌之人自为我所用,防御有何困难?再完善的计划,无法适应战场的即时变化,也只是废策。”
我和徐庶都点点头,这话上路了。
“照你那么干,保证全军覆没。”
“如兄一般,只能折将损兵。”
这时,张机在偏室开完药方,交给张南。张南命人速速去买,自己则陪同张神医到了这边大厅里。
我叮嘱张南,要他在官邸周围增设暗桩,阻止闲杂人过于靠近。张南应命而去。
张机还没坐稳,听苏、陆二人越吵越烈,不禁摇头,责备道:“两位小兄弟这一路上晚晚争执,到了飞帅这里还是如此,却又何必?伤肝损肺,摇动根本脏气,非是强身保健之术。”
练武先炼气,气不均,劲未顺,则任何武功都很难好,强行修炼,只伤身。
陆、苏二人习武经年,这种浅显的炼气道,如何不明?
苏君宇和陆子云互相怒视一眼,一齐低头受教,不再大放厥词。
我暗暗点头,瞧不出这张仲景,还颇有教化之能。
古代的良医,就是不一样。
先别说问高低,单是这份和睦慈爱的心肠,就不是池早那种尖酸刻薄、见财眼开的缺德鬼能比的。
徐庶看看苏、陆二人,心:“原来你们是一路吵过来的,难怪说话这么流利纯熟。这俩人倒有趣,还没加入阿飞军,便我军如何如何,敌人如何如何了。不过这种争论,对我们日后各种措施的实施倒是很有好处的。”
他心中一直不太满意的一件事,就是目前镇军府里的幕僚们平均年纪太大。
这些人虽然经验能力都是很优秀的,但由于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反而往往碍于各种原因,无法畅所欲言。
他心:“也许现在是一个改变幕府风气的时机。”笑道:“二位所言,都有道。我和我主都是受益匪浅,如不嫌弃,我便代主公相邀,请两位先在镇军大将军府中担任从事,暂时栖身,一旦有功,主公自然不委屈大才。”
苏君宇道:“我们既然来投飞帅,自然要凭本事升官发财,不为难徐军师。”
徐庶微笑:“苏兄果然有志气。”
陆子云道:“什么职位倒没什么,不过,我参加这次江陵的行动,未知飞帅……不,主公可能允许?”
我道:“难得陆兄恰逢其,敢不从命。”
陆子云大喜:“能为主公效力,幸何如之。”挺起身来,恭敬下拜。
苏君宇也急忙俯身参拜,道:“君宇也欲一同前往江陵,请主公允准。”爬在地上斜了陆子云一眼,心:“倒被你占了先。”
我笑道:“两位快快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徐庶,询问他的意思。
徐庶心:“我军现在正缺将领,苏、陆虽然年轻气冲了一些,但头脑明白,思维灵活,军事基础很好,倒都是可造之才。随主公一段时间,也许就能慢慢独当一面了。”点一点头。
这算正式收了这俩人入伙。
看着他们重新坐好,我心里也很高兴,向张机道:“张先生可知道,我们是曾见过面的?”
张机一愣:“是么,飞帅,我们在何地过?”
我把当日在襄阳城中左兴酒家的事一说,张机恍然大悟:“原来是飞帅和军师啊,我那日听仲宣他们说了,很是称赞二位的才识和良苦用心。对了,据说还有一位出了大力的小朋友,他现在也在长沙么?”
“哦,那孩子叫阿西,现下还在襄阳。”
张机点点头:“飞帅仁义,小老儿早已久闻,不然这次荆南大疫将至,我也不先来见飞帅。”
“大疫?什么大疫?”原来你来长沙,不是专门找我的。
我和徐庶互相看了一眼,原本以为他是受蒯良之托,专门来长沙配合我们演这么一出给人看的戏,不到他是另有安排。
“目前襄阳之南已有疫气流传,我听长沙的朋友说,这里新近大战方歇,人畜伤亡甚多,春暖花开之时,百毒重生,骄阳暴晒之下,极易引发大范围的瘟疫,所以兼程赶来。”
“啊?”我和徐庶都是大惊失色。强敌在前还不要紧,总有方法尽量抵御,犹能险中求活,起码还有一线生机;这瘟疫要一旦流行起来,以目前的医疗水准,剩下给人的就只有死亡了。
去年许都也曾瘟疫肆虐,全靠了公孙谨和池早的帮忙,才压制下去。就那还死了许多人,关键的是,闹得全城都是人心惶惶,难以安枕,严重影响了社治安。
“还请张神医救救四郡的百姓。”
“飞帅果然爱民。呵呵,两位放心,还好,长沙疫情尚未发作,当无大碍。我适才让张南拿去的,便是预防瘟疫的配方。”
哦,我松了口气。
确实还好,这回幸好有你。
古代的神医,真可称得上是国宝啊!
