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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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安排赵妈去布庄，跟他住在一起，去照顾他。”陆至寒看着妻子轻柔的说道。他专注的看着妻子，观察着她的神色。
方怀嫣听丈夫这样讲，意外极了。她怔怔的看着丈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丈夫是什么意思？她不太懂。
“我知道，你担心他，有赵妈在他身边，你……你总该安心了吧。”陆至寒困难的说着。
他伸手握着妻子的手，方怀嫣感觉到丈夫的抚摸，本能的想要缩回去，但丈夫握的很紧，不肯松手。“你已经在佛前发了重誓，我知道……你会信守诺言的。我那天不是也说过了，我不会再为难他了吗？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让赵妈去照顾他。”陆至寒温柔的说着，只是他不确定妻子能听进去几句，能听懂几句。
方怀嫣看着丈夫，那柔情满满的样子，今生都不离开我丈夫，此生绝不再见林如皓。她在佛前说的话，是的。她发了誓。哎……，那誓言就象山一样压着她，压着她。
“我只想让你安心，嫣儿，答应我，快乐一些，好不好？你有我，有灵儿，有语蝶，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我们都爱你，只要……，只要你肯……。”陆至寒艰难的说道。只要你肯从林如皓的影子里走出来。陆至寒不敢说，不敢说。方怀嫣看着丈夫，“你真的……真的不怪赵妈？真的愿意让她去照顾如皓？”方怀嫣仍不确定的问道。
“我跟你发誓，我是真心的。我真的不追究赵妈，我真的安排她去布庄。你……，你不要再担心了，好不好。”陆至寒几近恳求的说道。
方怀嫣看着陆至寒，他那样诚恳让她不得不信。终于，她点点头。陆至寒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嫣儿，我只要你快乐，只要你快乐。”他轻声说道。
雨梅看着林如皓，自从语蝶走后，他就一直这个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终于，她走近他。“夜晚风凉，加件衣服吧。”雨梅轻柔的说着，而如皓仍是那样一动不动，这让她感到深深的挫败。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你不要这个样子，她很好，那个什么蝶的，没有告诉你吗？她很好，真的很好。”雨梅无奈的说道。她上次激动的发火，结果让林如皓口吐鲜血，她再不敢太强势的逼他。可是，他总是这个样子，总是这样拒她于千里之外，这让她苦恼极了。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快乐起来，你告诉我，告诉我？”雨梅抓着如皓的胳膊，摇着。她看着如皓，泪流满面。
而林如皓始终不肯说话，眼睛怔怔的看着窗外，不肯看雨梅一眼。这让雨梅失望极了。她走了出去，看着门口的代柔和雨柔，一时无语。
“你别逼公子太紧，他心理也不好受。今天刚见过语蝶，他难免胡思乱想。梅总管，你别跟他计较。”代柔极力的维护着公子。
雨梅轻摇着头，慢慢的走出去。
“公子。”代柔走进屋，想要劝劝，可是，劝什么，如何劝？这题无解，今夜无眠。哎……。
“代柔，语蝶知道赵妈在梅园，嫣儿现在肯定也知道了。”林如皓开口说道。
“嗯？”代柔乍一听到公子讲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公子一下午都没讲话了。“公子？”她疑惑道，还不太明白公子的意思。
“嫣儿知道赵妈在梅园，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她太单纯，稍有不慎，就会被陆至寒发现。”如皓淡淡的说着。
“这……，下午一时情急，语蝶问起，就忍不住说出来了。倒没想这么多。公子，这……，嫣儿，她……她应该……。”代柔费力的说着。
“嫣儿哪里是陆至寒的对手啊。上次惜华寺的事，陆至寒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以他对嫣儿的极端占有欲，恐怕，赵妈迟早都会暴露。”如皓担忧的说着。
“要我说，嫣儿知道赵妈在梅园反而好呢，她还可以保护赵妈。”雨柔天真的说道。
