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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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是谁呀？”
“就是大学时，广外的那个女生呀，以前还常来我们学校找我的那个。”
“就是你说了几年，我们都没见过的那个呀。你这超级光棍还有女生找你？有时觉得你也真是怪，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好啦，我介绍表妹给你认识啦。”
“我给她打个电话先。”我拨了一下小晴的号码。“您好，你所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再拨……”
空号？我明明同小晴通过电话的，怎么会是空号呢？坐上老二的车，满脑子疑惑。
“老二，小晴你真的没见过吗？很高。很靓的果个，以前周末晚上常过我们学校的呀。”
“你呀，以前周末晚上就跑去亭子呀。石凳呀一个人在那里傻坐着。都不知你是背书，还是同空气说话，这么努力，奖学金也没见你拿过，四六级也没见你考过。”
同空气说话？我以前周末都是同小晴到亭子。石凳坐的……
刚考上初中那年，奶奶被我爸妈接到了佛山，而我则留在当地继续上初中。开始了在学校的寄宿生活。那时课室的座位是固定的，由老师统一安排。这了防止男女间的过度交往，学校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男女生是不会安排坐在一起的。我们班那时63人，女生30人，男生33人，刚好有个男生要自己一个座位的，而那个男生就是我了。那时不太爱说话，也没有同桌跟我讲话，所以显得有点孤僻。（不像在大学，老二。傻强一上课就坐在我旁边，整天东南西北地陪他们“吹水”。）后来，班上又来了一个女生，就是小晴了。而小晴第一天就主动的坐在了我身边，而老师好像默许了，没表示反对，所以小晴就自然地成了我的同桌。有小晴在的日子，真快活，上课也有精神，所以那时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差。后来我又慢慢适应了初中的生活，交上了几个好朋友，而小晴在那个时候就转学了。高中我是在市区一间省一级学校就读的，竟然在这里我又遇上了小晴，原来她也考上了那里，她就在隔壁班。高中时，英语学的不好，小晴却是英语超好，所以小晴又成为我的英语老师。高考后，我考上了广州某医学院，小晴就考上了广州某外语学院。
我想起上一次在广州碰到了高中的一个老师，那时对我挺照顾的，老师说：“我对你这学生印象很深，学习成绩不错，就是不太合群，总喜欢一个人玩，常常自言自语……”
我都是一个人在玩吗？认识小晴这么久了，没跟小晴照过一张相，没见过小晴的家人。我大学最要好的兄弟，竟然说没见过小晴。我打开手机通信录，找到一个小肥的号码（以前一起读初中的），按了一下拨号键。
“哈，驰城呀，很久没联系啦，怎么呀，几时返家乡看看呀。”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间。
“今晚就坐车回去，对啦，你对以前初中转学的那个女生有没有印象呀。”
“转学的女生？没有吧，有女生转学吗？”
“初一的时候，同我坐在一起的那个呀。”
“初中就63人，好像你那时是一个人坐吧，哪有什么转学的女生呀，初中男女又不同桌的，搞什么呀，老伙计。”小肥很疑惑。
“哦，返到再找你聊啦，挂电话啦。”我挂了电话，一脸的木讷。每次小晴都是在我孤独的时候出现的。怎么竟然没人认识小晴。我突然觉得头很胀，很痛。
“怎么了？满头大汗。”正在一旁开车的老二察觉了我的不舒服。
“我觉得头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先。”迷迷糊糊中我睡觉了。在这迷糊中有一个念头却出现在脑中，小晴原来从头到尾只是我虚幻出来的一个人物。

