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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徒成妻谪仙神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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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膝蜷缩成一团,轻轻晃了晃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熟悉又安心。

这些对别人来说是催命符,但是对她来说是保命的东西,她可以轻易离开这里,可是离开后,她不知道京城怎么走。

……

“娘娘,公仪二爷回来了。”

一只白嫩的手撩开玲珑珠帘,轻声步入香气袅袅的殿内,珠帘后层层绉绸帷帘逶迤潋滟,银勾挽挂,绣鞋踩在猩红的异域毡地毯上无一丝声响。

采雯隔着妃红帘子,将一封尚未开启的信递给出来的采萍。

“人可请来了?”采萍压低了声音,询问采雯。

采雯摇了摇头。“这是公仪大人令人送来的信,说是路上出了大事,去的时候有两百余人,只有公仪二爷和八小姐回来。”

采萍微微一惊,也没再多问,将信送入寝殿内。

“咳咳……”绉绸帘后,女音声线柔若燕莺,低低咳嗽,气息短促紊乱,心脉不通。

“娘娘。”采萍与采雯连忙小心掀开帘子,采萍往锦榻上女子背后塞入金丝团牡丹的大迎枕,轻顺她的背。

“把信拿过来给本宫看看。”榻上美人美目微抬,柳眉青黛,凤眼含媚,一举一动风流柔婉。

她唇色微白,微微喘气,蹙眉胜西子三分清婉,侧眸凝来,眸底却挟冰霜寒刃。

采萍将信拆开递与她,她靠在软枕上,眉目低垂,仔细看完信中内容,娇颜没有多少变化。

“竟然是他。”公仪琳指尖苍白,阖眸沉思,薄唇抿一道冷薄弧线。“圣音。”

采雯和采萍不敢贸然打扰她,自从十四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娘娘便落下这心绞痛的毛病,任是看遍了天下大夫也无用。

偏偏娘娘多思多虑,十四年来这毛病愈发严重。

“咳咳咳……”公仪琳想到那心狠手辣的南国祭司,眸光冷了三分。

公然跑到姜国境内,阻她之医、杀她族人。

“娘娘,保重身体。”采雯和采萍见她如此,心中担忧。

“都这么多年了,本宫也不指望能好。”公仪琳有几分意兴阑珊,眉际艳色淡了些。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的病好不了,都已过去十四年,她暗中寻遍,甚至不惜借用公仪家和麒麟阁的力量,也没能找到她的将离。

她也知道,那孩子怕是早已死了。

公仪琳想到此,心口一阵绞痛,娇颜一白,又剧烈咳嗽起来。

“娘娘!”

“快去喊御医!”

采雯见主子情况不好,连忙出殿喊人。

公仪琳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她对采萍道:“茂儿因我才遭遇不测,你代我出宫去吊唁,顺便问问滢儿和二哥的伤势。”

她有几分疲惫,圣音到了姜国,总不可能是为游山玩水而来,她必须想办法解决此事。

“娘娘放心,奴婢稍后就亲自去一趟。”采萍扶着她小心躺下,低声安慰。“如今娘娘伤势要紧,太子殿下和皇上都十分担心娘娘,皇上一下朝就过来看望,见娘娘睡着了,远远瞧了一眼才回的勤政殿了。”

公仪琳臻首微转,面上没有异色,躺下时,淡淡道:“太子最近功课如何?”

采萍一顿,拉了拉锦被,语气有些微妙。“殿下乘人不备把太傅从台阶上一脚踢了下去,太傅尾椎骨给跌断了,陛下大怒,把太子身边的随侍打了十五板子,太子被罚禁闭,还在东宫里抄书罢。”

公仪琳翻了个身,眸底无澜。“这是第几位太傅了?”

“第十五位了。”

“和他老子还真像。”公仪琳忽然道。

采萍一怔,觉出语气厌憎,她抬眸望去,娘娘已转过身去,只看到散落迎枕的乌墨青丝如晕染的墨汁。

“娘娘,出事了。”刚出殿不久的采雯神情微焦,匆匆进殿。

“何事如此惊慌?”

第四十章 盗亦有道

“太子殿下不见了。”采雯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垂立在帷帘侧。

皇后冷薄的嗓音连起伏都没有。“既然不见了,就派人去找。”

太子失踪也不是一两次,他就从来没有闲过。近日接二连三发生意外之事,她又病发,没有闲心再去管东宫。

“娘娘,东宫里外都翻遍了,据守宫门的区侍卫说,两个时辰前有几名采买太监出宫。”采雯顿了顿。“用的是太子殿下的令牌……”

公仪琳阖闭的眸子倏然睁开,掀开被子。“胆子愈发大了!”