“保护赵妈？”林如皓终于转过身，面对着她们。“你还真是天真。以前嫣儿初一还能去惜华寺进香，自上次事情后，陆至寒居然在梅园给她建了一座佛堂，更进一步的将她控制在梅园。以他这种疯狂的举动，你认为他对嫣儿在梅园的一举一动，会不关注不留意吗？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嫣儿有能力保护赵妈吗？”到底是公子，到底是男人，林如皓虽然一直不说话，但心理对事情早就分析过了。如果不是当年身中剧毒，如果不是失忆，以他的聪明才智，陆至寒要对付他，也非易事呢。所以，陆至寒必须将嫣儿关在梅园，他想着。
“这……，那个陆至寒，他……。”雨柔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达心理的话。
“他就是个疯子，是个魔鬼。”林如皓冷冷的接话道，双手握紧再握紧。嫣儿，我要如何救你，如何救你？嫣儿，嫣儿。如皓心理难受极了，这极致的痛苦折磨的他寝食难安。
“公子，别太担心了，当心身子啊。嫣儿虽然单纯，可不还有语蝶吗？或许语蝶她会想到这一层，根本就没告诉嫣儿，也说不定啊。”代柔劝着。
“但愿如此吧。”如皓不确定的答着。
　

第七十四章　赵妈离园（三）
更新时间2011716　20：03：40　　字数：3395

　书房里，赵妈跪在地上。
陆至寒就这样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这让赵妈不安极了。
“赵妈，你起来说话。”陆至寒开口说道。然这一句，却让赵妈惊了一跳，她进陆家庄的时候，就改名叫林凤，这些年，庄里一直称呼她林妈的。
“庄主，奴婢姓林，不姓赵。”赵妈迅速反应着，稳住心神回答道。陆至寒召见她，本就让她很不安。如今再听她这样称呼，她不知道陆至寒到底知道多少。
“姓什么都好，一个称谓罢了，你说呢？”陆至寒不在意的说道。
“庄主说的是。”赵妈恭敬的答道。
“这些年，你在梅园辛苦了。你做的翠玉豆糕很得夫人赏识。”陆至寒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让赵妈摸门不着。但主子说话，奴婢不可不答。
“这是奴婢份内的事，不敢邀功，夫人喜欢就是奴婢的福份了。”赵妈依旧打着太极，应付着陆至寒。
“只是，现在有一个人，很想念你的翠玉豆糕。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有意将你送过去照顾他。”陆至寒继续打着哑迷。
“这……。”赵妈意外之极，这可怎么好。陆至寒是陆家庄的主人，他的话就是命令，她一个下人根本就无说不的权力。她极力的思索着。
“回庄主，翠玉豆糕，夫人也极爱吃。如果还有其他人想吃，奴婢可以多做一些，让丫头们送过去。”赵妈模棱两可的回答着。
“夫人的点心，自有大掌柜去安排。你就安心的去吧。这是你的一位故人，相信你也很想念他。顺便替我带句话给他：珍惜眼前拥有的。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累人累己。”陆至寒淡淡的说着，眼睛一直看着赵妈。
赵妈看了一眼陆至寒，心理隐约感觉出他话中的意思，可是一时间，她仍是一头雾水。
突兀的，陆至寒伸手摸了一下赵妈脸上的伤口，那表情怪异极了。赵妈看着陆至寒，庄主已经说的这样明白，她无从选择，也罢，自上次惜华寺事件后，夫人就被陆至寒严密的保护着，只有近身服侍的几个奴婢可以接近。而语蝶，名义上被认做主子，却仍是不得自由。她也不敢贸然再做什么。庄主吩咐她去哪儿，就先去哪儿吧。以后的事儿，再从长计议。此刻太过挣扎，恐怕陆至寒会起疑。只是，不知道庄主口中的故人会是谁？
“奴婢遵命。”赵妈垂头领命。
“你再做一份翠玉豆糕，给夫人送过去吧。这些年，夫人一直喜欢你这道点心，如今你要离开了，再做一次给她吧。”陆至寒突然说道，这让赵妈意外极了，庄主，他今天到底……，这一切都不正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主说，让她给夫人送过去，她没听错吧，庄主居然肯让她临行前见夫人，为什么。
“是，奴婢遵命，这就去厨房准备。”但陆至寒杵在那儿，她来不及细想些什么，只快速答道。
“二位姑娘，庄主吩咐老奴来给夫人送点心。”赵妈走到夫人的卧房门外，笑容满面的说着。她希望她们能放她进去。进庄里也三年多了，她还从未见过嫣儿。
门口的鹃儿正要开口呵斥，凌方瑶走了出来。“是林妈吗？你进来吧。”凌方瑶说道，并领着赵妈走了进去。
“奴婢给庄主请安，给夫人请安。”赵妈一直垂着头，手中端着一个精美的托盘。
