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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十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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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说来,张居正之所以要救刘台,只是政治手腕的运用。什么意思?试想,如果因为别人告自己腐败,就把别人赶尽杀绝,那未免也有欲盖弥彰的感觉。因此,他的做法是:暂时放刘台一马,等到事态缓和了,在万历八年(公元1580年)由户部尚书张学颜揭发刘台在辽东受贿,接着再由辽东巡按于应昌与江西巡抚王宗载严加调查,最终使刘台得到了流放浔州的下场。这就是政治家的作风:一切从大处着眼,却从来不会忘记细节!
张居正腐败吗?辽王的妃子王氏,也出来控告张居正腐败。她的控告牵扯出了张家和辽王府的几代恩怨,这更加增添了“张居正是否腐败”这个问题的神秘『性』。
讲完了张居正第一次被人检控腐败的故事,再来看另外一次。这次检控发生在张居正已经去世之后,告发的人是上文说过的辽王的妃子王氏。在刘台的弹劾里,曾经说辽王的家被抄了以后,辽王府的家产全部落在了张居正手里。这件事情是否属实呢?我们不得而知。由于刘台的失败,他的弹劾里提到的这件事情自然也就成了诬告之言,没有谁会相信!可是,就在张居正死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辽王的妃子王氏就上疏申冤。在她的上疏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庶人金宝万计,尽入居正府矣。”辽王的冤魂重现人间了!
说到这里,大家肯定很想知道辽王是谁?张居正和他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张居正怎么会因为辽王而两次坐上腐败分子的被告席?要知道,张居正死后之所以会遭受抄家的劫难,很大部分原因都要归结在辽王妃子王氏的这次上疏告状上。让我们把历史的眼光投『射』得更远,回到嘉靖十六年(公元1537年)去看看张居正和辽王之间恩怨的开始。
嘉靖十六年时,在张居正和辽王身上各发生了一件关系他们一生命运的大事:府学生张居正参加乡试,遇到了赏识他的才学却希望他晚些成才的湖广巡抚顾璘,这使他第一次乡试失败了;辽王在嘉靖十六年死了父亲庄王,正在服丧,也在准备着正式当上辽王。说起辽王,不得不讲讲他的身世:最早的辽王是明太祖的第十五个儿子,叫朱植,洪武二十六年被封为辽王。开始的时候,辽王府在辽宁省的北镇县,建文帝时改封到了荆州。在张居正出生的头一年,也就是嘉靖三年,第六代辽王接受了世袭,他就是庄王。第二年是嘉靖四年,也是张居正出生那年,庄王的妾生了与张居正瓜葛一生的辽王,叫做朱宪。说到张居正和辽王朱宪的恩怨,不得不说说庄王的王妃『毛』氏,这是一个才干出众的女人。由于庄王体弱多病,辽王府的管理大权就落在了『毛』氏手里。因此到嘉靖十六年庄王去世时,朱宪一是由于丧服,二是由于『毛』氏不是自己的亲母,所以并没有得到权力,一切大权都还在嫡母手里。
那么,张居正是怎样和辽王朱宪发生关系的呢?说起来也简单,只是因为张居正的祖父张镇在辽府当护卫。老人家经常把自己孙子的天才拿出来炫耀,加上张居正的才学很早就闻名荆州,因此『毛』氏就很想见上张居正一面。于是,一天『毛』氏就把已经考中秀才的张居正叫到辽王府,赐给他美食,并考查他的学问。一考查让『毛』氏大吃一惊:天下竟真有如此神童!她一面惊叹于张居正小小年纪就学思敏捷,另一方面也为当时仍然放『荡』不羁的辽王朱宪感到失望。在席间,这个女人对辽王说了一句让他和张居正结下冤仇的话:“你这样不上进,终有一天给张居正牵着鼻子走呀!”朱宪年纪虽小,却已有了羞愧和嫉恨之心,听到这话,一腔怒火差点儿没有发作。从这之后,张居正就和朱宪做了朋友,然而却是隐藏着仇恨的朋友。
起初,这种仇恨只是存在于辽王朱宪一个人身上。可是,嘉靖十九年(公元1540年)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张居正也深深地陷入了这个仇恨的圈子之中。嘉靖十九年,朱宪三年丧服已满,袭封成为第七代辽王。那时候,张居正也摆脱了落第的阴影考中举人,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张居正的成功,自然加剧了朱宪的嫉恨。可是,他的仇恨却不能发泄到张居正身上!他心想:“我整不了张居正,你的祖父不是我的下人吗?我就整你祖父!”就这样,辽王把仇恨都发泄到了张镇身上。一天,朱宪把张镇召进府,赐给老人酒喝。嗜酒的张镇看见有好酒喝,想着孙子中举,心里十分痛快,于是就开怀畅饮。可是,当他喝到实在喝不下去时,朱宪还要强迫他喝。没有多久,年迈的老人就被活活醉死了。对于祖父的死因,张居正是知道的。然而,在悲痛之余,张居正所能做的只能是忍耐。那个时候的张居正,还远没有一言九鼎的首辅所具有的权威。可是,在他的心底,应该是十分愤恨的。两人一生的恩怨,就这样开始了!
