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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被你占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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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素音又使了浑身解数,骗到了那茶肆的邀请函。
老板听说是段大公子的朋友,忙带她去了包厢。屋子里光线阴暗,她走进去的时候,差点儿摔了一跤。低头一看,原来都是咕噜噜滚动着的酒瓶。
段梵的脾气很差,黑灯瞎火的,甭管是谁,一个刚喝空的酒瓶就砸了过来。
“咣当”一声脆响,碎片溅在她身边,吓得她退了几步,栽倒在地,鬓发也乱了,衣服也褶了,扶着胸口缓了好久。
她心里犯怵,但是一想起这次来的目的,鼓起永远走过去。她不安慰他,而是说,她是周梓宁的朋友,两人闲暇时经常谈心,她喝醉了说过一些梦话。
段梵也才正眼看她。
目的达成,简素音连忙把准备的话说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矛盾,不知道选哪个。不过,人就是有这些劣根性,总喜欢新鲜的,常摆在身边的,天天能看见的,那就不值钱了。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段梵本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但是,连日来酗酒弄得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又是最脆弱的时候,鬼使神差听了进去。
她马上提出了自己的提议,两人处对象看看。
当然,她说是假的,她也是为了帮周梓宁啊,谁让她们是好朋友呢。
……
可是后来,周梓宁真的和沈泽棠在一起了。一个是工程学院的高材生,一个是年轻的海军尉官,一对璧人,出双入对。
而段梵,也没有对她日久生情。
简素音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此一场空。
可以说,她对周梓宁的恨意,就好比阴暗古宅里蛰伏了几十年的苔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滋生,还在加剧。
别说是指使陆茜卖了她,只要有机会,就是把她挫骨扬灰,她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第47章
周梓宁这几天; 几乎是在床上躺着过来的。
罗青青是个挺称职的菲佣,一日三餐和药都准时送到,周梓宁吃下去的却是寥寥无几。房间里只有一扇落地窗,因为南亚的太阳大; 落了两层窗帘; 内层是双层涂料的遮光布,只要合上,就算是在白日; 也几乎不透半点儿光。
周梓宁静静地躺在床上; 意识是清醒的,人却倍儿备懒,一点儿也不想动。她知道天已经亮了,因为院子里有园丁隐约的吆喝和洒水声。
“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宋婷走到窗前; 犹豫了一下,猛地拉开了两层窗帘。
骤然的亮光刺得周梓宁眼前一片白茫。
她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把丝缎被子往上一拉; 脸就盖住了; 气得宋婷差点跳起来。她在原地盯着那鼓起的被窝几分钟,最后泄了气; 拖着沉重的脚步踱了出去。
“还是不肯起?”站门外的沈泽棠问她。
宋婷摇摇头。
沈泽棠杵在门口抽了两根烟,手按上那门把; 冰冷的金属就熨地皮肤一阵发麻。明明只是一扇没有上锁的门罢了,他却觉得自己推不开。
尽管,他有那样那样的理由; 他确实是伤到了她。
我不杀伯仁,伯仁之死就与我无关吗?
沈泽棠不是这样的乐天派,他这人实诚,容易陷进死角里。其实他也想和她解释两句,奈何一张嘴,实在不大会说话。
就这么僵了几天,这日师淑芬上了门,周梓宁才穿了衣服出来。两人坐在庭院里的一棵古松下,就着大理石圆台上的一叠瓜子,吃着、喝着,聊了一个下午。
“你这样不行啊。”末了,师淑芬见她不那么抵触了,才隐约点出这次来的目的。
周梓宁没应她。她这几天几乎是不吃不喝,穿了这身月白色的织锦兰海棠旗袍,一截腰肢细地仿佛真能盈盈一握,瘦地叫人心生怜意。
师淑芬见他木讷地靠在圆台上,压根没听自己说,起身绕到对面,把自己的真丝披肩取下来给她披上,又拢了拢,压实了。
不远的地方有个湖心亭,沈泽棠在亭子里练字。师淑芬望过去,他正抬起头往这边望,匆匆一对眼,她就看出来——这个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她们这边。
“简素音的事儿,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你就这样退让了,我真的要看不起你了,周梓宁。你得明白,那本来就是你的男人。”
周梓宁扯了扯嘴角,眼神讽刺。
师淑芬也没有办法,拍拍她肩膀:“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菲佣领着她走远,沈泽棠才踯躅着过来。到近前了,又不知该说点儿什么。这时,周梓宁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厌弃,像是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想给他。
沈泽棠心中一抽,有一种绝望般的感觉陡然升起。他强自抑制,浅笑着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这两天,你都瘦了。”
周梓宁说:“我想离开。”
他默了会儿,握住她冰凉的手,放掌心熨帖了会儿,似乎是想给予她温暖:“除了这个。”
周梓宁几乎是迅雷般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就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看到你。”
短暂地沉默,沈泽棠起身走到她身边,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这一点,我恐怕是做不到了。”他笑了一下,显得很好脾气。
周梓宁直接闭上眼睛,却觉得身子一轻,睁开后,发现他把自己打横抱起了。她瞪他:“沈泽棠,我数三下,放开我!”
