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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十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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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笔的确不错,告起状来有条有理的,我们不妨把他的上疏摘抄如下:“臣闻进言者皆望陛下以尧、舜,而不闻责辅臣以皋、夔。何者?陛下有纳谏之明,而辅臣无容言之量也。高皇帝鉴前代之失,不设丞相,事归部、院,势不相摄而职易称。文皇帝始置内阁,参预机务,其时官阶未峻,无专肆之萌。二百年来,即有擅作威福者,尚惴惴然避宰相之名而不敢居,以祖宗之法在也。乃大学士张居正偃然以相自处,自高拱被逐,擅威福者三四年矣。谏官因事论及,必曰,‘吾守祖宗法!’臣请即以祖宗法正之。

    ……祖宗朝,用内阁、冢宰,必由廷推。今居正私荐用张四维、张瀚。四维在翰林,被论者数矣,其始去也,不任教习庶吉士也。四维之为人也,居正知之熟矣,知之而顾用之,夫亦以四维善机权,多凭借,自念亲老,旦暮不测,二、三年间谋起复,任四维其身后托乎!瀚生平无善状,巡抚陕西,赃贿狼藉,及骤列铨衡,唯诺若簿吏,官缺必请命。所援引者非楚人亲戚知识,则亲戚所援引也,非宦楚受恩私,则恩故之党助也。瀚惟日取四方小吏,权其贿赂,而其他则徒拥虚名。闻居正贻南京都御史赵锦书,‘台谏无议及冢宰’:则居正之胁制在朝言官,又可知矣。祖宗之法如是乎?

    ……祖宗朝,一切政事,台、省奏陈,部、院题复,抚、按奉行,未闻阁臣有举劾也。居正令抚、按考成章奏,每具二册,一送内阁,一送六科:抚按延迟则部臣纠之,六部隐蔽则科臣纠之,六科隐蔽则内阁纠之。夫部院分理国事,科臣封驳奏章,举劾其职也。阁臣衔列翰林,止备顾问,从容论思而已。居臣创为是说,欲胁制科臣,拱手听令。祖宗之法若是乎?

    ……至若为固宠计,则献白莲、白燕,致诏旨责让,传笑四方矣;规利田宅,则诬辽王以重罪而夺其府地,今武冈王又得罪矣;为子弟谋举乡试,则许御史舒鳌以京堂,布政施尧臣以巡抚矣,起大第于江陵,费至十万,制拟官禁,遣锦衣官校监治,乡郡之脂膏尽矣;恶黄州生儒议其子弟幸售,则假县令他事,穷治无遗矣;编修李维桢偶谈及其豪富,不旋踵即外斥矣。盖居正之贪,不在文吏而在武臣,不在内地而在边鄙。不然,辅政末几,即富甲全楚,何由致之?宫室、舆马、姬妾、奉御,同于王者,又何由致之?在朝臣工,莫不愤叹,而无敢为陛下明言者,积威之劫也。

    臣举进士,居正为总裁;臣任部曹,居正荐改御史:臣受居正恩亦厚矣,而今敢讼言攻之者,君臣谊重,则私恩有不得而顾也。愿陛下察臣愚悃,抑损相权,毋俾偾事误国,臣死且不朽。”(转引自朱东润《张居正大传》)在这个上疏的第一段,刘台上来就指责张居正没有包容的胸怀,接着就说从明朝开国以来,就废弃了宰相这个职位,一直以来大臣也没有谁敢自称为相的,可是张居正却这样做,真是违背祖宗的法令。

    从第二段开始,刘台就列举了张居正违背祖宗法令的行为:首先是张居正在任用内阁人选上的唯亲是举和任用贪污的官吏,完全不顾明朝的廷推制度;第三段则批评张居正的考成法是他自己的创设,根本没有遵循祖宗的法制;第四段则排列了许多关于张居正的坏事,比如献白燕和白莲、强取豪夺辽王的家产……刘台认为,张居正的富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富甲全楚”,实在是个大贪官,自己就算是再受张居正的恩情,也不能看在眼里不管不顾。于是,刘台豁出去了,一纸上疏弹劾了张居正。

