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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大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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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嫪毐是名闻天下的美男子和男人中的男人,又是太后的专宠,咸阳和附近几个城的百姓全都慕名而至。

由于秦王政要亲自观刑,大校场建了一座坐北朝南的大看台,形式和宫中朝殿相似,乃是为秦王专设的。两边各设一看台,坐东朝西的是监斩官吕不韦所用,另一座看台则是为秦王指定来观刑的大臣所设。

辰时开始,数万虎贲军就开始布置警戒,由蕲年宫一直布置到刑场,鲜明的盔甲、武器和旗帜,在灰暗冷寒的天空下,仍然显得兵强马壮,精神抖擞。

秦国军队是天下最强的军队,纪律严明,骁勇善战,虎贲军更是秦军百中挑一的精兵,乃是秦国人的骄傲,尤其是经过这次嫪毐事件的考验,不但证明它英勇能战,而且忠心耿耿值得信赖。

其日,每当虎贲军的队伍由街头通过,无论部队大小,人数多寡,民众都会围集在街道两旁观看,孩童会跟在队伍后面跑,有些妇女还会在楼上丢鲜花和水果。

但是,今天将街道两边拥塞得水泄不通,以及站在高楼顶上及大树上的人群,他们想看的是嫪毐。

尤其是一些贵妇和大家闺秀,早就耳闻嫪毐的种种轶事传闻,更是想在他临死以前见他一面。她们不惜花重资包下街道边的楼上或茶楼酒肆。

巳时一过,嫪毐的刑车从廷尉大牢中拉出来,前后都有虎贲军押阵,因为有传言,跟嫪毐交情很深的戎、翟君,造反不成,逃回边地后,今天可能会来劫法场。

在由单马拉着的囚车里,嫪毐蓬头垢面,在廷尉的刑求早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两眼紧闭,似乎神魂早已离开这个世界。

围观的民众纷纷议论,有人指着他大骂,也有人私底下对他表示同情。

“看他们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一个久在内心私慕他的贵妇如此说:“这样俊美的人弄得像鬼一样。”

“裂土封侯,也算人臣至极了,谁教他贪心不足还要想造反。〃另一个大家闺秀插口。

“他这辈子也算够了,处处受到女人欢迎,换着我也是死能瞑目了。〃一个陪伴她们来的年轻男子说。

“登徒子,色鬼!〃那位大家闺秀骂。

“要是小姐能对人稍假颜色,别说五马分尸,就六马七马,小人也是心甘情愿的!〃那个年轻男子涎着脸皮说。

“不要脸!〃那个大家闺秀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嫪毐的囚车过去不久,大批的虎贲军出动清道,街道上不许停留任何行人,连店门和楼上的窗户都得关闭。虎贲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面对面分站在街道两边,监视着每处巷口和可能藏人的隐密处,连各处屋顶也有专人驻守。

秦王政的车队来了。

车队前后都有数百名虎贲军护卫和开道,五部式样相同的輼輬车全由四骑马拉着,一般人都不会知道秦王是在哪部车里,连近侍也是要等秦王指定车子出发的顺序,才知道秦王是在哪部车里。四部随行副车则坐着郎中令和其他近臣。

五部輼輬车后面才是相国吕不韦等大臣的座车。

秦王政坐在第三部輬輬车里,看到街道两旁警戒森严冷清的场面,不快地向驾车的赵高说:

“寡人不喜欢这种见不到一个民众的场面,寡人日夜辛劳焦心国事,都是为了他们。”

“大王,按秦律,大王出巡……〃赵高恭敬地回答,但只说了一半,就被秦王政打断。

“寡人知道,但秦律也是先王所订,寡人现在认为已不合时宜,应该修改。〃秦王政摇摇头说。

“功不十倍不修法,利不十倍不改制。〃赵高这位法律专家只要一提到法令,他倒是十分坚持的。

“启奏大王,这项清道律例乃是怕宵小及不良份子闯道,但大王一心一意想和百姓接触,可经律制会议讨论后改订。”参乘的长吏李斯说。

“说改即改,寡人现在规定,今后寡人出巡,不必清道,好让百姓表示一点对寡人的感激之意。”