忽然醒悟,难怪他在门外头的时候,说我什么大病有恙,而且很严重,原来是说这个。
这时,阿杰匆匆跑了进来,叫道:“师父,师父。”
徐庶皱起眉,直起身道:“阿杰,什么事?”
阿杰递交上一个蜡封的密信,气喘吁吁道:“这是江,江陵的消息。”
徐庶正要取过,苏君宇忽道:“你这孩子好不晓事,军机要务,为何不先呈主公过目?”
徐庶一凛,伸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没有接。
阿杰怒道:“关你屁事啊?”
我道:“苏兄刚来,未知我军惯例。这各方情报,向由徐军师、桓参军他们总,然后再向我报告。”
苏君宇摇头道:“我主创业之际,万事都当亲力亲为,了如指掌,方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这种重要军情,更是不可轻忽放纵。”
我心中不快,忖道:“你这少年人,说话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了一,道:“苏兄所言甚是,此等详细制度,需要尽快制订,就烦劳苏兄起草,如何?”
苏君宇应诺一声:“君宇愿意效劳。”
我看一眼徐庶:“这一次,还是请军师先看。”
苏君宇还待再谏,陆子云拉拉他腰绦,道:“是啊是啊,我们也极得知最新的前线军情,便请军师快快告知。”
徐庶点一点头,笑道:“那徐某就再僭越一次。”洒洒取过阿杰的情报,捏开蜡壳,展开内里的纸卷细读。
阿杰怒视苏君宇一眼,转头而去。
看完那封密信,徐庶环视一眼大家,脸色凝重起来:“主公,诸位,这情报中有两点重要消息。”把那信递给我。
我接在手里,看过一遍,不觉笑了:“啊,蔡瑁返回襄阳,怎么这样?”
徐庶道:“主公,这是我们的一个好机。是不是请伯绪、子绪、阳士他们一起来计议?”
我道:“正是。”
徐庶站起身,便往厅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处,门外忽然撞进一个人,差点扑进他怀里。
好在徐庶自幼练剑,身手敏捷,急忙扶住对方,仔细一看,讶道:“伯绪,什么事?”
原来是桓阶。
难怪徐庶吃惊,桓阶在我们这帮人里,算得最沉稳的一个了,从来没见过他像今天这么踉踉跄跄,走路都不看道。
我心里也嘀咕:“是啊,什么事啊?”
桓阶长叹一声,忽然见厅里有许多外人,绷得紧紧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低声在徐庶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徐庶脸色一白:“啊?”
我耳朵尖,又加上用心运功,听得明明白白。
“阿袖她……她留下书信,私自出走了。”
“什么,蔡瑁重病,返回襄阳?”
庐江大营里,孙权正与大将程普、韩当闲聊,听到这消息,不禁愕然。
“阿飞病重,请来神医;蔡瑁病重,返回襄阳。这俩人怎么突然都病了?搞什么鬼?”
韩当摸摸满脸的黑胡,道:“真是古怪,难道真如公瑾所料,阿飞与蔡瑁早有勾结?”
程普淡淡一笑,道:“义公休得听公瑾胡言。”
韩当翻起眼看他:“怎么,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么?江陵和长沙的两位主将同时病了。”
程普道:“义公啊,你不,荆州军自去年六月起,围困长沙半年有余,直到今年正月末才解围而去。久战之下,必生患疾。依我看近来荆中、荆南一带瘟疫渐行,与此不无关系。这种瘟疫流传极快,阿飞和蔡瑁一起染上,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韩当摇摇头,虽然程普说得也有道,但没把他给说服。
“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孙权看看他们俩一眼,站起身,走出帐去。
他登上大营前的一个箭台,手扶箭垛,向西方看去,浩瀚长江滚滚而来,裹携着丝丝润滑的春风,带来了春天特有的清新。
那边,就是荆襄八郡!
刘表,我来了。
他左手忽然握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柄。
这口剑长四尺二寸,重四斤二两,是他新近所铸,取名为“复仇”。
复仇,是的。
杀父血仇,不共戴天。
为了这一天,他和兄长足足等了十年!
刘表、黄祖,我要用这口复仇之剑,将你们一个一个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当真被公瑾料中?蔡瑁早与阿飞暗中达成某种协议,有意将江陵送给长沙军?”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仇固然要报,但经略荆扬,一统江南,伺机北图中原,成就霸业,是兄长,也是自己一直藏于胸中的夙愿。
要达成这愿望,就要先剿灭刘表,攻占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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