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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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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坐着曾经的和现职的军人们,这个夜晚、这个涮羊肉的包房里响起了齐声的演唱。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战胜了多少苦难,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那天叶伯煊酒醉后,张毅半背半拽的送叶伯煊回了家。

夏天端着热水毛巾给叶伯煊擦洗了很久,晚上十一点,夏天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用搓衣板洗着他吐脏的衣裳。

第二天叶伯煊早早离开了。

夏天不知道他是躲着自己、还是躲着父亲。

归团后,叶伯煊会在每天晚上六点半给家里打个电话,用着上火后的破锣嗓子和儿女通通话,会问问夏天这一天都干了什么。

他比曾经任何一个时段打电话都勤快了,可夏天却觉得她和他之间隔着什么。

一九七九年一月二十七日除夕,这个日子对于叶家来讲,有些一样,又有了异样。

叶志清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小碗儿每到吃晚饭时就会问:“爷爷呢?”

闹闹会在夏天还没回答时就插话道:“爷爷忙。”

两位老爷子一个动作,无语加摇头。

如果不是亲戚们最近时不时串门,家里已经好久没什么热闹气儿了。

雅萍因为伯煊,不和志清说话了。

夏天因为自学大二课程,很少弹琴歌唱了。

叶伯亭呢,摒弃了一言不合就瞪眼睛的习惯,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偶尔还站在厨房里和王荷花学点儿做菜手艺。

就连最闹腾人的叶小叔一家,叶伯盈上学懂事儿了,不再撵鸡逗狗了,叶小叔也不话痨,只是常常意味深长看看叶伯亭。

梨树村的夏爱国和苏美丽也怅然若失。

“他爹,没孩子在身边,咱这年过个什么劲儿呢?你说明明我们都又见了一辈儿人了,可过年的人数却更少了!”

“读书的读书、上班的上班,去年秋儿都回来了,小毛生孩子还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他不能老来回折腾。”

“我想冬子了。他过了年刚十三虚岁,你说他会不会想咱俩啦?”

夏爱国抽着姑爷又给托人送来的烟卷,喝了一口姑爷孝敬的白酒:

“闺女说,赶明政策好了,咱俩也去。你别一根肠子八下扯,耽误儿女前程。”

第六一4章战旗美如画(一更)

一九七九年元宵节刚过,最高作战指挥部下达命令:

各部队向战区开拔!

3000公里的路程,一队队不惜血染战旗的军人,奔赴前线,英勇挺进。

2月下旬的某一日,京都军区参战部队由川蜀沿川黔铁路开赴西南战区。

无数名战士钻进了闷热的罐头车,每一个人都清楚,血与火、生与死,吉凶未卜、生死难定。

3月中旬,边境爆发自卫还击作战。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枪林弹雨……

有的战士哭了。

他们的眼泪夹杂着对至爱亲朋的思念,他们的眼睛里也有对死亡的畏惧。

是什么让他们嘶喊着冲啊,向前向前向前!

是曾经一个战壕的战友被炸飞的场景;

是他们还欠着一顿酒、一盒烟、上战场前还拥抱的那个兄弟倒下的画面;

是挥舞的战旗,在时刻提醒他们对党对人民发过的誓言;

是他们太过善良,背着对方全民皆兵的老太太过河时,被老太太一刀捅死时那滴滴血迹。

将门虎子沈刚被炮火轰地满脸漆黑,他扔了军帽:

“妈的!干死他们!给我上!”

童浩然的左胳膊被炸得不翼而飞。

他扯下自己身上的酒壶,一口闷掉后,眼中含泪大笑着的呼喊心底的声音:

“给我顶上!”

眼泪流满脸庞,还有一句伴随着他飞奔的脚步:

“要让我们的儿女过好日子!”

沈刚在坑道里和几个肉搏中的匪军同归于尽……

没有参加叶伯煊出禁闭后的聚餐,沈刚匆忙间对张毅道:

“等我凯旋归来,咱们好好说说心里话,我现身说法劝他。”

独臂童浩然,在炮火中灰飞烟灭,他就那么被掀到了空中了,像风筝飞向了远方……

叶伯煊活捉他时,他满脸愤愤不平道:“下次交手,我五花大绑你!你给我等着!团长了不起啊?!”