“遵命!〃李斯随即下车,向后车的郎中令宣达了秦王的旨意。

郎中令立即转告虎贲军都尉王翦,王翦也随即命清道虎贲军命令街道两旁店铺开门,准许民众瞻仰秦王龙颜。

于是,片刻之间,咸阳街道气象整个为之改观,大街两旁门前楼上,连屋顶上都爬满观看的民众。

秦王军队所到处,民众纷纷下跪,高呼万岁,其实他们根本见不到秦王的脸,甚至连他坐在哪部车上都不知道。

在志得意满的心情下,秦王不禁又回忆起邯郸,怀念随着老人在邯郸所看到的民间疾苦,以及和玉姊携手同游的温馨。

“真的,因为君王永远再享受不到那种自由自在了!〃他留恋地想。

车外的〃万岁〃声越来越响亮。

“这些百姓多可爱!我应该好好为他们多做点事!”8

吕不韦坐上监斩台,命人打开囚车,将嫪毐带上验明正身。他转脸看了看坐在正中看台上的秦王政,看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暗暗心惊,他明白,嫪毐的事一办完,下一个秦王政要对付的就是他。父子相残,他该怎么办?也许嫪毐说得对,他们应当同心合力,协同太后先将嬴政废掉,但废掉又要立谁?嫪毐的儿子?不,绝不可能!无论如何嬴政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不管嬴政自己或是别人都不承认,但只要他知道就好。

也许父子相争,该退让的应当是父亲,父亲只有过去和不多的现在,而儿子却拥有无穷无尽的未来!

“该死!嫪毐!该死!叛逆!〃群众的呐喊声将吕不韦从思潮中惊醒。只见两名手执大刀的刽子手已将嫪毐押到监斩台前。

嫪毐长发覆脸,身上的白色内衣沾满了受刑逼供所留下的血迹,五花大绑,背上插着〃叛逆犯嫪毐〃的斩标。刽子手拉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来让吕不韦验明正身。吕不韦依例仔细观看,这时,嫪毐紧闭的眼突然张开,依旧炯炯有神,破碎囚衣裸露出的胸部和肩部,肌肉仍然坟譬如栗。他两眼瞪视着吕不韦,吕不韦在他眼中读出:

“他今天杀我这个假父,明天就轮到你这个真父!”

“你叫嫪毐吗?〃吕不韦依例问:“还有什么遗言?”

嫪毐不作回答,他又在他眼中读出:

“今天是我,明天就轮到你!”

两旁的刽子手用脚踢嫪毐膝盖后方,一面骂道:

“死囊囚,跪下答话!”

嫪毐没有理他们,仍然两眼登着吕不韦,两腿站得更为挺直。刽子手想再踢,吕不韦喝住:

“算了,准备行刑!”

刽子手一左一右搀扶嫪毐走,嫪毐摇动身子,摆脱他们,昔日邯郸恶少的豪气又再恢复。

“五马分尸!嫪毐,车裂死他,叛逆!〃群众又噪叫起来。

咸阳城和附近几个城的居民几乎是空城而至,大校场周围的高地、树上,甚至远方的屋顶都挤满了人,根本不管看不看得到。

“万岁!吾王万岁!〃有人带头喊,几十万人随声附和。

在吕不韦耳中听到的和声是:

“叛逆!吾王万岁!五马分尸!嫪毐!吾王万岁!……”

吕不韦摇头,苦笑着在心里想,成王败寇,假若嫪毐那天攻打蕲年宫成功,如今押在场中央的一定是嬴政,嫪毐会和嬴政易地而处,坐在观刑台上,也许旁边还会坐着太后,那他呢?又会在何处?

“吾王万岁!叛逆!万岁!五马分尸!……”

群众的两种呐喊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吾王?哪是叛逆?谁该万岁?谁该车裂?

走向场中央的嫪毐,突然又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情不是怨恨,却是怜悯,他仿佛又在他脸上读出:

“今天是我,明天是你!”

他打了一个寒噤。

五部不同颜色的单人马车,由五匹与车同色的马拉着,分五个方向排列。车马的颜色分别是红、黄、白、黑和黑白相间,象征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刑)。

两名刽子手将嫪毐囚衣脱去,只留下一条内裤,四周观众群中响起一片赞叹,中间夹杂着许多尖锐的女声,他们是在赞叹嫪毐发育完美的男性胴体。

刽子手将五条带钩的绳索分别绑住他的四脚和颈子,然后将钩挂上车后的钩环,他就此成大字形躺在地上。

鼓手开始擂第一通鼓,表示午时已到,按秦律,这时是受刑人家属最后与受刑人诀别的时候,他们有半个时辰作最后交代和食用酒食,并让家人活祭。

“这么俊俏、声势显赫的人,临死前都没有一个人来祖道送行,真是可怜!〃一个年轻的妇人说。

“你可怜他,就买点酒菜敬他,烧点纸钱祭他,装作他的妻子,有何不可?〃另一个妇人打趣她说。

“他是阉者,哪来的妻子!〃另一个少女掩着嘴小声说。

“阉者?你看看他短裤的裤裆,凸出那样高!〃一个男人粗声粗平地喊。

少女红着脸钻入人丛转到别处,周围的人传出一阵爆笑。

“造反灭父、母、妻三族,就是有妻子也早跑了。〃另一个男人感叹地说。

突然,人丛中跑出一个带着祭篮的女人,哭着跪倒在嫪毐前面。

群众一阵哗然。

秦王政在台上一震,命一名近侍飞马查看。

“是你?〃嫪毐摇头苦笑:“你好大的胆子!”

