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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十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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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信里,张居正给王崇古分析了俺答的心理,并指出了进一步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实现交换汉『奸』以及与鞑靼互市的目的。这样的决策在当时是最英明不过的。为什么这样说?原因在于:虽然此时的明朝已经不再会被外族随意入侵,但是也没有达到轻易就能应付战争的国力,因此不打仗是最好的。另外,如果能够利用这次机会抓住危害甚大的汉『奸』,同时与鞑靼互市发展经济,那就更加有利于明朝的强盛了!因而,不仅不能打仗,还要尽量与鞑靼交好。而鞑靼方面,俺答也不会轻易进攻,因为自己的目的是救回孙子,动兵则意味着置自身于死地。而要救回孙子,只要放弃一个汉『奸』就行了,还不用打仗,自己何乐而不为?于是,俺答慢慢地在心里答应了明朝的要求。

    就在双方主将都在互相权衡利害时,另外一个人也在权衡自己的利害,这个人就是赵全。赵全的主意打得很好,他一味劝俺答将大军屯兵边外,以此来要挟明朝放人。然而,赵全没有考虑到一点:俺答要救的不是随意一个人,而是自己的孙子,怎么会轻易动兵呢?赵全甚至想,干脆放弃把汉那吉得了,可这就更加不可能了!总之,一场危机正在向赵全袭来,他意料到了,却并没有太在意。他认为自己可以逢凶化吉,可是这次等待他的却是死亡。

    一切似乎都在正常进行。双方人马均做好了准备,迎接那个时刻的到来。张居正应该能够安坐了吧?不,他是谨慎惯了的,越是事情有眉目的时候,他却显得越加慎重,在给王崇古的一封信中,他再次嘱咐道:“降虏事,前已悉。若彼果能执送诸逆,则当以礼遣归那吉,厚其赏赉,以结其心,却责令奉表称臣,谢朝廷不杀之恩,赐赉之厚,因求讲和,纳款效贡。俟其诚心向化,誓永不犯,乃可议其封爵贡额耳。但仆犹有意外之防,不敢不告。赵全诸人,背华即夷,为日久矣,彼岂不预结于俺酋之左右,边墩之人,亦岂无为之耳目者?今我明以此要求,彼亦慨然允许,此辈岂得全不知觉?若知之,彼亦安肯坐而待缚如鸡狗乎?万一语泄,彼得而谋,或聊以胁从数人塞责,而朝廷明旨,一出不可复返,轻弃重质,但获其『毛』贼数人,则于国家威重,岂不大损?此其可虑者一也。据鲍崇德所传,俺酋之言,虽若哀恳,然犹身驻近边,拥兵自强,平虏城外,游骑不绝,转饷哨探,俱属艰难,名虽哀求,事同强挟,未见其为诚款也。今必责令将有名逆犯,尽数先送入境,返其巢『穴』,掣回游骑,然后我差官以礼遣归其孙,则彼之诚款既伸,我之怀柔有体。若拥兵交质,两相交易,则夷狄无亲,事或中变,唐时吐蕃劫盟之事,取笑强胡。此其可虑者二也。今之议者皆以小酋为祸媒,急欲遣之,图眼前无事耳,至于封爵、贡市二事,皆在可、否之间。若鄙意则以为今边防利害,不在于那吉之与不与,而在彼求和之诚与不诚。若彼果出于至诚,假以封爵,许其贡市,我得以间修战守之具,兴屯田之利,边鄙不耸,穑人成功。彼若寻盟,则我示羁縻之义;彼若背盟,则兴问罪之师:胜算在我,数世之利也。但恐其孙一归,彼愿已遂,求和之意,必乖本图:或请乞多端,难于听许,明年当复来侵,虽获赵全等数人,恐于彼无大损益。此可虑者三也。”(《张文忠公全集·与王鉴川谋取板升制虏》)看完这封信,真叫人觉得张居正为了办好这件国防、外交大事,简直是挖空心思了。他就在事情已经成功一大半时,仍然考虑再三,仔细地向王崇古提醒可能出现的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不要走漏消息给赵全这些汉『奸』;第二个问题是需要俺答先交人,然后明朝军队才交人;第三个问题是担心以后俺答是否仍然遵循盟约。如此的提醒,自然使得王崇古这些前线的将领们感受到了无比的关照。