“梓宁,这事儿是我不对。可你气也气过了,总不能和我一直闹吧?我不会娶简素音的,我在这儿跟你保证。”
“你拿我当三岁半哄吗?”周梓宁鄙夷,“报纸上都登出来了。”
这是昨天的事情了。宋婷是个大嘴巴,原本想要和她聊天开解她,谁知说了会儿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KS集团现任CEO和KS中华区贸易总监,虽然由于KS公关的拦阻,报纸没有刊登两人的照片,这事情也在业界和各大娱乐报刊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退一步说,就算他不是真心和简素音结婚又怎么样?
外面人说起来,都会说,那就是KS现在的CEO,简总的未婚夫啊。
她又算什么?他把她这样不清不楚地留在这儿,她还剩什么脸面?
周梓宁这一刻的神色近乎悲悯,看得沈泽棠马上别开了目光。他不敢看,是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怕了。
周梓宁是个很脆弱敏感的姑娘,很多年以前他就知道了。
他很怕她伤心,也怕她哭。
其实心里很明白,那不过是因为不舍得罢了。
她的眼泪流出来的时候,他也低头吻她滚烫的泪珠,任由她踢他、打他、骂他,甚至撕咬他,一路抱着她回了房间。
周梓宁闭上眼睛,疲累地靠在了他的怀里。他低头一看,她睡过去了,因为这两天吃得太少,刚才那一下闹腾就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按了传唤铃,没多久菲佣就送来了一碗小米粥。
“你多少吃一点儿。”他单手托起她的身子,手臂绕过她,将那满勺的粥送到她唇边。
她只是闭着眼睛。
沈泽棠的声音淡淡的:“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
“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报复我?”他一动不动,却嗤了一声,声音很轻,像记忆深处里那些渺茫的余音,语气已经冷下来了。
周梓宁微微颤了颤。就是这极其轻微的颤抖,还是让他准确地捕捉到——沈泽棠放下碗,单手捏起她的下巴。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我不想跟你吵,但是,我告诉你你就给我听着,你再不吃,宋婷、师淑芬……我让她们一个个都来陪你。你要不吃,她们也就给我饿着。”
“……”
“多好啊,还有人陪着你同生共死呢,简直是古代皇后的待遇啊。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
他的话一恶意起来,那就刹不住,如同脱闸的猛兽一般一股脑儿都倒出来,能有多损就有多损,怎么难听怎么来,一下一下刺激她的心脏。
周梓宁简直难以置信:“关她们什么事儿?”
“关不关她们的事,得看你啊。”
周梓宁脸都涨红了,非常难看。沈泽棠的表情却始终不冷不热,淡淡的,那碗还搁在旁边,意思很明白,你爱吃就吃,不吃拉倒,但也别连累别人。
周梓宁抄起那碗:“滚出去!”
他却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枕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蹭了一下:“我是人,不会滚。”
年轻男人,隔着薄薄的衬衫,热烈的气息顿时把她包裹地密不透风。周梓宁呼吸顿停,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曲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颊,贴着她亲昵地说:“得咧,也别跟我置气了,先吃了再说吧。我知道我人混,我人渣,成不?”