“娘娘。”采萍知道这回主子是休息不成了,她扶起皇后,让她靠在迎枕上。“太子殿下年幼,难免贪玩,此事交给京城金吾卫私下寻找即可。”

公仪琳低咳。“外面不比宫中,你出宫后将此事告知大哥。”

“是。”采萍恭声退下。“奴婢这便去准备。”

“扶本宫起身。”公仪琳眉峰蹙起,太子的性子实在太过纨绔不着边际,顽劣不堪,实难定性。

采雯唤了两名宫婢进来伺候梳洗,从屏风后取下披风为公仪琳披上。“娘娘,此事是否要知会陛下一二?”

公仪琳按了按眉心。“不必。”

这么大的事,他会不知道?

公仪琳眸底掠过讥诮之色,采雯也不好再问。

京城繁华富庶,未经战火洗礼,街头驰道宽阔,纵横南北,来往行人如织,没有其他城镇萧条,道旁各色店铺林立,三三两两的宾客进出。

“抓小偷!抓小偷!”

人群中一连串尖呼,一声高过一声。不少人闻言朝身后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短褐,头上戴着灰扑扑布帽的小子如一尾灵活的鱼在人群中左右穿梭,他身后一大群穿着奇形怪状的异域男子穷追不舍,诡异的是这群人各个胖如大山,行动却十分敏捷。

一大群乌压压冲来,吓懵一大群路人,慌里慌张的赶紧让路。

这群异域人后面还跟着一名肥头大耳,一脸肥膘的黄衫大胖叔,大胖一步三喘,身上的膘犹如三道游泳圈,跑一步抖三抖。

“抓住他!”

大胖叔怒气冲冲,跑的气喘如牛,手中捏着一柄纸扇直指在前头百米冲刺的小偷。

小偷回头瞥了他一眼,朝他吐了吐舌头。“大胖猪。”

什么?!

那胖大叔耳朵特别灵敏,一听这话,当即小宇宙爆发,两只小眼睛燃起冲天大火,怪叫一声,胖身体如风一般急速飚来。

一大群路人目瞪口呆,小偷下巴都快掉地上,两秒之后,胖大叔站在他面前,一脸狰狞的指着他鼻子,咬牙切齿:“你刚说什么?”

“哦……”小偷一呆,眨巴眨巴漆黑的星星眼,一脸崇拜。“小的说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实乃举世无双、貌赛潘安的大美男!”

“小兄弟眼光不错!”

“那是!”

众人绝倒。

一群人发懵的看着刚还喊打喊杀的一对仇人,一眨眼功夫相见恨晚,称兄道弟,你侬我侬。

“哎,小兄弟何以到了街头流浪的境地?实在凄凉。”

“唉,斐兄有所不知,小弟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儿,身世之凄惨,实乃一言难尽啊!”小乞丐一脸痛心疾首,一秒打探出这位大胖叔姓斐。

旁人瞧着他那十二三岁的小身板,眼皮子直抽。

“小子,你这小身板能生出嗷嗷待哺小儿吗?”一道吊儿郎当的少年音穿插过来,打破了两人“互诉衷情。”

小乞丐眯眼,扭头瞧见人群中走过来一名紫衣白靴少年,看上去十三四岁,眉目清秀俊逸,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手里摇着一柄美人出浴墨扇,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仰着下巴昂着脖子,啧啧摇头,一脸老学究的模样。

“小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偷窃财物,可知何罪?”少年慷慨陈词。“念在你少不更事,本少爷从轻发落,既往不咎……”

奈何没人回应,他一扭头,发觉周遭的人以一种看猴子的表情看他。

而那两位已经勾肩搭背,远在数丈之外相见恨晚。

“原来是宁贤弟,久仰久仰!”

“斐兄客气客气。”

“宁贤弟家计艰难,如此这……”斐大叔本想把自己银袋子给小乞丐,随即想到已经被偷,又从腰上取一枚桃木雕刻的玉佩坠子交给小乞丐。“这块桃木玉送给贤弟。”

小乞丐愣了愣,凤眸掠过一道异芒,显然没想到他会送这个给自己。

“桃木玉?一块烂木头嵌玉,真是没品位。”玉佩半道被一只养尊处优的大白手给抢了过去,掂了掂手感,摇头。“玉石还是镶金嵌银金贵。”

“你——”

斐胖叔怒目圆睁,还待欲喝,那玉佩下一瞬就从冒出来的紫衣大少爷手里到了小乞丐手心,他喝止的声音就这么半道顿住。“宁贤弟?”

