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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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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秀兰瞟一眼她男人,赶忙倒酒布菜,缓和气氛:“来,咱一家子喝一杯,替你们老爹洗个尘,难得回来一趟。”
楚怀智脸色保持他在军中的冷面威仪,抬手一饮而尽,一言不发。
楚瑜也跟着喝酒,一筷子一筷子地夹菜,啥都不耽误吃喝,没心没肺一个人儿。
楚珣看见桌上只有三只高脚杯,于是默不吭声转身就去碗柜里,又拿了一个酒杯,“啪”得把酒杯搁在面前。他也要喝。
眼前一大家子,一个都不缺,可是楚珣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他最在乎的男孩,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了,离开他了。
楚珣爸妈早都看出小儿子脸色不对,只是憋着不说。
楚珣脸色苍白,冷漠,疲倦,眼神发呆,眼眶眼皮呈现浮肿的粉红色,一看就是偷偷在屋里哭过。
桌上浑不讲究、不懂察言观色的就是楚家老大。楚瑜咬了一大口肉饼,嘴上冒着油汪,嘟囔着说:“哎呦喂,妈,今儿这肉饼烙得,层儿不错,您大葱搁太多了,一股子生葱味!”
楚珣垂着肿眼皮不看他哥:“我喜欢吃大葱。”
楚瑜哼道:“跟你那小山东哥们儿学得吧?他们一家子,这回倒台了,也挺倒霉的,估摸着要回老家了。当初他们家就不该来。”
楚瑜一句话,深深刺痛楚珣的心,刺了他的眼,让楚珣双眼迅速泛红。喝掉的一杯葡萄酒带着甜腥味道往喉咙上涌,涌到他口里,像含了一口腥辣的心头血!
楚珣在长辈面前别扭着一张冷脸,已经好多天,就攒着今天爆发。
他心底像受了烙刑一般深深烙着传武妈妈在他面前说过的话。
是恁家害了俺们全家。
恁小小年纪不学好,耍流氓勾引坏了俺家二武。
恁家老大告密陷害俺家大军。
恁家男人抓了俺家男人。
……
楚珣抬眼问楚军长:“爸,他们都说,您剿了霍大大的军权,把霍大大抓了,是真的吗?”
楚怀智不忍对小儿子发火,也不愿多谈:“上面命令,部队里的事,你不明白。”
楚珣说:“霍大大是好人,当初还提着枪去救我。”
楚怀智无言。
楚珣说:“爸,我以前觉着,您也是好人,好人怎么就能抓好人了呢?您怎么这样呢。”
高秀兰赶紧拦着说:“大人的事,一两句说不清,你还不懂……以后你就明白道理了。”
楚瑜抢着说道:“珣儿,你这就真是不懂事儿了,这你怨咱爸?要不是咱爸关键时刻站得正、站对了位置,咱一家子也跟着完蛋,也得他妈的卷铺盖回老家!”
楚瑜虽然混蛋,这句还真是总结到位,一针见血,戳得楚怀智眼眶骤然殷红,牙关紧咬。
楚怀智半生戎马,响当当的硬汉,自认自己做事从来都对得起身上披的军皮、肩上扛的星徽。他有属于他那一代人的牺牲与忠诚、壮志与热血。当理想与不完美的现实真相互相抵触冲突的时刻,他作为一个一肩扛起万千重担责任的男人,他对自己的选择绝不后悔。他佩服霍云山的勇气,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懦夫。责任总要有人来担,罪人总要有个人去做。当时让他去缴霍云山的枪,其实比别人去更好,至少他二人绝不会翻脸动手,没把事情做绝。
楚珣脸孔默然:你们所有人都称心如意吧,就我一个“完蛋”了……
第三十三章 断线的风筝
楚瑜是一千一万个赞同他爸关键时刻的英明决策和果断站位;保全家前程;让他一家子今天还能坐在这张桌子上;踏踏实实吃一顿团圆饭。
楚瑜用筷子一敲碗;大大咧咧的:“嗳我忒么就不明白了,当初那个方阿姨;怎么那么蠢?她怎么就能看上姓霍的那土包子,没看上我爸?咱爸多帅啊;多么风流倜傥!”
楚怀智脸色已经很不好看,隐忍不发。
楚瑜道:“哎呦喂,我也才知道;原来我这名字还他妈是有讲究的,我爸还惦记他的初恋老情人儿呢。”
一番话,让桌上其他仨人都气得说不出话,拿这浑小子没辙,没治。
楚瑜这爹不待见娘不爱的,就是个没脑子的,你当着一家人说这话,能讨着好?能有人心里舒服?