她正是那晚告密得奖金的女人。

“毐郎,我对不起你!〃她哭着说。

“你的丈夫呢?他准你来?〃嫪毐好奇地问。

“我没有丈夫,他在一年前就死了。”

“那晚的话都是骗我的?”

“除了丈夫去邯郸那句话之外,其他每句话都是真的。”

“唉,多谢你冒这么大危险来看我,现在赶快走,免得连累你!〃他又闭上眼睛。

“我们至少还有一刻时间可以相聚……”

这时近侍飞马已到,他在马上喝问:

“你是他什么人?不怕连坐吗?”

“他的情人,也是告发他的人,凭什么都连累不到我!〃女人理直气壮,反而将近侍难为住了。

他哼了一声,又赶快飞马回报秦王政。

秦王政听了,又想起太后和嫪毐的事,不由怒声说道:

“这次这个女人不要管她,告诉相国传令下去,今后凡胆敢死后拜祭嫪毐者,交廷尉议刑!”

近侍又驰马转告吕不韦。

女人帮嫪毐倒了一杯酒,送到他唇边,他仰着脸喝了一口,呛着咳了很久,他反而潇洒地笑着说:

“临死还有你来送行,我死已可瞑目了!”

女人用酒打湿他的额头,为他整理好额前的乱发,一面娓娓地哽咽着说:

“自幼在邯郸我就单恋着你,那晚……”

“不要说了,我明白你们这些女人,得不到的就毁掉!”

“尤其是那晚以后,〃女人带着娇羞说:“我不能让别的女人得到你,假若你那晚说愿意带我走……”

“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只有来生再见了!〃嫪毐又闭上眼睛。

大鼓又擂二通,这表示午时两刻已到,送行的家属应立即离场。

女人哭倒在地,两名兵卒上前将她强行拉了出去。

接着鼓擂三通,车刑官飞马来到监斩台前禀报:

“时刻已到!”

“行刑!〃吕不韦丢下行刑竹牌,大声喝出。

车刑官急马回到五部车中央,高呼一声:

“行刑!”

坐在五部车上的御者扬鞭抽马臀,口中呜呜而呼,五匹马人立而嘶,接着分成五个方向狂奔。

马蹄印、车辙痕,外加嫪毐身首四肢在沙场上拖出的点点血迹,形成一幅血淋淋的残惨画面。

“万岁!吾王万岁!〃人群欢呼。

“叛逆!该死!死有余辜!〃群众又喊。

“万岁!叛逆!吾王万岁!该……〃两股声音又合流混杂在一起。

秦王政有种兴奋后的空虚。

吕不韦还在读着嫪毐的眼神:

“这次是我,下次是你!”9

秦王政十年三月。

那天,秦王政早朝听各大臣奏事已毕,回到内宫,心情特别轻松。

这几个月搜集到的证据,足够置吕不韦于死地,他决心除去吕不韦,他恨吕不韦的程度不亚于恨嫪毐。尤其是国内外朝野为吕不韦说情,他在怨恨以外,又多了一层猜忌。

决心已下,没有矛盾,他反而平静下来,一心一意计划如何在最小的伤害下,根除掉吕不韦在秦国的势力。

唯一仍使他不安的是,吕不韦没有一点要反抗的征兆,这反而使得他有所顾忌,莫测高深,这是对吕不韦迟迟未下手的原因之一。现在他既然决定在近日内采取行动,各方面也部署妥当,也就管不到这样多了。

忽然内侍来报太后驾到。

秦王政皱皱眉头,命侍立身后的赵高说:

“派人责问王翦,寡人当面交代他,大郑宫人员不准进出,包括太后在内,怎么太后突然来到咸阳,寡人事先都不知道?”

君主派人责问,乃是大事,弄不好被责的大臣就会自杀谢罪。

“是,微臣立刻派人。〃赵高立刻想出便殿找人传诏。

赵高此时虽然只居中车府令之职,名义上是掌管官中车马仪仗,但实际上他掌管了秦王玺符,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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