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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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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莫奈的《睡莲》,一下子看出品味。 
有意思的是,我第一次走进他的书房,竟然发现一幅布隆齐诺的《奢侈的寓言》,就随意靠在书架一侧墙边。 
这幅画可有味儿:它是布隆齐诺以样式主义艺术趣味描绘的一幅典型的寓意画。画面一维纳斯与其子丘比特为构图中心,前后加了一些象征性神话形象:伏尔甘、罗马诗人维吉尔、鸽子与面具等。他们象征嫉妒、诗意的美、和平、信念与虚伪的人生。丘比特与母亲在相吻。两个形象所表示的亲 感情引起后人的非议,因为形象画的过于甜俗。母子感情失去常态(如果以弗洛伊德的观点来看,这就是“恋慕情结”的心理表现),人物的情感中中带有某种色情意味。丘比特用右手按在维纳斯的左乳上,这是画家表达性爱的一种构思,占据了画面的中心地位。 
他见我似笑非笑一直盯着这幅画看,走过来一指点了下我的额头,“就知道你是个小黄货,这东西你最感兴趣,”我咬着唇也不反驳他,笑着双手抱臂走了出去,心想,也不知道谁更黄,他把那媚艳的东西放书房里,啥心思! 
总体来说,我这次还是真正好好参观了胡小让的窝,确实有品位,高尚地也极雅,下流地也不俗,是个会享受的。 
我想,一般单身男人居家厨房不会有多复杂吧,更何况胡小让饭局多如牛毛,可过去看了,大吃一惊,一应俱全!不过,看得出来许多东西是新买的,我过去弯腰看了眼还贴着标签的不锈钢锅, 
“你打算在家里开伙了?” 
“那当然,你上学以后生活就有规律了,哪能总上外面吃,” 
“那谁做?”我第一反应就是我绝不做饭! 
他过来又点了下我额头,“还能让你做?你做的谁吃得下?” 
我瞄着他,“你会做饭?”   
“我没你那娇,在国外读书全是我自个儿弄,而且,饭呐,还是自己弄得好吃。” 
这确实让我吃惊,他一个纨绔子弟竟如此“心灵手巧”?不过,后来证明确实是我小瞧人家了,人家胡小让同志会做的确实不少,而且样样精致,可人家还不是“生活所迫”,而纯粹是他自己“精神所迫”,我也了解到,凡会享受之人必自己也好一手,而且,极其挑剔,好像只有自己弄的才是最好的,才是最放心的。就象后来,搞的我只上瘾胡小让弄的饭菜,其它你再好的餐馆儿,我还吃不习惯了。 
习惯是可怕地,后来还有许多,比如衣服、鞋子、头发、洗发水、卫生巾、甚至水杯、牙刷、你睡觉手里抱着抱枕一一太多太多,我扣子掉了,都是胡小让亲自配线来补,这是可怕的,他不知不觉掌控了你的习惯,你却浑然不觉一一当然,这个时候我又哪里会得知?当这是胡小让同志的初次“养成游戏”一一 
胡小让给我找的学校是所女校,墨迪女校,而且是所百年老校。他也算用心良苦,期望我能潜下心来好好读书。 
入学前,要进行一次面试。胡小让送我去,看上去他比我紧张,但也有隐隐的兴奋,我觉得,这些都属于他“养成游戏”中的“全新的体验”,他有这样的反应,不足为奇。


车上,他就兴奋说上了。 
“你现在还是进去读高二,跟不上的,不用请家教,我完全就可以教你,一一” 
“等明儿高三了,咱们就辛苦点儿,看能不能考上北大,北外也不错一一”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这些计划留着去培养你儿子闺女或下一个养成对象,千万别指望我,我是想上学,可没那期望自己有那出息!”我越说越正经,他别什么都要求完美,把我也搞地那“完美”,我没那“福气”! 
