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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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一辈子是多长呀？”方怀嫣傻傻的问道。
“一辈子呀，很长很长。如皓跟嫣儿一辈子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好不好？”如皓柔声细雨的说着。眼前的小人儿，就是他此生至爱，从三年前在惜华寺他们初识，他就喜欢她了。
“嗯。”方怀嫣开心的点着头，被林如皓握着的感觉是那样踏实那样快乐。
晚饭前，陆至寒回到梅园。“嫣儿要留下那个孩子？”这件事让陆至寒也有些意外，妻子平日对梅园的事儿从不关心的。对任何人任何事，她都是淡淡的。今天，对这个孩子？上次在别园，她们聊了很多吗？
“是的，夫人似乎很喜欢这个孩子。今天下午在房里，夫人的心情一直很好，笑了好几次呢。夫人坚持留她在房里。我们……。”凌方瑶答道。
陆至寒一摆手，阻止了凌方瑶说下去。他走进房里，看着语蝶和那个孩子围在妻子身边。语蝶和春凤见陆至寒走进来，本能的站起来。尤其是春凤，第一次见到庄主更是紧张。“奴婢李春凤给庄主请安。”春凤恭敬的行礼。
“起来吧。”陆至寒说道。“抬起来头。”他定定的看着李春凤，如果不是因为她以后要待在妻子身边，他是不会多看她一眼的。但此刻，陆至寒细细的打量着她，不说话。良久，一摆手，“你们先退下。”
　

第四十七章　纠结（二）
更新时间2011619　20：02：52　　字数：2022

　房间里，方怀嫣垂着头不说话。她有些讨厌这样，他一回来，她的生活就会被打乱。她想跟语蝶在一起，她想跟春凤再说说话。可是，他回来了。
陆至寒起身，走到妻子身边，伸手抬起妻子的下颚，他经常做这个动作，没办法，妻子从来不肯正视他。“你很喜欢那个孩子？”丈夫温柔的问着。
方怀嫣看着他，点点头。陆至寒想到凌方瑶刚才说的话，下午夫人的心情一直很好，笑了好几次呢。是吗？他以为只有看着语蝶，妻子才会笑。他以为只有看到林如皓，妻子才会笑。现在，居然出现了这个第三号人物，一个十岁的小丫头。“你喜欢就留在房里吧。只是，这孩子还太小，做不了什么。近身服侍的事儿，还是要由翠雪和静依她们来，嗯？”陆至寒申明。
方怀嫣点点头，刚刚丈夫打量春凤的样子，让她几乎以为丈夫会反对春凤留下来。
“嫣儿，晚上我们一起听灵儿背论语，好不好？”陆至寒轻柔的说道，语气中的期盼让人无法忽略。
“灵儿……，他会背论语了？”方怀嫣抬头问道。
“是啊……，还记得你受伤的那晚，灵儿在房里跟你说的话吗？”陆至寒提醒道。
‘娘，灵儿会背论语了，娘开不开心？’儿子的话在方怀嫣耳边响起。“嗯……我记得。”方怀嫣点点头。“灵儿才三岁。”方怀嫣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意外。
“不相信吗？咱们的儿子可聪明着呢。平时一直没少用功，将来长大了，一定有出息。”陆至寒说的好开心。对儿子的栽培，他一直都非常重视，他只有这一个灵儿，将来整个陆家庄都是灵儿的。
方怀嫣定定的看着丈夫，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温和。对灵儿，方怀嫣的心情是很矛盾的，她不肯亲近这个孩子，这个她跟陆至寒的孩子。但有时，看着孩子纯真的笑脸，看着他在丈夫怀里撒娇的可爱样子，尤其是当孩子用那种充满期盼，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真的受不了。她无法拒绝一个三岁的孩子对母爱的要求，她无法拒绝。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很自然的走近这个孩子，他跟丈夫长的太像，这让她无法面对。
“咳……咳……咳……。”林如皓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自回到布庄，他几乎一直躺在床榻上，他一直吃得很少，常常一整天也吃不下什么。早上勉强喝的一点儿粥，也都吐了出来。
“公子，公子，你多少吃一点儿啊。求求你了。”代柔坐在床边泫然欲泣的说道，满眼的着急和心疼。