……

叶伯煊坐在驻地的训练场上。他什么也没说,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枪。

他一遍遍地擦着,这个动作已经冲着东方,擦了成千上万遍。

慢慢地。在叶伯煊无知无觉中,他的身后坐着翟远方、一营、二营、炮兵连、侦察连、通讯兵。

叶志清站在作战指挥部,他的左手攥拳,不攥住会哆嗦的厉害,他在听最新的报告数据。

……

夏天用着最大的力气拉上手刹。

裴兵满脸肃穆地站在夏天的面前。这是小树林事件后,俩人有意为之躲着对方的第一次碰面。

大力甩上车门,夏天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裴兵,生气地大声喝问:“怎么着?你也要去请缨啊?你是不是更没资格?!”

裴兵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要用我的相机去记录他们生前、是生前的影像。用笔写下他们的心里话。”

夏天深呼吸:“滚蛋!你是学生!你现在不是军报记者!”

“可我曾经是!我一辈子就是!”裴兵激动的怒吼,他觉得自己不认识夏天了。他想象中的夏天应该和他是一样的心情。

“是曾经!如果我现在还在军报,我夏天第一个报名!

现在你我是学生!我再重复一遍!每个人都该把自己的职责担起来!

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跟我一样考第一!

用你的能力、技术报效国家!

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培养大学生是干什么用的!”

裴兵倒退着走路,他边走边对着夏天摇头,他的心里是满满的失望。没人理解他,他以为夏天可以。

在裴兵转头跑走时,夏天使劲踹了一脚车门,小声咒骂了一句“幼稚!”。

再看向那个飞奔的背影时,她对着裴兵的影子大声嘶喊道:“我让裴爷爷关你禁闭!我说到做到!”

……

大院叶家门口,夏天跳下车关车门时,叶伯亭一路猛蹬自行车也赶回了家。

只有自己家,才能得到最全面的消息。

叶伯亭决定最近这段日子都回家住宿,她曾经是一个兵,和裴兵一样的想法。一辈子都是!永远都是预备役!

夏天和叶伯亭笔直地坐在沙发两侧,双手置于膝上,在叶家压抑无比的氛围中,听着最新消息。

叶爷爷问着勤务兵:“沈家知道消息了吗?”

“是!”

“唉!那是一个跟伯煊一样很优秀的军官啊!”

宋外公扶着叶爷爷去了楼上。老哥哥脸色很不好。

其实宋外公的心也在乱跳,自从大儿子牺牲后,他现在听不得这样的消息。

夏天目视两位老爷子上楼后,示意王荷花带走闹闹和小碗儿,她捞起电话就开始拨打。

“怕”字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深刻,刻进了夏天的骨髓中。

同时她又过于庆幸。庆幸到她想跪地磕头!

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理,她就知道一定要找叶伯煊:

“叶伯煊!你知道了吗?你听到了吗?你能想象到了吧!啊?!沈刚牺牲了!他牺牲了!我都想三叩九拜,谢谢老天给你这份幸运!你还活着、活着!”

大概真的是庆幸大过于其他,夏天在电话接通那一刹那就怒吼着说了大实话。

叶伯煊仰着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强制自己压抑身体中的熊熊怒火,冷的像冰碴一样的声音:“我有事……”

“你不要觉得是我挡了你的路,父亲挡了你送死的路!

行装已经备好、钢枪已经擦亮、军号已经随时吹响了是吗?

然后留给我和父母、孩子们一句你们不要牵挂,如果你牺牲了,什么狗屁山茶花来陪着我们!

它能挣钱养家啊?

它能在儿女未来的几十年承担父亲的职责啊?

它能在父母年迈时养老照顾啊?

除了赞歌,你对我们负责吗?

啊?你倒是说啊!”

夏天哭喊着泪流满面,她越是喊叫越是想大哭。她喊的如此不懂大义……

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留下的眼泪有对那么多无名战士感同身受的情怀,有无能为力,有对匪军的咬牙切齿!

说者也许是无意的,可听者却句句往心里去了。

“你够了!夏天,我看错你了!你就不是个纯粹的人!”哐地一声,叶伯煊摔了电话。

叶伯亭递给夏天手绢:“你明明……为什么要那么说?”

夏天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我为什么是军嫂……”

第六一5章找上门(二更)

京都军区大院沈家……

沈老将军和沈父得知消息后,沉默了很久。

沈母当即昏厥了过去。

沈刚的妻子抱着丈夫的照片,用脸贴着照片中沈刚的笑脸,她一遍遍地小声呢喃着:“你让我怎么活?你让我怎么活?”