小乞丐把玉佩递还给他。“多谢斐兄好意,小弟不能接受。”

“呿!”某位大少爷又来彰显存在感。“东西都偷了,现在又矫情什么?”

他看稀奇般盯着小乞丐,刚才这小子是怎么变戏法似的从他手里把玉佩抢过去的?

“滚粗!”小乞丐一拳头把他捶老远。“碍事。”

“砰!”某位呈抛物线状落入人群,消失。

斐大叔张目结舌,他身后的一大群大胖也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乞儿。

小乞丐二话没说,强硬的将玉佩塞进斐大叔手心。“拿着!盗亦有道,说不收就不收!斐兄再会!”

他扭头就走,没有一丝扭捏的意思。

“哎!宁贤弟……”

“不送!”小乞丐头也没回,伸手挥了挥,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王爷,那个小乞丐的身法不简单。”身后跟着的一名肥壮男子低声提醒斐大叔,他们刚刚在追赶过程中就发现了,有意无意的加速却都无法捉住小偷。

斐大叔整了整衣服,扇子一展,摇了摇,从怀里掏出一只钱袋。

一群属下大惊。“王爷,这不是刚刚被偷的那只……”

“是啊,被他塞回来了。”斐王爷掂了掂,目光不定。“什么时候还回来的,本王都不清楚。”

第四十一章 狗咬吕洞宾

这样的人又怎会简单?

一个十来岁的乞儿,动作敏捷如狐,甚至超越了他们一国最引以为傲的速度。

要说是个普通的乞丐,谁信?

姜离原本打算回去,临了,转个弯,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扒开人群把那位半路杀出的公子哥拎出来。

“混……混账……竟……竟敢打爷……”某位大少爷眼冒金星,晃晃悠悠站起身,甩了甩头,视线方才慢慢清晰。

他竟然被一个乞丐揍了!满腔怒火无法发,忿忿的四处寻找仇人。

“喂!”姜离蹲下身,啪啪两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漆黑凤目囧囧有神。“你不会傻了吧?”

“臭乞丐!”他一瞧见仇人,上手就掐姜离的细脖子。

“砰!”姜离一拳头揍到他脑门。“看来没傻,疯了。”

“啊痛。”大少爷捂住头呜咽,手一摸,摸到一个圆包,他一脸不可思议,摸了又摸,不敢相信自己又被揍了。“你……你竟敢打本宫?”

姜离蹲在他面前,乌亮的眸子眨了眨,觉得这人真有毛病,脑子不太好使。

“你家在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街上坏人多,万一被拍花的拐了,你哭都没处哭去。”姜离循循善诱,自觉自己是个大好人。

“你以为你谁啊?傻帽,谁要你送?滚开,脏死了,别碰小爷!”大少爷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脑门突突的疼。

“狗咬吕洞宾。”姜离一巴掌呼向他后脑勺,打得对方脑门差点磕到地面青砖。“随便你,我走了。”

她瞧着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大少爷,看上去和她年纪差不离,一看即是非富即贵,指不定暗处还有人在护着他安全。

这半个多月以来,她跟随人牙子队伍一路辗转,见多各种拐人手段。也知道有些小孩是人牙子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前呼后拥,仆从成群,是家人的心尖尖,若是拐骗没成功,拍花的被家丁抓住,当场打死也有,官府看都不看你一眼。

姜离想想就有点伤心,若是师父在她身边,她也是有人疼的小孩。指尖碰到腕上铃铛,抿了抿淡绯薄唇,起身回去,没再理会找茬的大少爷。

这阵子,人牙子陆续买进和拐带的孩子不算她已累积到四十二人,都集中在院子里教规矩。

她这次是偷溜出来,想打听一下师父是否在京城,如今必须尽早赶回去,不然小婴儿醒了没看到她又要哭的撕心裂肺。

自从救回小肉团子,田妈故意甩手不理,让她照料,她哪会照顾小孩?差点没把她折腾成精神分裂。

婴儿这种逆天生物就是专门来折腾人的,他这半个多月就没睡过一次好觉,换尿布喂奶什么的不分昼夜,她简直要崩溃。白天还能把肉团子扔给玉帘和玉玲带着,晚上她想丢出去都没处丢。

晚上的婴儿就是一个炸弹,隔一会儿炸一炸,院子里所有人晚上都对她退避三舍。

不过,半个多月的“相依为命”,虽有时恨不得把肉团子扔出去,但那小东西安静下来,雾蒙蒙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瞧着她,咿咿呀呀的小模样,让她想起在山庄时救的那头雪狼崽。

不知道小狼如今怎样了?

当初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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