第七章　老二的故事

回到老二家，快接近十点了，国庆阅兵快开始了。老二从冰箱里拿出支冰冻啤酒给我，就迫不及待地坐在了电视机前的软沙发上。我站着喝了一口啤酒，一下子就来了点精神。然后在老二的套房里转了一圈，三房一厅，装修的还可以，光线也充足。就是屋里的东西摆放太凌乱。不过也不奇怪，因为男生的房屋很少见有整洁的。南面的阳台望出去，刚好看到一大江，江上船只来来往往的。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近看岸边都是这种风格的楼盘。楼盘里绿化设计的不错，有点花园的感觉。
看完阅兵，同老二坐在阳台边，看着远处大江，开始慢慢聊了起来。两年不见，想要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老二，你相信我的话吗？”然后我把小晴的事说了出来。
老二，傻傻地盯着我，一脸诧异的表情。良久，老二说：“如果不是认识你几年，我真怀疑你有精神分裂症了，不过以前也觉得你有点怪怪的，就是说不出在哪里，原来是这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一时间也搞不懂。会不会也是同你所讲的祖屋有关系呢？看来这次我要做足准备，同你一起回去看看了。”
“这个世界无奇不有的，人真是太渺小了。”我突然很好奇，接着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很久的问题，“怎么个个都叫你老二的？”
良久，老二给我说了一个秘密。原来老二不是独生子，还有一个挛生兄弟的。出生时老二晚出来几分钟，老二就成了弟弟。六岁那年，哥哥在江边不幸落水，淹死了。挛生兄弟，心灵都有感应的。老二说，哥哥出事时，他感到撕心的痛。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感到哥哥好像就在身边。
“啊，那大一时，那次，那个影子……”
“那不是哥哥，那时时运低，那次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老二接着告诉我，原来那栋新楼的地方，以前是一间图书馆来的。有一个女生，不知因何事在图书馆门口上吊自杀了。后来那里一直闹事。后来因为学校搞基建，就在原图书馆的位置起了那新楼。不过那女生一直还在，时运低的人就会碰到。
我突然想起前几年学校发生的那件震惊全国的——女搏士遭奸杀烧尸案。事发地点就在那教学楼对面的综合楼。同样是在五楼。同样在晚上。不过这世上有太多的偶然因素，好事者只会用猜想来解释遇到的种种怪异事。
“好啦，一起去吃饭，然后过大学城接我那个表妹晓玲，她听说你要回家乡，就吵着要跟着去，你也知道她脾性的，你这几天就好好照着她啦。”老二对我笑着说。
“少来，那疯丫头。”我算是见识过晓玲了。就一个字形容，疯。只要想到的，就会不计后果的去做。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中午吃过饭后，老二就去收拾东西，从柜子里特意拿出一个黑色提包，好像手提的那种。我知道那是老二的法器包了，自从老二跟了一个师傅后，里面就装了罗盘。桃木剑。符之类的。收拾好东西，又坐在老二的车上，向大学城方向驶去。