    面对弹劾的应对这个上疏的核心是在论证张居正“吾守祖宗法”这句话的虚假,围绕这个论点刘台列举了很多个方面的事由,以证明张居正是个根本无视祖宗之法的人。这些事例之中,最严重的包括任用人才上的擅权、创设考成法的变法等。最后,我们关心的问题来了:刘台直指张居正为官腐败,作风不清廉!他的理由是张居正为“规利田宅,则诬辽王以重罪而夺其府地”,而且“起大第于江陵,费至十万,制拟官禁,遣锦衣官校监治,乡郡之脂膏尽矣”。总之,在刘台看来,张居正的贪污,“不在文吏而在武臣,不在内地而在边鄙”,原因是张居正没有当多久首辅,就“富甲全楚”、“宫室、舆马、姬妾、奉御,同于王者”。他的话语里有猜测的成分,因为他只是疑问为何张居正上台不久就很有钱了。所以,为了让神宗相信,刘台还讲到了自己和张居正的师徒关系,说自己对张居正本来很感恩,只是由于“君臣谊重,则私恩有不得而顾也”,因而“敢讼言攻之”。

    刘台的上疏自然让张居正感到震惊和沮丧。自己是刘台的老师,前朝虽然有过学生弹劾老师的事情,但是从明朝开国二百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却被自己给遇上了,这对于张居正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除了震惊之外,张居正还觉得非常沮丧,自己虽然斥责了刘台,可是他显然没有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竟然上疏弹劾,用语极其歹毒,一副准备置自己于死地的样子。自己的学生不能理解自己,还要反咬一口,不能不让张居正觉得沮丧!

    然而,刘台的上疏已经到了明神宗的手里,张居正还是要想法回应神宗的。自己身为老师,的确不适宜太过于动怒,也不适宜强加辩驳。于是,张居正再跟神宗见面时,就说了这样一番话:“依法,巡按御史不得报军功;去年辽东大捷,刘台违制妄奏,法应降谪,彼时臣仅请旨戒饬,刘台已经愤愤不已。后来御史傅应祯妄言下狱,请旨穷诘党与,当时并不知道刘台和傅应祯同乡亲近,从中主持,因此刘台妄自惊疑,全不顾忌,对臣泄恨。二百年来,没有门生弹劾座主的故事,如今臣惟有一去以谢刘台。”

    短短几句话,既道明了事情的起因,也道明了自己的态度。最厉害的是,张居正搬出了要辞官不做的法宝,这自然能够让神宗又担心又同情!于是,明神宗起身扶起了跪在御座前面,眼泪簌簌直下的张居正,并亲切地对他说:“先生起,朕当责台以谢先生。”

    张居正这时的态度异常坚决,他回到家后,仍然上疏请求神宗允许自己辞官。越来越担心张居正会走掉的神宗,只好小心翼翼地下旨慰留:“卿赤忠为国,不独简在朕心,实天地祖宗所共降监,彼谗邪小人,已有旨重处,卿宜以朕为念,速出辅理,勿介浮言。”

    或许这次张居正受的刺激的确太大了,虽然明神宗已经表明了站在他这边,永远支持他的态度,但是张居正还是觉得,刘台是自己的学生,就连学生也不能理解老师的意图了,自己就算是留下来,还有谁能够明白自己的用心呢?这是不利于今后自己的行政管理的!于是,张居正在收到神宗慰留的圣旨后,再次上疏表明自己的去意:“然而臣之必以去为请者,非得已也!盖臣之所处者危地也,所理者皇上之事也,所代者皇上之言也。今言者方以臣为擅作威福,而臣之所以代王行政者,非威也则福也。自今以往,将使臣易其涂辙,勉为巽顺以悦下耶,则无以逭于负国之罪;将使臣守其故辙,益竭公忠以事上耶,则无以逃于专擅之讥。况今谗邪之党,实繁有徒,背公行私,习弊已久,臣一日不去,则此辈一日不便,一年不去,则此辈一年不便。若使臣之所行者,即其近似而议之,则事事皆可以为作威,事事皆可以为作福,睊睊之谗日哗于耳,虽皇上圣明,万万不为之投杼,而使臣常负疑谤于其身,亦岂臣节之所宜有乎?此臣之所以辗转反侧,而不能不惕于衷也。伏望皇上怜臣之志,矜臣之愚,特赐罢归,以解群议:博求廊庙山林之间,必有才全德备之士,既有益于国而又无恶于众者,在皇上任之而已。”(《张文忠公全集·被言乞休疏》)张居正说自己的处境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他处理的是皇家的事情,是在代皇上说话,因此有人说自己是作威作福,试想整天纠缠于皇家事务的人,自然不是威就是福了。因此,自己以后只要改革,就会有人说是违背祖宗法令;自己以后只要遵照既有制度管理,就会有人说是专权。而且,现在这样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只要自己在一天,这些人就会觉得不便,就要想办法除去自己。而且由于自己处理的事务本来就很容易被人说成是作威作福的事情,因此张居正希望神宗能够明察,免得损害了自己的名节。现在,就让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张居正说得也有道理,只要有人要鸡蛋里面挑骨头,就算是自己的言行有那么一点点的遭人怀疑,就会被说成是犯了滔天大罪,神宗就算是在支持自己,也不能帮助自己卸掉身上的疑谤,因此还不如离去。对于这样的请辞,神宗自然不会同意:“卿精诚可贯天日,虽负重处危,鬼神犹当护佑,谗邪阴计,岂能上干天道。朕亦知卿贞心不贰,决非众口所能动摇,已遣司礼监随堂官往谕朕意,卿宜即出视事,勉终先帝顾托,勿复再辞。”(《张文忠公全集·被言乞休疏》)神宗的意思很明显,他认为张居正身负国家重任,自然吉人天相,不会遭到『奸』邪之人的危害的。而且他也非常信任张居正,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说动他的。