陆至寒拥着妻子，坐在桌旁。“嗯。抬起头来。”陆至寒吩咐道。只见赵妈慢慢抬起头，脸上有着两块明显的烫伤，那皮肤折皱的样子，让她整张脸看起来难看极了。如不细认，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啊。”方怀嫣看到赵妈，那身形，那脸庞，她看着赵妈，心疼的落泪。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伸手抚摸赵妈的脸，泪止不住的流。方怀嫣就这样看着赵妈，泣不成声。赵妈的样子让她心疼极了，昨天听到语蝶讲起赵妈自毁容貌混进梅园，她就震憾极了。可是现在真实的看着她，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赵妈亦专注的看着方怀嫣，嫣儿，嫣儿，我总算见到你了。见陆至寒走过来，她遂接了一句：“夫人。”
陆至寒走到妻子面前，拥着她。伸手用帕子轻柔的擦着她的眼泪。尔后温柔的说道：“林妈来梅园多年，克尽职守。如今年事已高，调往布庄颐养天年，这是喜事啊。”方怀嫣看着丈夫，他在提醒她，眼前的人是林妈。是的，她能走出梅园，这是喜事，不是吗？她可以和如皓重逢，这是喜事，不是吗？她可以去照顾如皓，这是喜事，不是吗？是的，是喜事，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喜事。梅园，就让我和语蝶来承受这梅园的伤痛吧。
“林妈，你收拾一下，就起程吧。凌总管会安排好一切。以后……。”陆至寒顿了顿，看着她脸上的伤，“以后自己当心身子，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凡事不要太过拼命。”陆至寒接着说道。
方怀嫣、语蝶听着陆至寒的话，看着眼前的赵妈，一时无语。
“奴婢谢庄主恩典。”赵妈跪下磕头。
“起来吧。”陆至寒说道。赵妈抬起头看着方怀嫣，大着胆子说道：“夫人爱吃奴婢做的翠玉豆糕，以后奴婢不在，如果夫人想吃，差人知会一下，奴婢就算万里之外，也会飞回来做给夫人吃。”赵妈一语双关的说着。
“难得林妈一片苦心。嫣儿，这样看来，安排林妈去布庄养老，或许还有待商榷？”陆至寒看向妻子迅速的接话。
方怀嫣一听丈夫这样讲，似要反悔，急的不行。“不，不，不，老爷，林妈年事已高，不易操劳。这翠玉豆糕……，这翠玉豆糕其他厨娘也会做。赵……。”方怀嫣猛的收口。“林妈，你不要操心，安心的去布庄。不要……。”方怀嫣顿了顿，她本想说不要操心我。可是，她如何说。“不要太累。”她接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林妈，你就安心的去布庄吧。这翠玉豆糕，夫人刚才也讲了，其他厨娘也会做。”陆至寒停下来，加重了语气说道：“不是非你不可。”
赵妈复杂的看了一眼方怀嫣，遂垂下头福了福。“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奴婢告退。”
赵妈退了出去，屋子里，陆至寒看着妻子，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轻柔的说道：“安心了吗？”
方怀嫣点点头。是的，她应该要安心的，不是吗？赵妈离开梅园，是最好的结局。即便陆至寒不知道她的存在，按她原来的想法，不也是要尽力安排赵妈离开吗？梅园，有她跟语蝶就够了。让赵妈回到如皓身边去。这样的结果，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庄主，许公子来访，在前厅候着。”翠雪进来说道。
“知道了。”陆至寒看着妻子，但见她神色平稳，“念庭过来了，我过去一下。”他轻柔的说着。“嗯。”方怀嫣点点头。
见陆至寒出去了，语蝶摒退了静依等人，屋里只有她和小姐两人了。
“小姐。”她伸手握着小姐的手，有些紧，试图给她一些力量。“赵妈去照顾公子，这是最好的结局。我们应该高兴啊。”语蝶轻声说道。
“嗯。”方怀嫣看着语蝶，点点头。“我知道，赵妈上了年岁，不该留在梅园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她为如皓付出的已经太多。能跟如皓团聚，如皓也会安心不少。”方怀嫣静静的说着，眼神看向远方，那样子象要穿透屋子，穿透梅园一样。
“小姐，开心一点儿，为了公子，求你开心一点，好不好？”语蝶劝道。
方怀嫣收回眼神，看着语蝶，静静的。“虽然公子不在你身边，可是他也希望你能够快乐幸福啊。你不要这样苦着自己，公子若是知道，他会心疼的。”语蝶看着方怀嫣，那眼神充满渴望，她真的希望小姐能开心一些，公子也能开心一些，虽然他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庄主这样爱重你，他没有为难公子，也没有追究赵妈，目的就是想要让你开心，小姐，你不能一直这个样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