张居正和辽王的再次相遇是在他回家休假的三年时间里,因为这之前张居正都一直在北京翰林院里任闲职。由于官场上的不得意,张居正回到了家乡。那三年,他并不是闭门不出,而是时常外出走动。很自然,当朱宪知道这位昔日让自己很难堪的才子回来了,也就时常邀请张居正前往府上聚会。这时的辽王朱宪,仍然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也难怪他这样,他那样好的家境,又没有什么职务,全是国家包养着的,不整天寻欢作乐又拿什么来打发日子呢?于是,他整日除了花酒女人,就是修行道教。当时的皇帝是明世宗,也是一个信道教的皇帝。朱宪见修道好玩,也做了起来,还被封为了“清微忠教真人”。可是,每日这些玩意,久了也会生厌。正好张居正回家了,朱宪找到了另外一种乐趣:邀请张居正饮酒作诗!他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可以趁机『逼』迫张居正作诗,发泄心中久已有之的怨气!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张居正只好强忍着自己因家仇生出的怒火,一面抽出空闲陪辽王作诗,一面还要“赞美”辽王的才华:“盖天禀超轶,有兼人之资,得司契之匠。其所著述,虽不效文士踵蹑陈迹,自不外于矩矱(音同“约”)。每酒酣赋诗,辄令坐客拈韵限句,依次比律,纵发忽吐,靡不奇出。或险韵奇声,人皆燥吻敛袂,莫能出一语;王援豪落纸,累数百言,而稳贴新丽,越在意表,倾囊泻珠,累累不匮。”(《张文忠公全集·种莲子戊午稿序》)“种莲子”是辽王的别号,这几句话是张居正为辽王的诗集所作的序。从表面看来,张居正似乎在夸赞辽王的诗才。其实,他的语言暗含讽刺:说辽王的诗“越在意表”、“靡不奇出”,实际就是说他只知标新立异,并不懂得作诗的真正意境。并且这个辽王还喜欢让很多人陪着他作诗,让人依次按韵律作。至于张居正的后面几句话,就完全是一种明褒实贬的态度了。
尽管如此,张居正有他自己作为政治家的城府,他还是在耐心地陪着辽王应酬唱和,这种屈辱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隆庆二年才得以结束!