林如皓不想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只眼睁睁的看着房顶，表情木然。自出事以后代柔和雨柔就一直这样看着他，守着他，这让他觉得很累，真的很累。其实他心理并不如代柔她们所担心的那样，一心寻死。他只想一个人来承受这巨大的痛苦，他真的只想安静一下，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这样安静的躺着，躺着。他知道他的这种行为会让代柔和雨柔担心，可他真的没办法让自己精神起来，他真的没办法勉强自己去吃什么，他需要一些时间，他真的需要一些时间。眼下他们在这布庄很安全，他心理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迫切的希望她们不要这样守着他，不要这样寸步不离的看着他。
一直在门外的雨梅急的不行，就这样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倒是吓了代柔一跳。她看着林如皓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心理难受极了。“林如皓，你给我起来。你这样躺在这里算什么？你这样只会伤害真正关心你的人。”雨梅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
床上的林如皓面对雨梅这突然的闯进，心理也很诧异，他闭上眼睛不做回应。哎……，他无力阻止雨梅的到来，也无力阻止雨梅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他是她看管的囚犯，一个毫无自由可言的囚犯。
而林如皓的这种反应却让雨梅更是担心，心理也和代柔她们一样，认定了这林如皓就是一心求死。突然她开口说了一句：“你不是心心念念着那个燕儿吗？你就这样死了，她怎么办？”雨梅此刻只想着要让他活下去，要让他活下去，那种强烈的意愿让她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说出了这个她一直不愿提及的名字。那个燕儿，也不知是死是活的燕儿，只有这个名字此刻才能刺激他一下吧，她心理想着，根本就顾不上去想如果那个燕儿真的死了，她这几句话会不会变成林如皓的催命符。
代柔和雨柔震惊的看着雨梅，她在说什么？她知道些什么？‘燕儿？’她口中的燕儿是谁？代柔和雨柔互看一眼，不说话。而林如皓在听到雨梅说“你就这样死了，她怎么办？”时，终于眼珠动了一下，“嫣儿，嫣儿。”他嘴里喃喃的轻唤着。
雨梅见他有些意识了，好开心。他终于听得到她讲话了，他终于有些反应了，那个鸟儿还是燕儿的女子，此刻她是如此的感激她。“对对对，你只有活着，你的燕儿才有希望啊，对不对？”
代柔和雨柔这下全明白了，雨梅，她并不知道什么，她大概只偶尔听到公子口中念着“嫣儿”而误听成了“燕儿”。而此刻，代柔看着公子，看着雨梅，她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虽然这计划让她觉得有些卑鄙，但要救公子的念头压倒了一切。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这样消沉下去，她必须想办法，必须让他振作起来，必须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眼下公子真的太难太难了，他失去的实在太多太多，不论怎样，她都要想办法让公子摆脱这种困境。她又看了一眼雨梅，她还在跟公子说着什么，她慢慢的走出了房门。对自己的那个计划，她需要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第四十八章　忆往事（一）
更新时间2011620　20：03：24　　字数：2892

　“爹爹、娘亲……。”灵儿的声音充满了惊喜，看着双亲一脸的欢喜。那晚见过母亲后，说好第二天背论语给娘听的，结果爹爹说娘亲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他以为还要好几天呢，没想到，今天居然爹娘一起来看他。在他记忆中，娘亲很少走进他的卧房，很少来看他的。一直都是爹爹陪着他，奶娘陪着他。他心理好爱好爱娘亲哦，娘长的那么美，虽然他还小，可是也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了。爹爹和娘亲是这世界上最爱灵儿的人了，灵儿长大了，也要象爹一样保护娘。爹都是这样教的啊。
“灵儿，今天有没有不乖？”陆至寒一把将灵儿抱起来，脸上宠溺的神情一览无遗。这是他跟嫣儿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娘，娘，灵儿要娘抱。”被陆至寒抱在怀里的灵儿，一点儿也不安份，双手向着方怀嫣的方向张开着，吵着要让方怀嫣抱。
“你这么重，你娘怎么抱的动啊？听话，让爹抱。”陆至寒闻言，轻声劝着。