他一副“我就是人渣,你说的都对,我不辩解”的模样。
周梓宁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也不去,可憋屈了。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吵架,勉强吃了两口那粥。
沈泽棠往那碗里看了一眼:“再吃点儿啊。”
他的手拂过她的脖颈,带着那边点热意,还有漫不经心地意态。周梓宁烦,心里特别烦:“别玩我了,行不行?看在咱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上。”
“发乎情,做不到。”
“下一句是‘止于礼’。”她补充。
这就把他逗乐了:“你是没和我上过床还是怎么的,越发矫情了啊?”
他这话说得直白,燥地她脸都红了。你来我往,她的情绪倒也渐渐平静下来,比前几日那副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要好多了。沈泽棠心里微喜,把她抱得更紧些,忍不住倚在她后背,脸颊贴着她的脸颊。
他也知道适可而止,更多的话却也不说了。
在这样莫名安静下来的氛围里,两人相对融洽地度过了一段时间。晚上他过来陪她,她也只是背过身去,没有理会他。
窗帘是拉开的,外面月光朦胧,落入室内别有一番朦胧的美感。沈泽棠单手支着下颌,歪着脑袋在后面看着她。
她侧卧的模样很美,一截雪白的后颈,修长的腿露出被子,微微搭在外面。
古人常说“冰肌玉骨”,他觉得并不是指美人是冰和玉做的,而是形容这样一种美好的意境,纤尘不染、温润如玉。
而这小姑娘,正好都占全了。
他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的背脊,她瑟缩了一下,把他的手甩开。原本就是兴之所至,如果她不动,他也到罢了,这下却被她激起了几分意气,倔脾气上来,大半个身子贴过去,直接把她栓入怀里,牢牢固定住。
周梓宁打他,他一点儿也不在意,翻过去压她身上,不由分说就亲她的嘴巴。
沈泽棠不是什么色中饿鬼,性子冷清,本来也没想那些情啊欲啊什么的,就是打着教训一下她的念头。可她越挣扎,他就越是不忿,直接就吻上了。
周梓宁“呜呜呜”嚷着,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真应了那句老话——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玛丽苏作者最喜欢这句,另外,还有一句“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微笑】
第48章
盘城西城的角落里有座山; 名叫“盘云山”。
取终年云雾缭绕的意思。
名儿简单,风景却不一般,站在山麓底下抬头望去,天空是瓦蓝瓦蓝的; 到了半山腰; 却伴着生出了绯金色的霞光,如渐变的油彩般自然地融合,云层如海潮般翻涌迭起; 迤逦炫目。
这座山是私人的; 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就被某军方大佬买下,辗转半个世纪,现在到了段氏家族手里。半山腰上有个跑马场,平日不开盘; 今天倒挺热闹,一大早就门庭若市。
“从早等到中午; 你这架子可真不小啊。”段白大老远迎过来; 笑着张开双臂。
铁门开了; 沈泽棠和他面对面抱个满怀。
两排士兵齐刷刷行了个军礼。周梓宁只略略一扫就看明白了,这不是政府的军队; 而是私兵,还都是假把式的仪仗队。她虽然对各**装不了解; 也知道常服和礼服的区别,这些人一身齐整,绶带金晃晃的; 肩章明亮,个别有衔职在身的,武装带以上的胸口位置都贴满了各色各样的徽章,军帽上不知是仿照欧洲哪个国家以前的军队,还别着红色的翎羽。
一看就是礼服。
“用得着这么大阵仗?这是迎接呢,还是给我下马威啊?”沈泽棠说。
段白呵呵笑:“给谁也不敢给你啊。”目光往旁边一扫,不期而遇地和周梓宁对上。她今天穿得挺休闲的,白色荷叶领衬衫,蕾丝外层,下边是一条米色七分裤。两只手插在裤兜里。
齐腰拴,这是上个世纪□□十年代的穿法,她这么穿,竟然还特别有范儿。
“还有美女呢。”段白起哄,眼神却有别的含义。
对于他伸过来的手,周梓宁本能想拒绝,出于礼貌,快速地和他握了一下。谁知她的手掌刚搭入他掌心,段白就把她的手捏紧了。
周梓宁眼中愠怒一闪:“你——”
还未开口,段白又松开了,对她碰了一下左眼,转而笑着大踏步去前面领路了。周梓宁积聚的怒气没了宣泄口,只能闷闷憋在了心里。
沈泽棠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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