对着来沈家送消息的军官,沈老将军只说了一句:

“为国捐躯,光荣!”

他说完后,拿着拐杖,留给了众人一个背影,独自上楼了。

从这天起,一名喜欢谈笑风生的老人变的少言寡语。

沈梅跪倒在沈父的面前,平日里娇娇弱弱的沈梅,此时是一脸坚毅的模样抬头看着沈父,她眼中含泪道:

“爸,我会嫁人,这一次不会再挑挑拣拣,我会嫁一名像哥哥一样顶天立地的军人!只要他有这方面的品质!”

沈梅说完后,起身抱了抱沈父,再转头时,她憋回了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会落下的伤心泪。

还有侄子,她还有侄子要培养,还有嫂子需要安慰,还有母亲在等着她照顾。

……

童家的客厅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所有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童家亲属。

宁浔漪抱着一岁多的儿子,木呆呆地站在客厅中间,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交到童母手中的遗书。

牺牲了?

谁给她做饭送饭?

谁在夜深人静时给她盖被子取暖?

谁在她值夜班的时候去接她?

谁又能在她烦躁时接手管儿子的吃喝拉撒?

还有谁能对着她露出似笑非笑的笑脸?明明见到她时是欢喜,却压抑着自己?

这个天地间,她还有什么?

对!儿子,她和他的儿子!

宁浔漪的眼中慢慢蓄满了泪,她看向怀中正是牙牙学语年龄的儿子。

“童童?”喃喃自语的宁浔漪,手上不自觉的用力。

长的酷似童浩然的童童慌张的看着妈妈,一岁多的孩子伸出两只稚嫩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宁浔漪的脖子:

“妈,爸爸……”奶声奶气的叫完两声后大哭。

孩子的一声“爸爸”,让听者潸然落泪。

宁浔漪在孩子的哭声中醒过了神。她刚刚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时,童母犹如一股冷风刮过。

童母当着孙子的面,“啪”地一声,狠狠地甩了宁浔漪一个巴掌。

宁浔漪的脸被打偏。客厅的众人怔愣不已,孩童彻底被吓住的大哭声,以及童母的形象瞬间变成了无知村妇。

童母坐在屋地中间,头发凌乱,她拍着大腿咒骂哭诉:

“我好好的老儿子。老儿子啊!都因为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他走了,走了!不要爸和妈了,不要他的儿子了,不要了!没有你、没有你,他不会走的连留恋都没有,你!”

童母忽然又一跃而起,手中的信纸被她的眼泪浸染,在众人的阻拦下,她无法继续暴打儿媳。她只能站在童家客厅大喊:

“宁浔漪,你给我去死!去死!”

……

“浔漪,你说爷爷生前最喜欢苦练杀敌本领、立大功、为亲人争光的士兵。

自从娶了你,我变的更加积极,我没有给爷爷丢脸。

我是从川蜀地区入的战区,走的是爷爷生前走的路,到达目的地后,手下也有爷爷曾经带过的兵……

我打过你,骂过你,却没有告诉过你。娶了你、我从没有过后悔。

父母还有哥哥们。

可你……爷爷走了,我走了,你就只有童童了。

我信你能养育好我们的儿子,让他二十年后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优秀。

呵呵。到那个时候啊!别忘了到墓前告诉我一声,我放心不下你们娘俩……

浔漪、童童,我爱你们,对不起。”

……

夏天此时正在给小碗儿梳着小辫子,手上的动作经常顿住,小碗儿就会提醒:“妈?”

“噢!对不起啊。小碗儿。”

三天前,夏天被叶伯煊摔了电话后,她如往常最平常的时候一样生活、学习、照顾孩子们。

叶伯亭对着这样的夏天摇了摇头。

夏天看起来太过于冷漠。

夏天的状态,就像是似乎只有用坚硬的外壳包裹,才能向哥哥宣誓她的理论是对的。

当妻子的,她明明一直比她叶伯亭要柔情似水的多……

当女兵时,她明明比她叶伯亭要更敢于担当的多……

她的军功章、她的荣誉证书、她的优秀士兵称号,无论哪一样,都是她一次次行走在危险边缘用命搏回来的,并且从没后悔过。

叶伯亭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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