“不嘛，不嘛，灵儿要娘抱，灵儿要娘抱。”灵儿不依的说道，小腿使命的乱踢着。陆至寒拗不过，怕伤着孩子，还是把他放下来了。
“娘，娘，灵儿会背论语了，灵儿会背论语了。”灵儿一下来就拉着母亲的手，紧紧的。这突然的亲密，让方怀嫣有些不适应，她对灵儿，似乎一直都有些不适应。这紧抓住自己的小手，那样紧。难道连占有欲也有遗传吗？
方怀嫣低头，看着儿子满脸的期盼。那可爱的样子，让她不忍拒绝。她已经来了，不是吗？只见她蹲下来，轻抚着孩子的脸颊，柔声说道：“灵儿会背论语了，那背给娘听，好不好？”
灵儿听到母亲这样讲，开心极了。“好啊，好啊。”他看着方怀嫣一个劲儿的点头。
“嫣儿，来，坐下来听。”陆至寒见妻子一直蹲着，有些心疼。片刻后，陆至寒和方怀嫣坐在桌旁。只听到房间里童声响起：“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房间里，灵儿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方怀嫣看着灵儿的样子，模糊中，想起以前和如皓一起背唐诗的情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嫣儿，《诗经·邶风·击鼓》，我背完了？嗯……，处罚算是通过了？”如皓轻柔又略带调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方怀嫣无限向往的念着。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嫣儿，今生你就是我的唯一。”如皓无限深情的说道。方怀嫣回首望着林如皓，笑着投入他的怀中。那年，她十四，如皓十七。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子曰：“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房间里，灵儿一字一句的背着。那声音似有若无的传入方怀嫣耳中。
“啪啪啪啪……。”陆至寒鼓掌。“好极了，好极了。我的灵儿真是聪明，一句也没有背错。”陆至寒开心极了。今晚有妻子在身边这样陪着儿子，这让他非常的开心。
“娘，灵儿背的好不好？”灵儿一下扑进方怀嫣的怀中，吓了她一跳。她本能的抱着孩子。
“嗯，灵儿背的好极了。真乖。”她虚应着。
“那，娘给灵儿讲故事，好不好？”灵儿期待的看着方怀嫣。娘很少陪他的，从小到大都是爹陪着他，给他讲故事。爹总说等娘有空了就会给灵儿讲故事，可是娘一直都没空的。
“这……。”方怀嫣被灵儿问住了。讲故事？她没想到孩子会这样要求。她看着陆至寒，向丈夫求救。希望丈夫能说点儿什么，来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陆至寒看着妻子，见她为难的样子亦不忍。“灵儿，来，到爹身边来。”陆至寒向灵儿伸手说道。
“不嘛，不嘛，灵儿要跟娘在一起。灵儿要听娘讲故事。”灵儿赖在方怀嫣怀里，不肯离开。小手紧紧的抓着方怀嫣的衣摆。
方怀嫣一时也有些为难。孩子这样粘着她，也让她不忍拒绝。她轻拍着灵儿的头，轻柔的说道：“灵儿乖，娘不会讲故事。弹琴给灵儿听，好不好？”方怀嫣哄着灵儿。
“弹琴？”灵儿仰起头看着母亲重复着。
“是啊，弹琴，好不好？”方怀嫣继续说着。
灵儿点点头，笑得好开心。其实，他哪里是在意母亲讲什么故事啊，孩子心理就是想跟母亲多亲近亲近，他心理好喜欢娘，好渴望娘多疼他一些，所以，他拼命念书，拼命写字，拼命练武，师傅教的每一样，他都好认真好努力的去学。
“好啊，好啊，娘弹琴给灵儿听。噢，爹爹，娘要弹琴给灵儿听，娘要弹琴给灵儿听。”灵儿兴奋的跑到陆至寒身边，抬头看着父亲，眼睛里的光芒是那样耀眼，那样夺目。陆至寒也很开心，用手轻刮了一下灵儿的小鼻子，轻快的说道：“是……，灵儿书念的这样好，娘听着就开心啊。以后也要乖乖念书，知道吗？”陆至寒轻快的说道，遂将灵儿抱在怀里。
静依已在桌上摆好了古琴，随着旋律响起，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到了极点。灵儿窝在陆至寒怀里笑个不停。陆至寒亦专注的看着妻子，此刻，他是那样深切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属于他的。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
夜深了。方怀嫣被丈夫紧紧的拥在怀中，刚才的好心情一直在他心理久久凝聚着，看着睡梦中的妻子，他觉得温暖极了，幸福极了。
妻子似乎有些累了，回房后在奴婢的服侍下，洗漱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