他在开车,也没看我,不过,笑起来,“我也就这么一说儿,谁会逼你,瞧你吓得,” 
“不是,胡小让,我这是把话给你说在前头,我就这么块儿料,你别游戏玩癫狂了,顺带把我也玩疯了,” 
他哈哈笑起来,这时空出右手咬着牙捏了下我的脸蛋儿, “越说越神经了,谁疯了,我这还不是为你好,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有话放前头儿啊,既然读书了就要认真点儿,专心点儿,能好好读书为什么不好好读,我的意思其实就是,我尽量给你创造好条件,”
 “那当然,你当我真是个傻子,有书不好好读,一一”我又懒懒摊向椅背里,小声嘟囔。 
他沉沉笑了,似乎挺满意。 
可随着车越来越接近学校,我开始比他紧张了,就像我自己说的,我不是个成绩特别好的孩子,这面试到底要面试啥儿?虽然,就算不理想,我也清楚胡小让肯定也会用钱把我塞进去,可一一咱毕竟丢不起那人不是吗?这一有压力了,就紧张了。 
胡小让牵着我的手往里走,我抓着他的手都爆筋了, 
“紫上,别怕,面试就是问你几个问题,你想什么就答什么,得体就行,” 
“我不是怕一一”我还嘴硬,手松开他放进自己口袋里,他过来搂住我就轻拍着我,也不做声了,这样很好,我这人是这样,一紧张就不想说话。 
终于,我被一位和蔼的女教师领进了办公室,临走时,胡小让紧紧握了下我的手,我发现,他手里也都是汗。 
97
 我出来时,他源于地站在那棵树下抽烟,我走过去,他灭掉了烟。 
 “怎么样?”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样。”我蹲了下去,就觉得有点累,他也跟着我蹲了下来,
 “都问了些什么,”
 “先问我对女校有什么印象,又问我读过的书里最喜欢谁的书,哦,还问了我对妈妈有什么印象。”
他点了点头,“很平常的问题,家庭、兴趣、谈吐都考到了,好,我进去问问,别紧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占了起来,准备进去。 
我这时拉住了他的裤腿,“小让,”仰头望着他,“我不会撒谎。” 
他顿了下,可能,还没搞清楚我什么意思。朝我笑了笑,捏了下我的脸蛋儿,“没事儿,别紧张。”走了。 
咳!他还是没搞清楚我什么意思。算了,等他进去问过后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我一直蹲在那树下无所事事拿着根小竹签子挑土。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出来了。 
走到我跟前,一直望着我。 
我也没站起来,扭头望着他,“进不成了吗?”神情有些凄哀。 
他还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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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实不会撒谎。你对女校有什么印象。” 
 “女孩们的脖子上挂着各自名牌,她们在那里学习法语、绘画、礼仪和绝对的服从,其实,狂热的青春期在陈腐的现实中饱受压抑,她们有可能在想像中构建出仅属于自己的秘密天堂:性爱、杀戮、城堡、皇族、挥舞着斧头的巨人,”我无聊地敲着小竹签子。 
“你最喜欢谁的书?”
 “多了。司马迁,才情、见识、学养、文字都好,机缘也好,被切之后,心灵上受摧残,生活上衣食不愁,国家图书馆对他完全免费开放;刘义庆和他的门客,简单爽利地比较人物、描述细节、指示灵异,汉语的效率被他们发挥到接近极致;李白,酒大药浓吴姬肉软的时候,文字和昆虫一样,拍打翅膀飞向月亮;也喜欢沩山和仰山,为了说不得的教旨,借鉴各种外来语语法,变换各种姿势蹂躏汉语,探索汉语的极限可能,推动古汉语到近代汉语的转变。 ” 
 “那妈妈呢,你有什么印象,”
这我稍微顿了下,手在地上划了划, 
 “妈妈除了孕育出我的子宫,没什么印象。” 
 “紫上啊,”他叹了口气,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顶,“真是个小精怪,却是个可怜的小精怪,恭喜你,他们虽然觉得你可能心理上有问题,可还是很高兴接收了你,” 
我确实也放松了下来,抬起头对他甜甜一笑,“你也觉得我心理有问题吗?” 
他弯下腰抱起我,我双腿也蹲麻了,让他这样抱着还舒服些。他抱着我走向他的车。 
 “你心理有没有问题对我不重要,现在关键是,要上学了,可要真认真了,那个校长说了,她会把你放在一个素质相对高一点儿的班级,可要争气咧,丫头,” 
我皱起眉头,“这种学校也分快慢班?” 
“啧,优胜劣汰哪里都有,”
 “那大家都是交那么贵的学费进来的凭什么一一” 
 “说你傻吧你还真一根肠子穿底了——” 
就这样说着话他抱着我上了车,总算,学校落实了。
当晚,还是没回去开伙。
 路上,胡小让接了个电话,又是饭局,他本来还推,“紫上明天上学,我晚上要给她准备准备——”
电话里不知咕噜说了些什么,胡小让好像还稍楞了下,许久,“好吧,我一会儿到。”
“你在前面那个超市给我买包泡面一块三明治,”我坐在后座,放下手里的书, 
 “买那些干嘛,你跟我一块儿去!” 