    不仅如此,神宗还派了司礼监太监孙隆前往慰留,并降手谕劝张居正不必介意“畜物”之言,“只思先帝顾命,朕所倚任,保安社稷为重”。此外,还赐了一些酒食。

    皇帝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张居正哪里还有请辞的理由?其实,张居正是不可能走的,因为他是那样的热爱权力,权力可是自己实现抱负的工具,岂能说丢掉就丢掉,那可是自己打拼了很久才如愿以偿得到的。只不过,这次他遇到的问题太严重了,他不得不出此苦肉计,进一步争得神宗的信任。他在回复神宗赏赐的上疏中说:“夫事推求诸理之至当,心岂必于人之尽知。况臣区区之愚,既特孚于昭鉴,则诸呶呶之口,诚无足为重轻。谨当仰体圣怀,益殚赤悃,冰霜自保,虽嫌怨以奚辞,社稷是图,何发肤之敢惜。”(《张文忠公全集·谢恩疏》)张居正这时自然要表示感谢了,他甚至还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宽慰的办法,那就是没有什么事物是可以让其他所有事物都理解的,何况人!既然这样,那些诬赖自己的人所说的话,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这样一来,刘台就倒霉了!“就是因为这个家伙『乱』讲话,才弄得我费了那么多口舌苦留张居正!我可要好好惩罚他一下!”神宗恶狠狠地想。于是,他下旨道:“刘台这厮,谗言『乱』政,着打一百充军,拟票来行。”意思是说,要内阁拟旨,将刘台交付廷杖一百,然后充军。这廷杖可不是好受的,明朝的很多官员就是被廷杖活活打死在朝廷上的。眼看刘台就要遭此厄运,幸好张居正上疏求救,结果刘台才免去了那一百廷杖,得了个“除名为民”的处分。

    这就是历史上第一次弹劾张居正腐败的事情。我们在这里,还需要追问:张居正为何要救刘台?很多人会说,这是张居正念在师徒之情而放了刘台一马!其实,这种说法是没有历史根据的!只是凭借着想象!我们来看一下张居正的书信就可以明白他的心思了:“仆今所处何时也?主上举艰巨之任,付之于眇然之身,今权珰贵戚,奉法遵令,俯首贴耳而不敢肆,狡夷强虏,献琛修贡,厥角稽首而惟恐后者,独以仆摄持之耳,其出处去就,所系岂浅浅哉?彼谗人者不畏不愧,职为『乱』阶,且其蓄意甚深,为谋甚狡,上不及主上,旁不及中贵,而独剚刃于仆之身,又无所污蔑,而独曰‘专擅,专擅’云云,欲以竦动幼主,阴间左右,而疑我于上耳。赖天地宗庙之灵,默启高衷,益坚信任。不然,天下之事,岂不为之寒心哉!自有此事,主上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以痛恨于忌者,盖大舜疾谗说之殄行,孔子恶利口之复邦,故去此人以安仆也,以安社稷也。离明允断,诚理法之正,而仆所以恳恳救之者,盖以仰答圣恩,下明臣节耳,非欲为沽名之事也。”(《张文忠公全集·答奉常陆五台论治体用刚》)这里,张居正讲出了自己救刘台的真正意图:“盖以仰答圣恩,下明臣节耳,非欲为沽名之事也。”意思是说,他不是想做什么沽名钓誉之事,而是为了达到“安社稷”的目的。的确,张居正还需要去沽名钓誉吗?他的心思,早已放在了掌握重权,实现抱负的事业上了!由此说来,张居正之所以要救刘台,只是政治手腕的运用。什么意思?试想,如果因为别人告自己腐败,就把别人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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