隆庆二年(公元1568年)是辽王的大灾之年。这年的十二月,他被废除了辽王的袭号。这是怎么回事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的时候,御史陈省就曾经弹劾过朱宪,这次他就被诏令削去了“清微忠教真人”的道号;到了隆庆二年,巡按御史郜光先再次弹劾朱宪,弹劾中一共列举了他的十三项罪名,明穆宗于是派了刑部侍郎洪朝选进行查处。可是,这个朱宪非常有意思,他没有等到洪侍郎前来调查,就上演了一出闹剧:他找来一面大白旗,上面写着“讼冤之纛”四个大字。这就是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而且是个冤大头!本来,明穆宗是想派人来调查之后再作处决的。可是被他这样一整,一件可以大事化小的事情,结果变得更大了:正在他竖起大旗申冤时,恰好被在江陵巡查的按察副使施笃臣发现了,这个按察副使由此认定辽王是要造反,立刻就派了五百个兵士把辽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直等到刑部侍郎到来才解禁。
洪朝选来了之后,经过仔细地调查,并没有发现辽王有造反的准备和可能。因此,洪朝选在上奏里,将辽王竖起大旗申冤的事情说成是“『淫』酗暴虐”,另外还奏明了辽王的一些违法行为。上疏到了北京,经过穆宗和内阁的研究,最后决定将朱宪废为庶人,同时也废除了辽王的袭号,所有辽府的宗族一概改属楚王管辖,由广元王管理辽府。
辽王就这样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可是,在辽王败后,有人就开始指摘张居正,说辽王的倒台是张居正报复的结果,是为了给自己的祖父张镇报仇。这些人的谣言越传越神乎,甚至有人说张居正因为责怪洪朝选没有将辽王的行为定为造反,因而将他害死在狱中。种种谣言,不一而足!到了最后,严重的事情出现了: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张居正死了,朱宪的次妃王氏见御史羊可立正在追究张居正的罪责,于是就出来讼冤,明确地说张居正公报私仇,将昔日辽王府的万贯家产全部归在了自己的名下,实属严重的腐败行为!这一次,由于世上已经没有了张居正,他再也不能像刘台攻击他那次一样为自己辩护,进而取胜了。他输得很惨,而且无力反攻!这样一来,张居正就留给了后人无尽的遗憾和怀疑:他清廉吗?
难以规避的腐败一个身居要位的高官要保持清廉是很困难的,而要让他的家人洁身自好,不沾他的光就更不容易了。评价张居正,就要从他所处的那个时代和他家人的品行出发,而不能仅仅将腐败的责任完全归在张居正一人身上。
正如在本讲的开头说的一样,很难绝对地说张居正是清廉还是腐败!这是什么意思呢?在我们看来,主要有两方面的意思:首先,如果一位官员的行为说不上绝对的腐败,那么,他的行为肯定就具有某种当时条件下的合理『性』和不可避免『性』。正是在一定的条件下,他的行为才不会被看成是腐败的。然而,一旦离开了那个条件,站在另外一些角度看的话,又会让人觉得这位官员确实腐败得很!关键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看问题!其次,如果某些腐败行为在一定条件下是这位官员很难控制的,甚至都发现不了的,也很难去责怪他在腐败。下面我们就从这两个方面进行讲述。
先来看官员很难控制,甚至都无法发现腐败行为的情况。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这里的意思是说,官员本身能够做到清廉,但是却很难控制住,甚至都不能发现自己的家人出现腐败行为。这样的情况的确出现在了张居正身上。我们从张居正当政之后的一些书信,可以看出他的洁身自好。比如,他在一封信中说:“仆近来用人处事,一秉公心,谬持愚见,旁人无所关其说,士大夫公见之外,不延一客,公谈之外,不交一语,即有一、二亲故,间一过从,不过相与道旧故,遣客怀而已,无一语及于时政。”(《张文忠公全集·答工部郎中刘公伯燮言用人毁誉》)这种私人生活,几乎已经到了“闭关自守”的地步了。另外,作为一个热衷政权而且抱负宏远的政治家,张居正应该是一个不贪财的官员。可是,他可以对自己的私生活打保票,却不一定敢对自己的家人打保票。因为腐败势力一旦见到在张居正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就会寻找其他出路,这是因为当时的政治空气已经极为腐化,就算是张居正家教再严,也难免会出现他意想不到、难以控制的事情。大家不要忘了,张居正自从当上首辅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一直住在北京的寓所里。他可以在北京的寓所里“闭关锁国”,可是他在江陵的家却不是这样的,那个家里的仆役、同族、儿子、弟弟以及父亲张文明,却不一定能像他那样洁身自好。尤其是张居正的父亲张文明,大家应该还记得,他可是个放『荡』不羁、充满浪漫气质的文人,张居正管得了自己,却不一定能够管得了父亲张文明。原因不仅在于张文明的『性』格,更在于那时的通讯设施不完善,这样的条件之下,让张居正怎样来管好自己的家人,尤其是父亲张文明?这里,就出现了我们所说的官员很难控制,甚至都无法发现腐败行为的情况。
再来看另外一种情况,就是行为具有某种当时条件下的合理『性』和不可避免『性』。这个意思很明显,上文已经说过,在张居正当政的时代,明朝的政治已经充满了无数腐化的因素。在我们现在看来绝对是腐败的行为,在那时根本就不被认为是腐败,而只是一种习惯。从这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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