第八章　a栋704

从番禺开车到大学城一个多钟的路程。在车上我想起了那个叫晓玲的疯丫头。老二这表妹真是没得说的，任性，野蛮，捣蛋。大一那时我们还要上解剖课。晓玲那时还在高一。就吵着要来看标本。我们阻拦不了，跟在我们后面就进了标本室。标本室到处充斥着一股很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标本室左边靠墙处有一排绿色的长方形容器。这丫头一下子就坐在那里，不安分的双脚又像荡秋千一样前后摆动起来。解剖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瘦中年，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双眼，寒气逼人的。不知是不是接触尸体多的人都这样。老师走到晓玲身旁，打开一个容器盖，整个标本室的味道马上加强了好多。老师从容器旁边拿起一个特制大勺子，往容器里一捞，捞起了一条大肠子，浸泡得黄黄的。小玲，啪的一声就晕倒在了地上……
大学城前身叫小谷围岛。四面环江。原先岛上的居民大多与打鱼为生。建大学城后，这里寸土是金。大学城规划整体分三大部分，外环是十大高校的教学区。中环是高校的生活区，包括饭堂，宿舍，商店等。内环是中心区，有个中心湖，还兴建了个体育中心。大学城建城已经几年了，现在设施完善，绿树成荫，已经成为众学子一心向往的地方。现在新生是很难想象第一批入驻大学城的学生是多么艰苦的了。当时，只是建好教学楼，生活楼，而商店。绿化。设备。道路呀都没建好。甚至有的学生还专门坐一个多小时的车过广州买洗衣粉，牙膏之类的生活品。而那是入驻的又主要是那一届大一新生，懵懂又无知的新生，远离都市，远离师兄。师姐的关怀，在到处尘土飞扬的小谷围岛度过了一年多的时光。
车开到医学院中环宿舍区，一个头扎马尾辫，一套淡蓝色紧身运动装的女生已经老远在那里招手了。那个就是老二的表妹晓玲了。出来工作一两年后就会发现，原来学生跟社会人士是很容易区分的。除了服装外，最主要的是表现在脸上的神态。没有经过工作磨练，学生的稚气是很难消除掉的。不过有时也很矛盾，变得越老练，迷失的东西就越多。一下车，晓玲就跑过挽住了我的左手臂。
“驰城哥呀，有没挂住我呀！”晓玲笑嘻嘻地说。
“哇，你不怕你的那些粉丝看到呀。”我故意奈张地像左右张望。
“你还不愿意呀，吃亏的是我，我都没意见。”说完，晓玲使劲地掐我左手臂。
“哎哟，痛，好，我什么愿意。”我赶紧求饶。
“哼，算你识做。”晓玲分明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别闹啦，表妹，赶紧去收拾东西。加紧时间出发了。”老二停好车，向晓玲挥了挥手示意。
“行装，早就收拾好了。”晓玲做了个鬼脸，“趁着你们在，我想上a栋704看看。”
“阿”我同老二不由对望一眼，倒吸一口冷气。
a栋704是我们那几届学生都不愿提起的话题。我校第一届入驻大学城的新生中，有一个是来自宁夏的偏远山区的小姑娘。据说那姑娘当初很勤奋好学，终于考上了这间重点医科院校。然而来到广州后，才发觉原来与这城市格格不入，与同学交往也存在着很大问题，很不合群，自卑心理较重。对大城市一切的平常东西都感到恐惧，不敢坐公交车，不知道饭堂吃饭是打卡的，不理解早餐怎么就吃面包加豆浆的，不知道作业是可以用电脑完成的，不知道电话是用来通话的等等。用医学术语就是患上了“城市恐惧症”。终于有一天出事了。那天姑娘不去上课，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宿舍，然后用一天红丝带上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最先破门而入的保安，看到那一幕，精神极大打击，不久辞职回家休养，在归家的途中不幸车祸身亡。这件事给学生带来极大震憾。为了顾及学生的感受，学校把那一层楼北面的704，703，702，701这几间宿舍的学生全部撤离了。从此7楼北面成了无人区。只要隐约知道此事的人都不愿去那活动。学校也对外做了保密工作。同事对内做了许多思想工作。现在教学资源都是往城市，发达地区集中的。许多落后地区与发达地区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伟人所说的“先富带动后富”并不是说落后者要等着先富者来带动才能发展。烙饼从来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落后者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自身的努力不断缩小与先富者之间的差距。而不应该走上极端的道路。
“谁告诉你704的”我望着晓玲。
“表哥上次提到的。同学们又没一个肯陪我上那。我同同学打赌了。这个学期一定要走上次看一看的。”晓玲表情还是那么的淘气。
“祸从口出呀。”我望着老二，老二无奈地伸出双手不出声。
“你们倒底去不去呀，不去我就大声喊非礼。”晓玲紧紧挽着我的左手臂。
“你是巨蟹座呀，横着走呀，怎么把话反过来说的，现在是你在吃我的豆腐呀。应该喊非礼的人是我。”
“反正我不管，你们不去，我就在你们的师妹面前，中伤你们。”
事到如今，我们知道不去就疯丫头也是不会罢休的了。同老二心有神会的对望一眼，老二从车里拿出了他那个黑色手提包。然后，极不情愿向a栋的方向走去。

第九章　鬼上身

在大学城的管理，离不开一张卡，这就是大学城一卡通。这卡是学生证，饭卡，水卡，图书卡，公交车卡。如果不幸遗失了这卡，有你难受的了。而在上学生宿舍时，只要出示这卡就进出自如了。当然晚上除外。我同老二在当年离开大学城时，都还保留着这卡作记念，这卡也一直放在钱包里。没想到这次竟派上用场了。由于是白天，学生进出比较多。管理员也没细看，就让我们两个大男生进去了。在a栋北面电梯里，从一楼至六楼的数字键都已经磨损，唯独七楼，那“7”字却十分完整。想必已经多年没人按过七楼了吧。当时，电梯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另外两名一起的女生，身材还算丰满，穿着也时尚。她们其中一个按了6楼，当晓玲按7楼时，她们不由转过身惊奇地看着我们。
“你们要上七楼吗？”
“是呀，一起啦。”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