“我不想去,明天我第一天上学,”皱起眉头,“第一天上学”倒是借口,我确实不想去。 
他趁换挡稍稍侧了下身,对我笑着说,“宝贝,我哪儿又想去呢,都是老同学,咱去蹭个犯儿饱就回来好不好。”
我不做声了,继续看书。 
佳酩汇,在北四环东路,餐厅氛围还蛮不错,宽松厚实的沙发椅,四处挂着的新派油画,低沉浑厚的音乐都让这里更像一个让人放松的咖啡馆。 
我们进去时,里面已经满满一桌人。 
 “哎呀,小让,就等你们呢。”
 “紫上,明天就上学了,那要有表示。” 
 “是在墨笛吧,我姐就那毕业的和那儿熟,一一” 
大部分都面熟儿,不过,都不再是一口一个“紫上妹妹”了,而且,亲热的不得了,特别是重聪,搞地就象我是他娘家人。我依然笑得很纯,少说话,确实本着胡小让同志先前的宗旨“蹭个饭饱了就走”。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的,因为,我一眼首先看见席间还坐着个小女孩儿,大概四五岁,非常漂亮,齐刘海下一双大大有神的眼睛,像个日本娃娃。其次,就看见她身旁坐着个女人,绝对美人儿,黑色衬衣,白色半身裙,米色尖头高跟鞋,Bvlgani金色项链,经典搭配。 
更有意思的是,女人子胡小让进来后眼睛就一直毫不掩饰地望着他,很大方,也自然,里面也绝对有不容置疑的情愫。我不禁八卦地想,这肯定是胡小让的情儿,说不定这个女儿一一 
 “齐德回来了,这不是小多多吗,”但看胡小让再自然不过,我在心里纠正:这是旧情儿,女儿一一还是有可能。 
 “小让,真是难得把你盼来,现在和老同学都拽味儿了,”女人笑着大方说,“多多,快,叫小让叔叔,这可不就是提菲阿姨的小让叔叔,提菲阿姨老跟你提他一一”
得!我都不禁要拍打退了,原来这支只是“桃花”一朵,还有“桃花”没来呢,不过,这个女儿一一还是有可能, 
我是够八婆,不过,咱自己这样自娱自乐想想可不就逗个闷子, 
“小让叔叔,”小女孩儿甜甜叫了声,一微笑,小梨涡闪现,蛮可爱,我看着她一直在找她和胡小让可能的相似点。 
 “紫上,”他拉住我的手,我的注意力才转移,原来他拉着我的手是在向人介绍,“多多,乖,叫她姐姐,她是小让叔叔的紫上,叫她紫上也可以,” 
 “紫上,”小女孩儿不吃亏啊,真直接喊名字了。 
我笑得有够假,被他握着的手也握成了拳,胡小让还改双手握住了咧,根本不松,面上却一派谈笑风生。 
 “陈觅怎么没一起回来,多多真是越长越像他了。” 
他握着我的手一捏,他这话,是对我说的?是着胡小让精的他妈的该死,还是我确实真想什么就在脸上显出来了?肯定不是后者,再怎么说,咱也是个装精的主儿,肯定是着妖精一一他妈他还总知道我在想什么 ! 
不过,女人听了这话好像眼睛中滑过一丝什么,这摆明不是可疑?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可疑,却完全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你说胡小让这东西有多坏! 
原来,这位叫齐德的美人儿以前确实是胡小让身后庞大“粉红军团”中的一员,她说的那个叫提菲的也是,说来这也是板眼啊,胡小让同志不仅能游走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而且,曾经为他争得头破血流的美人儿们分手若干年后还能成为闺密,当然也会对他“同仇敌忾”,可更多还是一起“惺惺相惜”对他旧情难忘。更了得的是,这其中还有不少不仅是被胡小让同志“不了了之”,更有“陷害”的,胡小让同志精的流油,他才不会把自己的种随意播出去,可算计别人的种一一那个缺德! 
这个齐德当年还被另一个叫陈觅的爱恋,胡小让同志真应了那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以穿我衣服,但不能断我的手足”,帮助他兄弟陈觅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有了这个小多多后,齐德无奈只有下嫁给陈觅。 
虽说,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这样玩儿也没错儿,一个愿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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