高秀兰是最郁闷的一个,还不好当着丈夫的面儿发火。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当初起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起个她男人初恋的名,明摆着余情未了,活人果然永远争不过死人。这事她后来才知情,名字也改不掉了,楚瑜这死孩子还如此不着调,拿把刀往当妈的心口上戳,哪壶不开你偏提哪壶?!
楚珣冷眼看着他亲哥那张浑不吝的脸、轻浮霸道的口吻,再也忍不住:“哥,二武的哥哥,到底为什么被抓的?”
楚瑜咬着肉饼嘟囔道:“丫不开眼,谁让他去广场闹事。”
楚珣逼视:“咱大院里好多人都去过广场,为什么偏偏抓他哥哥?”
楚瑜耸肩:“他让人拍着照片了,有证据呗。”
楚珣一字一句地逼问:“哥,照片谁拍的?”
楚瑜:“……”
楚瑜闷头不说话了,也不想提这档子烂事儿。
楚珣声音突然尖锐,指着自己的脸:“他妈妈拿擀面杖砍我,他妈妈说咱们家害他们一家子!爷爷爸爸教给过你背后插刀,落井下石?你就一小人!”
楚瑜没好气地反驳:“没错儿,照片是我找人拍的……可又不是我让霍传军去闹事儿,他自己作死谁拦得住?”
“啪”得一声。
楚军长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双眼通红,震惊。
一屋人鸦雀无声,压抑沉默。
楚怀智其实早就听到周围风言风语,人前抬不起头来,升了衔却丢了脸面。他一直憋着没拷问他大儿子,今天亲耳听到楚瑜招认真相。
楚怀智愤怒地问:“你拍的照片?你告发霍家老大?”
“老子教过你这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吗?!”
楚瑜也知道这种事说出去忒不地道,让人瞧不起,忙不迭地辩解:“我哪知道霍传军去广场犯禁了,真出事儿了,我原本也没想怎么着他……”
楚怀智哑声问:“你把照片捅上去了?你找了上面的人?”
楚瑜一听,脸色通红,矢口否认:“没有,这我真没有!”
“照片不是我弄上去的。”
“我忒么就是拍了几张照片,想恶心恶心他。我哪知道……”
楚瑜在一家人震惊又愤慨的逼视下,终于招认真相:“根本就不是我,是姓侯那小子嘛。”
“我也拦着他让他别捅大了,可是……我、我、我欠了侯一群的钱,我的货还卡在他手里。”
“是他看见我拍的那一沓子照片,是他跟霍家老大有仇,霍传军找人揍过他,他想坑霍家一把!”
……
楚瑜臊没耷眼,自己也很没脸,知道这事暴露了。他瞒着家人跟侯一群混成一路,他也知道他爹饶不了他,他也知道对不起他弟弟。他亲弟让姓侯的欺负过他这个给人当哥哥的忒么就是个废物混蛋!
可是,要说楚瑜这种人,脾气混账头脑发热与人干仗打架是经常事,但他没那么坏。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长那颗精明恶毒的脑子。他跟霍传军不对付,想讹这人,可没想把双方私人仇怨上升到国仇家恨两家人不同戴天。事情搞大了,霍师长霍传军都被抓,他也后悔后怕了,怕把自己也连累进去。
再者说,以霍师长一贯铁面耿直的脾气,与圈内保守派老人儿不对胃口,得罪了上面,被纠错出事是迟早。这绝对不是一两人能够左右的大局态势,所谓照片证据无非是有心人拿捏在手的把柄,憋着要整倒霍家。
楚怀智脸色铁青,说不出话,养出这么个坑人败家的种,丢他的脸,陷他于不义,让他无地自容、没面目再见霍家的人。
他搁在桌上的一只拳头攥得咯咯响,手骨关节肿胀吓人。
桌上“哗啦”一声!