    后来的一件事情说明,张居正上面的那些提醒决不是多虑。就在接近交换人质的时候,巡按御史姚继可上疏弹劾方逢时将消息泄『露』给了敌人。虽然后来查明,没有这回事,但毕竟使张居正惊出了一身冷汗。即便如此,他还是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爱将,一再吩咐王崇古去安慰方逢时:“姚子之言甚妄,恐金湖闻之,意或灰阻,愿公曲加慰勉。”(《张文忠公全集·与王鉴川计送归那吉事》)一片关怀之心,溢于言表。

    虽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整个大局还是没有受到影响。约好的时间到了,俺答准备对赵全动手,他把赵全召进自己的大帐中,说要和他商议战事。赵全毫无防备地来了,结果被埋伏着的兵士逮住,连同另外十几个汉人一起送到了云石堡,再送到大同,最后到达了北京。随后,明穆宗在午门楼接受了这些俘虏。在祭天、告太庙之后,这些罪孽深重的汉『奸』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被处死。

    养将千日,用将一时张居正的眼光是长远的,他对王崇古的信任和支持,不是一时的、变幻不定的,而是坚定不移的。正是有了这样的支持,王崇古抓住时机,进一步改善了与鞑靼的关系,为明王朝的边防稳定立下了一个大功。

    对于这次的成功,有人说是明朝的运气好——谁叫那个小王子自己要跑来投靠呢?但是,这样的说法显得太过于忽略人为因素的作用。试想,如果没有张居正的善于识用将才,与王崇古等人里应外合,怎么可能取得如此大的成绩?因此,准确地说,隆庆四年的成功,更多是依靠人为,少数依靠天时。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为不久之后出现的另外一个成功的事件,则完全是张居正用人得当的结果了。

    这件事情其实是上面事情的延续。在把汉那吉穿着特制的大红袍回去之后,所有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是啊!都是人,怎么不能为受到这样的款待而感动呢!舍去一个大汉『奸』,换来一家人的和睦,看来是值得的!俺答心里越发感激王崇古了。而王崇古自从上次立功之后,张居正仍然让他坐守北边,正在计划着怎样进一步抓住时机,搞好和俺答的关系。正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俺答派人来谢谢他了,并向他表示从此以后不再侵犯大同。这自然又是一件很难盼来的好事,因为不论是张居正还是王崇古,都没有想到有这等好事。张居正也顶多是对王崇古说:“彼亦人也,能不怀感,他日有事,卒相遇于疆場,知军中有‘王太师’,亦必避公三舍矣。”(《张文忠公全集·与王鉴川计送归那吉事》)他却没有料到俺答会立誓不侵略大同,因此听见这个消息高兴得不得了!王崇古自然也兴奋莫名,如此的好运气真是千载难逢!不过,深通外交的他这时已在想进一步与俺答增进关系的计划了。在和张居正商议并取得其支持后,王崇古派人前去拜见俺答,向他提出了请其入贡和重开互市的请求。王崇古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利用现在双方的良好关系,进一步减少边患。因此,派去的人遵照王崇古的意思对俺答说:“打仗有什么好处?纵火劫掠的好处是部下的,不是您俺答的;可失败的危险却是您的!为什么要冒这样大的危险,替部下争取一些与己无关的好处呢?”俺答听了觉得在理,他也知道王崇古是个好人,于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入贡。如此一来,王崇古又替明朝做出了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

    尽管王崇古在边疆做出了如此的成绩,可是朝廷那帮迂腐的大臣却对此指摘再三。他们大多数认为不能接受入贡,也不能给俺答封号,原因在于他们的思维仍然停留在明世宗禁开马市的时期。这些人忘记了一个道理,时代已经不同了,形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做事的策略也需要跟着变化。在张居正等人的强烈反对下,这些迂腐的大臣终于松口了,但他们仍然要求主张封贡的人担保百年之内没有边患。这样的担保傻子才会作!张居正对这件事情非常气愤,他将这些情绪全都倾诉给了王崇古:“封贡事乃制虏安边大机大略,时人以娼嫉之心,持庸众之议,计目前之害,忘久远之利,遂欲摇『乱』而阻坏之。国家以高爵厚禄,畜养此辈,真犬马之不如也。仆受国厚恩,死无以报,况处降纳叛,既以身任之,今日之事,敢复他诿!待大疏至,仍当极力赞成,但许贡之后,当更有一番措画。”(《张文忠公全集·与王鉴川议坚封贡之事》)这封信里,张居正认为那些反对封贡的大臣实际上是心怀嫉妒,说的都是平庸的话,根本没有长远眼光。他甚至骂这些人是不如狗和马。他认为自己深受国恩,因此应该担当起重任。