高秀兰第一反应她丈夫气急动手打儿子了。
楚瑜吓得闭眼抬手往后仰怕他爹揍他。
一张热腾腾的肉饼兜头盖脸摔在楚瑜脸上,油旺旺热辣辣带一股浓重大葱味道。
“哎呦……”
楚瑜被肉饼糊一脸,大叫一声,吃惊地瞪着他弟。
不是楚军长出手,而是楚珣。楚珣掀了盘子,拿肉饼狠狠拽到他哥脸上。
楚珣咬着嘴唇,面前盛满菜肴的整张桌子都仿佛在抖,眼前一片模糊。
他现在终于明白传武妈妈为什么拿擀面杖拽他,明白他跟二武之间不能挽回了。
二武当日最后那一推、那种绝望又绝决的眼神,就是一把匕首切割他的心,把他劈成两瓣,当时甚至都疼过了劲儿,茫然觉察不出疼痛。事后这些天,伤口慢慢在他心上撕裂,隐痛从身体各处肌肉骨缝中滋生、弥散,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生怨恨,厌恶眼前缥缈着香气与温馨气息的一桌“团圆饭”,多么讽刺。
“你干嘛啊你……”楚瑜一抹一脸油,自己理亏,小声嘟囔一句。
楚瑜话音未落,全家人都没反应过来,楚珣突然站了起来,两眼通红,动作极快,抄起面前满满一碗他一口都还没喝的小米粥,甩手狠狠浇在楚瑜头上!
……
“啊!!!!!!!”
楚瑜被热粥浇了一头一脸。这粥没100°也得有85°,这回是真烫着了,蹿起来后撤一大步,嗷嗷叫唤。
“你、你、你,你他妈有毛病啊你?!”
“楚珣你干什么!你抽什么疯!”
楚瑜脸红脖子粗得嚎叫……
楚怀智和高秀兰都愣住了,瞠目吃惊,没料到小儿子会跟老大当桌动手,而且是这种方式。楚珣无论在外面如何,家人面前一向守规矩,特会来事儿,会讨大人欢心,从来没跟家人红过脸掐过架。
小珣才多大一个孩子?那么乖巧伶俐的小儿子,怎么变成这样?
楚瑜脑门和腮帮子都被热粥烫红,起泡了,方才那丁点愧疚心虚转眼烟消云散,气得骂:“楚珣我告儿你你他妈甭找机会就抽风!”
“我不跟你计较。”
“你再这样,甭认我当哥,你去认小山东当你哥啊。”
楚珣站在饭厅里,横眉冷眼盯着他哥,声音嘶哑吼了两句:“谁他妈还认你当哥!我讨厌你!!!”
“滚蛋,你给我滚蛋!!!!!”
“你就是一混蛋!!!!!!!”
楚瑜:“……”
楚瑜被吼得怔住了,完全被他弟弟怒极疯魔似的气势震慑住,快要不认识他弟了。楚珣脑顶一头软毛都炸起来,眼睛是红色的,眼神暴躁,凶狠,肩头燃起火苗的焦味儿,一头小公狮子,那架势就是想咬人切了人。
当晚一顿团圆饭,肉饼和米粥泼了一地,桌翻椅倒,一家人不欢而散。
楚珣没理他爸妈,回自己屋把房门反锁,钻到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
楚军长去书房拎了一根特粗的棍子,走出来,兜头盖脸,把他大儿子揍了一顿。
楚怀智以前也打过老大,但从没打这么狠,这回是真憋着一口气,这些日子积压一腔郁结之火,往死里打,打得楚瑜嗷嗷叫着满地爬最后痛哭流涕跟他爸爸跪着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敢了”。楚瑜身上道道红痕都肿起来,眉骨鼻子脸都打爆出血。
高秀兰哭着扑上来夺棍子,“你别打了,再打就把儿子打死了啊——”
楚怀智自己手骨也爆了皮,洇出血,右胳膊打得太狠小臂上青筋蜿蜒暴凸。
他觉着自个儿对不住霍云山,也对不住他小儿子,让他最在意的人对他失望寒心。他眼睛通红地吼,“我他娘的现在就是个罪人!老子不忠,不仁,也不义!”
……
******
当年冬天,霍传武和他妈妈搬离这座大院,离开北京。
霍云山作为戴罪之身关押在秦城高干监狱,高官政治犯人身待遇其实相当不错,只是失掉了前程和自由。
霍传军是个冤的,为自己的一腔热血冲动付出了代价,关押劳教了十八个月,事后发回原籍遣回老家。他也没受到过分为难虐待,只是个人档案被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一辈子抹不掉。霍传军放出去时十九岁,已经完全是大小伙子模样,身材宽阔硬朗,眉目深沉冷峻。人生经历这一场大变故,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眉眼间浸透成熟沧桑。这人没参加高考,没机会上大学,趁着九十年代开放大潮,直接下海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楚珣当时听哥们儿说,霍传武在离开前一天,一个人爬到菜站后身红砖垒成的城墙顶上。
那是他们司令部四个小坏蛋在一起打牌,扯谈,并排坐看夕阳的地方。
夕阳下坐着少年孤独的身影,侧面的弧度像一尊永恒静止的雕塑,与西山红日的光辉熔化在一处。
传武缓缓低下头,像是想起什么,想起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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