    “今之议者皆谓讲和示弱,马市起衅,为此言者,不惟不忠,盖亦不智甚矣。……今则因其入贡之便,官为开集市场,使与边民贸易有无,稍为之约束,毋得阑出中国财物及应禁者,其期或三日、或二日而止,如辽开原事例耳,又岂马市可同语乎?……至于桑土之防,戒备之虞,此自吾之常事,不容一日少懈者,岂以虏之贡不贡,而有加损乎?……利害之归较若黑白,而议者犹呶呶以此为言,故仆又以为不智甚矣。”(《张文忠公全集·答王鉴川计贡市利害》)在这封信里,张居正分析了反对封贡的大臣的言论的错误之处。在他看来,现在由『政府』力量介入互市,不会出现以前出现的市场混『乱』现象,因此不能与以前开马市相提并论。而且现在明朝的国防已经强大,不用担心会遭侵犯。

    在这些书信中,张居正表达了对那些只知道套用历史经验的大臣的不屑和愤慨。在他看来,只要做好日常的防务,同时对互市进行有效的管理,就不会出现这些大臣担心的问题。一句“不智”,充分表明了张居正对这些迂腐大臣的轻视!

    尽管张居正满腹牢『骚』,但实际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俺答方面已经决定要入贡了,并且还替鞑靼其他各部作了保证,现在就要看明朝朝廷怎么决定了。当时要处理的问题主要有三个:第一是封俺答为王及其亲属为官;第二是俺答及其部下入贡;第三是互市,也就是在封贡以后,明朝北边和俺答的部落在规定的日期和地方进行贸易往来。有人可能会觉得,这三个问题都不难,全都是有好处的,明朝『政府』为什么要犹豫呢?其实,仔细分析一下,问题并不简单。首先,俺答只是鞑靼一个部落的首领,他并不能替其他部落作保证。这样一来,即使是与俺答部落互市,而其他部落却不互市,那么贸易往来就会有遭到劫掠的危险。其次,有的大臣也担心,封贡、互市以后,中国北部的边防,有因为长久不训练而日益荒废的危险,这自然不利于长久的国防安全。正是在这些顾虑之下,明朝『政府』迟迟没有作出决定。

    这个时候,反对封贡、互市的力量很大,比如兵部尚书郭乾就引用明世宗禁止马市来反对互市,而给事中章端甫则说王崇古“邀近功,忽远虑”。可是,在张居正的支持之下,王崇古上疏说:“朝廷若允俺答封贡,诸边有数年之安,可乘时修备。设敌背盟,吾以数年蓄养之财力,从事战守,愈于终岁奔命,自救不暇者矣。”(转引自朱东润《张居正大传》)王崇古的意思自然是请求朝廷封贡,这无疑是和张居正的主张同出一辙!

    除了上面比较笼统的请求封贡的内容之外,王崇古的上疏里,还具体说到了与封贡有关的八件事:议封号、定贡额、议贡期、立互市、议抚赏、议归降、审经权和戒狡饰。这些事情都是针对封贡提出的详细策略,有利于封贡事宜的顺利进行。

    对于这个上疏,同样也有人赞同,有人反对。赞同的人包括内阁大学士李春芳、高拱和张居正,反对者中甚至包括了兵部尚书郭乾。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间竟没有了主意。没方法,明穆宗只好下诏召集廷议,也就是由与会大臣发言,最后由皇帝作决定。

    廷议开始了,定国公徐文璧、吏部右侍郎张四维等二十二人赞同封贡、互市,而英国公张溶、户部尚书张守直等十七人则坚决反对。看来,赞同的是大多数,现在是明穆宗作决定的时候了。大家知道,穆宗是个凡事都要与大学士商量的人,这样一来,张居正、高拱等人就抓住机会极力怂恿穆宗赞同封贡和互市。于是,穆宗决定“外示羁縻,内修守备”,意思就是允许了封贡和互市,同时也需要大力加强整顿国防。

    穆宗作出决定后,明朝『政府』很快制定了决策:封俺答为顺义王,赐红蟒衣一袭;昆都力哈、黄台吉授都督同知,各赐红狮子衣一袭;把汉那吉封昭勇将军,指挥使如故。换句话说,这些昔日入侵明朝北部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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